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碧罗-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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馨儿忐忑地握住她的手，犹豫了一下，才跳到了她的怀里，却仍缩着不敢出来，红着一张大苹果似的无暇小脸，飞快地望了一眼夙源，咕哝道：“这个哥哥伤害过馨儿。”
夙源顿时越发愕然，莫说是这么小的婴儿，就是再大个好几岁的孩子，他也从不曾伤害过啊！
碧小泉轻笑着抚摸了一下馨儿：“那是大哥哥不知道的情况下无意中犯的错，而且大哥哥剪了你的叶儿也是为了帮人疗伤呀，馨儿就看在姐姐的面上，原谅大哥哥好不好？”
馨儿犹豫了一下，终于点了点头，对夙源羞涩的一笑，又返身抱紧了碧小泉。
“我说小泉啊，你赶紧告诉我们这孩子是谁吧？伯母我都快急死了。”夙母急道。
夙源却是眸光一亮，震惊地道：“难道它是？它竟然修成人形了？”
碧小泉笑着点头，对夙母道：“伯母，馨儿的本体就是天心潭底的天心蔓草。”
“竟然是植物妖，还化成了人形。”夙母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我还以为所谓的动植物成精只不过是一种传说而已。”
“而今是传说，可馨儿说几千年之前这世界上还是有很多能化人形的妖精的，只是后来不知怎么的，就越来越少了。”碧小泉笑道，几千年前的事情就连云天上人也不是很清楚，她更没必要去追寻，毕竟那些事情和眼下的世界都已经无关了，“我和馨儿能互相遇见，是我们彼此的幸运。若不是馨儿，说不定我现在还是乌漆抹黑的丑模样，就连夙大哥也会怀疑我到底是不是当年的***。”
“姐姐对馨儿的恩情才更大，如果不是遇见了姐姐，馨儿可能几千年后还是一株只有懵懂灵识的草妖，一辈子都没法化成人形。”馨儿攀着碧小泉的肩头，亲昵地在她脸上吧嗒一声用力地亲了一下，笑嘻嘻地道。
“没想到小泉你竟还有这样的缘分，”夙母感慨地道，“若不是亲眼所见，又有谁能相信而今世上竟然还有能修人形的妖精。对了，小馨儿，谢谢你的叶儿，更谢谢你救了我儿子。”
被人一道谢，馨儿的小脸立时又红了，小身子灵活地一滑，又缩到碧小泉的臂弯了藏了起来，那模样那神态，真是说不出的可爱。
众人的心情不由地更是好了许多。
正文 143 捉奸
143 捉奸
雨是停了，夜也浓了，可围聚在圣女塔周围的百姓们却有增无减，人人都想第一时间听到灵主有什么举措，任凭土族的弟子怎么好言相劝也不肯走。
也不知道是太拥挤的关系，还是神经太过紧张，抑或是别的什么原因，等着等着，人群之中忽然有人毫无预兆地一头晕倒。起初众人还以为只是个别现象，没想到不出一刻，这种情况就像是瘟疫一般地传播了开来，虚弱无力发烧昏迷的还是其次，更有甚者还上吐下泻了起来，极其恶臭，猝不及防闻嗅到的，也很快跟随着呕吐起来。
见此情景，人群顿时恐乱起来，有挤向前想要靠近圣女塔寻求更紧庇佑的，也有更恐惧会被传染而终于选择离开的，闹哄哄的乱成一片。土灵主和众长老立刻果断地派出弟子将急病者隔离了出来，安排在四周的房舍之中，同时急请城中的所有大夫前来问诊。
然而，他们的速度远远跟不上恶疾传播的速度，等到碧小泉来到人群外时，几乎已经是十个人里就有一个倒下，土族弟子穿行其中，忙的焦头烂额还是其次，更重要的是几乎快要弹压不住那种末日来临般的致命恐慌了。
趁着无人注意，夙源眼明手快地扶了一个倒下者迅速来到墙角，并用身体挡住了外面的视角。
碧小泉唤出已寄身在白玉印章中的馨儿，让她检查。
馨儿只一碰就肯定地道：“是魔毒。”
果然是妖魔搞的鬼！碧小泉担忧的蹙眉：“馨儿，你有办法医治么？”
“馨儿一个人没有办法，还要配上好多其他草药才行。”
夙源随手抓了一个逃跑的百姓：“请问，最近的药铺在哪里？”
那个百姓刚刚从人群中挤出来，还未觉得死里逃生就被人拉住，差点没吓的个半死，本想破口大骂，却见夙源浑身泛着冰冷之气，心里一吓，忙乖乖地指了个方向：“数百米外就有一家……”
话音未落，手臂上的力道已经消失，再一定睛，已不见刚才那个问路的男人，差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干满连滚带爬地往家里赶。
