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皇后 完结-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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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是西郎皇帝的亲生女儿,难道父女情都没有?”胜男不免惊讶地追问道。
“没有。”芳心的眼眶又红了,两行热泪呼之而出,“我们西门世家之所以显赫是因与帝王同姓,我与哥哥自小失去双亲,是跟在叔叔身边长大的,按理说哥哥是叔叔的半个儿子,叔叔理应疼惜的。但每次只要哥哥做错一丁点儿事儿,叔叔就会派犬狼军队的人惩罚哥哥,从不手软。”
说到此处,羽彤突然记起诩星闯宫时似受内伤,难道是——“闯宫之时,他有内伤,是犬狼所为?”
“嗯。”芳心使劲地点了点头,“哥哥不想姐姐回国受苦,打算隐瞒姐姐的身份,只是不知是谁暗地里通风报信,将姐姐的身份泄露。叔叔下旨,命令哥哥带姐姐回西郎。哥哥知道,若是他不肯,以叔叔的性子一定会派犬狼前来,结果犬狼真的来了,他们一来是奉命给哥哥惩罚的,二来是相助哥哥顺利带姐姐回去。犬狼军队的办事宗旨,就是死也要完成任务。他们知道西郎皇室的秘毒只有叔叔和哥哥身上才有的。”
“看来西郎的犬狼军队不仅武功高,智谋也不错。”羽彤扯唇一笑,没想到这其中牵扯了如此多的纠结。paipai 后 花 园ilikemoon 手扌丁製作
看来是错怪西门诩星了,那个翩翩优雅的贵公子为了她,居然违抗皇令,值得吗?
“姐姐这次是想不回去也不行了。”芳心说到最后,泪水汪汪,“姐姐可是派了大蛮牛去接大夫人?”
“是啊。”羽彤的眉头一紧,好些时日了,没有斩龙和娘亲的消息,“难道是——”
“大蛮牛和大夫人早已被叔叔派来的人接到西郎去了。”芳心咬了咬唇,道出真相,泪水又是巴嗒马嗒地往下掉,“哥哥本来是不想叫姐姐这么早知道的,只是姐姐对哥哥的误会愈来愈深,芳儿不想姐姐误会哥哥。”
说得好听是“接”,说得不好听就是胁持他们做人质。好个西郎皇帝,真是好手段,直中她要害。
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抛下娘亲的。
更叫她没想到的是,诩星暗地里为她受了诸多苦,违抗君令,甘受惩罚,如今又遭她误会。
他却还隐忍不语。
这份情叫她如何偿还得了。
“胜男,带着解药先回宫吧。”羽彤沉默良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做了一个痛心的决定。
其实离开皇宫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料到会是这个结果。
只是没想到真相并不是诩星在操纵,而是西郎帝。不回去也得回去,根本没得商量。
“小姐,那你?”胜男知道羽彤的用意,话到一半哽住,先前准备行装只是做个打算罢了,没想到最终成了真。
“记住我先前说的话,只要他能醒来,比什么都好。”羽彤拉了胜男的手,握得好紧,手指的力量有多大,她的满腔寄托就有多深,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从小到大,她从来没有这般脆弱过,不知以后没有他的日子会是如何,会不习惯?会睡不安稳觉?
“若是皇上醒来见不到小姐,一定会发疯的。”胜男连连摇头,眼里皆是不舍。
“他不会的,他还有很多事要做,他要拿回属于他的东西。”羽彤淡淡一笑,脑海里满满都是他的身影,绝世的容颜、伟岸的身姿,他是睨视天下的霸者,怎会发疯呢。
“小姐,不——”胜男的眼眶红了。
“胜男,我之所以带你出来,就是觉得你稳重,离别之际,你会做出明智的选择。若我不回西郎,他活不了,我娘亲也活不了,斩龙更是活不了。”欧阳羽彤的星眸里皆是泪痕,一转眼,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痛苦吞进肚子里,“若是带了亦瑶,她一定会冲动,死活不会叫我走的。”
胜男捂着嘴,低低地哭了,孰轻孰重,她自是分得清楚的,若是小姐不走,会死很多人的,没有办法的办法,“小姐,我们何时才能再见?”
“缘分到了,自然会见。”羽彤轻声安慰着胜男,唇角是淡淡的笑,只是笑着笑着却哭了,“我不在,你们要照顾好他的超居饮食。”
“嗯。”胜男哽咽着点了点头。
“快走吧。”羽彤一边说一边看了一眼旁边的芳心,牢牢抓起她的手,暗提一股内力在丹田,掀开车帘,一个纵身跳下马车,以蜻蜓点水的步伐迅速消失在宽阔的大街上。
多日的修练,她的功夫精益不少。
一眨眼已寻不到她的踪影,而胜男正欲追出去的时候,一道金色的光线凌空划来,扎在马屁股上,一阵凄惨嘶鸣,马惊车乱,扰得周围一片混乱,胜男看到了人群里几个熟悉的面孔,好像是洛凡的手下。
洛凡派人跟踪?应该也是皇帝的意思。
待到马定车停,胜男亦看清了,扎在马屁股上的是一枚金簪,是小姐的
小姐已猜到了有人跟踪吧。
心有灵犀,莫过于此,彼此了解,舍他们二人其谁。
只是如此登对的二人,要就此分别吗?
