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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碧血长弓射苍龙-第40部分

小说: 碧血长弓射苍龙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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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县一直在察言观色,发现知州大人情绪不高,忙上前说:“大人,前面有一河滩,景色不错,河中游鱼味道鲜美,不如到那里去看看?”
与此同时,林平正在为寻找一只射失了的箭在苦恼。做箭比起做弓还要麻烦,因为林平力求完美,光是寻找合适的雕翎就很花了些功夫。大家都不明白,平素里随和不讲究的林平,在小小的弓箭上会如此较真。箭杆一定要平直,重心要居中,往往砍了一捆也寻不出一根合适的,林平还翻来覆去的试验不同尺寸的箭羽和箭簇,使合格的箭杆材料更为难求,惹得林平对着手下大大的发了一次脾气,让这些家伙都大吃了一惊,第一次见识了长官的另一面,重新变得小心起来。
较真的结果,弄到现在,也只做出了白桦木的轻箭一只,白蜡木的重箭三只。刚才无风,林平用了最大力气射出,轻箭竟然翻过了前面起伏的小丘,让他欣喜万分,急于找到以勘测射程、左右偏离,确定箭羽的尺寸。
知州的车队在河流转弯的滩地上停了下来,知县说的没有错,景色确实很美,河对岸的密林树叶已经变黄,色彩斑驳,河水则波光粼粼,从上游滚滚而下,近看则清澈见底,肥大的游鱼随时可见,听着儿子欢快的尖叫,知州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知州的儿子今年才九岁,正是淘气的年龄,从马车里一出来,就把母亲的呼唤当成了耳旁风,冲下河滩,在河中间不远的一小块滩地上,有一块深黑色的毛球,吸引了他的目光,他大声喊到:“阿爹,你看那是什么?”
知州正和知县谈到要紧处,听到远处儿子的喊声,只是挥了挥手,转回头,看见知县的脸色变得怪异起来,忙又转身。儿子已经挽起裤脚涉水而过,那个毛球立刻就动了起来,知州心中猛的一沉,“熊。”
黑色毛球是只今年刚出生的小熊,尽管站起来和小孩子差不多高,但是还是吓的立刻向河对岸跑去,知州急忙跑向儿子,大声喊到:“快回来。”他带的是从屯堡里拉出来的戍卒,此刻全都傻站着,刚才也没有一个人跟着小孩子,而知州夫人还在慢慢地下车。
知县立刻跟着知州往前跑,也立刻发现一头成年黑熊从对面的树林里跳下了河,很快就到了河心的滩地的另一端,这时,同时响起了孩子和母亲的尖叫声。
知州脚下一滑,一下子摔倒在河里,看着很浅的河水,水流却非常的激,真不知刚才小孩子如何过去的,错过了知县伸过来的手,河水一下子把他冲出了几丈远,水花中看着焦急无措的知县和傻乎乎站立的儿子,急切竟然站不起来,那头黑熊眼看就要……。
林平听到了尖叫声,急忙从密林中穿过,立刻就看到了黑熊向小孩奔过去的一幕,眼到手到,第一只箭射了出去,射中黑熊宽厚的颈部,看着黑熊没有停下的意思,林平跳出来大声呼喊,黑熊一痛,寻找着敌人,这时林平的第二只箭过来,正中熊眼!这下黑熊真的吃不住了,在孩子面前高高的站起,举起了爪子,第三只箭准确的射在了熊胸口的白月牙上,长达三尺的箭杆,有一小半射进了熊的身体。
