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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与子成说-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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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俎代庖也要有个限度,你是个妃子,不是个通报的宫女,有事也要本人来跟本宫说,几时架子和腔调都这么大了???”我声调略高,看得屋子里的几个人都愣住了.
“宁嫔现在不方便来,所以...”
“所以,你什么都可以带她?既然你这么伟大干脆也代替本宫来处理这事罢了...”
“臣妾只是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后面定有人指使...”于妃态度坚定...
“于妃…”
“皇后,文贵妃本就是横行后宫多年了,从限制皇上临行嫔妃,到连皇帝在那个妃嫔的宫里待得时间久了也要干涉,她如此扞霸,还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她不顾我的警告径自说下去
“虽然臣妾没有证据,但能做出这等事的人非她莫数了…”
“看来本宫真是疏于管教,你想领罚?”
“皇后…”
“于妃,今天本宫就在这里把话说清楚了,你听好了...”她怔了怔.
“这个深宫后院没有一个白痴笨蛋,自己的心里都有把小算盘打得精着呢,而你,也做事前好生想想清楚了你再做,免得到时候后悔都找不到哭处去...”
“宁嫔那里的事本宫自有分寸,以后莫要在本宫眼前在做那些多余的事情,自己管好自己就可以了,休得闲工夫管别人...不然,别怪本宫对你不客气…”
于妃抬头看了看我,嘴边明明有话却还是忍住了...
“臣妾受教...”
“下去吧,本宫要休息了。。。”
于妃行礼准备出去
“最近不要再去锦阳宫了,好生回去想想本宫刚讲的话,对于有利无害,你要听进去…”
于妃迟迟的点了点头,转身出去了…
“李德胜”我唤
“公主,小的在…”
“给我派人去守着,看紧了…”
“是”李德胜得了命也跟了出去…
“公主,快别气了,跟那样的人生气,气坏了可不值得…”
珍珠上前奉茶,边劝慰我“公主就是太仁慈了,这么保护于妃,也不见得她就心怀感恩啊…还是让她去招惹那个文贵妃去好了,谁管她去…”
我抿了一口茶,不禁思索这件事,真是蹊跷的原委啊,她的目标到底是她还是我呢
起风必有来处
于妃被我下令禁在自己的宫里反省,燕文寒秋那面也并未有任何动静,据李德胜说还一直在宁嫔的锦阳宫里一直陪着
我则总是在燕文寒秋在锦阳宫的时候去探望宁嫔,所以,宁嫔再不提当日的事
我是打定不会做这冒失的出头鸟,要出头她还要找别人
我让李德胜派人到宫外去弄了些东西回来,差不多时辰,在把个德高望重的太医招了来
“江太医,你给本宫把把脉...”
老太医有些糊涂,缓缓上前伸手过来探“皇后最近哪里不舒服??”
我冲他笑笑“您看本宫怀了皇子了没?这月月事迟了...”
老太医掳了掳半百的胡子,不敢马虎,把得仔细.过了半晌他小心翼翼的答我“老臣并未探出皇后娘娘喜脉的迹象来...”
我点点头“那太医能探出我之前有过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他想了想,又伸手探了探“皇后有些身子虚,且脉相浮快,自是心窝里有些不舒坦吧…”
我笑了笑“到底是太医院最厉害的,的确,本宫刚就有些心虚跳快的迹象…”
我撩眼看他“太医知道为何会这样吗?”
他一顿,思索了会,并没说话,只是皱了眉头冲我摇了摇脑袋
“本宫一个时辰之前服了一帖流胎的药…”
江太医给我惊了一愣,赶忙开了口“切莫使得,且莫使得阿…”
“皇后本就身子虚,偏体寒,受孕较难。而打胎的方子都是寒性的,这使不得啊…”
看他急成那样子,我开口“不打紧就只有些心跳得厉害罢了,不碍事…”
“皇后要小心身子,养的好了,才能受孕方便…”江太医语重心长的劝我
“其实,本宫只是想知道,如果孕妇小产 ,那通过你们把脉,到底能把出小产的原因来吗?比如,身子不好,或者剧烈运动,再或者是服了药的??”
见我这么问,江太医心里清楚了许多,有些犹豫
我懂他的心思
“江太医放心,这深宫内苑的秘密和蹊跷本来就多,你们外人谁也不愿趟这浑水,这本宫清楚的很,可事关重大,如果真的闹大了的话,就只有两种下场而言。”
江太医抬了眼为难的看我,不语…
我接着口说下去“一,赢得的一方有理有据,拍板定论,太医的使命也就算是完成了。
二,东窗事发,但凡隐匿知情不报者,则,连坐…”
我轻声把这些话一字一句的说出来,当我说出“连坐”两字,江太医有些坐不住
“本宫能亲身试药,要是需要的时候,还有什么舍不得的呢?你说呢?江太医?该怎么做选择呢??”
