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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九龙策之九霸王-第13部分

小说: 九龙策之九霸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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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天色骤然打开门扉,神色紧张地自外头跑进来,忙不迭地向他附耳禀报。

「王爷,太子亲卫在宫内。」都怪在进来时没发现那票人的存在,现下被他们发觉了,这下要怎么出宫?

铁勒漾出丝丝冷笑,「硬闯。」他当然知道卧桑今夜不在太极宫内,他就是特意挑卧桑在凤藻宫时才来。

「知道了。」虽然冷天色不怎么想与卧桑的手下打起来,不过眼前为了要尽快出宫,也没办法了。

抱著恋姬大步步出殿外,铁勒两脚才步出外殿,与其他人会合准备离宫时,夜半被离萧扰起的卧桑,也已带人匆匆赶至,但铁勒视而不见地一迳疾走,让想来拦人的卧桑根本就没机会和他说上一句话。

「铁勒!」看清他手上所抱的是何人後,卧桑顾不得是在夜半慌急地扬声大唤。

铁勒连回头也没有,转眼间,已闪身消失在宫廊的转角处。

卧桑忙向一旁下令,「拦下他!」

率太子亲卫急追上去的离萧,连连追过了几座宫苑,好不容易才在凤藻宫正门处追上铁勒,才想下令将他包围起来时,冷不防地,一抹人影阻挡在宫门前方。

「到此为止。」守在宫门前的舒河,一夫当关地拦下所有欲捉回铁勒的人马。

「滕王?」离萧诧闷地看著四周他所带来的亲卫,反而先下手为强地将他们包围。

早就派人盯紧大明宫与凤藻宫的舒河,在铁勒趁夜私下带兵离开大明宫後,就已料到将会发生什么事,因此铁勒前脚一进凤藻宫,他也随後跟至,免得会在暗夜里发生了……在他意料之外的事。

「谁都下许妄动。」他慢条斯理地扫视在场者,身後的亲卫们全都亮出了刀剑。

「失礼了,但这是殿下的旨意。」离萧才管不了那么多,振臂朝身後一吼:「来人,快去拦下刺王把十公主带回来!」

「玉堂。」舒河随即朝一旁弹指。

跟在舒河身旁的冷玉堂,迅雷不及掩耳地来到离萧面前,抽出佩剑将剑身用力地架在他颈上。

「你……」被格架至一旁的离萧不敢置信地张大了眼。

舒河指向正候在宫门外远处的那片看不清的人影。

「外头接应刺王的人马,你可看清楚了?」想死的话,那就去好了,反正铁勒也不会在乎阻拦者是谁。

接应的人马?刺王不是单枪匹马来的?

在被熄去了大部分的火把後,远处的人影很难分辨得清楚,但当离萧眯眼细看了许久,终於看清等候在外头的人是什么来头後,心跳顿时不受控制地狂奔起来。

「铁骑兵?」铁勒竟目无王法地带兵进宫?

「很抱歉。」舒河踱至他的面前,冷笑地拍著他的面颊,「我若让你派人追去,那么我二皇兄的人头就难保不会落地了。」若是铁勒这个威胁不在,那么往後谁来牵制卧桑?卧桑把朝政握得太牢了,不利用铁勒来分散些卧桑的力量,那往後谁还有机会窜出?

「可是太子……」离萧犹想挣扎,但颈间立刻渗出血丝,被面无表情的冷玉堂割出一道口子。

「老四?」慢了一步才追来的卧桑,在见不到应被逮回来的铁勒,反倒是见到不该出现在此的舒河後,心底顿时晃过了种种猜测。

「刺王带了铁骑兵。」舒河懒懒地回过头,有些责怪地睨向他,「在这个前提下,殿下不认为在下达任何旨意前,都该三思而後行吗?」太子亲卫去拦阻铁骑兵一事,若是张扬出去,铁勒就犯了带兵进宫行刺太子一罪,到时想要将铁勒抢亲一事善了,恐怕就很难了。

根本就没料到铁勒是有备而来的卧桑听了,冷汗争先恐後地冒出额际。

铁骑军?铁勒竟然……要是事情传至父皇的耳里……

卧桑十万火急地吩咐下去,「离萧,立刻封锁凤藻宫,千万别让消息传出去!」

「殿下?」离萧错愕地问,没想到他竟改弦易辙也站在铁勒那边。

他慎重地叮嘱,「不许让父皇知道,一个字也不许。」现下就只能指望铁骑军没有惊动任何人……不行,铁勒掩饰得再怎么好,那么大的一支军队不可能无人发现的,必须想办法……

「为免他人起疑,殿下不如对外宣布一道太子谕吧?」早就为他想好後路的舒河,适时地出声为他解围。

发现自己成了棋子的卧桑眯细了眼,「内容?」

「就说近来太子频频遇袭,为防范再有刺客,所以特意命刺王带铁骑兵夜里来宫中搜过刺客一回。」他一开口,就将铁勒带兵入宫的事收拾得妥妥贴贴。

「不怕父皇会识破?」卧桑对他的深思熟虑,有些另眼相看,但还是想试他一试。

「就算被识破,好歹对外也有个表面上的藉口。」舒河狡狡一笑,「如此一来,父皇自然也不能拿二哥如何。」师出有名後,无论父皇再怎么想降罪,恐怕也得卖众臣与众皇子一个面子。

