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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碧血长弓射苍龙-第24部分

小说: 碧血长弓射苍龙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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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击中了要害,翰林编修抖着想站起来,“没,没的事。”
大块头粗鲁的一把就把他按下按在凳子上,“坐下!”
林峰仔细观察着,围观的人毫不掩饰自己幸灾乐祸的嗜好。几个大皇子的心腹,什么皇子直讲了、皇子翎善了,都发出会心的微笑,就算是这几个家伙也都被同样折磨过,当时也个个都没有人样,林峰几乎都见过;过后,照样活蹦乱跳,仿佛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
有一个皇子赞读则隐隐透露出担忧,认为胡闹过分了,这个人和大皇子一起读的书,算是智囊了,向大皇子发出想制止的信号,大皇子笑嘻嘻的,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竖起左手表示不要紧,好玩着呢。
林峰对于大皇子府里一再上演侮辱人的把戏,从内心讲反感至极,虽然这些倒霉蛋都是些无能鼠辈。他不明白为何这一伙人乐此不疲,一遍一遍反复,每次都换个倒霉蛋,这些人还都不敢也不想脱离这个圈子,都抱着大家都要轮一遍的想法,绝望的认命了;他也不能明白为什么大皇子会沉醉于这些无聊的把戏,将来可是有一个东陆最大的帝国要他继承呢,怎能如此游嬉荒唐。
此刻,编修已经崩溃了,每个人都对着他的耳朵大嚷大叫,被逼着开始坦白怎么想钻进这个圈子,如何收集不利于大皇子的证据,林峰看看大皇子,手托着腮,沉静的坐在椅子上,好像是仔细听,也好像是在冥想,让人捉摸不透。
按照林峰的观点,简直是瞎胡闹,编修与其是在招供,还不如说是在编故事,每讲一句话都在试探着周围的反应,好顺着大家的意思以求解脱。他一直没有明白的是无论说什么,周围的人都会表示怀疑、反对和叱责,就像是一个被剥光的少女落入了强盗窝,还想讲道理?
后来的事情急转之下,出乎许多人的意料,林峰想也许大皇子是想树威,既然刺探成为“事实”,几个家伙就开始让编修主动提出“补过”的条件,钱?不要。车马?不要,钱都不要,要车马?有人提醒编修不是刚刚有了个小妾?不是住在东全坊卉添巷?只要叫来给我们看看,这件事情就算完了。
林峰没有想到编修如此糊涂,穿戴整齐秀气的的女孩很快就在一群流氓的推搡拉扯下被脱光了衣服,酩酊大醉的编修一边呕吐一边流着眼泪,被几个家伙夹持着,无力的看着自己的小妾被人七手八脚的抬上了餐桌,在女孩尖叫哭泣中,几个混蛋脱下了裤子争着冲了上去。
林峰想看看大皇子在干什么?却发现在大家不注意的时候,几个核心人物早都丢下这一伙人,消失了,只留下那个赞读主持着。
众人都上去围观,余林峰一个人坐在角落里,面前的桌子上散放了一大堆筹矢,他也不讲究什么春睡、听琴、倒插、卷帘、雁衔、芦翻、蝴蝶一类招式,就远远地向堂上的投壶里一根一根扔着,在这个距离根本扔不进去,不中,则自罚灌饮,以求速醉。
因为大块头的恶行,乐工们早就停了奏乐,女伎都晦暗地低着头,只有林峰还在哼着投壶的《狸首》,“上金殿,著玉尊,延贵客,入金门,入金门,上金堂……”扔一只筹矢,饮一杯。
壶为皇家器皿,青铜制,通高两尺,腹围有三尺多,器型硕大而古意盎然,林峰一甩手,那七扶长的拓木棘便在壶腹上击出“叮”的一声,不知他手段高超还是怎地,叮叮当当,清脆地配成《狸首》的拍子,渐渐吸引了人们的注意,连几个徒棍都听到,被扫了兴致。
林峰没有理睬那些,天女散花般一把扔了许多筹矢,堂上散落了一地,他哈哈大笑,丢了酒盏,抓着酒罂,对着罂瓶咕咚咚的喝了起来。正喝着,一只手把酒罂打掉了。是那个大块头,几乎每次作恶都是这家伙开的头。“轮到我了。”林峰心想,四周静了下来,大家都意识到要发生什么事情了。
林峰斜靠在桌沿上,醉眼朦胧的看着大块头。
大块头靠近,这家伙禀心狠戾,执心鸠毒,一出口就是别人的忌讳弱点,“小象姑?”