犹豫了半刻,他战战兢兢的答“怀胎和滑胎从脉象上是一目了然的,而凭着老臣这么多年的经验,孕妇小产的原因也多半能通过把脉得知。当然,自身体制原因还是服药而造成的,也是可以把出来的…”
“你确定?”我问
“老臣确定…”
“那本宫再问你,通过脉象的症状可否能看出服过的到底是些什么药材?”
“这…”
他顿了顿“除非是几种药性非常特殊的药物,长期或者大量的服用有了非常明显的药物特性才能得知一二, 而一般的打胎药都是很多种药材混合作用,比较难以确认…”
“那就是说,就算得知一二也无非是存疑的结论而不是拍板定论的答案了?”
“正是...”
“那好,本宫都清楚了,老太医请回吧…”又唤珍珠“送太医”…
江太医站起身,梗了梗,深叹一口气跟着珍珠往外走
“江太医你放心,本宫自会保你...”我冲他的背影来了口。
江太医似乎放下些心下来,朝我又是一拜,才跟着珍珠出去.
我有些倦,恶心感翻了上来,抬手轻轻捶胸口“如意,把痰盂拿来,我胃不舒服....”
如意赶紧把痰盂搬了过来“这是怎么了?怎么想吐了?”
我干呕两下,胃部像是被用力挤压似的,一口吐了出来.珍珠送完江太医回来见我在吐,赶紧上前给我扶背“要不要再把江太医叫回来?”
我摇了摇头,把水杯那过来漱了漱口“我不吃饭了,要早点休息...”
珍珠和如意把帐子放了下来,榻上的矮桌上只留了一盏晕黄的小灯,我躺在床上盯着灯光看,久久的发呆...
我想起菊姑跟我说起的唯一一些关于母亲被陷害的事,也是因为小皇子的夭折,不知道是不是跟我现在遇到的状况相似,而母亲当时又是怎么做的呢?
宠妃,那么多光环萦绕在头顶上的一个称呼,原本是幸福的,是荣耀的,可为何到后来竟然成了刽子手了?
都说女人是柔弱的,可后宫里这些女人却一个比一个狠一个比一个毒,我不想招惹,我只想安安稳稳的坐在这凤宫完成我的使命,达成我同南梁皇帝的交易,让母亲有个完满的晚年,让自己逃出升天
可如今我才知道,一入深宫便是身不由己,我可以守住自己的原则,自己的梦想,甚至是收藏心底的那些曾经在最灿烂的时候嘎然而止的爱情,却改变不了这里面的你争我夺的事实
无法协调的女人如女人之间的平衡和利益.这样一来,我想要的所谓最简单最单纯的东西就会变得更难能可贵,那是形而上的,是表面的,是需要用更多的东西堆砌起来的.
先要修成神佛就必要经历九九八十一难,这是必然...
空荡的房间里幽幽想起一声自己的叹息声,我转过眼朝桌子上放的那盆白芍药望过去,花即将败落,洁白的花瓣已经开始泛黄,再不冰清玉洁.
这是女人一生的写照?
永远被摆在最显眼的地方,再盛放的季节里穷其所有的美丽,然后慢慢的年华老去,美丽不复,也会终将被替换,丢在阴暗的角落任其腐烂,这是归宿?还是可悲?
于我,我不要被丢弃,即便是颓败,我也要带着自己的尊严在风里桀骜的逝去...
妥协?我绝不...
夜里我畏寒,睁眼的时候才发现燕文寒秋坐在床沿边盯着我看,我一惊,这人怎么进来都没个声音的?
“这帮下人要好好教训了,皇上来了都不通报...”我坐身来道.
“很晚了,不用打扰别人...”燕文寒秋笑笑.
“吃东西了没有?”
“不想吃,倦的很,想睡一会...”说这就往里面靠了过来“怎么不问我从哪来的?”
“那就脱了睡吧...”我伸手帮他解扣子.
“当真不问?”他握住我的手,眼神深深浅浅的.
“皇上不累?”我不问反答
“这样一板一眼的,累…”他似乎有些气,松了手,身体往后靠过去,任我伺候他
“宁嫔身子好的怎么样了?”
他阖了眼不语…
我好笑的看了看“都做皇上了还这么小孩子气…”说完还伸手掐了他的脸一下“你在撒娇吗?”
“好了,我知道,你是从宁嫔那里过来的...”
“宁嫔念叨着呢,说皇后是淑惠大雅,德仁冲怀的好人...”
见他这么说,我也不愿多说,手不停,轻声道“我且当补药都吞下吧...”
燕文寒秋挣了眼看我“就是这个脾气,真是猜得费心,好也不是,坏也不是,变化莫测…”
“好也罢,坏也罢,那不过都是别人的心思罢了,与我但求问心无愧,过得自在,不好?”
“还真以为你是无求无欲呢…”他伸手揽我,我顺势倚了过去“好与坏也未必就是眼睛所见的,说不准哪天也好也是坏,坏反而是好呢…”
“呵呵,不是大度,而是心眼里算计的精呢…”燕文寒秋低声笑笑…
“禀报皇上,边疆来了急报…您要不要现在过目?”周全在门口问道.
