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皇后 完结-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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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宛如飘扬的墨流,一片芳华,他是个精明人,刚才羽彤对独孤城使得攻心之术,他早已看在眼里。
配得住?瞧他说的,就像他是专门来做审察似的。
羽彤的润唇轻启,正欲张口说话,初露贝齿也都满是优雅别致,如此女子的确令人心动,北堂泽撇眸看一眼,又是满目流光,却是抢先一步说道:“待丫头嫁了我的南宫小弟,一定会觉得非常值得。他,是这天下第一人。”高俊的男儿,说话的口气如此狂妄,“圣上已定了婚期,就在三天后,希望丫头好好地做准备!我等先回驿馆,丫头你的嫁衣明日即会送到,那可是我的南宫小弟花了不少心思的。”
语罢,已然拂袖,带着洛凡摇步而去。
接着门口又传来浑厚的声音,“你们好好保护王妃娘娘的安全!”
北堂泽走时,只带走了一部分士兵、随从,其余皆留在“天上人间”,所谓里三层,外三层,皆是辽宫的士兵和随从、婢女。这等气势怕是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也飞不进来的。说是保护她的安全,其实应该是监视。怕她逃跑不成?天下第一庄庄主,办事果然周密。
终于“天上人间”恢复了暂时的宁静,北堂泽和洛凡一紫一白,在明媚的阳光里化成小点儿消失了。大门口,辽宫的随从已经开始把车上的一箱箱珠宝、绫罗往院子里搬了,不一会儿功夫就把前院堆得满满的。
“辽王对小姐真是舍得噢,小姐要什么,他还真给什么。”亦瑶看着院子里的箱箱盒盒,两眼直冒光,长这么大,一下子能见着这么多珠宝,真是大开了眼界。
羽彤未语,只是迈步出了厅堂,衣裙轻轻划过地上的尘埃,落下的痕迹很浅,很浅,站在走廊里,看着来回穿梭搬运的随从,嘴角浸起的是一抹淡淡的笑,忽而转身,“亦瑶、胜男,这些珠宝、绸缎都好好点清,金山的地契也都收好了,到时候都带去龙城。”
她满脸认真。
“小姐,这是为何?”亦瑶和胜男相互看一眼,不得其解。既然收了聘礼,为何还要再当嫁妆带过去。
“小姐的铺子这么多,不缺银子花,小姐开出这么苛刻的条件,是为了为难辽王的,这个你们都不懂?”斩龙习惯性地耸了耸肩,背上的钢刀也跟着晃了晃,双眸清澈极了,不假思索地对上亦瑶和胜男的话。
“这个我们当然懂。”亦瑶的目光从斩龙身上移开,转身羽彤,“小姐,这次你算错了,辽王可真不是非凡人物,十二座金山也弄得来。”
“小姐,你不会又要反悔吧,现在皇上的圣旨也下了,辽王的聘礼也下了,铁板上钉钉的事儿,可不能中途退缩?”胜男还是心有余悸,小姐就是个怪人,如今十八岁的女孩儿都争着抢着要嫁个好人家,偏偏小姐就是不愿出嫁。
辽王既是南岳皇子,又是东楚辽王,霸主一方,论长相,论权力,可都是响当当的,最最重要的是南宫云轩身边干干净净,连一房侍妾都没有。这样的绝世男子若是不嫁,还真是可惜了。
“我什么时候说不嫁了。”羽彤的双眸依然是清澈动人,明亮的光芒扫过院子里来回的人影,瞳底深处更是染上暖阳般的金色,巧笑盼兮,姿态万千。
