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晚归-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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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爱上了不能爱的人。这不可饶恕,也不容他辩解。
在他才刚刚懂得情爱的时候,他就为那个人神魂颠倒了,为了那个人痴迷神往,以至于每个月放假他都千里迢迢回家,因为,假如他不回家,那个人是不会像别人的父母那样去学校看他的,他想见那人,时常想得夜不能寐,只能每个月回家去看那个人寥解他小小心里那隐晦的相思,这样才能让他接下来的一个月枯燥而忙碌的学习生活中拥有寄托,能够在学校里熬下来。
他在学校的学习从来就是优秀的,加上他的家世,在学校里,他从不缺乏拥趸,老师和同学都对他评价很高。他也作为优秀学生代表做过很多次的出访,有一次学校组织的一个慈善会上,那个人也有出席,他作为代表接待。
有不少父母都来了,那些父母和孩子拥抱欢笑,问候身体健康或者学业进展,气氛融洽温馨。
明明也是父亲,那个人却只是朝他点头做了一个表示,其余再也没有说一句话,甚至看着他的眼神也是淡淡的,更遑论要言语问候,要亲密拥抱了。
他当时的心情只能用苦涩到眼眶泛酸来形容,心里的泪一行行地流,脸上却还要摆出笑容来组织好接待工作,假如不能让他喜欢上自己亲密对待自己,那么,也应该让他认可自己的工作,认可自己没有辜负他的期许,认可自己作为一个乔家长孙没有丢了乔家的脸。
在他还年少的时候,就有很多人赞扬他小小年纪就有的稳重内敛,赞扬他家世熏陶而出的君子风度和气量,还赞扬他能力卓绝处事有方,虽然这些溢美之词不乏是在称赞他的身份,但是,想来也有一两分是真心吧!
他那时候听到别人的赞叹心里并不会显得开心,因为那个人从没有赞扬过他。而他自己也明白,他能够得到这些赞扬付出了多少的代价,他并不天生就那般让人满意的,要是允许,他也想放纵自己,想随意散漫生活着。
他付出了他的整个少年时代的时光,付出了他的恣意放纵的任何机会,他绝不容许自己做出任何会让那个人皱眉的举动来,他心里一心想着的都是让那人认可,让那人多多注意到他,让那人更加关注他。
但是,他心里再明白不过,他并不期许那人对他有同样的感情,甚至,也不能让那人知道自己在心里对他抱有什么样的不伦感情。
陷入过往的忧思里,此时展灏昕脸上不免现出缅怀与沉痛来,目光深沉而忧郁。
展灏颉担忧地看了看自己的弟弟,打破了车里的沉寂,“小昕,你怎么了?”
已经决定要做展灏昕的乔惜转过头来朝展灏颉露出一个笑容,“没有什么事,只是觉得人死不能复生,有些伤感罢了。”
“这种事情也是没有办法的。乔惜是个人才,没想到会遇到这种不幸,只能说一切自有天命,强迫不得。你也不用太为此伤心了。”展灏颉说完,又想到展灏昕失去记忆此时便是为一个完全陌生的人感到难过,虽然懂得怜悯的人会为任何人的离去而悲,但是,看到展灏昕难过成这个样子,他还是很奇怪的,便问道,“小昕,你还记得以前的乔家少爷吗?”
乔惜没有任何做作的成分在。他想到还是少年的时候,乔家的宴会上,他曾经带着展家兄弟在后花园里游玩过,此时便说了出来,“记得乔家后花园里有很多梅树,曾经他带着我们玩过。”
展灏颉也想到了那时候的事情,那年他已经十六七岁,而乔惜才十二三岁的样子,不过,他身上的大家风范让他已经俨然一位从容的大人,那个时候的展灏昕更小,才六七岁,那年,他还没有被绑架,还是个非常乖巧的孩子。
想到那个时候乔惜的风采,今天却是去参加他的葬礼,展灏颉不免也流露出一丝惋惜怅然来。
车停在墓园外面,下车的时候,天上已经开始在缓缓飘下雪花下来,雪下的不大,新下的雪花落到地上便立即化掉了,只有路边光秃秃褐色的枝干上积下了些许白色。
乔惜打着伞,踏在地上,每一步都是沉重的。
突然要见到那个人了,他的心居然产生了些微退缩,走上台阶,站在那里,他顿了好一会儿,直到展灏颉催促,他才又跟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乔爸爸就出现了。
嗯,想知道大家心里想的乔爸爸是个什么样的形象,要不,大家写出来让我看看,要是和我不谋而合的,就有奖品好了,按照她的要求写一篇番外怎么样?
