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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部分

朱草变幽兰(下)-第90部分

小说: 朱草变幽兰(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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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娘逝去后阿玛忙于公务,便将芸绚送回姥爷家交由外祖父、外祖母照料,一开始儿媳认为是他遗弃了我,所以心中十分愤懑。直到十岁那年回府小住,那天是额娘的生忌,我无意间发现阿玛独自在亭中对月小酌,微醺之际口中念着一首诗‘水纹珍簟思悠悠,千里佳期一夕休。从此无心爱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楼。’。
突然之间芸绚就释然了,阿玛是额娘的,凭心而论这些年阿玛虽然对我疏于照料,但其实并没有忘记过我这个女儿的存在,寻到什么珍奇玩意儿,只要他猜想我会喜欢,就一定差人送来。他是额娘托付一生的良人,他心里只装着额娘,即便是我也不能挤入一分一毫。从那一刻我就下定决心,一定要找到一个人,就如阿玛珍爱额娘一般来珍爱我。”
康熙眼中闪现过片刻温情,接着说出一番截然相反的道理,“李益的诗虽动人,霍小玉的结局同样令人扼腕叹息!情深不寿,强极则辱,这么浅显的道理难道你不明白吗?你的丈夫是皇子,你不觉得自己这么做太过分了?”
“皇阿玛的意思是芸绚无所出吧?儿女之事靠的是缘分,如果胤禩真的爱我,就不应该如此介怀!”芸绚浅笑着覆了覆肚子,从容不迫的说道,“皇阿玛子嗣繁多,应该不急着抱孙子,再过几年如若我们夫妻俩依旧膝下空空,也可以考虑从宗亲近支中过继两个孩子,芸绚一定视如己出!”
“混账,哪有这样的道理!”康熙显然不接受这样的说辞,“胤禩,你说呢?”
胤禩歉疚的望了芸绚一眼,挨着芸绚跪下,颤抖着声调说道,“儿子……儿子全凭皇阿玛做主!”
康师傅金口玉言,挥挥手臂下定决心,“依朕看也不用等到明年大选,就那个使女吧!胤禩,朕给你十天的时间,把这事儿赶着办了!”
惠妃大喜,见胤禩呆呆的跪在原地,一叠声的催促道,“胤禩,快谢恩呐!”
“且慢……”芸绚一声断喝,笑颜如花的看着胤禩,利落爽快的摊开手心道,“既是如此,八爷先将休书交给我!先办完咱们的事儿,你才好无牵无挂的娶新妇进门,我们俩就此两清了!”
“什么休书?”胤禩语气有些慌乱,眼睛乱瞄只不敢去对视芸绚,“不过气头上的话,你还当真了!”
“芸绚,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儿!”宜妃急了,噼里啪啦的数落她,“放着好好儿的日子不过,你还非跟八阿哥较真儿不可!”
“那可不行,咱们事先说好的!”芸绚一直在笑,笑容虚幻妖娆,“男子汉大丈夫,说得出就要做得到才行!善妒、无子……嗯,足够了!八爷快些动手吧!”
康熙不曾想到了此刻芸绚依旧不肯低头,又惊又怒强作镇定,抄着手半问半胁道,“芸绚,你可要考虑清楚,虽然你是胤禩的妻子,但更是皇家的媳妇儿!今日你舍弃八福晋的名分,主愿下堂求去,便是要从玉牒中除名,今此不再是皇族中人,甚至连郡主和宗籍也不能保留,你认为值得么?”

下堂求去(二)

这离婚的条件太苛刻了,我还以为最多不过净身出户!人家戴安娜离婚,好歹也得了天价的赡养费不是!没人权啊……
“休书未下,芸绚尚能称呼您一声皇阿玛!儿臣并非追名逐利之人,当日选择嫁给八阿哥,仅是认定他便是芸绚心目中的如意郎君!”
芸绚不紧不慢的对着康熙三叩首,取下头顶上的朝冠继续说道,“做皇家媳妇儿的要求芸绚达不到,可芸绚自己也有择夫的要求,八阿哥同样没有做到!今日芸绚自动求去,无怨无悔,那些身外之物,不要也罢!”
