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忘清宫至完结-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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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时候,她哭了,我给她买些小玩意儿,她就会破涕而笑。可是这次,我误了她的终身,我能用什么补偿呢?
她说:你可以补偿我的,我要你一辈子只对我一个人好,就算我们不在一起,你的心里也只能有我。
我本来不想再伤她的心,可是我怎么能答应呢,以后她是君,我是臣,她是嫂,我是弟,我们是该应该了那句话:一入候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
她说:我不要你做什么萧郎,我要你永远在宫里陪着我,就算以后不得不娶妻,也不能对她好,心里只有我一个人。
她从小就很倔强也很任性,她说的话总是想让别人百分百服从,她想要的东西总是会不惜一切代价得到。我知道再同她讲道理,她也是不可能听得进去的,我唯有希望时间可以淡忘一切。当她渐渐长大的时候,当她母仪天下的时候,她应该就会忘记我这个并不值得她那么用情的人了。
我也希望时间可以冲淡一切,可以磨去我心里的不习惯与不甘。六年的相处,一朝她却成了别人的妻,我连与她单独说话也是犯禁,我该要如何习惯没有她在身边撒娇任性的日子。心底头一次冒出了一个想法,如果玉桑生来是注定母仪天下的,那么为什么太子生来就是太子,而同为皇子的我却只是个没有任何爵位的阿哥。
太子大婚那天,我头一次喝得醉了。我把玉桑写给我的信,一封一封的拿出来看,再一封一封的烧掉。
太子不喜欢玉桑,与许多宫女都有私情,却可以拥有她。而我与玉桑自小一块长大,我是那么的疼她,宠着她,我却只能看着她哭着嫁人却无能为力。
这一切,均是因为太子是那么的高高在上,是君,而我这个臣弟只能仰望着他。
玉桑刚刚成亲入宫后,同在宫内过年的时候见面的机会自然多了,她总是喜欢趁别人不注意的时候,看着我,或是约我去花园。我拒绝的时候,她总是会立刻垮了脸要哭,这样让我更加难过。只能趁别人不注意的时候,尽量的满足她,哄着她。宫里是个是非之地,我自小见得多了,自然也就懂了,所以我只好想尽办法回避。刚好漠北葛尔单骚扰喀而喀,皇阿玛准备御驾亲征。于是我主动要求白日里出宫去丰台大营历练。
这个时候的步军统领是刚从归化驻军归来的费扬古大将军,他曾经在平三番时立下汗马功劳,皇阿玛说他是朝中难得的 “忠心为国,体恤百姓,爱兵如子,纪律严明”的常胜将军。据说他在归化驻扎的时候深受百姓爱戴,但是在军营中却军纪严明,是八旗中难得的不惹事的队伍。他把自己的一儿一女自小带在身边习兵练武,教导方式与对普通士兵没有什么两样。
我去大营后跟着他麾下的前锋营一起操练,终于见识了常胜将军的威风。他看起来像个儒将,并不像其它的都统一样因为我是个阿哥而放松我,而是把我当成了一个普通的士兵,将我编入了新兵的队伍里,让我跟普通刚入伍的士兵一样每日紧急集训,以便到时候能够随大军出征。
我进去的第一天,就遇上了麻烦,因为我还不算是正规军,每日只是白日里操练,晚上还得赶回宫里。因此头一天正式训练的早上,我在领了兵服的后不知道去哪里换上,别的士兵都是住在兵营里,各人都有自己的房间与铺位,可是我到哪里换呢。
就在找不到地方的时候,我看着一个矮个子兵也是穿着便装抱着一套兵服闪到了一间房屋里面。于是我便跟了上去。
我以为这也是个新来的兵,跟我一样是换衣服的,看他的穿着长衫戴着小帽,倒像是旗人家的少爷。我看见门没有锁,便推了门进去,那兄弟正把外衫脱去准备穿上兵服,一见我进来,没容我向他打声招呼,便惊叫了出来,刚发出声音便又捂住了自己的嘴瞪大了眼睛盯着我。
我被他吓了一跳,正准备向他打声招呼,他竟然就先骂了开:你这个小混蛋,活够了是吧,竟然敢偷看我换衣服?你找打。
原来他误会我是偷窥的人了,他却不容我解释,两手抱胸用兵服遮着自己的身体又喝到:还不滚出去,当心我废了你。
我顿时火冒三丈,自小到大,还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我说话,我也来了脾气,故意气他说:你凶什么,准你换衣服就不准别人换么?你未免太霸道。再说了,大家都是男子,你有的我也有,你怕什么?
他的脸唰一下子红了,气得说不出话来,见他这样子,我觉得他倒是很可爱,胖胖的脸上红晕一直到了耳朵根。不再理他,我将兵服往旁边的椅子上一扔,但开始脱起自己的外衫。猛的他跺着脚转过头去说:你这人怎么这样?