“嗯?”林峰答应道,四周哄笑了起来,林峰不顾这些,哆嗦着手在够桌上的酒盏,大块头手在桌上一扫,把杯杯盞盞的拨到地上,林峰等的就是这个破绽,用身体向后倚翻凳子,右脚蹬向大块头的下巴。
要说,大块头还真不是吃素的,一偏头,右手已经抓住了林峰的脚脖子,林峰早算好后招,此刻左脚已经踢在了大块头的裆部。大块头痛得闷哼一声,却立刻用两腿夹住林峰的左腿,准备把林峰翻转,扭伤林峰的左腿。
林峰见招拆招,迅速收回右腿,大块头的手再有劲,是攥不住的。于是,松手,下蹲继续别住林峰的左腿,准备用左肘击断林峰的腿骨。
林峰用右腿踢挡住大块头的左肘,顺势侧旋,化解大块头别住左腿的招数,以左手撑地,身子在半空中,右手抡起刚才身下的凳子,砸向大块头。
大块头想要起身迎击去抓椅子腿,两条腿需要发力,于是,林峰顺利的抽出了左腿,急忙翻转到一边,大块头夺过的凳子砸在了地上,碎成了片。转瞬间,两个人互相拆解了极为凶险的几招,都知道遇到了平生未见的劲敌。于是,暂停了动手,开始互相打量。
大块头原是帝都有名的街肆恶少,人称活判官,稚少轻侠,性刚好斗,负气轻生,稍不相能,动辄斗杀,凭气力渔食坊里,巡市索物,应声即来,入邸索钱,随口而至,以掀打衣食户,欺打平人为事。
有打行的行头善于拳勇,见他胆力劲果,非一般游食趁闲之辈,收为义子,传授了一身的社家拳,至此,更是专逞耍拳使棒,遍游街市,射利惑民,打降赌博,无所不至,甚至奸人妇女,持吏长短,纵横坊中。最嚣张的一次是将御林军骁骑校刚魁殴砍成伤,至二十余处,本来要流配远州,后被大皇子收为近卫,竟然得脱,平安无事。他自然乐于受雇,虽死不悔。
大块头被大皇子看中后,开始混得风生水起的,多年来从未中断过练功,如今更是勤快的不得了,危帽散衣下一身腱子肉,上面刺了一条大大的像龙子的肤札,张牙舞爪,煞是威风,
林峰是讲武堂的高材,自成立讲武堂以来多项记录创造者,不世出的天才,不但受过正规技击的训练,而且对于人体骨骼穴位非常熟悉,帝国讲武堂毕竟是藏龙卧虎之地,不乏高人点拨。而林峰能在其中脱颖而出,远非常人,武功进步之速,无人能出其右。
两个人都没有把握将对方击倒,都稳稳站定,调节气息,集聚着力量。在眼角的余光中,林峰感觉到了其他几个人得到了示意,要暗地里助拳。自然,这些人不会是帮助自己的了。
其他人知道两个人现在僵持的背后一定非常凶险,只觉得诺大的厅堂变得狭小无比,呼吸都困难。突然,两个人却都动了起来。大块头运顺了气,立刻就冲了上来,林峰也已然想好了下一步方略,看到大块头脚步微微移动,踢起地上的杂物,扭身就跑。
这下,除了大块头,别人都没有想到。大块头是没功夫也用不着想。
两个人开始绕着长长的餐桌、廊柱练起轻功,林峰会突然变向冲向了人堆,大家慌忙躲避,大块头过来时,会受到人群的干扰,等人群散开,地上就会躺着一个同伴,这样,等大块头追了几次,自己那些人过半都已经一边待着去了。
  只有几个能躲过林峰的突然袭击,然后加入追击的队伍,但是,林峰会巧妙的引导他们的追击路线,让这些人经常挡在大块头的前面,把自己人绊倒成一堆,不留神被林峰调动得散开来,逃不过林峰的反戈一击,追击就变成送上门找死一样,有个傻瓜简直冲到林峰的拳头上,然后向后一倒,摔在地上。
大块头又气又恨,速度不是其擅长,只有勉力的跟着,眼睁睁看林峰好整以暇,不慌不忙的把暗地里的帮手全作掉。这些个笨蛋,直到最后才明白林峰的意图,不然一起扎堆还不乱拳打死师傅?