康熙嘴角勾起一抹嘲讽,拿拇指摩挲着下巴的胡茬儿,“噢,你倒是个有志气的!”
“兰儿附议!”我头脑一热,为了广大妇女的利益,“扑通”一声跪到芸绚另一侧,“芸绚姐姐能做到,我也能做到!况且我还没嫁呢,如果十五阿哥纳妾,我也要退婚!”
康熙一拳砸在榻沿上,比刚才太后响多了,“好一个姐妹情深,当初就该让你们俩共侍一夫算了!”
胤礽、胤禛吓了一大跳,同一时间跪下求情,“皇阿玛息怒,兰格格她有口无心的!”
“哟……现在又来哥俩好了!”康熙怒极反笑,瞪着他们两兄弟,“平日朝廷上芝麻绿豆的事儿,都争得脸红脖子粗半寸不让,现在倒又意见一致了!”
胤礽不断地朝我挤眉弄眼,“兰儿,快给皇阿玛认错!”
康熙突然想起了什么,盯着胤礽问道,“朕还没问你呢,你过来干什么?”
芸绚压下话语中的一丝哭腔,强忍悲痛说道,“皇阿玛不用迁怒旁人,芸绚心意已决,只叫人给八爷伺候笔墨,我领了休书便走,从此不踏进紫禁城一步!”
“你们聋了吗,都是些饭桶!还不快去取纸笔来,往后谁也不准接济八福……前八福晋!” 康熙冲着屋里的奴才们吼道,又上前几步盯住我,“至于你,婚姻凭的是父母之命,想退亲回去告诉你阿玛,让他来跟朕提!想拿休书,也等人先嫁过来了再说!”
呃……这算什么???叫凌柱去跟康熙提退亲,倒不如直接赐他一杯毒酒来得痛快。
胤禩急得满头大汗,扯着芸绚手臂摇晃,“芸绚,你就服一次软吧!难不成真要我休了你,你一向养尊处优惯了,往后可该什么办呢!”
“大不了出去洗盘子,还饿得死我!”芸绚一昂头,这话是跟我学的。
胤禩的脸涨红了,“我的小姑奶奶……”
这时候赵昌战战兢兢的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皇……皇上,笔墨拿来了!”
康熙怒视赵昌,大声吩咐道,“混账东西,还等着八爷亲自研磨么!将他拖出去杖责五十!”
只见赵昌身边立刻有人上前接走托盘,门外两个身强力壮的侍卫跨进来就拖人,赵昌吓得屁滚尿流,扯着公鸭上子就讨饶,“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呐……”
鬼哭狼嚎的赵昌很快便被人拖走,这厢研磨的宫女半点儿不敢马虎。不一会儿功夫,舔满墨水的湖笔就递到了胤禩手中。胤禩颤颤巍巍的握住笔杆,不住的回过头观望芸绚,希望她能突然改变主意。
“看什么看,此等妒妇有何不舍!”康熙咆哮着朝胤禩吼道,“没用的东西,莫不是你真要依着她,一辈子不纳妾了?”
“唉……”胤禩长叹一声,见芸绚仍旧一脸决绝刚毅的模样儿,犹犹豫豫的抬腕在右边卷首落下两个大字“休书”。
这时李德全气喘吁吁的领着一个人进来,仔细一看原来是安亲王。安亲王看见胤禩正在写字,立即唬得慌了神,顾不得礼仪,一只脚还未迈进门槛儿,便急极阻止出声,“八阿哥且慢,手下留情!”
“姥爷!”胤禩与芸绚异口同声的扭头唤道。芸绚一脸的错愕,胤禩则是如释重负。
安亲王一甩袖子单膝跪下,脸颊上淌下来的汗水将下颌花白的胡须粘在了一处,“奴才岳乐给皇上、太后,以及各位主子请安!”
“安亲王平身吧!”皇太后马上叫人去搀他起来,“这么大热的天你从府上赶过来,真是受累了,快起身坐着说话!”