他也认为这是最好的方法。「好,就照你说的办。」

「皇后这厢呢?」舒河不忘点明还有一个头痛人物还没解决。

他紧皱著剑眉,「我会亲自去向母后说明。」其他方面都好安排,就是母后……管不了那么多了,就算是威胁也得把事情压下来。

站在一旁的离萧不解地问:「殿下,那十公主呢?」就算他们想把铁勒带兵进宫的事瞒住,但事情还是没有解决呀。

心绪烦乱的卧桑听了,在原地重重地来回踱步,直思索著该怎么做,才能让带走恋姬的铁勒往後真能全身而退。

铁勒那日的话,他总算是明白了,铁勒那日是在预告,而他後悔自己怎不在察觉到有危险时,及时做出防止的手段以避掉今日之事。铁勒会这么做,想必已是与父皇彻底决裂了,父皇若是事後想以恋姬为藉口兴师,只怕铁勒也将下惜动用铁骑大军来与父皇对抗,到时,父子亲情荡然无存也就罢了,怕就怕,铁勒会在动摇国本後举兵反叛,而父皇若是想除掉铁勒,那么这将是个最好的藉口。

等不下去的离萧再提醒他,「殿下,若是不快点追回十公主,那庞云该怎么办?再过几日就要大婚了。」他要是成全了他皇弟的好事,岂不是牺牲了庞云?

舒河厌恶地睨他一眼,「这点轮不到你来操心,快去做你该做的事。」喳呼些什么呀?天朝大事都顾不得了,亏他还有时间去在乎庞云这件小事?

离萧不肯死心,「殿下……」这件婚事可是圣上亲自颁旨的呀,失了未过门的新娘,就算他们再怎么费思量为铁勒安排,事情怎可能下闹至台面上?庞云愿不愿善了还是一回事!

卧桑的厉眸直扫向离萧,「还不照滕王的吩咐去做?」

「是……」主于既已拿定了主意,离萧纵有再多下满和为庞云有多不平也没用。

宫门前聚集的太子亲卫奉命分头行事後,舒河带来的人,也在冷玉堂的指挥下无声地离去,顿时,只剩冷清的风在广阔的宫门前徘徊。

「老四。」太了解舒河为人的卧桑,在外人走了後不忘向他警告,「你若要做好人,那就做到底,别让我知道你在暗中扯老二的後腿。」他会安好心的来助人?只怕又是想藉此利用些什么吧?

舒河耸耸肩,「我还不至於在这事上头那么缺德。」他会来此,虽说一半是为他自己,但另一半,则是为了恋姬,他没坏到连自己的小妹都不救。

然而卧桑存疑的目光还是停在他的脸上。光是以他会及时出现在凤藻宫来为铁勒隐瞒,这就足以让卧桑猜想出自私自利的他,在背後隐藏的目的是什么。

舒河无奈地举高两手,「我保证,行了吧?」真是的,他已经够不相信人了,卧桑却比他更严重。

「去压住庞云。」得到了他的保证後,卧桑接著交代他开始为铁勒收拾残局。

「你要我帮二哥?」他扬眉浅笑,「你能容许这种事?」堂堂一国储君,居然能够接受这等秽乱皇室的丑闻?卧桑是收了铁勒什么好处,还是欠了铁勒什么?

卧桑紧握著拳,「不帮他,难道任由他毁了自己?」那小子,事前他真的想清楚了吗?虽然他从不胡涂,可他怎会做得这么狠绝?

「小妹呢?」舒河较为担心的是一心想逃开铁勒的恋姬。

他疲惫地抹抹脸,「小妹并不爱庞云,她只是想躲而已,老二今日若是不这么做的话,反而是害了小妹。」也好,与其眼睁睁的看恋姬葬送自己的姻缘,还不如给铁勒一个机会。

舒河听得频频摇首,「她不会原谅你的。」

「不帮老二,我不会原谅我自己。」是他亏欠铁勒在先,如今铁勒给了他这个机会弥过,他自是得好好补偿,至於恋姬能不能谅解,他想,总有一天她会明白的。

舒河饶有深意地瞅著他,将他的话在心底辗想了许久。看来,卧桑是真的欠了铁勒什么,该不会……铁勒与恋姬的事,他早就已知情,并曾经暗许过铁勒那么做?