辽王,愈来愈有意思了。十二座金山,对于一国之君来说都是不易,更何况是他,看来南宫真是不简单。嫁就嫁,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
羽彤的突然转身叫亦瑶、胜男还有斩龙不得其解。是什么叫小姐开了窍?她们一时想不明白。
“对了,刚才小姐到底给独孤城下了什么药,他可真是害怕得要命呢。”胜男打破短暂的宁静,不解地问道。这些日子教小姐学习歧黄之术,小姐学得也快,现在用起药来可是比她还精明了。
“金簪上抹了一点点媚、药而已,分量很轻,其实就算他的手真的沾上了一些药粉,也不至于怎么样。”提到独孤城,羽彤又是忍不住要笑,的确今天是狠狠整顿了他一番,“攻人在于攻心,可能是药物反应,再加上他心里恐惧,所以症状才会放大化,其实哪有那么严重的。”
“小姐,你真是太聪明了。”亦瑶像崇拜神一样,小嘴一鼓,满眼惊喜
“别高兴太早,独孤城拿来的嫁衣,上面绣着的是‘二龙戏珠’,我觉得根本不是他所为。”羽彤拂袖,来回踱了一圈,弯眉里多了一抹郁色,“最近皇上以通敌判国的罪名将独孤城的弟弟独孤池发配边疆,而他却能安坐平阳王的位置,这事情怕是有蹊跷。”
“也对哦,通敌判国是大罪,该诛连九族的。”亦瑶使劲点一点头。
“应该是皇上赦免他们的。”胜男接上一句。
“只有天子开了口,他们才可免于死罪,如今独孤城活得好好的,还继续当他的平阳王,一定是他找到了一个很大很大的靠山。”斩龙的眼睛睁得愈大。
“再大的靠山也大不过东楚天子,皇上目前的目标是削蕃,他先与镇南王联姻,自然镇南王一派算是归顺,接着乘怀阴王与平阳王决裂之际,夺了独孤池的兵权,独孤家没了兵权,自然构不成威胁了,以独孤城这种人定是倒戈投向皇上了。”虎落平阳的平阳王在这个时候还能如此嚣张,定是有很大的后台,“二龙戏珠”不正是出于东方璃之口吗?
这个东楚帝君心思可不一般。削蕃之后,他就会解决自己的对头,那便是辽王了,此次将她与欧阳明珠共同赐予辽王为正侧妃,怕是另有图谋才对
嫁去龙城辽宫,并不是想象中简单。
院落里,初夏的风徐徐吹来,带着一抹温热,羽彤的眸像是积结着明阳的光华,轻轻一抬,皆是满目晶石般的色彩。
羽彤的分析却是有道理,亦瑶、胜男、斩龙皆是惊讶,若是独孤城与皇上勾在一起,不知后果会是如何?三人互视一眼,都静默了。
一片灿烂的阳光之下,不知隐藏了多少的黑暗,也许真正的斗争这才开始。
“小姐,夫人来了。”就在所有人都陷入沉思的时候,管家匆匆踱步过来禀报。
“娘来了。”一听到夫人来了,羽彤就格外喜悦,抬眸之时,果然瞧见大门口出现了一抹亲切的身影,上官婉柔着一袭素衣,头绾圆髻,别几枚珠花,比起前些日子,气色却是好了许多,不过她的眉里依然笼罩着浓浓的忧色。这忧从何来?
“娘——”羽彤亲切的一声呼唤,迎上去,情不自禁地投入上官婉柔的怀抱。前世她未曾受过母亲的疼惜,这世有这般一个慈爱的母亲,也许说是上天给她最好的恩赐。
上官婉柔看到女儿的那刻,脸上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几乎是喜极而泣,“来,让娘瞧瞧。”轻轻扶开怀中的羽彤,从上到小将她打量一番,眼眶渐渐地泛红,“瞧你,好些日子不见,都瘦了。”那一双手抚在女子的额头,落入她心头的是满满的温暖。
“娘才是瘦了。”羽彤疼惜地抬眼,小手轻轻抚弄一番上官婉柔眼角挂着的几抹皱纹,她又憔悴了,不知是不是又受了二夫人的欺负,“二娘有没有欺负娘?”