“奴才有罪,不敢起身!”安亲王匍匐在地,语气沉痛,“这些年芸绚一直寄居在奴才府上,是奴才未尽义务对她严加管教,才养成了她肆意胡来的性子,以致今日惹恼皇上,奴才罪该万死!”
“哼,这便是你教出来的外孙女儿!”康熙一点儿不懂得尊老让贤,“今日即便不是她自请下堂,朕也容不得此等善妒的儿媳!”
岳乐连连磕头,“芸绚她小孩子家不知轻重,奴才马上劝劝她!”
芸绚见安亲王执意不起,上前牵着他手臂企图将他拉起来,“姥爷,你起来!不用求他们……”
“啪……”芸绚的指尖刚碰上安亲王衣角,岳乐已经一记耳光甩了过去。岳乐是武将出身,这一巴掌尽了全力,显然不是做给别人看的,芸绚的脸颊立即便肿胀起来。
“芸绚!”胤禩惊呼一声,上前接住芸绚摔出去的身子,看见芸绚嘴角流血,心痛的抽出丝帕替她擦拭。
“姥爷?”芸绚一把推开胤禩,不可置信的捂住脸颊,大颗大颗的泪珠儿落了下来,哽噎的控诉道,“姥爷你打我?从小到大你从来没对我说过一句重话,今天居然动手打我!”
“若知道你会做出今日这种举动,我早就该打醒你啊!你怎么能这么自私,你做这些事儿有替爷爷考虑过吗?一旦剥夺爵位,开除宗籍,就意味着你再也不是我的外孙女儿了!”
安亲王步履虚浮的站起身来,痛心疾首的指着芸绚,语气十分激动,“你……你可以不要你的丈夫,可是不是连养了你这么多年的姥爷也不要了!早知道你是这样一只喂不熟的白眼狼,当初就……就……就不应该……”
安亲王点着芸绚的食指越发抖动得厉害,彷佛喘不过气一般,身子紧跟着就软了下去,芸绚震惊的瞪大了双眼,紧张的问道,“姥爷你怎么了,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你怎么……”
芸绚的话还没有说完,安亲王居然轰然倒地,四肢抽搐,将所有人都唬了一大跳。芸绚一声尖叫,跪在安亲王身边痛哭起来。
“没眼力劲儿的东西,还不快点儿去传太医!” 宜妃急得破口大骂,对着离她最近的宫女又揪又掐。这下顾不上胤禩休妻的事儿了,太监们在康熙与太后的吩咐下,小心翼翼的将岳乐抬进了旁边儿一间房里,等着太医过来救治。
“芸绚,你放心吧!”胤禩搂着芸绚肩膀安慰道,“姥爷他……”
芸绚一把挥开胤禩搁在她肩上的双手,恨恨的盯着他,目光如炬,“是不是你叫人把他找来的?如果姥爷如果有个三长两短,我不会就此算了!”
“够了,你们俩是不是还要继续吵啊,两个不醒事儿的冤家!安亲王搞成现在这样子,全拜你们俩所赐,什么算不算了,两个人都难辞其咎!”
宜妃实在是受不了了,心里憋屈的怒气喷薄而出,“你们说一个非要纳小,一个硬要……但凡谁肯主动退个一步半步,都不会弄成现在这样子!两口子过日子有什么大不了的,没见人人都弄得如此轰轰烈烈!”
实在未曾想到,一向身子骨硬朗的安亲王居然就这样走了,前后还不到两个时辰!太医说是中风,其实就是现代的突发性脑溢血,芸绚靠在我肩上哭得死去活来,最后居然在我怀里昏厥了过去。我正欲叫人,八阿哥已经抢先一步抱起了芸绚的身体。
看他满眼的自责不舍,终究还是对她有几分情分,我一直以为他对芸绚只存在利用,倒是我太偏激了。可如今又能怎么办,随着安亲王的离去,芸绚的心也死了,几遍再深的感情,也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
“你别太难过了,八弟自会照顾好芸绚的!”说话的却是胤礽。我扭过头去,才发现屋里除了进进出出料理后事的奴才,那些争辩得正激烈的主子们已经走了个精光,包括胤禛。
我垂下头苦笑道,“八爷大概是没料想到芸绚姐刚烈至如此地步吧!”
