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寒门逆袭-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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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冬对这位十一姑娘也有些惧意,小小年纪,经常拿自己身边的丫鬟出气,她身边的春雁都朝着自己哭诉好几回了。
她恭恭敬敬的回答:“奴婢是按照九少爷的原话复述的,绝没有多加一个字。”
宁溪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这些贱蹄子,仗着是哥哥屋里的人,就当她宁溪是傻子好糊弄吗?随手抓起摆在桌子上的鞭子,一鞭子抽了下去。
“啊…”
只听尖叫声响起,香冬白皙的脸上立刻多了一道触目惊心的红痕。
屋内的红绡和另外两个丫鬟,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平时香冬对她们很好,可是这个时候,谁也不敢去触自家姑娘的霉头。
自己再怎么也是九少爷屋里的人,如今却被十一姑娘打了,但是九少爷一向很疼十一姑娘,无故挨了一鞭子的香冬只能忍着痛。
“给我说清楚,哥哥在祖父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宁溪手里拿着鞭子,警告的看着香冬。
那鞭子被宁溪紧紧的握在手上,似乎只要自己不顺十一姑娘的意,鞭子就会抽下来,香冬不敢有所隐瞒,“十一姑娘,奴婢不知道九少爷在国公爷那里怎么了,只知道,九少爷去找国公爷之前,还去了一趟十姑娘的院子,在那里待了不到半刻钟,九少爷就怒气冲冲的出来了。
奴婢猜测,大约是十姑娘对九奶奶的事还怀恨在心,不肯原谅九奶奶,因为这个,九少爷就跟她起了争执,后来九少爷不忿就去找了国公爷,回来后,才让奴婢给您传信。”
在这魏国公府,因为捉鬼事件,宁滢得罪了二房和九房,其中,最恨她的,就是九房的十一姑娘宁溪,香冬不想再挨打,索性就将宁滢牵扯进来承受宁溪的怒火。
果然,宁溪听了以后,勃然大怒,一心认为是宁滢在里面捣鬼,所以祖父才不让人接母亲回来。
她本来就是一个炮仗性子,香冬微微煽风点火,就噼里啪啦的燃了起来,心里火气没地儿撒,她拿起鞭子,就往华清园的方向去了。
红绡连忙跟了出去,在院子里遇到宁溪的奶娘嬷嬷宋嬷嬷,和她简单的说了两句,宋嬷嬷害怕自家姑娘惹出事情了,也跟着急急忙忙去追宁溪。
宁溪人虽小,却因为在气头上,很快就跑到了华清园,红枫院里,宁滢正在抄写佛经,父亲陈学杨去江南已有半月,前几天江南水患严重,她实在是担心父亲的安慰,便抄写佛经为父亲祈福。
刚刚抄完一卷,吩咐兰草拿去晾着,正准备提笔抄第二卷时,院子里却传来一阵喧闹声。
搁下笔,她皱了皱眉,问:“外面发生什么事情了?”
兰草想到二奶奶和九奶奶带着道士捉鬼那回,也是这番动静,心里不由得有些心有余悸,疾步走到门口,刚打开门,宁溪拿着鞭子怒气腾腾的闯了进来,鞭子险些打到兰草。
进来后,用鞭子指着宁滢怒道:“陈宁滢,你到底在祖父面前说我母亲什么坏话了,为什么祖父不答应接母亲回来?”
宁滢起身,凌厉的看了她一眼,“十一妹妹,九婶婶就是这样教导你的,随随便便闯进堂姐的屋子,拿着鞭子指名道姓的质问?”
哼,上次是二伯母和九婶婶是长辈,她们闯进她的院子那般作践自己,如今却连一个小孩子也想欺负到自己头上,还真当她陈宁滢是软柿子好拿捏吗。
宁溪被说教,脸上闪过恼怒,“母亲说得对,你就是贱蹄子,看来不给你点厉害,你就不会说实话了是吧。”
说完,扬起鞭子朝着宁滢挥去。
眼看鞭子就要打到自己,宁滢心里一惊,随手拿起桌上的砚台扔了过去。
“啪”
鞭子扫到砚台上,一个回弹,末梢打到了宁溪自己的额头,只是一瞬间,额头就肿起一条血痕。
“啊,好疼。”
扔掉鞭子,宁溪捂着自己额头不停的叫着,宋嬷嬷和红绡赶到,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姑娘,姑娘,您怎了?”宋嬷嬷焦急的喊道。
红绡也在一旁有些手足无措,她们虽然晚到了一步,看着这屋里的情形,也知道是自家姑娘想教训十姑娘,却不小心抽到自己了。
宁滢先看到宁溪额头的那条血痕,心里庆幸自己躲过去了,同时,对宁溪的厌恶又提升了一个层次。
不过想到她再怎么也是自己的堂妹,如今在自己院子里受伤,要是不叫大夫过来,恐怕又有人要说她不友爱姊妹了,便让人去请了大夫过来,
大夫看了宁溪的额头,开了一剂涂抹的药膏,并交代,伤口结痂后,千万不能用手去抓,不然伤口会更加严重。
宋嬷嬷担忧的问大夫:“那日后会不会留下疤痕?”
