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拥得帝王宠:睡妃-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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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起身,面无表情。伊然反而有些心慌,也站起身唤道,“路将军……”
路战伸出一只手拦住她下面的话,“伊婕妤不必多虑,路战虽是个粗人,却也不会乱来。莺菲的仇,做爹的自然要报。路战不会错杀一人,却也不会放过凶手!”
说罢,拱了拱手,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伊然怔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只觉得有千百句话哽在喉头,绕了一圈又咽了回去。
她方才的话是否有什么不妥,坐下来细细回味着,生怕说错一句话。虽然她都是斟酌思量着说的,但还是有所担心。
路战那句话让她心里到现在还无法平静,路莺菲一直把她当朋友,朋友!而她却以戒备之心看待路莺菲,凡事小心翼翼。
其实仔细回想,路莺菲也不过是个没有完全长大,刁蛮任性的小女孩。她只是习惯了得到自己所想要的,没有受过什么挫折,一旦得不到,就会撒娇霸道蛮横,但是她却也只是一些无伤大雅的小恶作剧,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啊!
到如今,却芳魂消散得莫名其妙,连个真实的原因都不能透露,实在是太悲哀了。越想心里越难受,不知坐了多久,连有人走了进来都没察觉。
“爱妃在想些什么?”秦旭飞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伊然在发呆的样子,脸上愁容满面的,连自己走到了她的身侧都没有发觉。
伊然恍然惊醒过来,连忙起身,“臣妾叩见皇上!”
秦旭飞一手拉住她仔细的盯着她的脸道,“怎么了?闷闷不乐的样子!”
朝堂的波动
伊然还没来得及回答,小绿刚好端了一个托盘进来,看到秦旭飞的时候愣了愣,便欠了欠身子道,“奴婢叩见皇上。”
“这丫头还挺有眼色,知道朕饿了,这么快就将午膳端来了!”秦旭飞笑道,拉着她一同在餐桌旁坐了下来。
“皇上还没用膳?”伊然随他一同坐了下来,看小绿忙碌着布菜也不多话。这丫头,让她泡壶茶泡了这么久,不知道做什么去了。
秦旭飞端起汤碗先喝了一口汤,然后才道,“是啊!早朝完以后就被那群人烦着,一直拖到现在才抽身,真是又渴又饿!”
笑了笑,伊然往他碗里夹了菜,“皇上辛苦了,只是臣子们也是为了百姓社稷才会对皇上进言。妾闻贤君多谏臣,由此可见,皇上是圣主呢!”
“爱妃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秦旭飞笑,状似随意的提了一句,“方才听说路战来见你了?”
伊然握着筷子的手顿了顿,诚实的回答道,“是!他来问臣妾,路姐姐真正的死因。”
“哦?那你怎么说?”秦旭飞也不惊讶,只是很平静的问,继续吃着。
“臣妾对此事也确实不清楚,又怎敢妄自揣测。”伊然比他还平静,两个人就这样你一筷子我一筷子,如同寻常人家的小夫妻在闲聊一般,心底里却都打着各自的算盘。
做了皇家的人,生活就这么累,连吃个饭,随口说句话,都要揣摩着别人的心思,做人活成这样,也真是够辛苦的!
一碗饭吃光,秦旭飞似乎也饱了,这才放下筷子道,“伊丞相也来过了?”
“来过了!”她也吃饱了,接过漱口水,漱了漱口,然后端起一旁泡好的茶喝了一口。
秦旭飞皱了皱眉,“饭后就喝茶,伤胃的。”
“习惯了!”放下茶杯,她无所谓的笑笑,“父亲想劝您再考虑一下选秀的事。”
“你不是不喜欢么?”拉过她入怀,就是喜欢她软软的触感。
伊然点了点头,也习惯了这样被他抱着,他似乎总喜欢将她抱在怀中,幸好是冬天,这样还暖和些,有时候她会想,他是不是把自己当成了天然取暖器,“我是不喜欢啊,但是父亲喜欢。”
“那不管他!”他耍赖似的凑近她脸颊偷了个香吻,“朕娶妻,又不是他娶,我管他喜欢不喜欢!”
听他这样说,伊然忍不住笑了起来,用手去抵他不断凑过来的唇,“刚吃完饭,都是油!”
