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杀手纨绔妻-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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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此事,他也听过一点消息,花针绣庄也算是江湖上的大门派了,所出衣料布匹皆是上等品,常人千金难求,跟江湖上的众多门派都有打交道,包括一些神秘组织,就像当初的青霜宫。青霜宫主子司简算是当时比较难相处的人了,还不是照样有求于花针绣庄大当家花枝。
想起往事,他眼里一黯,不禁连连叹息。
第十六章 昔日过往
“想来,花针绣庄也是受人委托。”莫夕道。
“那这人可真算是有本事了。”红尘别过头去看着夜空中升起的弦月,眼神清淡迷离,“阿望,那把流光剑可还在?”
“在。”莫夕翻起手掌,现出一把小巧的剑柄。原来此剑被人刻意改造了一番,在剑柄处设计了隐秘机关,可以将剑身伸缩自如。“也难为寻善姐姐想的周到,给我改造了一番,好让我贴身收着。对了,寻善与司简可还好?”
“甚好。”红尘嘴边带一抹笑意,隐在月色里,微微苦涩。莫夕不曾察觉。
“糖糖呢?”她再问。
“留她在客栈,小丫头闹腾,索性就不带她出来。”
“那等你回去,她岂不是更加闹腾。”莫夕似乎想到了什么,双眼一弯,露出了些许笑意,连带着面色都好了不少。
红尘摇摇头,也着实是搞不定那个丫头。
“阿望,仔细自己的身体,好生保重。此次我与糖糖前来中原也不过是陪着她来游山玩水,想着你在,便来探望你一番。我们不日便要离开杭州城。”
“嗯,你也保重。”
红尘笑一笑,露出温柔的眼神。
无数红羽再次飘起,浮在莫夕眼前。那一缕缕的幽香也随之出现。
红尘红衣扬起,在莫夕面前以极快的速度掠向高空,一起一落,转瞬便消失在如墨的夜色里。
莫夕自是见识过他的轻功,武林中堪称第一人,怕是连白袅都及不上。
而她,承自他门下。
说起来,也算她幸运,竟在年少游历时遇见了大理千羽门掌门人红尘。
那时,她年仅十二,少不更事,却习武天赋极佳。
她是在鄞州遇见红尘的。
郊野中,溪水旁,她光着脚丫子踩在草地里,周遭无人,她打算脱衣入水。殊不知,身后不远处传来一阵风动声。
“谁?”她立时警觉地回身。
密林寂静,空无一人。唯有一片红羽从天而降,落到她面前。
她静了静,突地抬眼,挥手便从袖中射出一根银针。
银针在夕阳里闪过一道寒芒,直逼树林深处。
“嗖嗖”两声,针芒在林中隐去了踪迹。莫夕紧紧盯住那片稍显诡异的林子。
胭脂红的夕阳余晖洒在这片茂林之上,在林中透过了一片朦胧的血色。
一个男人从林子深处走了出来,脚步极缓慢,带着优雅从容之味。莫夕顿时眯起眼睛。她从未见到过一个男人能将一袭红衣穿得如此妥帖和漂亮,不古怪,反倒令人惊艳。他的面容半隐在夕阳的逆光里,可以辨出那是个精致的男人,然而再美丽的容颜都不及他一身红衣来的扎眼。
这个男人笑眯眯看着她,开口便道:“小妹妹使针的手法不错,哪里学的?”
“你是谁?”莫夕反问。
“红尘。”他答,“告诉我,针法师承何处?”
莫夕一震,“大理千羽门门主红尘?”
红尘不意外她的反应,毕竟他红尘的名声在江湖上也是响亮非凡的。“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莫夕看了他半晌,咬唇道:“阿望。”
“阿望。嗯,你身法不错。”他低头,看向她赤裸的双脚,不觉一笑,“天气也不暖了,这么光着脚丫,不冷吗?”