“轰”,黑熊的肥大的身躯倒在了孩子的面前,前爪离孩子的鞋尖不到一指的距离,接着,是孩子身子一歪,也昏了过去。林平急忙涉水跑过去,把孩子抱起来。谢天谢地,正好三支箭,全部发挥了作用。这边,孩子的母亲披头散发跑过来,那边,知县总算把上司从河水里拉起来,只有那头小熊,跑进了对岸的密林里。
林平把孩子交给了焦虑万分的母亲,知州和知县在确定孩子平安无事后,唤林平上前,询问身份。戴着皆黑人狍头皮帽的青年竟然是个总旗,知州大人起了爱才收留的心思,他一路都在寻思怎样扩充那只客军,远州缺少人才啊。“说吧,你要怎样的奖赏?”知州恢复了镇定以后,换了身衣服,孩子安然无恙,很快就清醒过来,他和知县的心都放在了肚子里,喜洋洋的问道。知县也在一旁打趣,“呵呵,可想好了再说。”
“多谢大人,如蒙不弃,小人希望能早日回家。”林平不知道和这辈子最好的机会就此错过,他完全可以要求进讲武堂的,远州人稀,名额每年都用不完的,或者要求加入客军,成为一名军官。可他都没有要,失望在知州的脸上显露出来。
坦然无机的林平见知州大人的儿子好奇,就把自己的“灰塔哈”给他戴上,那是用整个狍头鞣制的,保留着狍子的毛、角、耳鼻和口,与真的头一模一样。看到儿子开心、兴奋,而且,最重要的是还好好活着,刚才是多么的危险啊!知州的心软了,和蔼地说:“好吧,本官答应你。”
当第一场雪落下,林平拿到了解甲回家的文书。他早早地离开,没有惊动任何人,只有村子里传来几声狗叫,给他送行。比他希望的还好,古英在看了林平安置皆黑人的作为之后,举荐他担任了忠州一个小县的典史。这个提拔使林平有了乘坐驿站马车的资格,他步行了两百里路,找到了第一个驿站,赶在大雪封路前回家了。
关于熊还得交待几句,林平没有要熊皮,知州给了知县,知县又在陪知州巡视皆黑人聚居村落时,将其送给了皆黑酋长。小熊有点大了,虽然林平最后成功捕获了它,但是已经没有办法驯养,只好又放回了森林,只在它经常出没的地方放上只鹿骨架。
皆黑人托人带口信告诉的林平,它活过了冬天,长大了。
第四章 风云初纪 一上
    当帝都第一场雪落下时,林峰正泡在汤浴宫的池子里。古人云:“圣人不淫佚侈靡……养有适,过则不乐,故不为也。是以冬不数浴,非爱水也;夏不频汤,非爱火也。”这话,是说给那些个只能泡在浴肆的庶民听的。
汤浴宫是皇家在杭永仕东麓的一处行宫,距离帝都百二十里,距离霞溪四十里。这里的温泉古已有之,“与日月同流,人世有终,芳流无竭;不以古今变质,不以凉暑易操,不盈不虚”,这无色透明的“金浆玉液” 可以“怡神驻寿”,号称“自然之经方,天地之元医” ,汤浴宫有水道引入之,昼夜不舍,汩汩流淌。
自列王时代结束,皇朝开端,就有皇帝在此建立浴宫,帝国最显贵的王公贵族自浴宫以下,建了自家的浴室,称长汤十六里。当然,这些浴室是没有办法和浴宫相比的。梁朝武功最盛的隆宗将汤浴宫大行扩建,设立了温泉监“掌汤池官禁之事”,汤浴宫有九龙汤(专供皇帝御洗)、凤泉汤(皇后浴池,上作石室,引外沟水注之室中,临池上有石床。)、太子汤三大殿,徘徊及宇,栌檘隐起,彤采刻缕,雕文粲丽。之外,还有三十六偏殿,供“嫔御之类浴焉”。
以林峰的身份,自然是没有资格进入宫殿内的池子,而是露天,可以看着细碎的雪花飘下。这里有许多浴池,引暖泉水顺着弯弯曲曲的砌壁贯注于各池中,池与池之间有通道相连成片,甚至可以荡桨行舟。
