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皇后 完结-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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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的身上,每每疲惫时看到这个温柔的女子,心头的跌起渐渐平静。
亦瑶眼尖,哪里看不出其中心思。比起从前,她愈是豁达了,只是淡淡一笑置之。
“洛将军如何知道的?”胜男怔色追问。
“埋在西郎境内的探子回报的。”洛凡没有隐瞒,直接回道,“皇上呢?”坚毅的眼神掠向那摇动的珠帘子。ilikemoon 手扌丁製作
“在里面呢。”亦瑶指了指偏殿,“洛将军,你劝劝皇上吧,再这样下去,怕是——”
亦瑶的声音哽住,怨上天不公,为何总是给小姐和皇上制造这么多的磨难呢。
“我了解皇上,他很难对女子动心,一旦动了心——”洛凡的话只到一半,摇头一叹,自小与他一齐长大,怎会不了解他呢?辽宫美女无数,何时入得了他的眼的,在这世上,能接近他的女人怕也只有欧阳家的十三小姐,也许这就是命中注定的,“你们放心吧,皇上会没事的。”
末了,投给胜男的眼神里皆是安慰,提着剑入了偏殿。
地上是散了一地的酒坛子,软榻上是一缕明黄的长影,懒散地是侧躺着,眸紧闭,好似睡着了一般,束冠上的余发垂下来,凌乱地散在他的脸颊把所有的苍白都掩得紧紧的,曾的风华依在,只是妖娆的面孔上多了一丝苍凉,无比的凄怆,铜黄的颜色里依然夹杂着属于他的霸气。
即使是醉了,他浑身透出的气息一点没变,纤长的手指紧紧握着那缕碧水薄纱扣在胸前。
“皇上——”洛凡走上前去,轻轻唤了一声。
南宫云轩的眸没有打开,只是眉头微微一蹙,想睁却又逃避着什么,只一声冷哼罢了。
洛凡静静地站了一会儿,将手中长剑往怀里抱了一抱,朝前踱了两步,直到他的榻前,半蹲着身子将旁边的毯子扯起盖到了他的身上,“皇上还记得从前天师批过的话吗?西方红羽落东边,沧海遗珠病相怜,相怜相克即相生。皇后是西方的公主,皇上是东楚遗落的帝子,同病相怜,彼此克制又彼此怜惜倾慕。”
话到此处,南宫云轩冰冷的脸颊终于起了一丝反应,渐渐由凉意转为柔情,那两汪蓝眸缓缓地打开来,曾经清透如星的眸子如今血丝满布,皆是倦意,支撑着坐起,只是摇头,冷冷地两声笑。
这种冷笑是不屑,甚至有一丝绝望。
“其实在皇上的心里,从未走进过任何女子,除了皇后娘娘。”
洛凡的一句话正中要害,南宫云轩的瞳底涌起一层血浪,极是深沉,翻身起来,坐正身子,狠狠一拳砸在软榻的雕栏上,“她还是走了!”
无数次,她都说要离开。这次她是不是选择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从他的身边逃走?