因离圣女塔近，当三人来到药铺时，发现里头已是人满为患，更因患者集中而格外污浊，人人都在忙着安顿病者或者熬药，倒是药柜前最空。
“夙大哥，你去后院找几口大锅，准备好清水，我找齐了药就过来。”碧小泉给自己和夙母加持了一个薄薄的结界，抱着馨儿，微微运力就分开了人群，挤到了高高的药柜面前，“馨儿，看看材料齐不齐。”
馨儿嗯了一声，接过称药的小秤盘，一手打开木格，一手看也不看地就直接用小称盘铲药，直接倒在夙母拿来的一个箩筐中，转眼就抓了十几味药，装满了整整一个箩筐。店里的活计这才反应过来有人“偷药”，赶紧过来阻止，却发现怎么也近不了两人的身，只急得拼命喊掌柜。
“别喊了，这是解毒的药，赶紧把这些药拿去煎了。”夙母懒得跟他多解释，一把抓住他直接凌空越过大堂内的人群，落在内门处。
掌柜的刚好听见，又是震惊又是不信：“我们店里的大夫都束手无策，你让一个小孩子随便抓一把药，说能解毒就能解毒吗？”
“这些人要是还不救治，顶多一个时辰就会死，还会传染更多的人，随你信不信？”夙母不耐地道。
“信，我们信！掌柜的，快给我们熬药吧！”堂内的众患见大夫都没办法，本来已经绝望，猛然间一个十分秀丽的妇人跳出来说有办法，谁也顾不上真伪，赶紧催促。毕竟这瘟疫的凶猛来势大家都看到了，若是真的只能活一个时辰，还不如死马当活马医地试试。
百姓既这么说，又见一个婴儿择药实在古怪，掌柜的也不敢迂腐，只得跺跺脚跟着跑向后堂。
几口大锅很快就架了起来，可是熬药却需要一个过程，碧小泉狠心割破了馨儿的手，偷偷地将她那乳白色的血液掺和到药汤之中，对夙母道：“伯母，光是我们这样一家家找肯定来不及，我现在就去找土族灵主，让他派人协办。”
“好，我留在这里监督，”夙母也不罗嗦，“让源儿陪你去。”
“嗯。”碧小泉抱着馨儿，和夙源飞离药铺，直接踩踏在屋顶之上，一边让馨儿将血液挤在瓶中，一边掠向圣女塔。
负责守护的土族弟子见有人闯塔，纷纷大惊地上前阻拦，却发现自己等人却连对方的边也碰不到就被人闯了过去。
“何方妖魔，敢闯圣女塔？”碧小泉刚进入塔中，一道极为浑厚的掌力就排山倒海般压了过来。
碧小泉一个斜步，拦在夙源面前，一手抱着馨儿，一手往前平举，那充满土灵的掌劲立时如强光下的棉花糖般快速消融。
“我不是妖魔！”碧小泉刚解释了一句，就看见有十八个少男少女分成三层，半扇形地围坐在一个白衣女子的身后，一人接着一人地抵着她的背输送着自己灵力，而白衣女子则是紧闭着双眼，将双手都放在面前一颗大若西瓜的黄球之上，黄球的下方，则直贴着一个小小的土祭台。
碧小泉面色一变，立时纵身跃了过去，将手搭在那黄球之上，一运力已经连同白衣女子在内的所有人都震开，惊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老夫才要问你这是在做什么？”她怒，没料到她这般迅捷地破坏灵气传输的土灵珠更怒，话未出口，人已亲自动手欲将碧小泉拿下，连日来四方城频频地动，已是极大的危险，却没想到而今他亲自守在这里，竟然还被一个来历不明的小丫头闯了进来，并轻易就破坏了众人好不容易才想出来的修补灵珠的方法。
土灵主一动手，三个长老也气急败坏地向另一侧的夙源发动攻击，夙源却是虚身一晃就直接闪到了碧小泉身后。
他自然不会懦弱到需要寻求女人庇护的一步，而是，三个长老全是用土灵气攻击，他若用木灵气回击只会抵消土灵气，而无法让碧小泉将如今正需要的土灵气一并收纳。
不问可知，修复土灵珠所需的灵气数量一定极为庞大，能不浪费最好半点都不要浪费。
“请大家住手，我不是来捣乱的。”碧小泉将攻过来的灵气系数吸进，然后直接划了个结界，将土灵主裹到了结界里头，沉声道，“我是来修复土灵珠的。”
土灵主见她竟然能吸收自己的灵气，正自惊骇，听到这一句，更是老眼圆睁，失声道：“你说什么？”
碧小泉没有和他废话，直接从掌心中蕴出一团五彩光芒来。
“五灵同体之身！”连番震惊，土灵主几乎感到自己的心脏都快要无法负荷，而外面的三位长老和那位圣女虽然听不见结界里头的声音，却都同时看见了碧小泉掌上的五彩光芒，不约而同都张大了嘴。
“我之所以阻止他们，是因为那个黄球的底座已经被人动了手脚，你们输送进去的灵气再纯也会被污染的，等到达地下，只会让土灵珠越发破裂。”有父亲在脑中指导，碧小泉一口就道破了他们的用意。
“竟有此事？这塔中只有我们四人能进来，难道我们四人之中居然有魔族的奸细？”土灵主面色更是大变。