“呈进来吧...”我扶他起来,衣服理理整齐.
周全哈腰上前“打扰皇后休息了...”
我笑笑摇头“不碍事的...”
燕文寒秋把腊封的皮筒撕开封口,冲里面抽出一卷纸,我赶紧把蜡烛凑过来。
他展开一看,皱眉,卷纸被捏在手里,扭成一团.
我当知国家大事后宫的嫔妃不得过问政事是个不成文的规定,何况我是南梁来的公主,北邑的大事多少会防备着我,这也很正常.
“要不要去御书房宣大臣来商议?要的话,我唤周全进来?”我轻问.
“不必了,我今天很累了,明日再说吧...”说完又阖了眼倚在床头.
我把被子扯了过来,盖在他身上.
“文魏失守,第二路救援的军队还未来得及达到目的地,临界三城便只剩下两城。现下里让那西乌得了个大便宜...”他不睁眼的道.
我顿了顿不知道该怎么接他这句话.
“西乌之患甚于南梁...”
“皇上,这消息准确吗?”我问.
“那是十万火急的军务急送,里面有文魏的盖章,错不了...”
我斟酌了下,小心开口“一般说来,战争的目的大体只有两个,一个是侵略,一个是自保,皇上认为西乌的这些小动作目的何在?”
燕文寒秋缓缓睁开眼,一双桃花眼满是疲倦,光彩不复.
“侵略?怕是他额泽还没这个胆子...”
“如果是自保的话,大可不必这么迂回,不妨可以换个方式...”
“你的意思是?”他侧眼看我.
“和亲...”我轻言.
“何以让我北邑前去向西乌求亲,这是不可能的事…”
我端看他“谁说让你派人去了?西乌国内也有眼线在吧,既然这样,还愁什么?”
“再说两句题外话,皇上,外戚参政历朝都是没有好结果而言的,居高位久已,难免多想,这是人的通病,不分彼此…
单单派了这么重要位置去守,天高皇帝远,就算有了差池,怎么来得及?”
“你是说他…”
不等他说完,我又开口“我谁也没说,我只是无意间想起就顺便提醒皇上一下罢了,皇上觉得有理呢,就反复思索一下,若是觉得没理呢,那就当一句无关的话随便听听就是了…”
他叹了口气,眼中阴狠“这些问题,我迟早都要收拾干净,在我脑袋上撒欢,任谁都不行…”
转眼到了深秋,文魏没有因为失守的事情被调离,而是继续留在边境守城,不同的是燕文寒秋又派了三个大臣过去,一个文臣,两名武将
想来文魏是知道燕文寒秋的意思,倒也欣然接受了
文贵妃的皇长子也能蹒跚着学走步了,偶尔见到燕文寒秋在花园里带着燕文卓玩耍,我的心也会有些发沉
另一方面,在西乌的探子已经成功的说服了西乌国的额泽图,两国的和亲事宜也准备的非常详尽,大概就在新年左右,就会把西乌的公主迎进北邑来
因着此,边境上的关系恢复了不少。而我也刚好收到南梁国母亲的来信,说一切如意,落芳苑修葺一新,母亲身体将康,请我不要挂念…
文贵妃也安静了许久,宁嫔的事情也没了下文,一切看起来平静得很,可我总觉得这种平静是汹涌波涛来临前的假象…
果然,不出几天,太医院里的徐太医突然暴毙。
这件事本没有在宫里引起太大的影响,而是半路里杀出个小太监说徐太医死的前一晚原本打算出宫回家的,因为太晚了就没给开宫门,再发现时是死在太医院休息的侧房里,有仵官来验了尸说是中了毒的
这下子,徐太医的死成了个线头,拎起一端往外轻轻一扯,竟发现抽出来的居然还附带出那么多东西
先是从太医院里日志里记录了徐太医吩咐药膳房去拿了赤红花,更重要的是宁嫔安胎的药方都是出自他手,而后又寻找出前三月里详细的用药纪录,宫里那个时间段里并未有人有使用赤红花的药史
于是,被拿走的几两赤红花的去处成了无法解答的玄秘。而偏偏这赤红花极寒,每次服用少量,足满五日便可让不足四个月的胎儿流掉
于此,看似完结了的宁嫔滑胎一事在徐太医的暴死之后又正式的摆到了桌面上,成了无人不猜的一个秘密了
我心下留意,让李得胜去打听,才知道这个徐太医原本是文贵妃的人,可至于为何和宁嫔本就有宿怨的文贵妃会派自己的人去给宁嫔看病抓药?
而如果真出了什么差池,那不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吗?
那文贵妃可不是这么没深浅没脑子的人,文魏失守,她多少也会受些牵连的,这个节骨眼上再恣意妄为岂不是活腻歪了?
看来,这个宁嫔打什么主意,我算基本清楚了,怕是她的下一步我也猜得出,一石二鸟???
我在凤宫坐等来人,这个文贵妃要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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