“那你一个大男人盯着一个姑娘家的脚看,不觉得不好意思吗?”
莫夕脸不红心不跳,淡定地将脚往后移了移,干脆站进了溪水里。
水声哗啦啦,被她荡开一道道涟漪。
“家族独创。”她的声音突然低低响起,被晚风散在微凉的空气里,像是一阵呢喃。
红尘好奇望着她,笑容微暖,“家族?”
“嗯,莫家。”
“莫家?莫望?”红尘愈加吃了一惊,“你是莫望?”
剑术高手,莫氏家族继承人莫望,这般盛名,他纵使远在大理也还是能知晓。他感到不可置信,这个传说中的莫望比他想象中要小了许多,也或许要聪明许多。
“不是。”她却摇摇头,脚下用力,将溪水搅得哗啦啦作响,“我不是。”顿了顿,她又补充一句:“或许以前是,但是现在不是了。我不是莫望,我叫阿望。不,也不是阿望,我是莫夕。对,我是莫夕呢。”她看起来更像是在自言自语,好像要极力说服自己一些什么事情一样。
红尘觉得这个女孩古怪极了。“你真像我一个……朋友。”他忽然说。
“什么?”她轻轻问。
“没什么。你就是莫望。”红尘一瞬间笃定道,“怎么,离家出走?家里逼得紧?也是,身负盛名,怎能不比常人担当一点呢?”
莫夕再次摇头,“我不是,真正的莫望现在莫家好生呆着呢。我只是一个一夕之间无所依靠无家可归的流浪人罢了。”
“此话怎讲?”
“说来话长。”她从溪水间抬起头来,露出了一张尚显稚嫩的面容来,“红尘。”她对着他露齿一笑,兀自天真,“我跟你讲个故事吧,你要答应我千万别对任何人讲。这个故事,你可以认为它是真的,也可以认为它是假的。听我讲完以后,请务必把它忘了,好不好?”
因为她的心里太苦闷了,所以在长时间的压抑后,面对一个认出了她身份的人,她选择倾诉自己的身世。她眼里有一种易碎的光芒,像流光一样划过整个眼瞳,乌黑闪亮,仿佛落满星辰的银河。
就这样,和红尘结识了,红尘念她可怜,又可惜她根骨绝佳,于是破例将他轻功绝学传授与她。他们在一起游历五湖四海,三年间共走过四十二个地方,还认识对红尘穷追猛打的漂亮姑娘糖糖,以及传闻中早已隐匿山林的青霜宫宫主司简及其夫人颜寻善。司简授于她一套心经和剑法,颜寻善赠送给她一柄短剑流光。
想来,这也是一种缘分。她终将无法舍弃掉武艺。
她抬头,夜已经深了。
第十七章 风雨欲来
漆黑如墨的夜色,浓稠若汁。月色寒凉,透过紧闭的窗棂洒在内室里,微微照亮了一方摆设--一把光亮的黑檀木座椅,这把椅子隐在那般暗寂的黑色里,深深透出一股压抑和诡异感来。
那把椅子动了一下,随即响起一个冰凉的声音:“柳裳。”
一角黑袍从椅子下方伸了过去,竟是椅上坐着一个人,他身子微微前倾,将左手搭上扶手,露出一截在月色下显得尤为苍白的手腕及五根修长的手指。
一个女人随即跪倒在地,“公子。”
那人的脸隐在暗色里,唯有一点银色光芒从他面上细微地闪过。那是一个面具,银色精致的描绘黑色暗纹的面具。
