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飘,红颜落-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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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还会有事发生。那两个人,他揉了揉太阳穴,也许,谜团很快就会解开了。
想到这里,段清云起身,穿过了精美的花廊,在爬满蔓藤的吊床上,落雪静静地躺在那里。刚才,经过下人的一番擦拭后,床上的人儿露出了白皙的面容,她那柔软的手指,娇艳的红唇,无不提醒着他此女非富即贵,或兼有之。突然,她脖子上什么东西闪了一下光,虽然一下,却炫亮了他的眼。那是……他狐疑地掏出她脖子上戴着的银链,一颗古怪的珠子便显露在他的面前。只见那珠子通体墨绿色,大珠子里仿佛嵌着一块小珠子。然而,那珠子却给了他无尽的寒意,纵使现在的天气并不是很凉,他也感到了手心里传来的无尽的凉意。
在他的手握下,珠子似乎有了点暖意。而躺在床上的落雪,也睫毛频动。段清云放开了珠子,静静地看着落雪抖动的眉毛,心中若有所思。突然间,他仿佛想到了什么,转身向外面走去。
睡梦中的落雪,仿佛又回了那个火光冲天的屋子。那时,她紧紧拉着意扬,漫天的烟尘呛得她几乎无法呼吸了,如果没有踢到那个大桶,如果那个桶没有大到可以容纳他们两个,那后果真的不堪设想。她拉着意扬钻进了那个桶,然而意扬的身体却越来越模糊,逐渐化成了一团空气,怎么触都摸不到了。四周一片漆黑,她伸出双手,却什么也抓不到。
“意扬,意扬。”她大喊着,声音充满了忧虑。这里是她的梦境吗?好黑,好寂静,连风的痕迹都没有,仿佛一间隐形的囚房。有时候,一间寂静的牢房比什么都可怕,尤其是当房里只有一个人的时候。然而,归根结底,所有的恐惧都来源于人内心对孤独的恐惧。
她抱着头无力地蹲下,就在此时,她发现自己的身体飘了起来,飞快的朝某一个方向掠去,快的她也无法控制。她,这是要去哪儿?落雪的心中充满了疑问,去哪里又如何,在这个黑暗的空间里,她又能做什么?
落雪轻轻地闭上了眼睛,然而,当她睁开眼时,她看到了这辈子也许再也不会见的人——孤鸣。孤鸣披散着头发,右手托腮斜躺在卧榻上,他的眉头紧锁着,眼紧闭着,仿佛努力思索着什么。
“孤鸣,”落雪飘到了他的身前,为他捋起了一缕垂在眼前的发,就在此时,孤鸣的左手如闪电般向她袭去,然而,他的手穿过了她的身体,抓到的却是一团空气。孤鸣的眼轻轻张开,露出那双阳光般的眸子。在扫视了一圈后,他自言自语道:“为什么,我明明感到她在我的身边,却什么都看不到。”他的眼复又闭上。
落雪的心仿佛被什么揪痛了般,心里苦的想哭,孤鸣口中的“她”,是谁?当初,在救孤鸣的时候,明姬就告诉她,孤鸣将会有新的生活,前提就是彻底忘记她。
“孤鸣,你真的忘记我了吗?”落雪低喃道,清目哀伤地看着他。孤鸣闭着眼,眉头皱的更深了。突然间,他睁开眼,一团黄色的火焰从他的手里嗖的飞出,直直向着落雪的方向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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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出征前事(二)
落雪大吃一惊,心头如撕裂般地疼痛。她后退了几步,颤声说道:“孤鸣,你……”就当她绝望的闭上眼等待被焚烧的灼热时,空气中仿佛静止了般。她睁开眼,不可置信地看着那团黄色的火焰在她的身边围成了一圈,如绳子般将她捆住。
孤鸣缓缓起身下了卧榻,火光依稀衬托出一个少女的身形,那身形是那样的熟悉,但她的脸却是模糊的。她是谁?可是那无数次出现在他梦中的人?然而,为何却不见那熟悉的眸子呢?这一次,他还是在梦境中吗?不,这不是梦,不是的。他急切地向她走过来,轻声问道:“你是谁?为什么来这里?”他好怕,好怕一个大的动静便会惊醒了梦境,见不到她,那萦绕在心头的疑问就永远得不到解答。
落雪忍住了流泪的冲动,她幽幽地说道:“我是谁,已经无所谓了,我只希望,你能过得幸福。”
“你到底是谁?”孤鸣的面色突变,为什么,当他听到她的声音后,心里竟会如此痛楚,仿佛万般石头压在心上似的,呼吸不得。
“不要再问了。”落雪扭过头去,心中默默念叨:孤鸣,我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些了,我是真的希望你能够幸福,不再孤单。
思及此,落雪的身后突然刮起了强大的风,强风夹着她那虚无的身体,向着身后飘去。然而,缚住落雪的那团黄色火焰,却在刹那间形成了一堵黄色的火墙,熊熊的火焰燃烧在落雪的面前,犹如那晚,她与意扬面对的大火般,将她死死困住。