大夫道:“这伤口看着不浅,若是一点疤都不留是不可能的,不过,只要照着老夫的交代,伤口好了后,不仔细看时看不出来的。”
世间女子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自己脸上会留下疤痕,并且那道疤痕还在额头上,宁溪一听,对着大夫吼道:“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必须不能让我脸上留下疤痕,不然,我就砸了你的药馆,让你在京城混不下去。”
大夫是京城里有名的大夫,一听这威胁,也来了脾气,当即便让药童背着药箱走了。
宁滢摇了摇头,这十一堂妹的性子,若是不改的话,全天下的人都能让她得罪完。
宁溪也没想到那大夫就这么走了,差点气个仰倒,转头看到宁滢正幸灾乐祸的瞧着自己,气不打一处来,“陈宁滢,你笑什么,今天我会被鞭子打到,全都是你的错,明明被鞭子抽到的该是你才对。我告诉你,别高兴的太早了,我马上就和祖父祖母说,是你害得我毁了容。”
第三十八章 禁足
宁滢和宁溪起争执之事,很快就被魏国公和许老夫人知道了,两人当下就被叫到了荣寿堂问话。
魏国公和许老夫人坐在上首,见两个孙女都来了,又见宁溪额头肿着,一条血痕横亘在上面,魏国公当场就恼了,指着两人怒道:“你们两个跪下。”
宁滢宁溪心有惧意,立刻顺从的跪了下去。
“好哇,好哇,真是我陈文英的好孙女。”魏国公从座位上起身,走到两人面前,“你们身为国公府的嫡女,姊妹之间不思友爱,如此长幼不分,先生教的规矩都忘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宁滢垂着头,一声不吭,反倒是宁溪,这会儿只记得自己受了委屈,,平日里疼爱自己的祖母也在,对这个威严的祖父也敢出言反驳了。
“祖父,都是她的错,如果不是她在您面前挑唆不让人接母亲回来,宁溪也就不会去去她院子闹事,更加不会被鞭子扫到额头。”
听着宁溪倒打一耙,宁滢依旧不说话。没想到,听了宁溪的话后,许老夫人却坐不住了。
她一向疼爱宁溪,对宁滢这个孙女不冷不热,如今听说宁滢害得宁溪伤了额头,凌厉的眼神朝着宁滢看去,“滢姐儿,你作为姐姐,不友爱妹妹就算了,竟然狠心将溪儿伤成这样,你是不是觉得这国公府没人能管得了你?”
“孙女不敢。”宁滢低声应道。
心中冷笑,祖母这心不知道偏到哪里去了,这也是她的错吗,她可没有动不动就甩鞭子。
许老夫人再次甩了一个眼刀子过来,指着宁滢,“我看你没什么不敢,上回你二伯母和九婶婶也是一番好意,你呢,竟然联合外人逼着你祖父重罚了她们,不敬长辈,暗害幼妹,国公府怎么会出了你这么一个孽胎祸根。”
“祖母,公道自在人心,宁滢没有做过的事情,还请祖母体谅一下孙女,莫要强加在宁滢身上,孽根祸胎四个字,宁滢担当不起。”
宁滢抬起头,目光冷然的看着脸色不虞的许老夫人。
许老夫人接触到宁滢的目光,火气更甚,“果然是有母必有其女,什么样的树结什么样的果,老身今天算是领教了。”
许老夫人这话,可谓是将马氏和宁滢一起贬低了,宁滢从来不觉得自己的母亲没有尊敬祖母,反而是祖母喜欢鸡蛋里挑骨头,动不动就找母亲的茬。
为人子女,最不喜的就是有人贬低自己的父母,宁滢沉了脸,“礼云,为人子者,不登高,不临深,惧辱亲也。祖母今日当着宁滢的面如此贬责母亲,祖母虽为长辈,宁滢却不敢尊从。”
说完,又对着魏国公道:“祖父,今日之事,究竟谁是谁非,宁滢不说想必祖父也已明了,宁滢有错,请祖父责罚。”
许老夫人被宁滢落了脸面,又是一阵气堵,正要训斥她,却被魏国公一个眼神制止了。
魏国公扫视了两个孙女一眼,然后对着宁溪道:“你母亲当日做了错事才被送回娘家,如今不接她回来,是老夫下的令,和宁滢无关,若是不服,那就找老夫理论。
作为幼妹,不尊堂姐,犯口舌争端,伤人害己,回去以后,禁足半月,将和内训各抄十遍,解禁后老夫要亲自检查。”
宁溪听到对自己的惩罚,想也没想就开口反驳,“凭什么只罚我一人,有错在先的并不是我。”
魏国公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接着说道:“宁滢为长,与妹失和争执,作为孙辈,不敬祖母,回去后,也禁足半月,各抄十遍。”
“是。”宁滢顺从的应了。
宁溪这下觉得平衡了,听到宁滢比自己还要多抄十遍,幸灾乐祸的看了她一眼,丝毫不掩饰眼里的得意。
与人相争,两败俱伤,宁滢觉得,以后要是遇到宁溪,自己一定要躲得远远的,今日之事,明显错不在他,祖父和祖母却……
叹了口气,在许老夫人不忿和宁溪得意的神情中被兰草扶着走出了荣寿堂。
而另一头,陆苍擎安排在宁滢院子里的眼线小四儿,在她回来后,立刻找机会将宁溪和宁滢争执,宁滢受罚的消息禀告了陆苍擎。
闻言,陆苍擎垂下眼眸,面上神情无所变化,可是手中被捏皱的书页泄露了他心中的愤怒。又想到宁滢在荣寿堂跪了那么久,膝盖应该红肿了,便拿出一个小巧的玉白瓷瓶交给小四儿。
“你把这个找机会给十姑娘身边的兰草,她会知道怎么做的。”
小四儿有些疑惑,难道兰草姐姐和自己一样,也是公子派去的?