突然间的豁达竟被自己绕进死胡同里了。从来,从来没这般的纠结过,为了她,他所有才智都无用武之地。
捂着胸口,一阵阵地咳嗽,绞痛袭来。
“皇上不要太激动,当年的毒箭伤及心脉,一旦动气,定是疼痛难当。”洛凡的脸色一慌,赶紧地封住了南宫云轩胸口中的大穴。
南宫云轩微微喘了喘气,因绞痛而皱成面团的脸颊渐渐松驰下来,额头的汗大颗大颗地落下,滴进衣袍里干涸。
“她现在如何?”末了,还是忍不住地问道,眼里的冰冷被担忧代替。
“探子来报,皇后娘娘已随西门诩星到达西郎境内。”洛凡的嘴角涌起一丝笑意,如实回答。
都说所有的恨,都是由爱产生的。
他恨她悄然离开,怨她不告而别,嗔怪她背弃诺言,言而总之不过是情之切。
“西郎犹如虎豹,她就爱逞能!”南宫云轩使劲地闭了闭眸子,将心绞的疼痛都掩进肚子里,拳头又砸在榻沿上,吱吱作响。
“皇上,臣还探得一事。”洛凡见南宫云轩的情绪发生了变化,方才切入正题。
“何事?”南宫云轩捂着胸口,又轻轻地咳了两声。
“东方璃已挟东楚上将军秦岭秘密潜入西郎帝都郡城。”洛凡抱拳一握,面色严肃起,“怕是——”
“怕是他早已暗渡陈仓。”南宫云轩的眉头一蹙,面色愈是清冷,“如今的西郎应该已不是姓西门的天下了,朕低估了他的实力。”
“那如今我们——”洛凡有意起了话头。
一旦欧阳羽彤回到西郎,定会落入东方璃手中,落到他手中会怎样?南宫云轩的心里比谁都清楚,剑眉勾起,那是冰冷的锋芒,蓝眸低垂,瞄了一眼手中的碧水薄纱,紧紧地攥到手心里。
“该是朕与他正面对质的时候了。”南宫云轩说这一句话的时候,眼里皆是肃杀之气。
这个“他”当然指是东方璃。若不是当年东楚皇宫的一场惨案,若不是那个为了他荣登帝位,不择手段的妇人,他怎会流离他乡成为别人的棋子,又怎会忍受二十多年的孤苦与寂寞。
更可恨的是,那个“愚笨”的女人就要掉进他的陷井里了。
“皇上打算如何?”洛凡躬身一拜,恭敬问道。
南宫云轩拂了拂袖,支撑着胳膊起了身来,摇摇晃晃了踱了两步,左胸的任何疼痛都超越不了他如今心头的苦涩,“朕荒废了太多时日,该返朝了!召集所有大臣,朕要商量攻打西郎一事。”
“攻打西郎?”洛凡有些惊讶,不过却也在意料之中。
如此纠葛,国仇也好、家恨也罢,唯一能解决的只有武力。如今的南岳早已不同往日,自从南宫云轩登基以后,从龙城秘密转移的军用器械,以及粮草都足以叫南岳军队强壮好几倍。
再加之刑杰数月对军队的操练及整顿,已是羽翼丰满。而南宫要打的不是西郎,而是东方璃罢了。
西郎帝怕此刻已成了别人的傀儡。
“朕隐瞒了这么久,为的是什么。”南宫云轩又是一声重咳,捂着胸口再次忍着绞痛,眉宇间是怜惜,亦是气愤,交集着不同的情愫,“朕就是要活捉她,问她到底是为了朕而离开朕,还是为了离开而离开!”
说罢,长袖一甩,迈着方步踱出了偏殿,踢开一地的酒坛,撞开的破碎与珠帘撩起的清脆和在一起,格外响亮。
洛凡怔了一下,看着帝王有几分踉跄的身影,忍不住摇头一笑。恰时亦瑶和胜男匆匆入了殿来,脸上皆是焦急。
“洛将军,刚才皇上说得话,我们可是听见了。皇上现在是由爱生恨了,你怎么不跟皇上说,小姐是为了他才离开的啊。”亦瑶性急,一开口就是噼哩啪啦,几乎是妙语连珠。
“是啊,洛将军,皇上心里想什么,我们一点儿底都没有。明明是为了小姐醉得一蹋糊涂,一会儿功夫怎么恨小姐恨得要兵刃相见呢?”一向稳重的胜男亦有些犯迷湖了。
洛凡摇头一声叹息,“其实皇上心里比谁都清楚,皇后娘娘是为了他才离开。只是你们再想一想,皇后娘娘曾经是否说过要离开皇上的?”