风咆哮着向着火墙冲击过来,一次又一次。火墙中似乎出现了裂缝,但仍坚固地守着落雪,风,从缝隙中袭来,肆虐地挟着她,向着火墙冲去。落雪惊骇地瞪大眼睛,眼看着自己就要撞到那火墙上了。然而,那火墙却从中间分开了来,为落雪留出了逃生的道路。就在风挟着落雪冲出火墙的刹那,落雪不舍地回头,却看到孤鸣捂着胸口,直直吐出一口血来。
“孤鸣,”落雪惊叫着从吊床上坐起,由于动作太大,那吊床发出了“吱呀吱呀”的响声,搅得在附近歇息的鸟儿聒噪着飞了出去。
落雪揉揉眼睛,奇怪地看着这条花廊,在南诏,大部分地方都四季如春,花儿随处可见。然而,眼前的花廊,做的却十分别致。无数的花朵,纷而不杂,缠绕在一条条粗粗的蔓藤上,而几棵蔓藤则缠绕在了挺立的柱子上。柱子之上,是用长草编织好了的顶盖,顶盖上还垂下了几条葡萄藤,到了葡萄成熟的季节,坐在这里一定是非常惬意的事情。
“落雪姑娘,你醒了?”胖妇拿着几件衣服,扭捏地走了进来。她将衣服递给了落雪,示意她换上。尽管落雪上次救了她,她对落雪的态度还是很不友善,从她那斜睨的眼神便能看出,但当她看到主子的反应,尤其是主子让她拿来这套衣服时,她猜出了主人仍把这个女孩留在身边的原因。
落雪接过衣服,同时低头看了看身上穿的衣服,那身衣服在火中已经脏乱不堪了。她迟疑着没有换上衣服,因为胖妇就站在她身边,那监视的目光让她很不舒服。更何况,这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呢。
胖妇虽然在长相与身材上不敢恭维,但她那双阅人无数的眼早已从落雪的犹豫中看出端倪。只听她尖刻地说道:“姑娘若要在此换衣服,倒是再安全不过了,如果在别处换那可就说不定了。”她斜撇了落雪一眼,失望地看到对方正在神游太虚,毫无反应。于是,她大声咳嗽了几下,终于看到对方抬起头。很好,这就是她要的效果,不管这丫头以后会不会受宠,她都要让她知道,在这个府里,她还是有主导权的。紧接着,胖妇压低了声音,故作神秘地说道:“这花廊,是王爷为他心爱的少女建造的。以后,除了王爷和我,能进这花廊的人就不多了。”她特意强调了这个“我”字,眼里是不可一世的骄傲。
落雪悄悄的低下了头,刚才她在想孤鸣,想到他捂着胸口吐血的事情,心里宛若装了一只小鹿,七上八下的跳。如果不是这胖妇的刻意打断,她仍然会沉浸在她无休止的想念中。然而,这个胖妇却长篇大论起来,嘴唇张张和和,无数的话语如江水奔泻而出。可惜,她的话语到了落雪的耳边,仿佛一群“嗡嗡”振翅的蜜蜂,无论怎么说,都无法让落雪听进去。当胖妇一口气说完时,落雪仍是一副心事重重无精打采的样子,胖妇的眉头登时皱的可以打好几个结了,她匆匆的收了尾,如战败的公鸡般落荒而逃。
沉思中的落雪丝毫没有注意到胖妇的离去,直到一阵鼓掌声将她再次拉回了现实。她循声望去,看到一身锦袍的段清云从花丛中背着手地走了出来,风吹着他那宽大的衣袍,飘荡着宛若飞天壁画中的流云。他的步履小而沉稳,伴着身上那种特殊的气息,每一步仿佛都走在莲花之上。
“想不到,你这丫头的定力竟如此深厚,竟把我的管家压了下去。”说道这里,他嗤笑了一声:“可我现在很想知道,你到底是什么来头。”他双目炯炯有神地望着她,如发现了猎物的狼,不放过她的任何表情。
“一个快死的人,过去的事,又何必再提呢?”落雪转过头,避开了那道炙热的目光,除了孤鸣,其他男人的目光只会让她胆颤心惊。
段清云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她的身边,右手霸道地抬起她的下颚,强迫她看向他的眼:“不听话的女奴,是要被惩罚的。”
落雪撇开眼,尽量不去看他。然而,他那恶魔般的声音却在她的耳边如影随形:“我该怎么惩罚你呢,落雪?”他的语气是那样的坚定,仿佛答案已经藏于胸了。
落雪撇开他的手,后退了几步,她没有说话,心已经很累了,仿佛一堆纠缠的曲线,剪不断,理还乱。太多的东西压在了她的心里,让她沉重地无法呼吸。
“怎么不回答?”段的眼睛如黑夜中的狼,眼中闪动的是发现猎物的贪婪。
落雪摇了摇头,此刻,她只想赶快离开这个让她心惊胆颤的男人,带着意扬,离开这里。等等,意扬,她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想起意扬?她在为意扬的安危后怕吗?自己什么时候,竟然在意起他来。落雪眼前一阵晕眩,心中的那团线,仍在纷乱地纠缠着,理不出一点头绪。
“王爷就要出征了,手头上的事务一定很多吧。小女子对此一窍不通,生怕误了王爷的事,何来攀谈呢?”落雪模棱两可地说道,她的心里好乱好烦,还要应付眼前这个强势的男人,天,真希望他下一刻就消失掉。
段清云哈哈大笑起来:“汉人女子真是体贴,难为你想的这么周到。不过,如果战事起,你是希望天朝赢,还是南诏赢?”