“没有,彤彤现在这么能干,你二娘她也不敢。”上官婉柔的唇角尽是慈祥的笑,眼前的女儿比起从前的确是脱胎换骨,不呆不傻不丑固然是好,只是人怕出名,猪怕壮,太出众也会遭人炉的,隐约之间眼里多了一抹无奈,“彤彤,其实——”话到一半,她突然哽咽了,泪花翻涌。
“娘,怎么了?”羽彤一阵惊愕,女儿出阁本是喜事,上官婉柔却是心事重重,“娘,外面热,进我屋里再说。”
院里子到处都是辽宫的人,在这里说话的确是不方便。羽彤示意亦瑶和胜男打点前院的事务,叫斩龙守在阁楼门口,她便带着上官婉柔入了闺阁,给娘亲递上一杯凉茶。
上官婉柔痴痴地坐着,茶不饮,眉不开,满怀心事,许久许久,她才抬头,看一眼出落的愈发水灵、愈发聪明的羽彤,眼角的泪花愈是积得多,“彤彤要嫁人了,娘本来是要高兴的,只是——”
“只是什么?”羽彤看得出上官婉柔是有满满一腔话要说。
上官婉柔用衣袖拭了拭眼角的泪痕,吸了一口长气,忽而又抿唇一笑,捉了羽彤的小手,将腕上的一枚玉镯取出,套上她的小手,“彤彤出阁,要嫁作他人妇,娘没什么可以给你的,这个玉镯就当是娘的一点心意。”语罢,早已泪洒一地。
“娘,你是不是不愿意彤彤嫁给辽王?”世间哪位娘亲不愿意女儿嫁个好归宿了,上官婉柔是个慈悲心肠的人,她更是希望她的女儿有个好归宿的。不过她同时又在担心什么,记得在皇宫的时候,她曾经说过,东方和南宫谁都不可以嫁。
东楚两个最优秀的男人,不可以嫁,娘亲到底是何用意?
难道在欧阳羽彤的身上藏着什么秘密吗?
当然,这只是猜测。
“没,没有。”上官婉柔连连摇头,忽而又抿唇展笑,这笑看起来好是委屈。
“娘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羽彤?”羽彤忍不住追问。其实她一直纳闷,上官婉柔虽是镇南王府的大夫人,地位如此不堪,到底是为何?只是因为生了她这个“扫把星”女儿吗?表面上看的确如此,但是直觉告诉她,怕是还有其他原因。
这个原因怕是他的爹,镇南王才会知道。
“彤彤,别乱想。”上官嫁柔抹去脸上的泪痕,很快镇定下来,捉了羽彤的小手放在掌心里,轻轻地摩挲着,唇角绽出的又是和蔼的笑,“娘只是舍不得彤彤远嫁,辽王妃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娘怎么会不愿意彤彤嫁了。
“娘没有骗彤彤?”羽彤下意识地有些担心。她的娘,上官婉柔有古怪
“真的没有。”上官婉柔使地甩头,“只是你爹,他想见你。欧阳家得皇上恩赐免死金牌,皆是你的功劳。看看,闺女都长这么大了,出阁的时候,该跟你爹见上一面才是。”
“是爹的意思?”羽彤确定性的问了一句。
“是你爹的意思,他想见你。”上官婉柔回答得肯定。
羽彤有了片刻的犹豫,她当初说过不再踏进镇南王府半步的,只是触及到上官婉柔渴望的眼神,她有些心软了,“那好,彤彤跟娘回一趟府里。”若不娘开了口,八抬大轿来接她,她都不想回去的。
一辆豪华的高篷子马车从“天上人间”驶向了镇南王府,后面跟着的还有一行士兵、随从,自然这是辽宫的人,说是为了辽王妃的安全,他们必须跟着。
如今的镇南王府出了一个皇后欧阳雅兰,比起从前,门庭自然不是那般冷落了,红灯笼高高挂,门前打扫的小厮也不止四五人,红漆大门、白玉石狮比起往日也是更添了神采。