感觉这个奖品真是太丰厚了,一定要踊跃参加哟。
第六章
第六章
墓园里是安静的,沉重到让人觉得快要喘不过气来,虽然有人小声的交谈声,但是,那声音也好像被这沉重的气氛给凝住了,声音显得辽远而且迷蒙。
雪花就像是在为葬礼增加哀戚的氛围一样,一片片飘下来,将地上打湿,将墓碑打湿,细微的落地声也能够辨认出来。
天地间阴沉沉的,万物连城一片,却不是雪花的白色,而是沉重压抑的黑。
抬头望,那雪花就像深邃的天空的眼泪,飘也飘落不尽,从近处一直延伸到天地的边缘,一直在缓缓飘落着。
甚至没有哀乐,只有雪花落在地上落在树枝上的低低的絮絮的细微声音,就这样静静的,一个人埋葬进了土地里面,从此就消融在天地之间。
那个人做事从来都是低调的,这次的葬礼也是一样。
来参加葬礼的人并不多,大多是乔家本家的人,还有乔惜母亲那边的几个人,交好的世家来了几个交好的友人,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几个,显得冷清又落寂的葬礼。
展灏颉带着展灏昕来得已经算晚。
乔惜走上前去的时候,他的目光淡淡从那些人脸上扫过,无论大家心里都在想些什么,此时却都是一副哀戚悲伤的神色,那里面很多是乔家和他有利益之争的隔房亲人,他一死,乔默没有别的继承人,是会从那些人或者那些人的后辈里选继承人的,当然,乔默现在也还正处在壮年,也可以再生孩子从小培养,想到乔默还会再有孩子,乔惜胸口开始抽痛,只好把神思转到别处……
那些人里面,他的母亲那边的人,他是没有多少亲密交往的,关系很平淡,而那些朋友,交心的也没有,都是些面子上面的友人而已,他待人虽然诚恳,却和人总是保持着距离,他从不愿意将自己真实的样子剖开让别人看到。
向前走去,他很快看到了一位全身黑纱身姿卓约的美丽女子,她甚至没有打伞,正无声的哭泣着,用黑手巾在擦着脸上眼泪,素净的脸上没有任何妆容,显得憔悴而且哀伤。
这位女子就是唯一打过他的女子,那一巴掌打得并不重,乔惜一向认为女子都是心底柔软的,在她为他做出那么多事情后,他依然拒绝了她的心意,而她却仅仅只给了他一巴掌而已,后来还是依然对他很好。
不自觉地,乔惜就走到她的身边去,将手中的黑伞撑在她的头上,柔声劝慰道,“人死不能复生,请节哀!”
她是一位矜持的淑女,为人温柔娴淑,又是和乔家交好的肖家的女儿,乔默有意让两人联姻,而肖蓝韵也一直对乔惜有情,两人订婚,然后结婚本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只是,在肖蓝韵对乔惜暗示了很多次后,乔惜依然将她当作家姊一般的对待,之后的有些行为显然伤透了肖蓝韵的心,仅仅只是被她打一巴掌,那完全是因为她太温柔了。
肖蓝韵呆呆地抬起头来,泪眼依然朦胧着,嘴里脱口而出,“小惜?”
她第一次遇到乔惜,是在她家里的花园里,因为弹奏的钢琴没有让母亲满意而挨骂,她躲在花园里隐蔽的凉亭里哭泣,一位小男孩儿过来递给她一张手巾,声音还是稚嫩的,却已经很懂礼仪,温柔非常,“姐姐,你的手绢不够用,就请用我的吧!”
她抬头看到他还稚嫩的脸,大眼睛,柔和的神情,仿佛只要一看到,人心就能安宁下来。
对方没有答话,只是这样静静地为她撑着伞,当她好好把面前的人看清楚,才发现他并不是她的小惜,而是一个陌生的漂亮的少年,高挑纤细的身材,过分漂亮的脸,不过,那个眉眼,却是那样的平和与温柔,就像她的小惜一样,只要看到,就让人从身到心的宁静下来。
不过,小惜已经死了,今天就是他的葬礼。这个人再相似也不是的。
想到这个,肖蓝韵更加悲伤起来,情难自抑,手帕全都沾湿了,眼泪依然停不下来。
一张手帕递到她面前,然后还有温柔的话语,“哭多了伤身,不要太难过,毕竟死去的便已逝去,而活着的,却依然要好好活着,而且应当更加珍重。”
肖蓝韵心里悲伤,却无法反驳他的话,默默接过他递过来的手帕,就如第一次见到乔惜时候那样。
揩干了泪水,又接过对方递过来的伞,她有些愣神,这个少年让她陷入了一种迷幻的状态,好像她的那个小惜还在……
然后看着他走上前去,一个和他几分相似的挺拔男子过去给他撑了伞,两人前去墓前拜祭。
乔惜看着那个写着“爱子乔惜”字迹的墓碑,里面埋着的人就像是另外的一个与他毫不相干的人,而他在为这个人的逝去悲伤难过。
目光从墓碑上转过,然后看到了旁边站着的一身黑衣的那个人,一个高大的黑衣保镖正给他撑着伞,他低垂着头,只看到他苍白而憔悴的脸色,略微尖细的小巧下巴。他的过分秀气而白皙的脸会更给柔弱的印象,但每个知道他的人,都不会把他和柔弱想到一块去,他是个真正的强者,而且,乔惜从没有见过他脆弱或者心软的样子,他从来都是冷漠的,冷漠到让人害怕的地步。