“说过。”胜男点头答道。
“这就对了。”洛凡把长剑往怀里揽了一揽,“上次我派人跟踪娘娘到幽云馆,其实是为了接应她。在犬狼未闯入皇宫之前,皇上就料到西郎不会罢手,吩咐我若是他万一出事,就叫我保护娘娘周全,娘娘其实可以逃脱的,却故意躲开我们,难怪——”
“照你这么说,你把小姐躲避你们跟踪的事儿都告诉皇上了?”胜男微惊,打断了洛凡的话。
“是啊,我跟皇上从小一起长大,我从来不瞒他任何事的。”洛凡点了点头,很认真地回道。
“喂,你这人也太死心眼了吧。”亦瑶一声大叹,很是无奈地耸了耸肩,“本来以为洛将军反应灵敏,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这样一说,皇上肯定是觉得姐有意逃离皇宫的。”
胜男亦叹一声,红唇一嘟,略有些生气了,“你可知道,小姐也是不得已的,西郎帝胁持了大夫人和斩龙。若是小姐不回去,不仅没有了解,皇上活不了,就连大夫人和斩龙也得赔上性命啊。”
“原来这样。”洛凡恍然大悟,一转眸,笑意相向,“你们二位放心,皇上对皇后娘娘绝无恨意,皇上的性子我了解,他不过是心中郁结,面冷心热而已。我此次出宫打探娘娘的消息,若非皇上旨意,我也没那么大胆子,擅自作主。”
“可是皇上刚才说了,要攻打西郎啊。”亦瑶脸上的忧色未退,继续说道:“一旦小姐继承西郎帝位,他们岂不成了敌人?”
“那倒未必,如今西郎局势有变,皇上做出这个决定定有他的道理。”洛凡满腔笃定,抬眸扫了一眼已经静垂的珠帘,南宫云轩离开已经好久,要赶紧跟上才是,“二位姑娘莫急,船到桥头自然直。洛凡还有要事在身,先失陪了。”
“喂——”
“等等——”
亦瑶和胜男未能叫住洛凡,他已如同一阵疾风似的飘离了她的视线。风梧宫愈发的冷清起来。
事情真如洛凡所说吗?两人互视一眼,不以为然。
刚才在殿外可是听得清楚,东方璃介入此事中来,怕是前路未必如所想顺利。
西郎的帝都——郡城,这个以侵略为目的西方国界里,比起东楚和南岳似是少了一分安详。
路上的行人匆匆忙忙地赶路,未有多少的交流,就连街道两旁的商家,门庭半开不开,懒懒散散。
行了大约半月,终于到了欧阳羽彤原本的故乡,对于这里,她是陌生的,偶尔脑海里浮现几个零碎画图,记忆是属于从前的躯体,看来曾经的十三小姐对幼时还是保留着点点碎片。
既然她是西郎的公主,为何会被上官婉柔收养?怕是这其中有另一番曲折吧,知道内情的应该就是那位疼惜她的娘亲。
马车径直驶进郡城,驶向西郎的皇宫。
回到故土,芳心显得愈发不安,俏皮的小脸上皆是郁色,时不时地掩起车帘子往外看。
西门诩星却是极为安静,闭着眸侧躺在软榻上,一路上,虽是崎岖不堪,但半月的疗养服药,他所受内伤也好了许多,脸色恢复了红润。
兄妹俩截然不同的态度,也许诩星早已习惯了这里,他是男儿,更稳重罢了吧。
借着芳心掀开车帘的机会,羽彤也瞟上两眼,马车已到西郎皇宫的丹阳门,门口是重兵把守,一眼扫过去,却瞧见一个守门将领有些眼熟,那人大约十七八岁,英姿勃发,眉宇间皆是英气,这年少儿郎怎么跟欧阳雅兰如此相像。
对了,欧阳雅兰不是有一个孪生弟弟叫欧阳依凡么,自幼被欧阳震送到军中,听说他颇有将才,深得东方璃器重。
只是他怎会出现在这里?