马儿一声长鸣,停伫在门口的阔地上。驾车的斩龙一挥长鞭,收了势,利索地跳下马车,赶紧搬了下马凳放到马车旁,接着亦瑶和胜男也下了车来,最后羽彤才小心地搀着上官婉柔踩着下马凳缓缓走下。
说来也怪了,那些小厮们见到下车而来的是上官婉柔和欧阳羽彤,皆都停下手里的活,赶紧地排成一列,一齐拜道:“恭迎大夫人、十三小姐回府
若是放在从前,谁会理会她娘俩的。上官婉柔的大夫人之位早已名存实亡,那些时候府里的奴才们都不把她放在眼里的,这会儿倒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上官婉柔似乎也不太惊讶,神情淡淡,径直牵着羽彤入了大门。
镇南王府的一切对于羽彤来说,并不熟悉,甚至是陌生,自从真正的十三小姐死后,她的灵魂占了这具躯壳,就未此踏进过这里
恐怕真正的欧阳羽彤对前院的广阔也是陌生的。从小她就被送去当道姑,后来又被关在后院的小黑屋里,一关就是十几年,这里就算是奢豪,她也从未享受过吧。此次归来,定是要遇上白如玉的,这女人好福气,生了一对龙凤胎——欧阳雅兰和欧阳依凡,虽说小羽彤半岁,可是从小蜜罐里长大的,现如今,一个做了皇后,一个已经是小将军了,怕是二夫人的气馅更是高了。
果如羽彤所料,刚进大门,走进前院,初夏的镇南王府还是另有一番风姿的,有竹有树,绿妆一片,长长的道路两旁皆摆满了盆栽的竹叶兰,绿叶垂下,高贵温雅。然,就在这时,白如玉在一行婢女的簇拥下缓缓而来,她依然是一身的华贵,大红的牡丹印花袍,头顶乌云髻,插满金钗步摇,耳坠上的两颗晶莹闪着耀眼的宝光,这等名贵的红琥珀耳环可是皇家之物,定是东方璃娶欧阳雅兰之时下的聘礼吧。
如此四十出头的妇人,保养得体,却是一脸的犀利,“当是谁回来了,原来是姐姐啊。”满目离笑,目光从上官婉柔的身上挪开,落定到欧阳羽彤的身上,“还以为十三小姐真是翅膀硬了,不会再踏进镇南王府这等小地方呢?不知当初是谁说的,不会再踏进这里半步的!”白如玉弯眉一挑,说话夹枪带棍的。
的确,她现在是谁不放眼里,她有个皇后女儿嘛。
“二娘也说了,羽彤不会再踏进镇南王府半步,不过羽有已经走了很多步了,不是半步就可以了。”对于白如玉,羽彤丝豪不退让,愈是退让,她愈是会骑上头来欺负人,她不气不怒,轻轻一抿唇,笑得愈是动人。
这次既然回来了,就得给她点颜色看看,不然以后她嫁去了龙城,娘亲准是会被她欺负死。
“你这丫头倒是牙尖嘴利啊,见了长辈就是这么说话的吗?”白如玉气得不轻,府里上上下下还没人跟她顶嘴喱,这丫头一回来就给她抬扛,一双厉眸狠狠睨一眼上官婉柔,“姐姐,好好管教管教你这傻女儿,别把一身晦气给带到府里来了,看看老爷,都是拜你的扫把星女儿所赐。”
上官婉柔人如其名,柔弱性子,面对白如玉的指责,她丝毫不还击,还暗地里拉了下羽彤的衣袖,示意她不要与白如玉争斗。
娘亲啊,你怎么总是退让。
羽彤当然不是上官婉柔,她可没那么好脾气任人踩到头上的,眼里的黑珠忽忽一转,低身一拜,道:“羽彤给二娘请安了。”待到起身,她挣开上官婉柔的手,朝前踱了两步,眼角往上一翘,满是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