「还不去办事?」卧桑在他两眼滴溜溜地打量著自己时,淡淡地哼了声,回过眸阻止他再继续刺探下去。

舒河忙扬手先打发手底下的人,「玉堂,天明前派人暗中去把庞府包围起来,在我到庞府前,不许让任何人出入也别走漏了消息。」

「是。」

「大哥。」舒河走了几步又回过头,决定先把丑话说在前头。「我只能暂时压制住庞云,但他接下来会下会把事情闹大,我无法保证。」

卧桑朝他摆摆手,「这就够了。」那个庞云……不想法子在庞云咬上铁勒前先做些准备,恐怕铁勒将有一场硬仗要打。

他仍有些担心,「父皇那关,二哥该怎么过?」就不知父皇在知道小妹的事後,父皇会怎么处理这种有辱门楣的事,又将采取什么手法去对付铁勒。

「不会有事的。」卧桑深吸口气,准备把一切都揽至肩上。「有我在,他不会有事的。」
「醒了?」

冰凉的绫巾在她额上擦拭之际,见她掀了掀眼睫,铁勒微笑地看她在他怀中幽幽转醒,并张大了一双水眸怔看著他。

神智迷糊的恋姬挪开额上的绫巾,在他的协助下坐起身,迎面而来的冷清与微弱的光影,让她不知身在何地。

「这里是哪?」望著陌生的寝殿,她茫然地问。

「大明宫。」他边回答她边至一旁点亮灯火,免得她会怕黑和不自在。

什么?

回忆倏如倒灌的海水流回她的脑海中,忆起他做了什么事後,她急急抬首看向窗外,外头的天色仍是混沌的冥色一片,那一轮红月已滑过天顶来到窗棂边。

恋姬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快点让我回凤藻宫!」再不回宫就糟了,要是被母后知道她被带至这里,万一母后跑来找铁勒,或是去找圣上要人怎办?

他敛去所有笑意,「不。」

「二哥。」她紧张地下杨,来到他的身旁揪著他的衣袖,「不快些让我回去,父皇会知情的!」老天,希望这事还没有传扬开来,不然後果该怎么收拾才好?

「我不在乎。」在他去把她带回大明宫前,他就已把所有的後果都考虑过了,也就是因风险大,也必定会引起波澜,他才刻意要做。

「难道你不怕父皇——」她才打算要他想个仔细时,他却出声截断她的话。

「不怕。」他的目光一派安详,坦然无惧。

恋姬松开他的衣袖,为他的态度和神韵感到陌生,这一点也下像是他会说出的话,从前,他下是最尊敬父皇且不违抗命令的吗?

他冷冷淡道:「要杀要剐,由他,但我不会坐以待毙。」

「你与父皇是怎么了?」她惊疑无限,不明白他怎会有这些念头,以前的他,不是最遵从父皇的命令吗?

铁勒微眯起黑眸,「我只是不愿再受任何人的支配。」

多少年了,一路走来,他没依靠过任何人,他所得到的全是自己用血汗挣来的,父皇给过他什么?啊,身分,父皇给过他一个贵为皇子的身分,但也仅有如此,除此之外,父皇给过他什么?父皇凭什么指挥他?若是站在父皇是人君的立场,那么他很想告诉父皇,他情愿只是名平凡庸碌的小百姓,这个人臣,他当不来也不愿当,他下愿再受任何人指挥,往後再没什么人能够命令他什么。

今日他会如此,不是没有原因的,回想以往,无论日子再怎么样苦,都还有一双等待的眼眸会看著他,当他知道连那双眼眸都将被别人夺走时,他才明白委屈自己并不能得到什么,反而是失去得更多,现在,能不能自父皇那边得到什么对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现在他只想留住恋姬,不计代价。

恋姬别过眼,「父皇和你之间的事,与我无关。」虽然她也明白,这件婚事能成,背後一定有著父皇,只是她不愿去猜测父皇是否已然知情内幕,或是究竟知道了多少。

「有关。」他说得斩钉截铁,「我不会任由你被父皇或是他人夺走。」她身为父皇的手中棋,只要父皇将她握著一日,他就一日不自由。

恋姬听得怔住了,忽然对今夜的种种有所顿悟。

「把我带至大明宫,你特意这么做,是想报复父皇还是庞云?」他的话里全是父皇,让她不得不以为,他不只是想自庞云的手中将她抢回来,他更是故意想……做给父皇看。

他不打算隐瞒,「父皇。」

「为什么?」是父皇又对他做了什么吗?还是父皇找了什么藉口想把北狄自他手中拿走?

铁勒定眼看著她盛满疑惑的水眸许久,匆地伸手脱去自己的外衫、内衫,将上半身蔽体的衣裳全都脱去,让她亲眼看看他积压在心底的那些恨的由来。

惊声抽气的恋姬以手掩住口鼻,难以相信眼前所看到的是真的。

「这些伤是怎么来的,我已不能全部记得。」面对身上无法细数的伤痕,他不带任何表情。「若是说我对父皇无怨的话,那是假的,我比任何人都渴望他能爱我一点,也比任何人都恨他。」

鼻酸的恋姬几乎无法成言,抖颤地朝他伸出手,抚过他身上处处错落不全的大小伤疤。

「父皇他……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这些年来他过的是什么日子?父皇怎会忍心把他折腾成这样?好歹他也是个皇子啊。

「他只是没有救我。」铁勒沉著声,「我之所以能忍,是因为有你在,只要有你在这等著我回来,那么我便还有个可以回来的家,但若是连你都不在了,那么我就无处可去了,因此我绝不让他把你夺走。」

她的泪落了下来。

还没来得及思考或凝聚意识,她甚至还没理清这份为他心疼的感觉是什么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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