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皇后 完结-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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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璃目送着三人绕过屏风,直到消失无影,方才露出满意的笑容,回眸撇了一眼南宫云轩,“你好好准备准备吧,明天镇南王府见!”
“东方兄也该准备准备。”南宫云轩还上一句,表情还是那样冰冷,不起任何波澜,似乎料到今天会是这般结局。
“如果有下次,你再敢踏入东楚半步,叫我发现,定当乱箭射死。”东方璃的长袖甩得哗得一声响,眉间凌厉骤升。
“东方兄是生了怜悯之心吗?为君者,切忌心软!”南宫云轩的嘴角轻轻一撇,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
那笑看似是温和,亦有百般复杂。
若是没有上一代的孽,不知与这位是不是如同现在一样斗得死去活来。
“为了她,我愿与你公平一战。”东方璃哼笑一声,“这么久了,对我,他从来都是视而不见。”
“呵呵——”南宫云轩只一声淡淡的笑,那笑里有温柔,好像是回忆起了什么。
是的,脑海里是欧阳羽彤的笑容,很美,还有她的那份高贵,永久永久地刻在他的心里。
几个月来,没有她在身边,生活是那般的无味。
“也许当真是流着东方家的血,连看女人的眼光都一样。”这是东方璃自嘲的一声笑,“明天镇南王府!”
说罢,甩袖转身而去,背影很是绝决,接着外面传来秦岭的一声令下,“都退下。”
一阵阵交错的脚步声由近而远,估计包围在西陵宫外的侍卫已被撤走了。
“皇上当真信他吗?”迷雾的温泉水室中,从另外一侧的屏风后面闪出一条身影,意气风发,手握长剑,是洛凡,他脸上的表情有几分诧异,“西陵宫根本没有通往荣章宫的秘道,东方璃就这么轻易相信?”
“他没有相信,但是他不会拿他母亲的性命开玩笑。”南宫云轩负起手来,说得意味深长,“他是个不择手段的人,但人非草木,总会有情。”
“这一点不像他的作风。”洛凡摇了摇头,眼中疑虑没有散去。
“也许在他心里还有那么点亲情对朕,对她也许当真用了情——”南宫云轩的视线落到面前汩汩的泉水当中,一声深长的叹息过后,蓝眸里的幽色愈是浓郁。
“那明天?”洛凡想追问些什么,却哽住了。
“明天一定要赢!”南宫云轩的脸色又是玄铁般的冰冷,蓝眸一眯,寒光凛冽,叫人毛骨悚然。
音落,长影一晃,像一朵流云似的飘出窗外,瞬间消失无踪。
西陵宫外,依然是高高的台阶绵延,染了尘土并不似从前的华丽,但那份独特的气质依在。
倩影远去,仍然是那样高贵,如同出水白莲,不染一丝尘世的垢污,她就是她,欧阳羽彤,一个在东楚大国里,别俱一格的独特女子,在东方璃的视线里渐行渐远。
帝王负手而立,居高临下,眼前是一层层的台阶,旁边秦岭静静守候。
“父皇把他住的地方都建得如此庄重,呵呵——”东方璃展眸一望巍峨的宫殿,一声冷笑。
“皇上,先皇只是爱惜辽王之才,并无他意。”秦岭颔首,小心地回道
“所谓父子连心,先皇虽不知他就是‘死去’的二皇兄,但冥冥之中似有注定,瞧,这里的每一寸土都有着父皇的喜好。”东方璃缓缓走到殿前的华柱前,用手轻轻一扣,一阵轻笑。
“皇上,都过去了。”秦岭低声安慰道。
“觉得朕把他的女人掳来,朕做错了是吗?”东方璃瞄了一眼秦岭,一声追问。
“这——”秦岭犹豫了,不知如何作答,“皇上,天下何处无芳草,其实皇后娘娘就不错,至少她对太后娘娘是一心一意地照料。”
“朕都知道。”东方璃的长眉一挑,笑得愈是叫人不可捉摸,“朕也知道你不同意朕的做法,你们秦家世代忠良,生性耿直,不耻胁人妻儿之事,刚才你很为难不是?”