他所泡的池子用纹石为质,以宝石镂成,奇花繁叶,杂砌其间,四面加帷, 帷皆蜀锦为之。跨池三桥,桥上结锦为亭,中匾“集鸾”、左匾“凝霞”、右匾“承霄”,三桥雁行相望。又设一桥,接乎三亭之上以通往来。
有些人已经祓毕,分用干净的精、粗两巾擦拭身子,然后再用热水淋身,披上布衣,以俟身燥,自取酒食宴饮于桥中, 谓之“爽心宴”,暗合“飧不致,宾不拜,沐浴而食之”的古礼。
池之旁一潭,曰“香泉潭”,潭中皆以纱縠为囊,盛百杂香渍于水中,又用麝香和濮州产的茵墀香煎汤注入,浴后身有奇香,且去疲劳,治病健身。这便是香汤浴。侍女“皆靓妆,解其上衣,惟着内服”,在池中向各个来宾递送些冷浆、甘饮,以止口渴。也有些人不宴饮,则由侍女帮着涂些面药、口脂之类,防止冻疮。
和以往几次一样,林峰又是被蒋勤匆匆忙忙地召来。林峰钻进马车,蒋勤一言不发,就把他拉到了百里之外。蒋勤是记恨林峰,春天,林峰赢了十里大赛之后,几乎动武硬是逼着蒋勤写了契卷,然后丢下了一桌子的银币,清了旧债。之后林峰暂时戒了赌,老老实实地待在讲武堂近一年,神秘地从各种喧嚣的场合消失了,直到这次蒋勤来找。
大梁三月三为上巳节,有俗临水祓除不祥,称“修禊”,去病消灾。五月初五有浴兰节,“蓄兰为沐浴”,十二月,“暮岁斋沐,谚云:‘二十七,洗疚疾;二十八,洗邋遢。’”这次林峰被蒋勤硬拖着到汤浴宫,什么节令也不是,大皇子在太子汤殿外扩建“四时浴房”新成,招友赏会,素帖上写着“温室欢初就,兰交托胜因。水洁三空性,兼濯有为尘。愿将无限泽,沾沐众心同。”
“众心同。呵呵。”林峰心中玩味着这几句,他可不想和众心同,躲在浴池的角落,独自泡了许久,待众人渐渐散去,方才从水中爬起,准备到客房将息。这时,一名侍女走上前,引导他三绕两绕,来到了太子汤的大殿内。
大殿正中的浴池是鍮碔砆为池壁,宛如黄玉,琥珀为瓶勺。萦蔽浴池的是引凤文锦步障,侍女引导林峰来到瓮池,示意其自行进入密室。瓮池门口挂着一个铁梆子,而非寻常帝都“公所在浴处,挂壶于门”。其内呈瓮形,不设浴锅,高设木格,人坐格上,可容三十人,接近子时,瓮池仅寥寥数人。有力役不时拖过铜屈龙数枚,各重数十斤,烧如火色,投于水中,名曰“燋龙温池”。蒸汽腾起,通过瓮池顶部小窗排出,炽火沸汤一蒸,肌热垢浮,又有童子揩背,令擦去,舒畅。
浴鼓响过,瓮池里的人鱼贯而出,林峰有样学样,跟了出去,方才那个侍女还在外等候,见林峰出来,又引导他依次走进了沐、浴、洗、澡四房。沐者,濯发也。帝都一般人家洗发用皂角,富裕些用猪苓。这里的猪苓加了香料,香气浓郁,经久不散。
浴房洗身,里面用布幔分成若干小间,每间置铜鉴一。同窗贺凌家富,建有浴室,用的铜汤盘高约尺余,长四尺半,容一人洒身。而这里的铜鉴大得惊人,更为惊人的是又来了两个侍女,脱解内服,裸行入水,同鉴而浴。
侍女们为林峰脱去衣物,包括半跪着为他褪去小裤,《礼记》有“外内不共井,不共湢浴”,林峰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景,心扑通直跳,口干舌燥,强压住心中的不安,装出坦然享受的样子。侍女在水中为林峰净身,从上到下,一丝不苟,面色如常,包括那些隐秘部位,也仔细用手指搓摩,好像就当林峰是一只要洗的盘子。