我照旧换着我的衣服说:我怎么了?你还不换?马上要集合了。
他转过头偷偷看了一下我,我正把蓝色的有着“兵”字样的坎肩套到长衣长裤外边。因为平时都是丫头嫫嫫给我穿衣服,我竟然不知道在哪里打结。
看着我左顾右看寻找扣子和打结的地方的时候,他突然扑叱一声笑了出来。我抬头看他,他的脸照旧很红,不过却笑得很古怪。他问:兄台可是旗人家的少爷?自小被侍候习惯了?
这下轮到我脸红了,说来惭愧,还想去征战沙场,我连自己的衣服也不会穿,何来谈国家大事?此时,他也装模作样的摇着脑袋晃到:古语云,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我看兄台还是不要在军中浪费军粮了,早日回家抱孩子好了。
这句话说得我大怒,却想不到什么语言来反驳。只好说:你不是很怕我看你吗?这下又自己转过身来放着让我看?
他愣了一下仿佛才想起来,脸竟然又红了,快速的把兵服给换上。我就等着他穿衣服的时候好好看着,看他是怎么打结的。
结果他竟然没有打结坎肩就直接穿上身刚好合适,而我的兵服却还是开口的。
他冲我得意的笑了一下说:对不起啦,老兄,我这件衣服是让我额娘给我整改过的,因为我嫌天天打结麻烦,直接让他帮我缝源了。
我怄得不行,却不得不出口请他帮忙赐教,因为我怕开着衣服出去被更多的人耻笑。还好,在我作了一揖请教后,他竟然没有再嘲笑我,也算是比较厚道。他指了指衣服的旁边,有几根小绳子,他说:把衣服两边的绳子一系就行了,松紧自己调节。
待我手忙脚乱忙得满头大汗,终于把大概十来个结打好后,他突然又盯着我奇怪的笑了,我问他笑什么,他一本正经的说:兄台,对不起,我刚刚忘记提醒你了,你的衣服好像穿反了。
我一看,果然就是,我竟然把带着“兵”字的那一面穿到后边去了。我有些恼火的冲他道:那你为什么等我系完后才说?
他哈哈大笑说:这样才能让你多练习几回啊。没关系啊,大不了从头再解再系。
我知道他是故意戏弄我,可是这里不是宫里,我不能随便就处罚他,这里是兵营,我与他同是新兵。
没办法,我又一颗一颗解开重系,可是却再也解不开了,不知道是不是打的结太紧了,我忙活了半天也解不开。眼看着集合的时间快到了,我急得满头大汗。
看着我这个样子,他反倒不忍了说:算了吧,看你一副心不灵手不巧的样子,我就来帮帮你吧。
说着让我的手上扬,扯了我的衣服就来解,结果一看,就冲我骂到:你还真是个大少爷啊,你穿了衣服就不准备脱了吗?干嘛打死结?
我一脸惊讶的问他:打结也分死的,活的吗?
他向上翻了个白眼摇了摇头,不再说话,开始用心的去解我的衣服结。
他大概十来岁的样子,看起来很小,我问他:你多大了?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并不回答。
我问说:你这么小就来参军吗?别人就收吗?
他说:家里穷,没得吃,所以个子长得小,其实我今年都已经14岁了,年纪够了。
我哑然失笑,他怎么看也不像是家里穷的孩子,除了个子小点,长得白白胖胖的,倒是像极了十弟的样子。
他一脸的稚气,怎么也不像14岁的少年,倒像个十来岁的孩子,像我12岁,就已经开始嗓门变粗,长了喉结,可是他的声音却依旧细细的,虽然装成粗声粗气的样子,却也难掩孩子气。而且他这身段落一点也不像成年男子的身段。
他用手解了半天也解不开一个结,嘴里嘟嘟囔囔的说:你准备穿一辈子去的啊?结这么紧?说着,突然俯下身去,半蹲在我旁边,用牙去咬那几个结,一阵香气传进了我的鼻子里。是一种淡淡的奶香味,像极了玉桑身上的味道,但又不像,玉桑身上除了这种奶香味,更多的是花粉的香味。而他身上的味道就跟十四弟弟身上的香味一模一样。
我失笑,他肯定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他的牙齿竟然比手还灵巧,终于赶在集合之前把所有的扣子都解开了,而且还熟练的教我怎么打活节,怎么拆活节。出门的时候,他还帮我把帽子戴在了头上,而他还是戴着原来的那顶圆帽子,并没有换上的打算,并一直催我先出去,等我在外边等着他,他再出门的时候,就已经拿掉了那顶少爷帽,换上了大盖帽。我笑他到:你不光换衣服怕别人看,换帽子也怕别人看吗?