胜男又是一次落泪……
羽彤带着芳心朝西奔走了大约二十里,一刻也没停过,她知道她出宫,洛凡定人派人跟踪的。
不为别的,只为她的安全。
她都能明白,这一切应该都是他在中毒之前就有所交待的。
西门诩星出现在平川城的那刻起,他就应该开始堤防了,只是没料到犬狼的出现罢了。
耳边呼呼的风声吹凉了她的心,心痛的感觉一刻也没有削减过。
按照芳心所说,西门诩星早已在西边路上接应了。
果然,离开平川城好远了,前面是崎岖的山路,绕过一条弯路之后,前面停着一辆高篷子马车,马车很朴实简约,并不奢华,而驾车的人更是古怪,一个中年男人,目光呆板,直直地盯着前方,就连她们接近,他也未有半丝反应,若是料得没错,此人应该是个聋哑人。
的确,羽彤和芳心出现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的时候,他才连忙跳下马车,走到芳心面前,躬身一拜,做了手势,指了指身后的马车。
芳心亦打了个手势回应,牵了羽彤跳上马车。
掀开车帘的那一刻,羽彤的黑眸里闪过一丝惊讶,西门诩星半躺在车厢的软榻上,本来清秀白皙的脸颊此刻愈是苍白,没有一丝血色,温润的红唇早已失去光泽,惨白惨白的,几乎与脸上的肤色一致,狭长的眸紧紧地闭着,似是睡着了,身上的素袍上还染着几丝血迹。
她们的到来,他似是一点没有觉察到,仍然安静的像一湖静水似的。
芳心静静地看他一眼,牵着羽心服坐到了侧座上,同时拍了拍车夫的肩膀,给他示意了眼神。
车夫会意,拉下车帘,外面传来长鞭挥动的声音,马儿在宽阔的山间道路上开始奔驰。
“他——”羽彤眼里的惊讶渐渐转为怜惜,每每看到诩星都觉得好亲切,也许骨子里流着西郎皇室的血,而他又是西郎皇室的家臣,也许从这副皮囊出生那刻开始就见过他了,怪不得会熟悉。
看得出,他是受了极重的内伤。
转眸看向芳心,想得到答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姐姐,哥哥他受了犬狼首领的三掌,受了内伤,都习惯了,应该很快就会好的。”芳儿忍不住地埋下头,低头一瞬间,眼里皆是落寞与心疼,只是不想叫她看见罢了。
习惯了?羽彤听到这句的时候,心头咯吱一声响,记起先前芳心说得,只要他犯了错,就要接受惩罚。
犬狼首领的功夫不弱,受他三掌,是何其之痛。这次他犯的错是为了她,想到这里,心里就忍不住的一番纠结。
“难道他一点不念亲情吗?”羽彤忍不住地凝望一眼安睡的诩星,心头愈发沉重,在他身边长大的孩子,他一丝也不心疼,体罚如此之重?
他是谁?就是那个她从未见过面的西门皇帝,这副皮囊的亲生父亲。
“没有亲情,命令就是命令,错了就是错了。”芳心摇头,两眼红红。
“芳儿,不要胡说。”恰时,西门诩星的眸子突然打开来,虽略显疲惫,但依然清澈,脸颊的优美弧线给他苍白脸色添了一抹生气,红须一扎未束冠的墨发也偷偷掉下几缕,凌乱地扫动着他的唇。
“哥哥——”芳心惊喜的呼唤。
“你醒了。”羽彤是同样的喜悦,上前搀了他支撑欲起的身体。
四目相对,他眼里的深情愈浓,俄而竟是有些不好意思,把脸颊往旁边一撇,喉咙里挤出几个苍凉的字眼,“对不起。”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羽彤的心被这三个字撞痛了,他受伤是完全为了她。若他听从了命令,不为她,只为自己,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诩星却是淡淡一笑,沉沉埋下了头,眼眶红透了,“此回西郎,艰难凶险,一个不小心就会——”
“我娘还在他手里,我不想我娘有事。”诩星打断了诩星的话,她的黑眸里皆是坚决。
“你舍得他吗?”诩星一声轻咳,眼眸里涌起一丝哀伤,那种哀伤与她似乎是一样。
他不想她失去幸福。
仅此而已。
“不舍得也得舍得。”羽彤挑起红唇,笑得灿烂,“别担心我,我欧阳羽彤不会轻易被打倒的。西郎国即使是龙潭虎穴,我也得闯一闯,这才是我。
她拍了拍胸口,即使是苦笑,却也笑得甜蜜。
“现在的你,就像当初遇到你一样,眼里皆是满满自信。”西门诩星亦跟着笑了,眼神迷离,相见若只如初见该多好。
只是一切都回不到从前。
芳心在旁,一句话也没说,只是默默流泪,末了也跟着他们的笑声笑了。车辘轳的声音在荒山野岭中飘散开去,只留下两道深深的印痕。
第五十七章帝王之痛
南方的秋天似乎比往年来得早些了,瑟瑟的秋风吹走夏日的酷暑,留下的只有最后一丝余热。
太阳的光环一圈一圈的,普照在平川大地上,河边的绿柳依在,轻拂水面,难得的宁静,远处的稻子黄了,一片橙亮的颜色。
新帝登基数月迎来了一场丰收,这对于南岳百姓来说是最欣喜的事儿。
“听说皇后娘娘病了,皇上有半个月未上早朝了。”民间流传些一些蜚语,不胫而走。
皇后病或没病不知真假,不过皇上有好些时日未理朝政倒是真的。平川城的御道好久未见官员的车骑驶进皇宫呢。
依然是金碧辉煌的宫殿,亭台楼阁,雕栏玉砌,一切依旧,没有太多的变化,若真要说变化,就是冷清了不少,秋风吹拂着大地,多了更多的苍凉
龙霄殿的红漆大门紧闭,就连兽环上都积了灰尘,似是许久没有推开过了。
宫娥、太监们亦是懒洋洋的,匆匆打扫完门前的台阶,找一处僻静的地方开始打瞌睡。
这宫里的主子好久没回来过了,他们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主子去了哪里呢?