“你又何尝不是,差点儿没将我吓死!”胤礽与我一同往外面的天井走去,“皇阿玛和皇玛嬷都是上了年纪的人,自是怕见这种场景,所以先行回避了。至于密嫔那边儿,已经将月莺送出宫去了,你不用太介怀!”
我大脑处于放松状态,脱口就说了出来,“我有什么好介怀的!”
“呵呵……本太子就知道,你八成是为了八弟妹!”胤礽抿嘴一笑,“亏我之前还以为你是当真紧张胤禑,还特意叫芮月去讨她过来。”
我抬眼瞪了瞪他,“你这人有病呐,那么爱管闲事儿!”
“不是怕你受委屈嘛!”胤礽露出憨憨的笑容,“这一路上能看得出,小十五对那丫头挺认真,是真陷下去了!”

四阿哥吃醋

马蹄有节奏的敲打在出宫的路上,胤禩小心翼翼的替芸绚移了移垫在她脑后的软垫,为防这轻微的颠簸震伤了她。除去朝冠的她,满头乌丝披散在肩上,刚才还殷红一片的脸颊,现在已经变得乌青泛肿,呈现出清晰的五根手指印。
交映着她身上描金的大红旗袍,一刹那时空交错,叫胤禩回想起了三年前大婚时的情形。洞房里一对高高的龙凤呈祥喜烛,带来橙黄的辉煌,点亮了满室旖旎的春情,那时的红是热烈,是喜庆。她在自己身下嫣然绽放,蜕变为一个真正的女人。
事后她慵懒的贴在自己胸膛上,彷佛大猫般柔婉的蹭了蹭,抬头迷恋双眸望向自己,“胤禩,听人说一双花烛,一支代表丈夫,一支代表妻子,哪支蜡烛先燃尽,谁就要先离开人世。我们……”
“嘘……”胤禩用食指点住她微启的双唇,透过帐幔往外面陈设的桌案上瞄了一眼,温润的揽着她白皙的肩膀,“这种话也信的,都可以摆摊算卦了!今儿你受累了,早些睡吧,明儿还要进宫请安呢!”
“嗯!”芸绚乖乖的点点头,只搂着胤禩脖子不放。胤禩宠溺的叹了一口气,微笑的拿指尖缠绕她漆黑的发丝,再缓缓的一滑而过。
红罗帐里一双鸳鸯交颈而眠,案上的喜烛依旧在继续燃烧,没人替它剪去多余的灯芯,时不时噼里啪啦在半空中爆出一两点火星。红色的烛泪沿着绘有金色龙凤的烛身滚滚零落垂下,路过半路上凝固而无法再前行的烛泪,就汇积成一座座倾斜的红色山坡,狰狞无比。
睡意正酣的新人,谁也没有注意到有一支红烛半夜里熄灭了,另一支则孤独地燃烧到天明。第二天尚未起身,那对早被红色蜡泪污了的半截儿腾飞龙凤喜烛,就让手脚勤快的仆妇们当做垃圾收了出去,再也不被主人们留意。
马车外刮起了旋儿风,车厢里的空气也沉闷逼人,似乎要下一场大雨来。芸绚身侧的窗帘被风撩起,吹乱了覆在她脸颊旁的秀发。胤禩半站起身子欲替她顺一顺,指尖尚未触到她发梢,芸绚便无意识的皱皱眉呢喃了一声“姥爷”。胤禩身子僵了片刻,木讷的收回手来,只呆呆的望着窗帘下端舞动的流苏。
本来今天自己叫安亲王来慈宁宫也是一番好意,芸绚的性子胤禩最清楚,从小到大自己也只惯着她。记得那年她搞来一只竹叶青藏在他房里想吓自己,没想到却害自己被蛇咬伤了关键部位。原想借此治她一治,好挫挫锐气,便哄她要将这事儿告诉皇阿玛,谁料这丫头居然半点儿不惧,不紧不慢的说,大不了让蛇回咬自己一口就算扯平了。
后来找大夫看过以后,说是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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