他白了我一眼说:没人教过你吗?男人头女人腰,不能看不能挠。
后来很多年以后我才知道,原来这句话的正确说法是:男人头男女人腰,只能看不能挠。
还好,第一天操练并没有迟到,他因为个子比较小,又跟我一同来的,被排在了我的后边。
第一天虽然是急训,但是训练强度也不是很大,就是中午休息吃饭的时候有些不习惯,我们都拿着一个大碗去伙食处打饭,说实话,我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东西,从木桶里舀出来的不知道都是些什么菜混成的杂烩菜,然后一个发一个大馒头,我几乎都咽不下去。
但是我看到那个小兄弟一个人捧着馒头和烩菜吃得有滋有味的样子,就觉得自己很可笑,为什么这么多人都吃得,你就吃不得呢?现在还有这些可吃,到了前线真正开战的时候,说不定连这些也没得吃了。
于是我也坐在他旁边默默的吃了起来。后来我渐渐习惯了这种生活,也知道了这个新朋友叫噶洛,而我不想让他识破我的身份,就顺口给自己起了个名子叫:圆明。他听到的时候嘴巴一撇说:怎么像个汉人的名子?也像个和尚。我只好笑笑,幸好他也没有再追问。
我在大营里过得还是很顺利的,而且结识了噶洛这个新朋友,他与宫里的人不一样,他跟我说话总是很随意,有的时候还会敲敲我的头,扯下我的辫子,我虽然不悦,却也知道他是无心冒犯的,再加上他那么孩子气,我也懒得与他计较。
3月的时候,选秀结果出来了,长春宫里又分来一批秀女。一天我从大营回宫去的时候,发现院里多了个瘦弱的女孩子。嫫嫫说她是额娘给我挑的丫头,她给我磕了头请了安,我问她叫什么名子,她倒是进退有礼,低着头回答自己是“李佳氏?听雪”,知府李文辉之女。
我赞到说:春有百花秋望月, 夏有凉风冬听雪。 若无闲事挂心头, 便是人间好时节。听雪,不错,好名子。
她轻轻的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又红了脸低下去。我见她年纪不大,一问果然与我同岁。
她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却是个心灵手巧,八面玲珑的姑娘,一月下来,竟然把院子里收拾得妥妥贴贴,干练的样子像极了额娘屋里的青竹,于是我干脆让她进了内屋里侍候着,同时回了额娘,升了她做了大丫头,操心着我一个院子的事。
四月底的时候,皇阿玛要出发亲征了,费扬古将军早在两个月前就提前带领部分将士赶往前线了。我们这些新兵随着皇阿玛四月底一同上路,我本欲同别的士兵一样步行而去。可是皇阿玛却怕我受苦,非让我与他一起坐马车去。同去的还有大伯,大哥等人宗室的人。
出征的头一天,我本来应该在宫里准备,可是我放心不下一件事,专门骑马跑了一趟前锋营,却没有见到噶洛小兄弟,听同营的人说他昨日训练完了就出宫回家了。我疑惑半天,原来我从来都不知道他竟也是跟我一样的不是个正规军,每天训练后都会回家住。怪不得他有个单独的房间换衣服。不知道他是哪个重臣的儿子,竟然比我这个阿哥还享受待遇。
但是我还是回宫找到了宫里的三等侍卫,费扬古将军的长子陈泰,请他帮忙照顾一下噶洛。因为我们属于前锋营步兵营的,步行去的话,还不把这个胖小子给累死?陈泰开始听说我想把一个步兵营的小兵给提到骑兵营去,很豪爽的答应了去帮我找他父亲的好友鄂伦将军去帮忙。可是听说我要帮的这个人叫噶洛后,他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特别怪,像抽筋的样子。我连叫了他几声,他才回过神来,我说:怎么你认识这个小子?他一脸笑意的说:听说过,听说这小子长得胖胖的,年纪才十来岁,天天非跟在军宫里混不可。
我说:就是他,他还算热心我刚入军营时他时常帮我的。他他年纪太小,那么胖,我怕他受不了步行之苦。
陈泰笑着答应后,我才放心离去。
从开始听说我要亲征,额娘并没有特别的难过和担心,倒是天天担心皇阿玛亲征时会受苦,一有时间就叮嘱我一定要好好侍候皇阿玛。我是多么的希望她能说一些为我担忧的话,可是一直等到我出征离开,她也没有说一句,虽然眼睛里流露出了不舍与担心,可是她终究还是咬着牙没有说出口。倒是听雪听说我要去亲征,当时就红了眼圈,怯怯的看着我,却什么也没有说,默默的为我收拾行囊。头天晚上,她把包里一项一项的东西交待给我。
我笑她过于忧心了,听雪咬着嘴唇红着脸说:人家就是担心嘛。
我心里一暖,额娘不担心我,担心我的竟然是个小丫头。我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头发说:傻丫头,能去亲征是阿哥的荣幸,你希望你家爷永远是个没用的阿哥吗?
她跺了跺脚说:我不管你有用没用,我只希望你平平安安的就够了。
我心里一震,淡淡的笑着看了看她,她脸一红,觉得自己说错了话,转身就跑了出去。我在后边失笑,真是个可爱的丫头。
亲征出城的那天;三宫六院包括所有亲贵大臣全部聚集在城外;送我们出征。惠额娘搂着大哥心疼得真掉眼泪,可是我的额娘默默的站在后妃中间,抱着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