“皇上,臣不是这个意思。”秦岭突然一慌,赶紧躬身解释。
“好了,朕知道你是一片忠心,没有怪你的意思。”东方璃摇头示意秦岭起身,微叹一声,脸上多余的邪笑敛起,“朕何尝不知她对朕根本无意呢,只是难得朕能对一个女子如此挂心的。”
“臣知道皇上决定公平比试也是为了欧阳姑娘。”秦岭抬眸浅浅看了一眼东方璃,很少看到这个高傲自负的帝王脸上有如此的无奈,对欧阳羽彤多少还是用了心思的,“臣也知道,在皇上心里也多少顾及一点昔日兄弟情意
“朕有那么好吗?”东方璃自嘲一笑,“不要把朕想得太好,也许有,也许没有。”
他连连甩了甩头,自已也不敢确认。
“皇上——”秦岭还要说些什么的,东方璃一扬手打断了他,“太后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珍儿又突然过世,近日宫中事情颇多,明日你就留在宫里,好好保护太后,确保宫廷安全。”
“那皇上呢?”秦岭的脸上流露出担忧。
“朕在自己的京都,能有什么事,你不必操心。”东方璃一脸的云淡风轻,接着又笑得神秘。
不待秦岭有任何反驳,东方璃已是摇袖迈下了长长的台阶,他的背影还是那样颀长潇洒,只是多了一抹沉重。
这一夜,许多人无眠。
而欧阳羽彤就是其中一个,辗转反侧,彻夜无眠到天明。终于迎来了清晨的第一抹明阳,挑开层层的雾霭,透过窗外的缝隙照进屋子里来,扬扬洒洒一片柔和。
燕京的冬日,彻寒无比,羽彤已不记得这种清冷的日子挨了多久了,只知道今天的早晨格外的冷,她已早早地梳妆打扮好,坐在铜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觉得熟悉又陌生。
回忆从前的强势到如今甘做她人妇的温婉,的确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也许做女强人太累了,也想做一回真正的小女人,在这里,老天爷成全了她,只是不知道还有没有美好的日子等待着她。
火红的牡丹袍,外披着雪白的狐裘,衬着精致的鹅子脸,那双清澈无比的大眸子就成为她欧阳羽彤的标志,深情而婉转,坚毅而又柔美,轻轻一眨,像是起了褶子似的舞出无限风情。
“姐姐——”正在她发呆的时候,门外响起了芳心的声音,同时房门被推开,俏丽的小身影飘了进来,“姐姐,镇南王府派人来接你了。”
“镇南王府的人?”羽彤有了一丝小小的惊讶,转念一想,应该是东方璃安排的。
今日比试,他定会叫她去观战的。这就是他的目的。
“是呀,姐姐,咱们走吧。”芳心看了一眼有些疲惫的羽彤,眼里多了丝心疼,赶紧上前扶了她。
刚出梅香宫,羽彤就发现一辆华丽的高篷子马车停在面前,而那驾车之人叫她有些惊讶。
“十三姐,上车吧。”对方一声轻唤,从马车上跳下来,很是欣喜地搀了羽彤。
是的,不是别人,正是欧阳家的十五少爷欧阳依凡,他依然是一身铠甲,威风凛冽,那双眸子同样是干净清澈,不染杂质。
“十五弟,你怎么?”羽彤情不自禁地迎上欧阳依凡那双泉水般的清眸,虽然沙场历验,但他的情感却是那样真切。
来接她的是欧阳依凡,自然觉得有些奇怪。
“是皇上交待的。”欧阳依凡知道羽彤要问什么,赶紧回道,“另外呢,这也是爹和大娘嘱托的,叫我早些来接你回家去。”
“家”?那里还是她的“家”吗?
羽彤涩笑了一下,觉得意外的是居然是欧阳震和上官婉柔共同的嘱托,亦不知娘亲在府中生活得可好?可还像从前那样卑微呢?
“十三姐,最近我娘身体不太好,很少管家中事务了,爹把事情都交给大娘了,大娘比我娘性子温婉,对府中上下都挺好,对我娘也好,我们都很喜欢她。”欧阳依凡不等羽彤去问,已一一向她报告了府中的情况。
“那就好。”羽彤淡淡地回应了一个浅笑,心头的石落了一半,但愿如这位十五弟所说这般。
“十三姐不要多想其他事,免得生了烦恼,影响宝宝。”欧阳依凡一边说着一边扶了羽彤上了马车,“十三姐,坐好,我们出发了。”
拉下帘子,一挥马鞭,车辘轳的声音响起来,吱呀吱呀地在空荡荡的宫道上回响着。
终于离开了跟牢笼似的皇宫,宫外的空气格外的清新,嗅到了冬日甘草的芳香,随着车窗帘的飞升起落,她看到了曾经的万家赌家,曾经属于她欧阳羽彤的一切。
物在人事非。
繁华依然是繁华,而她也依然是欧阳羽彤,只是即将是孩子的母亲,再也不是曾经叱咤风云的女强人。
不知不觉,习惯了这种安逸的日子。
“十三姐,要不要去你的赌坊商铺看看?”外面传来欧阳依凡的声音,虽说他时常行军在外,在他十三姐的事,他多少是听说了的,燕京城内可有她不少的商铺呢。
羽彤顿了一下,是有那么一丝想去看看的念头,但一抬眸,透过车帘子看到东升的日头,又打消了心中所想,“不用了,直接回家吧。”她怕错过了时辰,她为他担心,一切都可以不顾了。
“好吧。”欧阳依凡应道,又挥马鞭,加快了车速。很快,马车停在了镇南王府的门口。
随着欧阳雅兰做了皇后,欧阳依凡做了将军,镇南王府又出现了生机,比起从前的门可罗雀到如此的丝丝华丽,相比之下,变化是惊人的。
羽彤在芳心和欧阳依凡的搀扶下下了马车,径直入了大门。
门口的小厮看见是他们的十五少爷回来了,赶忙地上前迎接,出乎意料之外的是,他们看到这位十三小姐的时候,也是异常恭敬,一口一个十三小姐,一口又一个十五小姐,叫得那个亲甜啊。
多日未归来,这欧阳家果然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十三姐,爹和大娘现在应该在怡武院,我带你过去。”欧阳依凡干净的眸子迎过来,很是亲切。
搀着羽彤,领着芳心,穿过前庭,走过长长的走廊,终于看到了他口中所说的怡武院。
好大的园子啊,一眼望去,真是比得过皇宫的御花园呢。由于冬日枯寒,除了常青木以外,其他的树木都萧条了,只乘叶落枯枝了。
而怡武院的中间是空地,青石砖铺成,坚固平坦,四周摆着各式的兵器拦,刀枪剑戟样样皆有。欧阳家的男儿世代习武,若是猜得没错,这该是平常练武的地方,而东方璃指定在镇南王府比试,比试地点应该就在此处了。
空地旁边早已摆好了桌椅案台,茶水果点皆已端上。
羽彤展眸一望,看到一副温馨的画面,那个一身青衫端端而坐的中年男子不是欧阳震吗?
