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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慈禧是怎样炼成的-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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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彭三顺听了心里顺畅了一些,却也烦闷得很,只打了小连子的头,说了句:“去。”

深宫绮梦069小人当道(下)

    话表两头,再说兰芷。

    彭三顺走开之后,兰芷忙吩咐李玉等人将徐清抬回去休养。子豫急忙去拿来了金疮药递给李玉,道:“一会记得快给徐清涂一些,这是原先温言姑娘用的,太医院里头现在不好求,涂了这个伤好的快一些。”

    兰芷不解,只是问道:“究竟发生什么事儿了?彭三顺这个狗奴才怎又来我长春宫闹事,而且如此大动干戈,惹是生非?这狗奴才又在玩什么下三滥的招数?”

    襄答应轻轻咳嗽了一声,只缓缓道:“微雨今儿个也是眼睁睁看着这事呢,这事儿不怨他们,是彭三顺狐假虎威,要在众奴才们前立威才找的借口。而徐清昨晚又喝了酒睡着,便被他揪了出来说事了。不过…今日贵人今日这样对他,难保小人日后不会报复。”

    兰芷有些生气,还没能完全缓过来,只道:“若然不治一治他,他恐怕更要嚣张跋扈了,一个阉人竟然可以如此无法无天。”

    襄答应身子有些孱弱,掩着帕子咳嗽了几声,方启唇:“是啊,宫里头不都是那样的,习惯着也就好了。况且往日我们长春宫里头,月例什么的都给减少的那样多,如今这样一闹,怕是连基本的吃食都要克扣了我们。呵呵,宫里头的日子实在难熬,只一开始,便觉得绝望无比了。”

    兰芷看着襄答应,她似乎身子有损,声音也柔柔弱弱的,想必方才她出言相劝,可是那彭三顺却丝毫没有将一个正经主子放在眼里。忙问道:“微雨,你是怎么了?我瞧着你气色不大好,是染了病吗?”

    襄答应微微摇头,倒是她身边的杜若轻声道:“小主身子本就虚弱,加之京城的冬天阴寒无比,内务府送的炭火也不够,都被敬事房下发的时候给克扣去了,才至于如此。内务府大总管陈公公是彭三顺的舅舅,所以他才敢如此嚣张。我们就只有被欺侮的份儿了。”

    子豫道:“是啊,我们这边也是如此,你们那里自然不必说了,可是咱们无权无宠,他们也只敢懈怠我们了。”

    兰芷道:“**里头竟是些歪门邪气,若是不好好整治,怕是永远都有人吃好了流油,有人被压榨着受尽苦楚。”

    襄答应忙对兰芷道:“贵人不可莽撞。那些宦官的势力早如树根盘踞,你我如何能够撼动。再不慎者怕是这辈子也无出头之日了。我们绿头牌都是从敬事房递出去的,彭三顺是个刁钻的恶仆,定然不会给我们出头的机会。纵使我们想奈何他,也人微言轻。”

    兰芷道:“皇后娘娘虽然年轻,但是深明大义,我们和皇后娘娘陈情,禀明原委,定能惩治这帮奴才。”

    襄答应皱眉道:“贵人怎想的如此简单,虽然**诸事由皇后掌管,那实权还在贵太妃手中,太妃最为敬重老人,我们实在是说不上话。”

    兰芷听着却有几分道理,先是被劝下了,但是她绝没有意思要妥协,因为一旦妥协,这些狗奴才便会如跳梁小丑一般,越来越乖张可恶,她虽然知道自己没有能力治了她们,但总有办法让他们安守本分。只换了话题,道:“微雨身子不好,为何不叫了太医?”