听了这话,落雪倒吸了一口气,他这是试探吗?这个问题,无论怎么选择都会让她如坐针毡,如若选了天朝,那段清云难保不会把她当奸细处理掉;如果选南诏,首先她的良心过不去,何况段清云也不是傻瓜,这种违心的回答更会为她招来麻烦。
良久,落雪抬起了头,淡淡地说道:“王爷,小女子不希望任何一方赢。”
听了这个回答,段清云吃了一惊:“为什么?”他原想,无论她怎么选择,都会成为他针对她的理由。
“不为什么,只因为小女子是个普通老百姓。古来有这么一番话:宁为太平犬,不为乱离人。对于我们这些平民百姓而言,最想要的不就是一个平平稳稳幸幸福福的生活吗?所以,落雪不希望任何一方打起来,这样,便也不再有输赢,不再有流血。我们百姓,也不必为战争而生离死别了。”落雪闭上眼,紫燕的话又浮现在耳边——“我的家在丽江深处的一个小城,很美的,一年四季都开着永不凋零的花儿。只是,十四年前,国主病危,暗月教与拜月教发生了激烈的争斗。我和家人在那个时候被战争冲散了,后来我被收入暗月教中,十年前,我被分到主人处服侍。”紫燕,那次船翻后就再也没有见到她,想必她已凶多吉少了。如果没有那场战争,她,应该还承欢于父母膝下,或者嫁为人妇过着你耕田来我织布的快乐生活,而不是葬身于那冰凉的河水中。
段清云愣了愣,想不到,落雪的小嘴里,竟能说出这番言论,可惜,这丫头太天真了。他冷笑道:“那又如何,战争一触即发,岂是这些小老百姓出来决定的!”
落雪垂了垂眼帘,当她抬起眼睛直面他时,她一字一句地说道:“是,我们这些小老百姓确实不能决定你们大人物的作为。然而,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当一个王朝,不能保护自己的百姓免于战火,反而为了掩盖自己的欲望而将他们推入火坑时,这个王朝,离败落也不远了。”
段清云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的跳起,他向前咄咄问道:“单凭你这番话,我就可以将你杖毙。说,你到底是什么人,可是天朝派来的奸细?”
落雪“哼”了一声:“奸细?我虽是天朝人,但还不至于去做您口中的奸细。你贵为王爷,自然不会看到,河里的渔民现在过的是怎样的生活,无数南诏人,世代居于船上,可是这些年,因为捕不到鱼,他们卖掉了祖传的渔船,日子困苦不堪。为了赚一点钱,差点连命都搭上了。如果王爷真的想证明自己有一番作为的话,何不在出征前解决了河里的怪物呢!”
听到这里,段清云的脸如青菜一般绿,这个胆大的女人,是在考验自己的耐性吗?他忽然冷笑道:“说到怪物,落雪,本王倒想出了一个处置你的方法。”然而,当他说完这番话后,眉头一拧,似乎后悔了。
看到段清云的样子,落雪仿佛明白了什么,怪物,惩罚自己,让怪物来惩罚自己?她下意识的摸了摸怀中的月神引,还好,月神引还在她的怀中,还在她的怀中。
“请王爷明示,该如何处理小女子。”落雪掩住了内心的喜悦,不动声色地问道。
“你说什么!”段清云额头上的青筋隐隐爆出,这个女人,她不想活了吗?
落雪无所谓地笑了笑,一个计划正在心中酝酿,也许,这次冒险可以帮她离开这里也说不定。
就在落雪为自己的出逃计划暗笑时,一个粗壮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憧憬:“何人如此大胆,竟敢烦扰四弟。”一个魁梧的身影从花柱后走出,此人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