期间,不时传来宾客与侍女清嬉妄戏的淫声浪语,薄薄的步障挡不住后面传出的各种呻吟喘息之声,为首的侍女红着脸,羞声提醒林峰:“是否需要……”。林峰想既然众人皆如此,自己没有必要扮作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也放纵一番算了。刚才的经历早就把他的欲火撩拨起来,在体内躁动不停,即将一泄而出。
他一把从水中抓起那个侍女,侍女一声低低的娇呼,然后无力地酸软下来,任林峰摆布。泉水从她白嫩的乳房、小腹流下,皮肤光滑闪亮,极为诱人。只是,只是那张美艳的脸上、双眼里有掩不住的冷漠、凄凉和绝望,林峰这才想起,这不就是去年酒宴上自己“搭救”的翰林编修的小妾么。
林峰在男女情事上一向风流成性,勾引了不知多少良家女子,总不以为意,但是,让他做如此禽兽之事毕竟和其本性不符,他悻悻地松了手,控制住发泄的欲望,恢复自己一贯的冷酷。洒身既毕,后面两房则平淡无奇,不过放置些上等的浴具和澡豆。洗房洒足,澡房洒手而已,林峰很容易就过了关,草草收场,也不换新布衣,让侍女把自己那件深衣取来,准备连夜就离开。
就在他发呆的时候,有双眼睛正在贪婪地盯着他的裸体,这双眼睛从他进入太子汤开始,就一直暗中窥视他的举动,见到他对女子不为所动,立刻移步上前。林峰失神地望着宫殿藻井复杂而没有任何意义的图案,感觉到两只肥厚的手轻轻肆意地抚摸起自己的后背,然后滑向臀部,使劲地拧了一把。
林峰急忙转过身,发现是…大皇子殿下,而且,而且,大皇子的下身已然勃起,正对着自己。看到这个,差点呕吐的恶心大大超过了惊奇,才明白为何刚才侍女用手指插入自己的谷道,清洗得格外认真。林峰平静的看着大皇子,“殿下,恕在下无意于此。”大皇子丝毫不理会林峰的拒绝,伸手要去摸林峰的下身,林峰不客气的抓住,心里感觉如果抓住了一只癞蛤蟆。
大皇子像是对林峰又像是喃喃自语:“呵呵,想要的总能到手,想要的都要到手,你还不从了我?”林峰早断了靠大皇子的权势飞黄腾达的念头,此刻更是心中悲凉,原来的一腔热血,换来的竟然是成为个男宠,而帝国命运就握在这些人的手上,不乱世就没有天理了,自己想做个太平犬都不可能,躲到哪里恐怕也没有个好下场。
林峰脑中一片茫然,认识到自己和那个侍女没有什么区别,这让他不由得产生了一种无力的悲哀。犹疑间大皇子以为其不过是假意推脱,另外一只手又向林峰下体摸过来。林峰本能地抗拒,手紧攥了一下,疼痛让大皇子高傲的脸都扭曲了。大皇子被林峰的行为给惹怒了,语无伦次地咆哮起来,“你敢对我无礼?别以为你赢了场赛马就能溜走,要知道,这段时日不是我放过了你,你就是赢了再多的钱也还不是在我的掌心里,乖乖地来舔我的屌。放肆的东西,这次我可不轻饶了你,除非你乖巧一点。怎么你还不晓得吗?”
林峰何等聪明,终于证实了自己的判断,原来是中了大皇子的圈套。在诺大个帝都,在皇宫禁苑,上演的如此荒诞无经的事情,处上位者能如此轻易的让寻常人的命运急转之下,坠入深渊。不,自己是个男人,顶天立地,决不能轻易屈服,决不能任人摆布,为此不惜一死。
“恕我无礼,殿下。”说罢,林峰甩开了大皇子的双手,留下愕然恼怒的大胖子,一扬手,掀开步障直行而出,经过隔壁的空间时,看到了皇子赞读站在蒋勤的身后,正双手扶着蒋勤的屁股耸动着,根本不理睬周遭的事。蒋勤双腿分得很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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