    襄答应只苦涩一笑,言:“我倒是让杜若去太医院催促好几次了,可人家都推脱说是忙,也不知是真是假,既然如此,我也就知道了。我小小的无名答应,请不动太医。况且也不是大病,也不需费心。”

    兰芷道:“又是这样狗仗人势的奴才,紫禁城怎么养了这样一帮人!病了怎可拖着,若是落下了病根儿,这辈子都麻烦。”说着,忙吩咐子豫,只道,“子豫,你去太医院一趟,依我的名义唤太医过来,虽然我位分也不高,好歹是个贵人,他们该不会如此懈怠的。”

    襄答应由杜若扶着起身,莞尔行礼,轻柔道:“如此,多谢贵人了。”

    兰芷忙让她坐下,只言道:“你我都是同一屋檐下的,何须如此客气呢。都是初入宫闺,更应该相互照顾。兰芷心性儿急躁,有时候还多亏了答应的提点。”

    襄答应颔首,也不忌讳,只缓缓道:“我自是人微言轻,出身和位分都不算好。可是贵人在我眼中,并不如一般平庸之辈,怎就甘心一直如此呢?不说旁的,凭贵人的姿容及身份,自是可以坐稳了一宫的主位,如此,才能安宁,否则一辈子屈居于人下,却也是负了天资。”

    兰芷听完,只轻声:“我心性自由,也和宫里旁人不同,做不得趋炎附势,也做不得违心之举。要我去讨好别人以换得富贵荣华,实难做到。我并不觉得如今生活不堪,在长春宫中,也算是安稳。温言温玉自小跟着我情分不必说,而子豫李玉徐清虽然与我相处时日不长,却也知心体己,如此也算有亲人陪着。比起那些出则八人大轿,入则婢仆鱼贯的人,自然寒碜,但我却不必担心身旁有人害我,不必日日夜夜提心吊胆,如此便已然满足。”

    襄答应听了,微微感叹:“难为贵人心性如此,看来你我同一屋檐,也算不谋而合了,自是不愿为所谓前程断送了自己。”

    两人说话间,便听得子豫已经唤了太医院的张太医前来,那张太医刚入太医院不久,听了兰芷的传唤便被院判给打发了来长春宫。他不过十七八岁,长得还是稚嫩。躬着身子极为恭敬,行叩拜大礼,只道:“臣太医院张启诚给兰贵人问安,贵人吉祥。”

    兰芷微微摆手,只道:“张太医免礼。今儿个请你过来是给襄答应瞧瞧的,她入冬以来身子不大好,也不知要如何调理。”

    张太医颔首,上前为襄答应请脉,倒是襄答应微微别扭,自请回了自己寝宫,兰芷也不拦着。

    子豫叹息道:“襄主子也是个心性高的,方才她劝慰不住彭三顺,自己心里也不开心。况且她这身子骨一直不好。”

    兰芷道:“宫里头,不都是可怜人儿吗。”她说话的时候,只感觉周身一阵冰冷。

深宫绮梦070风波再起

    冬去春来,天气倒是微微出现了些许暖意。兰芷闲来无事,只随手拿了书来翻,她在现代的时候也爱看书,最喜欢叨咕在嘴边的就是杨绛先生说的:你的问题在于书读得不多而想的太多。恬淡,却执着。想来说这句话的女子,定是当仍不让之巾帼。

    兰芷有些困意,感觉尤为慵懒。当然她最想看看的还是《简爱》这样的书,可惜如今哪里会有。只能随意翻阅古诗词,以慰寂寥了。当翻阅到赏竹名句“不随夭艳争春色,独守孤贞待岁寒。声拂琴床生雅趣,影侵棋局助清欢。明年纵便量移去,犹得今冬雪里看”的时候,忍不住合上书去,不让自己做他想。只唤了子豫过来,问道:“如今是什么时辰了?”