要狠就狠到底,林峰怕这些人仍能出手,追击过程,抄起酒罂、椅子腿之类,挨个确认了一遍。等准备工作完成,林峰突然停住了,冷冷的挺立在大厅的另一头,比两边的高大的柱子还要直,还要稳,蔑视的看着大块头。
汗水,从大块头的额头流下来,前面这个身材挺拔的家伙,气不喘,心不跳,沉静地站着,好像笼着不可战胜的冷冷的青辉,整个大厅辉煌的灯火都不及这个人身上的光芒强烈,大块头第一次感到了害怕和自惭,众人则感到满屋子的浑浊突然吹进了一股强烈的清风。
皇子赞读的心沉了下去,如果大块头害怕了不冲上去就给手下的死士开了个坏头,如果大块头失手了,糟糕的是,他还真的可能失手,就会失去对别人的震慑,林峰这个小像姑,早晚得阉了他,非要拿下不可。
“啪啪啪”,寂静的大厅里突然响起了巴掌声,胆小的吓得心都一紧。是皇子赞读,他继续拍着手,从椅子上站起,走向林峰,明白的人马上跟上,掌声稀稀落落响起。
“果然是帝国讲武堂的高材。殿下没有看错你。”皇子赞读很认真的说道。
林峰还真的没想到,忙说道:“不敢当。”
皇子赞读上来热情的搂住林峰的肩膀,这个动作林峰再熟悉不过了,在封州会猎第一次见面,大皇子也是这样亲密随便的搂住了他。不过,此刻,林峰的身体是僵硬的,随时防范着。
皇子赞读的举动就是告诉大家今天到此为止了,于是,至少表面上狂欢恢复如常,很快就散了,后半夜了,大家结队离去,与往常不同,几乎没有人留宿在大皇子潜宫的客房里。
第二章 陌路风尘 五上
    林平醒来时,局面已经得到了控制,董成正拿块毛巾浸了冰冷的河水给林平擦脸上的血。林平忙问怎样流出来的,得到的答复是鼻子才松了口气,还兀自不信,解开了绷带让同伴看看伤口,伤口完好,那块滑落下来的铁皮已经凹了进去。林平这才想起,不禁心中生出对常胜关医生的感激之情,完全是冥冥之中苍天保佑我林平命不该绝啊。
看到流徒的景象让林平吸了口冷气,他们胳膊上、背上、肩上的划伤是用小刀捅的,不算严重,流徒们稍一畏缩,压在身下的一个衙役就脱了身,屁股坐在地上向后噔噔噔的挪动了几下,抽出腰刀,一下就从一个流徒的耳朵那里劈进了脑袋,没有立刻致死,一直躺在地上痛苦的挣扎,扯动着拷在一起的其他流徒。
击昏林平的流徒捡了林平的刀,看见几个公差已经挣脱了,知道大势已去,立刻掉头,几个纵跃,趟过小河,跑进了河对面的森林里了。被林平投枪扎中的瘦高个则没了气,死时也痛苦万分,所以保持了个奇特的姿势,那把枪还插在他身上,斜斜的指向天边的夕阳落下的方向。
衙役们惊魂稍定,检查只多处关节挫伤,擦伤外都没有大碍,唯一流血的是林平,大家看到了那一击,木屑四溅,都以为林平这下完了。
林平很快就恢复了镇定,从瘦高个尸体上拨出了长枪,这才知道自己这一投用了多大的劲。那个濒临死亡的流徒还在断断续续的大声惨叫着,董成走过去,在幸存下来的其他流徒面前,彻底了结了他的性命,在一片惊惶的目光中,林平和另外的一个衙役把这个死囚从铐链上放了下来,扔到了瘦高个尸体旁。