第五十八章女皇与傀儡(一)
马车奔驰而过,很快熟悉的少年被甩在后面,同时少年亦注意到车人的人儿,抬眸与羽彤对望一眼,稚气未脱却是英气逼人的眸光扫过来,多了一丝疼怜。
如此的神情,该是认得她的,愈加肯定他并非普通守门将士。
这时,西门诩星已经睁开眼,狭长的眸里虽然多了几丝倦意,但如明阳般的暖流里依然泛着淡淡的优雅,浅浅地扫了一眼欧阳羽彤,许是关心,眼神的专注叫人不禁赞叹,“怎么了?”柔声轻语,仿在园中扑蝶,怕惊扰到翩翩飞舞的仙子似的。
羽彤抬眸,与他的眼神对上,如此的深情,以她的聪慧和敏锐岂能看不出其中情愫,只是相遇太晚,这辈子注意要欠他这份情意了,莞尔一笑,别开脸颊,扫向长长的宫道,“不觉得这皇宫怪怪的?”
西门诩星白皙的脸颊上染上一抹淡淡的郁色,视线拉远扫向车窗外,远处是华丽的宫殿,琼楼玉宇,雕栏粉砌,而近处原来清冷的宫道此时有些“热闹”,几乎每隔数十步,都有士卫把守,个个都面色严肃,站立烈日之下,动也不动。
“哥哥,这些人看着好是眼生。”芳心也好奇地瞄了一眼,皱起秀眉嘟唠了一句。
其实西门诩星一眼就发现了,不然亦不会眉头倏锁,一眼望去,宫道、高楼,皇宫各处几乎都是士兵巡逻,比起从前,警戒培强了大约数十倍。而且这些人并非大内士卫,个个面孔生疏,难道是从宫外调来的军队?低眸沉思半晌,轻袖一扬,从衣袖里取出一枚珠子,食指轻轻一弹,不偏不倚地正好击中车帘,推打到驾车的车夫身上。
车夫是个聋哑人,听不到,言不出,不过这种动作性的暗示,他倒是能理解,只听到外面一声马匹长嘶,车厢一个晃荡,正准备掉头。
“诩星——”忽然外面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
西门诩星似是听出来者何人,眉色一黯,又弹一粒珠子出去,车夫受意,赶紧勒了马缰绳,马儿又是一声嘶鸣,整个车厢晃荡好几下方才停稳。
这会儿芳心已经迫不及待地拉开车帘子,只瞧车前不远,一白须老者张开双臂做拦车之状。
“哥哥,是沈伯父哦。”芳心的俏皮眸子眨呀眨的,见到老者像是见到亲人似的,嘴角泛起甜甜的笑意。
欧阳羽彤借机瞄了一眼白须老者,大约六旬左右,发须花白,面色清冷,身着朱色朝服、朝冠,此人该是朝中大臣,即是姓沈,又直呼西门诩星名讳,若是猜得没错,应该就是西郎四大家族之一的沈氏族人,官拜丞相位的沈世光。
“沈伯父何以在此拦公主之驾?”西门诩星的脸上是少有的严肃,狭长的眸眯得愈紧。
老者喘着粗气,苍老的脸上闪过一丝难色,下意识地扫了一眼四周的士兵,给西门诩星递了一个眼神,眸底是满满的焦虑。
朝中定是发生了大事,西门诩星只读懂了一半,至于是什么事,无从解答,而周围陌生而森严的守卫又是何人?
“原来这位就是长公主殿下,老臣沈世光恭迎公主回朝。”突然视线落到欧阳羽彤身上,恭敬地拜下,再抬头时脸色凄凄,“老臣请长公主速速下辇,皇上怕是挨不过今天了。”
“叔叔他怎么了?”西门诩星和芳心几乎是异口同声,面露惊色。
“皇上突患恶疾,已药石无灵。”沈世光连连甩头,满是褶皱的眼角浸出一条条泪痕。
与此同时,西门诩星已然先行跳下马车,再转身搀了羽彤和芳心下来。
“沈大人快请起。”羽彤漂亮的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