    子豫一笑,只道:“已经是未时了,主子若是困倦,便去歇歇吧。”

    兰芷道:“今儿个怎的这样安静,这温言温玉也不知道去哪儿了,一时间没有温言吵吵闹闹的,倒真想睡去,却也万万不敢贪睡了。”

    说话间却见温言温玉急匆匆从外头跑来,虚汗涔涔却不顾,只道:“小姐…来信了,快点看看。”

    子豫瞧着温言的模样,忙道:“姑娘,主子正念叨你呢,你就来了,怎跑的这般吃力,连温玉姑娘今儿个也着急了。”

    温言向来口快,只随意抹了抹额上沁出的汗珠,道:“小姐,老爷托人送来了家书,我和温玉知道后立马去取了,在宫门口等了好久才遇见那个送家书的小太监呢。快看看老爷夫人说些什么,许久未见,也没有消息,如今着实想念府里头。”

    兰芷一听,也激动起来,忙接过家书,边打开边道:“我也惦记着。桂祥如今该学着走路了,我们入宫那会子,还是个襁褓里头的小婴儿呢。也不知道府里头如今怎样了,一别已经是一年多,应该大变样了。”

    兰芷满脸笑容,打开信细读之时,笑容却渐渐僵硬在了脸上。温言温玉本兴奋着,见兰芷这般模样,也开始着急,温玉试探问道:“小姐,信上说了什么?”

    兰芷这才缓缓合拢了书信,淡淡道:“阿玛出事了。”

    此话一出,温玉与温言都惊了一惊,忙异口同声问道:“老爷怎么了?”

    兰芷道:“刑部左侍郎李嘉端担任安徽巡抚,参了阿玛一本,上奏阿玛分巡江南六属,地方一切事物理应责无旁贷,所属之地被贼蹂躏而置之不理。皇上听了大怒,要彻查此事,已经下旨法办。”

    温玉不解,只言:“老爷任安徽宁池太广道,怎会与贼有干系?”

    兰芷叹气,又道:“年末时候洪秀全领导的几十万太平军顺长江直下,势如破竹。以至于安徽、九江等地告急,安徽巡抚蒋文庆被杀,遂阿玛押解一万两银子辗转逃离到镇江的丹徒镇,操办粮台,以待缓兵。否则粮饷军银具落贼手,岂不是损失惨重?可是竟然被李嘉端参了一本,告他玩忽职守,逃匿之罪。你我在深闺之中,自然不知外头风云巨变。如今阿玛定是在艰难之中,这才书信于我。”

    温玉道:“那个李嘉端,似与景瑞老太爷有嫌隙。当年老太爷任刑部郎中,也被陷害入狱过。”

    兰芷不解,只愁苦如何想方设法救阿玛,听了温玉的话,才道:“官场黑暗,纵然是阿玛这样的闲职,也有人要想方设法除去,如今叶赫那拉府一家老小还在徽州,阿玛又染上这样的事,必然家里情况险阻,我自要出力。”

    温言道:“小姐,那我们怎么办呢?此事究竟有多严重?”

    兰芷道:轻了说,不过是职责懈怠,罚几年俸禄,也不算大事。可若是李嘉瑞不肯轻饶了阿玛,硬要说阿玛做了逃军,便是大罪。况且皇上盛怒,若不加以陈情,恐怕…厄运难逃啊。”

    温言急得不行,年纪此处忙道:“小姐,那您快去求求皇上,和他说清楚,否则叶赫那拉一族都有危况。而且按照老爷的性子,若非走投无路,定然不会修家书给小姐的。”

    兰芷道:“我何尝不着急,自然知道阿玛的性子。入宫前他亦是交代不求富贵只求安身立命。定然是十分危急,没有办法,这才告知我一番。阿玛是家中的顶梁柱,余下的不过是妇孺幼儿,这一家子人可如何是好?”