曾经严肃的一张脸,双目依然炯炯有神,唯然不同的是他的脸上有了笑容,这笑还是对着旁边的一个妇人。
那个妇人一脸的温慈,一身淡红色的锦袍衬着她的脸颊,俨然添加的除了贵气,还有幸福。
这张脸对于她欧阳羽彤来说,是亲切,是熟悉,而就是这张脸给了她曾经没有的母爱亲情。
比起曾经的凄苦,她的脸颊和着这冬天的明阳被融化了。
这是她的母亲上官婉柔吗?羽彤有些不想相信自己的眼睛,只是两个月未见,为何曾经那种阴霾一扫而光,她就那样伏在欧阳震的身边,有说有笑,而对方也同样的给着回应。
夫唱妇随,看去,多么恩爱啊。
这是怎么回事?
除此之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就是站在不远处守候的斩龙,比起半年前在燕京城时,他是清瘦许多,但比起两个月前,倒是胖了几分,难道在欧阳府的日子过得太舒服了?
“爹、大娘,十三姐回来了。”欧阳依凡见羽彤迟迟未语,便先唤了一声,打断了不远处那情意切切的夫妇。
“彤彤——”上官婉柔听到欧阳依凡的唤声,赶紧地起身来,看到欧阳羽彤时格外的激动,一阵急步上前来,慈祥的眸子里涌起点点晶莹,从上到下将她打量个遍,“彤彤,让娘好好看看,都瘦了,瘦了。”
“娘,我一切都好。”羽彤摇头一笑,心中也格外激动。
“看看,这肚子都大显形了,真好,我要做外婆了。”上官婉柔捉紧了羽彤的手,眼眶里泪花花直打转。
“娘——”羽彤忍不住的,就像女儿对娘亲撒娇一样,一声深情的呼唤,扑到了她的怀里。
“好了,好了,别哭,小心动了胎气。”上官婉柔揽着羽彤,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声音是同样的哽咽。
相拥片刻之后,她轻轻扶开了羽彤的身子,下意识地扫了一眼身后的欧阳震。
羽彤借着上官婉柔的视线看过去,欧阳震脸上曾经对她的严厉消失了,有神的双目里多出一丝渴望。
“爹——”羽彤明白上官婉柔是何意,于是踱步上前,低身拜下。
“快起,快起。”欧阳震有些激动,连忙招手示意,他的腿瘫了,想去扶她,却也是无能为力的。
“谢谢爹。”羽彤在上官婉柔的搀扶下起身来。
“你还能叫我爹,我很欣慰。”欧阳震的声音有些哽咽,“这些年来,我根本没好好待过你,没想到你一点儿不怨恨。”
“我本是敌国公主,爹愿意为了娘,接受我,给我一席生存之地,我已经很满足了。”羽彤莞尔一笑,其实说起来欧阳震对上官婉柔若是无情,早已把那位十三小姐给掐死了,也不置于留到现在。
“十八年了,你娘为了当年的事一直自责,对我不离不弃,我却为了一口怨气,一再伤害她,是我的错。”欧阳震长长地叹息,瞄了一眼远处的蓝天白云,凝视许久方才收回,转落到上官婉柔的身上,随即捉了她的手紧紧握住,“直到她离开镇南王府,被人掳去西郎,我才知道她的重要,原来一个人在你身边的时候并不觉得,当她离开了或者要永远的消失,才会知道珍惜。”
“老爷不要说了,老爷变成这般,我也有责任。”上官婉柔说着,扑扑地落下了泪。
“瞧瞧,怎么又哭了,不哭,不哭。”欧阳震一边哄道一边用力地把上官婉柔拉到身边,竭力地抬起手想要帮她拭泪。
这种场面,看了就叫人想要落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