那个人是很少低头的,他总是一副平淡的样子,但是目光深沉坚定,甚至里面透着残忍的冰冷,他用那双眼睛扫过世间的一切事物,却好像从没有在任何东西上留恋过,甚至是他喜欢的梅花,他也是这样,虽然喜欢花时间精力在上面,极其用心的侍弄,却并没有见他投入了多少感情。
他以前有一株特别钟爱的梅花,却因为那梅树上面的一个枝桠将乔惜的脸划伤了一条痕迹,那株树就被毫不留情地移走送人了。
那是乔惜回忆起来最为感动的一件事,不过,后来却并不因此欣喜,因为从那件事情过后,那个人又硬是安排了他出国留学,从此两人大半年才能见到面,而他一向不懂得违背那人的意愿,只能顺从地远渡重洋去求学。
对着自己的墓碑鞠躬,乔惜并没有觉得任何怪异之处,他甚至已经有种非常深刻的感觉,那里面的那个并不是自己,那是另外一个人,而他自己,已经作为另一个人重生。
他为世间的一切逝去感到悲伤惋惜,现在,却为自己依然活着感到一种从没有过的珍惜,就像是一种小心翼翼的呵护,他现在并不想逝去了,他想要好好活着。
两兄弟鞠躬祭拜完毕,展灏颉走到边上乔默面前去,乔惜却没有太上前,他并不习惯和那人太过接近,因为他从来都是要离那个人远远的,曾经有一次他不小心碰到那个人的手,他便被冷漠地对待了好几天,那个人是沉默的,不用语言,却能够让所有人明白他想要表达的意思。从此,乔惜便很注意在他面前的距离,从不敢逾矩,生怕又被冷漠地对待。
“乔伯伯,请节哀!”展灏颉面色哀戚向乔默说道。
乔默抬起头来,虽然脸色苍白憔悴,眼神也带着浓重哀伤,甚至整个身体都透着一股悲哀和孱弱,不过,他的神情却是不容任何人亵渎与嘲讽的坚毅与威严,他从来都是不容人冒犯的,即使唯一一个儿子不幸逝去,也轮不到别人来嘲讽他。
“嗯,难得你有心过来,以后有时间多来我家里坐坐。”乔默声音淡淡的,向展灏颉点了点头。
乔惜就这样站在展灏颉身后,一动不动,默默地望着乔默,那个人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让他心动的,以至于他将他每次见到这人的情景都深深刻入自己的心底,无论什么时候,他都可以拿出来回味,一遍一遍地回想,支持他在那无望到绝望的爱情里活下去。
也许是乔惜的目光太过露骨了,这种小辈乔默一般是不过问的,此时也不由询问了一句,“这位是?”
展灏颉赶紧将自己的弟弟让到身边来,对乔默恭敬介绍道,“这是家弟灏昕,听说了乔惜的不幸,一定要过来祭拜一下,所以,就一起过来了。”
乔默知道一些展家小儿子展灏昕的事情,当年的绑架案闹得够大,后来这个孩子实在不肖,在现在这一辈胡作非为的不肖弟子里都能数一数二,没想到现在看起来,却是一个漂亮干净而且安静的孩子,那种清淡又温柔的气质是从骨子里发出来的,让人见到就生好感,并不是来参加一个葬礼就能装出来的模样。
这让乔默觉得些微奇怪,难道别人的传言都是误传。
而且,这小孩儿身上的气息让他那样熟悉,甚至让他因为乔惜的死去而仿佛已经停止跳动的冰冷心脏也跳动起来了。
他望着展灏昕好一阵没有转眼。
乔惜却不敢和乔默对视,只能把目光避开了。
后来,听乔默说道,“这孩子很不错,让人喜欢,以后定有出息。”
乔惜还是第一次听到他评价自己“不错”“让人喜欢”“有出息”,他多少年一直期盼的话呀,却是以别人的身份得到的。
“谢谢世伯夸奖,灏昕以前不肖,今后望不负世伯的评价。”乔惜低头恭敬回了一句,就像他无数次恭敬回这个人的每一句话一样。
从墓园里出来,雪花下得更大了,展灏颉总觉得自己的弟弟不对劲。
看到他孤单得甚至显得太过单薄的身影,他的心里一阵悸动,不由自主过去伸手将他揽到自己身边来,一把伞下撑着两个人。
这次展灏昕没有避开他,而是淡淡回了一句,“谢谢你!哥!”
“没什么可谢的,我是你哥,也便是你的依靠。”展灏颉望着远方迷蒙在雪花里淡淡生烟的光秃秃树枝,心里对身边的人一阵强烈的保护欲。
作者有话要说:估计明天没有更新,隔一天再更新。
这边毕竟是兼职~~~
唉,没想到大家都是一猜就想得到爸爸是个什么大概的样子,难道这个问题就这么没有难度吗,我很受打击,呜呜呜~~~
Tina。ye412 ;佑小雅 ;yishui80shitai ;sea…z ;tan ;蛇发女妖 六位同学都打擦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