    温言道:“那小姐快去求皇上吧,求一求皇上或许还有一丝希望。要尽快向皇上陈情,否则皇上一旦定罪与老爷的话,就来不及了。”

    子豫见温言不顾分寸,忙劝道:“姑娘着急,主子心里更甚,但是此事不能冒昧,若一味求见皇上,定然会适得其反。”

    兰芷颔首,道:“姑姑说的,正是我犹豫的地方。况且我人微言轻,还是一个未曾侍寝的末等贵人,想轻易见皇上也有些妄想。不说见不得皇上,就算见到了,皇上也会以为我为父脱罪,巧言令色,到时候更加坏事,得不偿失。”

    子豫道:“幸而主子冷静几分,还有一点,**不得干政,祖制在上,若是悖逆,也是大罪。”

    兰芷心里当然清楚,这个狗屁大清朝,男尊女卑已然深入人心。她要救惠征,定不能鲁莽行事。思虑一番,这才缓缓道:“为今之计,怕是只能去求一求皇后,看看她能否愿意伸之援手。”

    子豫也无法,只得颔首。

    这个时候皇后正在坤宁宫午睡,兰芷携着子豫到访,却被皇后身边的墨香给拦了下来,道:“兰贵人,此刻皇后娘娘正在小憩,实在不适合见您,还请晚膳时分再过来。婢子现下,也不好去通报打扰。”

    兰芷知其为难之处,也不加勉强,只缓缓道:“姑姑为难,兰芷自然知道。如今也确实不该打扰娘娘休息,我便在外头候一候,等到娘娘醒了,还劳烦姑姑代为通传一声。”

    墨香见兰芷这样说,也不好劝阻,只道:“那贵人还是坐着等候吧,皇后主子这会子刚刚躺下,时辰却是说不准儿。”

    兰芷微笑颔首,只道:“有劳姑姑了,无妨的。”

深宫绮梦071深闺交集

    兰芷心里虽然焦虑不安,但也做了久等的准备,却约莫过了不久,墨香便出来传话了,只道:“兰贵人吉祥,皇后主子醒来,听说您还在外头,叫我赶紧儿唤您去内室说话呢。”说着还礼貌地欠身。

    兰芷颔首示意,缓缓言:“多谢姑姑费心了。”说着便耐不住,快步跟着墨香入内。

    成韵本打算小睡,却奈何睡不安稳,干脆起来,听禀告长春宫兰贵人求见,忙唤了下人去请。

    兰芷见皇后,盈盈行礼,称作:“臣妾叶赫那拉氏给皇后娘娘请安,冒昧打扰娘娘,还请娘娘恕罪。”

    成韵一笑免了兰芷的礼节,道:“兰贵人请起,本宫也并无睡意,莫说打扰,你过来,权当是陪伴本宫了,否则本宫一人还觉得无聊呢。她顿了顿,再笑道,“不过看你这边急切见本宫,是所为何事?”

    兰芷微微一笑,也算还了礼,只言道:“皇后娘娘,实不相瞒,兰芷是来求皇后娘娘帮助的。还请娘娘垂怜。”

    成韵见兰芷少有的正色与着急,只、道:“你慢慢说予本宫听听,看本宫如何能够帮得了你。”

    兰芷颔首,只道:“臣妾近日收到家书,家父被人弹劾,如今身陷囹圄。祸起之事乃是太平军作乱所致。年末时候,洪秀全领导的几十万太平军顺长江直下,势如破竹,以至于安徽、九江等地告急,安徽巡抚蒋文庆被杀,我阿玛为任安徽宁池太广道,遂阿玛押解一万两银子辗转逃离到镇江的丹徒镇,操办粮台,以待缓兵。否则粮饷军银具落贼手,岂不是损失惨重?可是竟然被李嘉端参了一本,告他玩忽职守,逃匿之罪。如今皇上大怒,下令彻查此事,若没有人像皇上陈情,表明原委,这个大冤枉想必阿玛定是要苦苦承受了。”

    成韵听了,暂且未表态,兰芷继而道:“官场政见不同,刑部左侍郎李嘉端如今担任安徽巡抚,在京都之时便于祖父有嫌隙,参了阿玛一本,上奏阿玛分巡江南六属,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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