“这才能油嘴滑舌啊!”绕过她的手,在另一边抢了个吻,她拦阻不及,无奈的瞪眼。
“朕准备追封路美人为德妃。”他只是陈述着,并不加任何感***彩,也并非询问她的意见,只是在告诉她一个决定。
伊然听得明白,也并不问。其实这在路战提出来的时候,她就知道是一件确定下来的事,不过是早与晚的问题。
“太后也并不反对。”秦旭飞继续说着,明白她的聪颖,只是这样和她聊聊天,就像拉家常一般,心情很轻松。
点了点头,伊然道,“这原也在皇上的预料之中。”
“当然!也有朕‘说服’的努力。”他意味深长的说。伊然明白其中的深意,这个“说服”自然是做给路战看的。以显示太后并不乐意这件事,一切是皇上在努力。
不知为什么,想到这个,她心里就一阵烦躁,总觉得他太过腹黑,让自己有些摸不透,这种感觉让她不安,非常不安!
“怎么了?”感到她的情绪瞬间低落下来,柔声问道。她最近总是这样,突然之间就会颓然,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刚开始他以为是路莺菲那件事引起的风波,后来看又觉得不像,“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就情绪低落了?”
伊然咬了咬唇,思索着该不该问他这个问题,终究还是没忍住,“皇上这样缜密的心思,会不会有一天,也用到伊然的身上?”
秦旭飞愣了愣,大概是没想到她纠结的是这个问题,在她充满疑惑和期许的目光下,他轻轻将她抱紧了一些,“朕只会对你用好心思。”
听了他的话,伊然并没有心安,而是默然叹了口气,对秦旭飞而言,也许已经算是极大的让步了,但是对她而言,还远远不够,她果然是个贪心的女人啊!
她不再说什么,秦旭飞也不再多问,他宠她,但是不代表他会事无巨细的关心到她的方方面面。
于是换了话题道,“路美人的大葬安排在后天,这次伊兰城倒是没有反对,只不过贺泽那边终究是不太高兴的。”
“太后呢?”这一点伊然一直不太明白,却也没有开口多问。如果说,贺兰芷的假孕被是场闹剧,那么牵扯其中的林才人、路莺菲,甚至包括自己,包括那几日受审的所有人,不是都被冤枉了一把,身为太后,口口声声要为贺贤妃做主,那么其他的妃嫔呢?即便她可以推说不知情,却也应该给所有人一个交代吧?
秦旭飞当然明白她问的是什么,“这一次贤妃虽然自作主张,太后却也有不察之罪,因此已经自行禁足七日,只在慈宁宫吃斋念佛。后天路美人大葬,太后会亲自主持,以念路美人遭冤含愤自尽!”
“含愤自尽……”伊然念着这四个字,觉得又好笑又悲哀。
一条人命,换回来几天禁足,一个亲自主持,就算扯平了?甚至连死因都没有查清楚,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入土了?为安了?
“又想多了不是?”秦旭飞扳过她的小脸蛋,“你只要记得,无论发生什么事,有朕在!”
伊然怔怔的看着他,很想问一句:如果你不在呢?唇瓣嚅动了下,终究把话咽了下去,什么也没说,叹了口气,偎入他的怀中。
大葬路莺菲
日子若是有了目标,就会过得很快。转眼便到了要大葬路莺菲的这天,既然是丧事,自然不能穿的太奢华,一切以素色简朴为主调,只穿一件素白色的棉袍,头上也免去一切繁复的钗,只戴了一朵白花。
虽然秦旭飞许诺了大办,却也毕竟只是个妃子的下葬仪式,太隆重了难免会惹群臣非议,路战也明白,并没有过于刁难,只是沉着脸,一副阴郁的样子。
伊然在同样身着素服的小绿的陪伴下,缓步来到了威武门。那里停放着一口华贵的棺木,还没有订棺,已经有一些宫女太监随侍一旁,两眼红肿。
从小绿的口中,她已得知这些人是奉旨给德妃——也就是路莺菲守陵的,所以才都哭的那么伤心。想一想也是,日后漫漫岁月,只能守着一座冷冰冰的坟墓,不知什么时候是个镜头,却也比殉葬好不到哪里去。
只不过历来如此,伊然纵使想要解救他们,却也是有心无力。看着他们就会想到,如果有一天,躺在这里的是秦旭飞,她会不会也要守陵相伴?