当一切都过去,林平感到精疲力竭,手都握不住饭勺,林平看看同伴,发现他们也都如此,大家都有一种从鬼门关上回来的虚脱无力,如果流徒此刻再发难,都不知道还能否抵挡。
经历了一次生死关头的考验,大家开始都不敢睡觉。星星,数不尽的星星,在黑乎乎的树梢上聚成一团一团,林平有伤,先熬不住,去睡了。当他再从帐蓬中钻出来,天还没有亮。一个衙役站在帐篷外,盯着黑暗中的某处。“狼。”看见林平过来,衙役轻声的说。林平只能看到暗处稍微显点灰的影子,传来野兽低低的哼叫和撕扯声,是狼在啃食两个流徒的尸体。
其他流徒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在火堆旁四仰八叉的睡着。那根击中林平的枝条燃尽,只剩下最后红红的一小段炭条了。另外一个衙役递过来个刁斗,是热汤。林平努力笑了笑,算是道谢,然后建议他们去休息一下,轮到他和董成值守了,休息过之后,不像开始那段紧张了。
从少年时林平就习惯于早睡早起,老爹把从军养成的习惯保持得很好,也遗传给了两个儿子。所以,林平见到过许许多多地方的清晨,每次都感觉到美不胜收。唉,老爹啊老爹,如今你还好吗?辽州在帝国的最东,天亮得比较早。要再过一个时辰,老爹才会起来,给家里的家禽牲畜喂食吧。以往这是林平的事情,现在都要老爹自己动手了,嘿嘿。
在常胜关要塞,林平给家里写了一封信,比上次的要长,叙述了一路的所见所闻,没有提为什么会到远州,也没有提带着伤每天要走上五六十里路,信中只是以林平一贯平静祥和的语气娓娓到来。他的这种文风后来被妻子所诟病,认为过于美化和掩饰了危险,看了只能让她更加担心受怕,才稍有改善。
天亮之后,几个人看了看不远处的尸体,一边讨论怎样向辽州提刑按察使司解释和证明,头颅和四肢都被狼给啃过,模糊不清了,本来想割下个耳朵也不可能了。“早知道还不如昨天下午自己割了煮汤。”负责煮饭的衙役打趣。没有人笑。
活着的几个流徒只是大口大口的喝着稀粥,那边厢躺着的血肉模糊的尸体丝毫没影响到他们的胃口,好像从来不曾同谋。这些人现在都明白,以他们本身的重罪,加上袭击看守企图逃亡的加罚,不死也会成为重苦役犯,流配到辽州本来就意味着死亡,这下就完全没有生还的希望了,现在个个面色如土,等同于一堆肉挂在骨头上,仅此而已。
死了的流徒也没有影响衙役们的胃口,但是那个跑了的成了大家的心病。大梁律规定凡重犯递解时,遵例一犯二解,州县监狱有拨兵防范之例,委弁督查,应定派拨五名,遇要犯另酌增派,由大路行走防护,沿途军兵护送出境,备报过汛日期。
几个衙役擅自做主走了小路,以至于疏纵脱逃,算是严重的失职,要待辽州提刑按察使司查清后才能发给批票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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