相比龙霄殿,皇后的凤梧宫似乎热闹些许。宫门大开,有个别宫人在打扫、布置。
唯有不同的是,每个人都是轻手轻脚,生怕会惊动谁似的。
俄而一阵风来,吹拂着偏殿的珠帘,撞击出美妙悦耳的声音。亦瑶和胜男赶紧地回头看一眼,眼里涌起的欣喜瞬间消失,互视一眼,哀叹一番。
“空欢喜一场。”亦瑶盯着摇摆的珠帘,耸了耸肩,满眼失望。
“亦瑶姐,算了,让皇上好好歇着吧。”胜男干净的眸子里失望几乎不亚于亦瑶的。
“自从小姐离开以后,皇上半步未曾离开过凤梧宫,夜夜醉酒,不省人世,如何才是个头?”亦瑶连连甩头,鼓了鼓腮,“皇上对小姐真的是一片深情,可是小姐她,怎么说走就走呢?”
“亦瑶姐,这事儿不能怪小姐,小姐也是为了救皇上,在小姐的心里,皇上活着才是她最想看到的。”胜男转眸,深长地瞄了一眼殿外的风景,蓝天依旧,半个月前,她带着小姐换来的解药回宫给皇上服下,帝王醒来那刻——
冷酷的眼神里是嗜血的光环,他能安然醒来,似乎已猜到事情的结局,“她呢?”
只是两个字而已,沉重的就像千斤的山峦压在他的胸口上。
“回皇上,小姐她离开了。”记得那时,她如实回答。
离开?离开去哪里?南宫云轩似乎已经知道,接着是重重地咳嗽,那张绝美的脸颊瞬间凝固,剩下的只有冷灼灼的杀气,扫向窗外,看到飞鸟掠过,顺手抓起胜男盛上来的汤药瓷碗,狠狠地发射过去,不偏不倚——
飞鸟一声惊鸣,扑通一声落地。
同时他的嘴角溢出一抹鲜红,冰蓝的眸紧紧闭上,痛苦漫上额心。晕倒前的一刻,他已知道自己中的是西郎皇室的秘毒。
若他能醒来,必然是她离开之际。
一切都在料想之中。
卷卷的眼睫上沾了晶莹,“都下去!下去!”震天的怒吼将所有的宫婢驱赶出去,也包括胜男。
自此之后,他来了凤梧宫,不再离去,每日只唤酒,除了洒还是酒,醉了之后,手里紧紧抓着的是那缕被勾破的薄纱。
亦瑶和胜男都认得,那是先前小姐用过的,曾经所谓的“嫁妆”,没想到皇上依然保存在身。
亦瑶的叹息把胜男拉回到现实中。
“西郎人太狠毒了,硬是拆散鸳鸯不可吗?”气愤地跺了跺脚。
“不知道小姐是不真的回西郎了,听说那是个可怕的地方。”胜男浑身一个冷凛,不敢往下想。
西门芳心的一番话,她可是都听在心里的,不敢说,只怕亦瑶知道了会更着急。
不知那个偏殿里躺着的男人知道了又会是个什么反应,也许他早知道。只是小姐料错了,他没有她想象中坚强。
“你说得对,西郎是个可怕的地方。”胜男说罢,低头陷入沉思当中的时候,背后一个熟悉的男声接了她的话。
转身过去,洛凡提着剑匆匆而入,他脸上曾经的意气风发被一丝倦意代替。
“洛将军——”亦瑶和胜男赶紧盈身唤道。
“皇后娘娘现在应该已经到达西郎境内了。”洛凡平静的脸上多了一丝郁色,浅浅看了一眼面前的两位佳人,视线终是落到胜男的身上,每每疲惫时看到这个温柔的女子,心头的跌起渐渐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