想到这里,抬眼四处巡望了一下,却没有看到秦旭飞的身影,倒是路战早早的就到了,抚着路莺菲的灵柩,面色清冷。他看上去比前两日要憔悴许多,虽然眼中无泪,却能看出在极力压抑着心中的苦痛,看得伊然心中着实不忍。
别开眼,却看到一个许久没见的人——淑妃。
她虽然也穿着素白的衣服,却是一身锦袍,淡淡的施了一点脂粉,气色看上去还不错。自从入大理寺地牢以后,这是第一次见她,几乎都已经忘了她了。淑妃抬头往这边望了一眼,看见伊然在看她,点点头,唇角微微上扬,算是打过招呼了,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如果不是今日一见,伊然几乎都要忘掉她这个人了。说起来,在选秀入宫以前,淑妃算是这后宫的主人,除了太后以外最高的掌权者,然而除了刚入宫时打过几次照面,聊过几次,竟似没再见她做过什么。
上一次太后审查的时候,她与贺兰芷是站到同一阵营的,经过这些事以后,她还可以淡定的立于一旁兀自浅笑,伊然忽而觉得,似乎有什么,是自己错漏了的。
“皇上驾到——”
“太后驾到——”
两声长长的拖音,原本就不热闹的威武门霎时间静了下来,所有的人都抬头往声音的来源看去。
秦旭飞居然也穿了一身白色的长袍,只是在袖口和襟角处绣了金龙,不过对于帝王来说,已经算是极为简朴,天大的面子了。相比之下,太后就较为奢华了一些,穿了一袭绛紫色的锦袍,虽然颜色不算很鲜艳,但是在这一片素色之中,仍然显得有些突兀。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虽然是葬礼,必要的礼节还是不能节省,所有的人都跪了下来,包括路战。这样的日子里,不管你心里怎么想,起码脸上也要有悲戚之色,即便装不出来,也千万不要面露喜色。路莺菲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但是惹恼了路战也不是好玩的。
秦旭飞站在太后身旁负手而立,他扬声道,“平身!”
待众人起身以后才道,“虽说今日是路德妃的丧礼,不过朕已经全权交给太后来操持,还是由太后来主持大局吧!”
说完,退后一步站到一旁,对太后颔首示意。
伊然默然的站在人群之中,静静的看着众人簇拥着的太后,高高在上的她是那么华贵,那么不可一世,荣华富贵、权力地位,可以说,人人倾羡的她都有了,又何苦再这样争下去。
不过换个角度想,伊兰城又何尝不是呢?身为丞相,权倾朝野,却一样忧心忡忡,步步为营。
到底该感叹人心不足蛇吞象,还是该嗟叹他们睿智的为自己寻求后路?
“路美人自入宫以来一直恪守妇道,忠君贤孝……”太后开始发话了,听到这些,伊然忍不住的冷笑。
人死了,开始说这些虚伪客套的场面话,路莺菲在世的时候,她们讨厌她的任性,都对她敬而远之,甚至她的死,到现在也是不明不白的,而此刻,却在这里说什么贤淑良德,真实莫大的讽刺。
等回过神的时候,却发现太后不知何时已经说完了,而且最让伊然惊诧的是,她看到太后居然在抹眼泪。天啊,这演技也未免太好了!她即便心里难受,却还挤不出眼泪来,可放眼看去,太后、淑妃,居然都似模似样的用帕子拭着眼角。
追封仪式比较简单,毕竟是死了的人,再追封也不过就是个谥号而已。相比那些无聊的话,伊然倒是更想走到灵柩旁,再看路莺菲最后一眼。
“臣替小女,多谢太后和皇上的赏赐,”路战俯身谢恩。
秦旭飞点了点头道,“路将军免礼!路将军为我江山社稷立下汗马功劳,如今中年丧女,朕实在是愧对将军!如今德妃出殡,也请将军节哀顺变!”
两人都不再说话,一时间陷入了难言的沉默之中,见此情形,太后对一旁的太监使了个眼色,那太监立刻会意的尖着嗓子道,“时辰已到,架棺,出殡——”
“慢!”路战突然伸出一只手,伊然愣了愣,不知他要做什么。
只见路战一双锐利的眸子紧紧盯着太后道,“臣有个不情之请!臣女之殁,虽说是她自寻短见,却也与太后的错审受辱有脱不开的关系。臣不敢妄自非议太后,却想给小女一个安心,请太后扶柩出威武门!”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无不哗然。太后扶柩,这是何等的大事,路战居然敢提出这样的要求,简直是太张狂了。
但是伊然明白,他有这个资格张狂,更有这个资格要求。
慑于路战的威武,没有人敢出言反驳,但也没有人敢要求太后,一时就这样僵持了。原本该出言斥责的秦旭飞此刻却只是静立于一旁看着这一切,仿佛现在发生的一切,都原在他的掌控之中。
“大胆!”终于有人打破了这寂静,太后抬起眼,眸子中有着掩饰不住的得意之色。
却针锋相对
伊然只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却也不敢转头四处张望,好在人群自动散开,那人沿着长长的青石板通道走到了正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