“不仅你们四人之中有奸细，就是外头也有许多，等会我自会帮你辨认，不过比起灵主和认奸细，眼下百姓的事情更加重要。”碧小泉扫了一眼结界外惊讶中表情又有些微差别的三名长老，取出盛着馨儿鲜血的瓷瓶，“他们中的是魔毒，我已经找出解决的方法，你选个可靠的人进来，让他们按照药方去取药，然后就摆在这圣女塔前现熬，等药熬好了，不管有无传染都要每人喝上一碗。”
说着，撤了结界。
既然有奸细，土灵主自然不能对圣女和三位长老解释，立时走到塔门口招了最为心腹的弟子过来让碧小泉瞧。碧小泉搭住他们的脉搏，让馨儿一一查看，确定两人并无魔气，这才让土灵主同他们耳语，把具体事情交代下去。
等两名弟子下去，性急的三长老再也沉不住气，发问道：“灵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女子是什么人？”
“是啊，灵主，圣女塔中非灵主和长老不能进来，何况是这两个来历不明的外人。”大长老颤巍巍地道。
二长老却只是拧眉直视着土灵主。一旁被少男少女们扶起来的圣女也是满脸的迷茫。
土灵主看了看碧小泉，又逐一地深深地扫视了一遍三位长老，这才沉重地道：“有个魔族奸细，现在就藏在我们几人中间。”
“什么？”三个长老俱都无比惊讶，从表面上来看谁也不像作假。
“至于到底是哪位，这位姑娘自能分晓，我先来。”说着，不等三位长老抗议，土灵主率先将手递给了碧小泉。
碧小泉淡然一笑，虽然方才在结界内她就已经让馨儿检测过了，不然也不会直接坦言相告，但还是搭上他的脉搏做了个样子：“无魔气。”
“我第二个！”三长老脸上虽然明显写着不服，却仍大大咧咧地走了过来。
碧小泉只在他脉上一停，便放手：“也无。”
二长老也沉默着过来，测试过后便站到一边，众人的眼睛都齐齐看向了最为年长的大长老。
大长老一面慢吞吞地走了过来，一面叹息地摇首：“虽然我不赞同灵主如此轻信一个陌生人，但既然你们就检查了，老朽自然也不能例外。”
说完，也坦然地把一只枯手伸了出来。
碧小泉只碰了碰，还是摇首道：“也不是他。”
“我们都不是，难不成你竟然要说我们的圣女是魔族的奸细不成？”三长老顿时大怒地发作，话音未落，却见碧小泉忽然扬手就是一团五彩光华，毫无预兆地笼住了颤巍巍的大长老。
几乎与此同时，大长老那弯曲佝偻的身影一下子挺直了起来，拐杖猛然横扫，却还是比碧小泉晚了一步，拐杖头重重地撞在了五彩结界上，却没能如愿地戳出来。
这一下，不用碧小泉说明，所有的人也已震惊地了然。
已经当了四十年长老的大长老竟然是魔族的奸细！
正文 144 重见天日
144 重见天日
不提土灵主和两位长老的无法置信，既然开始了就要一鼓作气。
碧小泉随即又检查了塔内所有的人，然后让终于平静些的土灵珠设法将三个长老的最心腹弟子依次都招进塔内。
大长老虽然埋伏了四十年都不曾露出过破绽，但以一人之力想要破坏土灵珠未免还是太抬举了他，而且外界那魔毒必定也有人专门投放，再者百姓染了魔毒之后都带有魔气，就连馨儿也很难分辨到底哪些是真妖魔，唯一的办法就是从最接近高层的弟子中开始盘查。这样一来，纵然外界还有余孽，可起码核心范围的安全能保证。
接而的这一检查，碧小泉又足足揪出了七个魔族奸细。
四个是大长老手下，而另外三个却分别是土灵主和两位长老的弟子，让众人庆幸奸细终于浮出水面的同时又因这些弟子都是自己再也信任不过的人而感觉心情更加的沉重。不过，虽然大家的心情都不好，但这样一来起码接下来该怎么做就有了明确的方向。
既然外头的百姓暂时无需担忧，土灵主当即果断地亲派两个长老负责追查监督和这些奸细关系密切的人，集中起来以便碧小泉查验，要彻底清查族内的奸细。而后，又让人将那些灵气纯净的少男少女先行单独安置起来，免得这些人因为惶恐过度而无意中泄露机密。
一通忙碌下来，外面的解药也熬好了，百姓们排着队伍喝了解药后，不出两刻情况便都大有好转。土灵主便和圣女亲自出面安抚，言道灾厄已经顺利控制，请百姓们莫再惊慌各自回家等等。
等到绝大部分的百姓都散退后，另外又抓了几个奸细，一并控制起来后，碧小泉这才请了土灵主单独谈话，坦诚地告诉了他自己的身份，包括她便是杜曲音的亲生女儿一事，然后直言自己有办法修复并保护土灵珠，并诚挚地为自己的生母求情。
“灵主，我知道家有家规，族有族法，当初我娘确实是犯了族规，可是若不是我娘，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