“嗯?”男人懒懒发出一个音,似是无声冷笑了一下。
女人立即听懂,敛眉道:“按照公子吩咐,在各处安排了人手,只要一处变动,即可执行第二个计划。依次类推,布下了精密的局,保准万无一失。”
“白袅。”男人再次出声。
女人道:“白袅遇上了一名高手。对方来历不明,师门何处也不知,只是预知他站在林墨白那边。”她探手入怀,从中掏出一根银针,恭恭敬敬两手捧着奉上,“这是对方唯一留下的证物。”
男人未接,只是瞧了一眼,“普通绣针。”
“是。只是那人使针的手法像极……”她顿了一下,“莫家小姐莫望。”
“她死了。”他冷冷道。
“是。”女人惶然。
男人在暗色中沉默了少许,女人倍感压力,冷汗沿着后背滑下,衣衫霎时粘稠一片。
“公子……”
“查。”
“是。”
女人收起银针,手上微微有些颤抖,气息都不敢呼得太大,唯有出了内室,才敢抬起头来,对着寒凉的夜色深深吐出一口浑浊的气体。
流沙无颜公子,当真让人毛骨悚然。
她禁不住回头瞧了一眼被关得紧密的屋子,飞身掠向了高空。
三日后,从江宁城传来扬威镖局大当家木镇雄惨死在长夜阁的消息。
那一日,细雨绵绵,杭州城满城湿漉,烟雨朦胧。
雨滴不住从悦来客栈的屋檐上落下,滴答,滴答,湿人浸寒。
客栈早早关了门,林墨白坐在无人的大堂里,独自饮酒。
上官玉从楼上步下,一摇羽扇,笑眯眯道:“林贤弟看起来精神不佳。怎么?在想木老前辈的事情?”
林墨白恍若未闻。
上官玉再道:“哦,看我这记性,我倒是忘了,木镇雄出现之时跟扬州虎刀门的几个弟子起了冲突。几个时辰后木镇雄被人发现毒死在厢房里。虎刀门可是向来听你林家号令。这不,给你林家惹了一桩麻烦。这本来嘛,你与木姑娘一事早有颇词,再加上此事,可是你林家一个打击。”
上官玉说得甚为怜悯,然而再看他表情,温温笑着,倒像是在看一个笑话般轻松,甚至在眼里藏了一丝奚落之意。
林墨白不觉一笑,“你上官家在朝野之中皆有地位,令尊上官大人清高爱民,深得百姓爱戴。你玉怨楼也一度被世人称为武林正道门派。如今看来,我竟觉得你上官玉是浪得虚名。”
他眼里寒凉一片。
上官玉也笑,风流倜傥扇了几下扇子,“那也总比你一夕之间从柳下惠变成陈世美要强得多。”
林墨白顿时沉默下去,握着酒杯的手也顿了一下。
上官玉立在他面前,抬头四处望了望,“你可真是祸事缠身啊,这也算是罪有应得吧,怪谁呢?”
“怪我。”林墨白应了一声。
他不该抛弃莫望,不该为了觊觎莫家的心经和剑谱而联同父亲一举灭了莫家满门,更不该凭着此事立下大功加官进爵。
一切,冥冥之中自有报应。
他闷头喝下一杯酒,沉声道:“你也是莫望派来折磨我的?”
“呦!”上官玉闻言瞪大了眼睛,以羽扇掩面,故作惊惧地怪叫了一声,“你可别折煞我,我上官家跟莫家素来毫无瓜葛,他们灭门,也与我上官家无关。啧啧,上百条冤命,我可不想他们半夜来我梦里索命!”