陆苍擎知道她在想什么,却并不戳破,只道:“以后,只要关于你们姑娘的消息,一条也不需漏报。”
小四儿忙应:“是,奴婢知道了。”
说完,在陆苍擎的示意下,恭敬的退了下去。
小四儿走后,陆苍擎靠在椅子上,揉了揉有些胀痛的眉头,心里不是滋味。重生后他的人生路和前世无异,只不过摒弃了前世的猖狂和眼高于顶。
而宁滢的却不同了,前世,陈学杨并没有和马氏和离,也没有被迫尚主。前世魏齐二国公府的没落是毫无悬念的,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当今不是傻子,怎会容忍功臣老将手握实权。
这一世,两位老国公聪明了许多,早早的就放了权,宁滢的命运却有了很大的偏差,他怀疑,是不是因为自己的重生改变了这一切?
前世和宁滢的交集不多,除却她施恩自己的那回,在之前两人总共不过见过两次,并且两次都只是擦肩而过。
彼时的他,是圣宠正浓的威远侯,她的夫君不过是从三品的殿前学士,虽然清贵,却没什么实权。
而正是之前那两次擦肩而过,他也为当时已年过三十的她惊艳了一把,一直到获罪抄家,他始终都记得当日她从自己身边经过时,那股淡然出尘的佛香味儿。
宁滢,滢儿,你放心,慎之定会护你周全,所有欺你辱你之人,我绝不放过。
第三十九章 花帖
被禁足的日子对于宁滢来说,是难得的清静,回到红枫院后,她便关起门来一心抄书,丝毫不理会外界的任何事情。
日子一晃,半月已过,宁滢再次受到了弟弟陈仕琰的家书,上面说六月中旬,他会和父亲一起回府。得知这个消息,宁滢心里自是喜不自胜。
拿起笔,正准备回信时,忽然传来萱草的声音。
“姑娘,荣寿堂那边传话了,说老夫人让您过去呢。”
拿笔的手一顿,一滴墨汁就滴落在雪白的宣纸上,宁滢抬起头,“谁来传的话,我不是在禁足么?”
萱草回答:“是老夫人身边的腊梅姐姐。”
“哦,那她人呢?”宁滢问。
“腊梅姐姐把这话告诉奴婢后就走了,说老夫人一时半会儿也离不开她,她要赶紧回去伺候老夫人。”
听了这话,宁滢笑了,怕不是离不开她吧,上一回为了母亲顶撞了她,祖母这是存心在敲打自己。
那边究竟有什么事情呢,为什么祖母会让还在禁足的自己过去?
心中虽有疑惑,但是宁滢怕去晚了,祖母又拿自己发难,便让兰草和萱草简简单单的收拾了一下,主仆三人便往荣寿堂去了。
到了荣寿堂,只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和乐的笑声,侧耳一听,有男有女。
屋外的小丫鬟见宁滢来了,喊了一声“十姑娘”,便打起帘笼,让宁滢进去。
进去后,她才发现,原来是小姑姑和两位表哥在,祖母许老夫人坐上首,怀里搂着一个看着眼生的年轻姑娘。
宁滢给祖母请安。”
“嗯,有心了。”
许老夫人见这个最不喜欢的孙女来了,碍于女儿和外孙在,也就没有摆脸色,不过那语气淡的不能再淡了。
宁滢不在乎,反正祖母对自己一向都这样,她又上前给金大奶奶也就是陈郁芳和两位表哥见礼,接着,她把视线落在许老夫人怀里的年轻姑娘,笑着问道:“祖母,不知这位姐姐是…”
许老夫人瞥了她一眼,不咸不淡的说道:“娇娇是金家姑奶奶的女儿,你就随着你两位表哥一同喊表姐就是了。”
宁滢心中暗自诧异,祖母眼光挑剔,年轻的女孩子得了她的喜爱的并不多,除了自小养在身边的宁溪,还有就是西府那边的五姐姐宁湄。
现在,这个毫无血缘的表姐竟然如此得她喜爱,说明这个表姐哄人很有一套,刚刚在屋外就听见祖母笑得十分开怀。
她笑了笑,道:“宁滢见过表姐。”
李娇这时已经从许老夫人怀着起身,连忙上前虚扶了一把,温和可亲的拉着宁滢的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