林墨白闻言冷笑,不再言语。
上官玉摇摇扇子,探头往楼上看了一眼,惊奇道:“我说,这楼上的客户换了好几个。莫不是,这雨要下进屋内来了。”
“你不也是其中一个。”林墨白讥诮道。
上官玉哈哈一笑,似乎很是兴奋,一收羽扇转身便要回厢房,“那那那,林贤弟,有事可千万别叫我,我是不会帮你的。”
他不免有着幸灾乐祸的成分在笑容里,相比较于安静的客栈,他更喜欢混乱的场面。这种古怪的癖好也是一种病。
也如他所料,半夜里,悦来客栈闯进一群黑衣人。
彼时,外头雨还未停,依旧淅淅沥沥,不大不小地下着。
打斗声在客栈大堂里响起。
上官玉熄灯站在门边,笑眯眯。
第十八章 是莫望吗
林墨白喝醉了,靠在桌子上不省人事。林家暗卫竭力抵挡,侍从扶起林墨白,将他往楼上屋里带。
一把长剑的寒影闪过众人的眼,突破重重包围直逼林墨白的身躯。
侍从以自己的身躯去挡,利剑透体而过,染血再刺向林墨白。
眼见岌岌可危,一根银针突地从暗处射来,“叮”一声,生生挡住了那要命的一剑。且震得握剑之人虎口发麻,愣了一下。就是这个当口,林家暗卫齐涌而上,护着林墨白上了二楼。
上官玉一直凝神细听,突地眉目一敛,禁不住就要推门而出。
又是那道熟悉的风声--射针的风声,力道十足,可见内力雄厚,武艺高强。
是谁呢?
他想不出思绪来,将房门打开了一道细缝,眯眼望出去,底楼除了那批黑衣人和林家人再也没有别的气息。再细细观察别的客房,也是如此,他察觉不到一丝异样。但他可以确定,发针之人定是住在客栈之人。
谁会将自己的功力隐藏得如此深沉?他皱起眉头,突地想起那夜悦来客栈门口那个奇怪的瘦弱男人,他看起来毫不起眼,更像个弱不禁风的书生,但是那时他的的确确感受到了那人厉害绝顶的轻功,怕是连白袅都要和他处于一个平手的地位。
他叹息一声,关上了房门。
同一时刻,不远处的一间房也磕上了门扉。莫夕暗地里松了一口气,正欲往床榻走去,一阵轻微的敲门声陡地响起。
轻轻的敲门声,像是惊扰了谁,但是响在这样不甚平安的夜里,让莫夕感觉惊惧,她立时提高了警觉。
她屏住了呼吸,静悄悄等候着。
门外的人也等了一时,半天没听到回应,于是再次叩门,“在吗?我知道你没睡。”
也是轻柔的声音,不似平日里那般薄凉,像是带着一点的温暖,以及,一抹不易察觉的急迫。
莫夕呼吸一怔,猛地睁大了眼睛,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林墨白。他不是醉了吗?不是被侍从扶到了房里吗?
她瞬间反应过来,原来他是在装醉,他知晓今晚会有人袭击,于是一直在楼下等,等的不是那些不明来历的黑衣人,而是在等她。
他不笨,怎会察觉不到一直有人在暗地里偷偷目视他和保护他。他断定她在悦来客栈,于是借着这场暗杀引她出手救他,而他凭着她发针的声响判断她的位置。
林家的人果然精于算计,一个个,这是种本性。
莫夕冷笑一声。
“你是谁?”林墨白的声音听起来更为急切,不,或者说那是一种期冀,他渴望那扇门里的人是他心心念念这辈子愧疚的人。尽管他知道,这个想法很荒诞很可笑。
“你的针法,从哪里学来?”他换了一个问法,试图得到一个回答,哪怕发出一个音,他也足以断定到底里面的神秘人是不是他要找的人。
可是她依旧无声无息。
林墨白有些绝望。
“如果你认识她,”他再次出声,声音忧伤无力,像是在逼迫着自己将一席话说下去,“请代为传个话,我林墨白此生不负人,她是我这辈子的内疚,像一道暗伤,裂开在心尖上,无从消弭。今时今日,也是我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只求她能出来见我一面。一面,把全部恩怨情仇都讲清楚。到时候,我林墨白定当奉上自己的性命!”
他说得真诚,字字句句都似乎在泣血,只差将眼泪流在她面前以求真实。
莫夕的眼里漫过泪水,晶莹剔透,最终又落回了心里。
又过了一会儿,林墨白将手摸上门扉,身子慢慢靠过去,呢喃一声:“阿望,你可知我想你……”
他的姿势,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