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原-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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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解(1) 太上之忘情 :指修养高尚的人,忘了喜、怒、哀、乐之情。(2) 亡羊歧道 :亡,丢失;歧道,岔路。此指事情复杂多变。
第十七章 广州“粤岚公寓”
在广州公寓,姜超琼一大早就到二妹、三妹家。超全、超芳立即拥上来问:“大姐,什么事这样高兴?”“你们经营香烟怎么样?有甜头吗?俞岚说小小生意赚大钱,近来你舒大哥又红运降临!”“哪来的红运呀?”“那是从前的事,俞岚的令尊舒绍贤与唐军长早年有交情,唐在广州把日本投降后许多物资送给你舒大哥。”姜超芳跟着问:“舒大哥还经营香烟吗?”“俞岚说不卖香烟,在广州开汽车运输公司和修理厂,香港的石油公司不变。超全、超芳你们以后也做这些。”她们点头笑送大姐。卢明桢走进公寓账房,见管家刘成身边堆满账本,右手一把铁算盘,左手翻看票据,边写边算。“管家,我们家搬进广州的人不少,吃穿住行样样花钱。老爷给你怎么说的呀?”“大奶奶,老爷说对外的收支由他管,对内的收支由大奶奶管。老爷还说为了奶奶们的和睦,共同花销的小开支就不计较,但必须记清账目。”舒俞岚在公寓客厅里左手拿着烟斗,右手端着茶盅问道:“管家,你说说广州工厂、公司近来的收支情况和公寓的设施是怎样的?”“老爷,黄花路汽车运输公司和越秀路汽车修理厂每月分别向公寓交法币30万和12万。运输公司的盈利用于扩大规模,增加设备,更新技术。修理厂虽盈利不多但风险小,要把资金用在技改上。公寓虽然建成,但主楼和群楼间的楼道回廊还在修缮,檐牙脊梁还需装饰,草坪、花坛、荷塘尚未完工,苑、室、房间、餐厅亟需增添设备。奶奶们的安置是这样:大奶奶住东馨苑,二奶奶住西和苑,三奶奶住南祥苑,少爷、太太、小姐的内室独立安置,年幼的就住在奶奶的侧边,年长的另有居室;各楼的书房、琴房、茶房等一一齐全。”“好!”俞岚斜乜着眼又问:“‘粤岚公寓’在北较场算好的吗?”“按照老爷之意建成后,应当首屈一指。”“就这样,你一定要办好!趁抗战胜利之机舒氏家业应当有个大发展。你明天同我乘船去香港。”“是。”轮船在碧波荡漾的大海上航行。舒俞岚紧皱着眉头,使劲地吧哒着斗烟问:“管家,你认为石油公司定在九龙城内有根据吗?”“有。九龙城是属于中国政府管辖的地方。1898年英国想通过《拓展香港界址专条》强行向清政府租借‘新界’,签约之前李鸿章提出中国政府拥有对九龙城的管辖权,华人有在城内自由居住经商贸易等权利。英国当时急于想把‘新界’搞到手就答应了这一条件并写进条款之中。老爷,把石油公司设在此地是很可靠的。”俞岚在桌上击了一掌:“对!设在九龙城。”“老爷,到香港后令陶总办与广州的公司、工厂协作经营,由老爷亲自掌管。”“嗯。”二战期间,香港在日本长达3年零8个月残暴的破坏与疯狂的掠夺下,满目疮痍,遍体鳞伤。死于战争、饥饿、瘟疫的港民达100多万,20多万人无家可归。二战后,英国不惜一切手段占领了香港。“港岚石油公司”设在香港九龙城华人居住的村落,舒俞岚每天大半时间都蹲在这里,操办、运筹公司的大小事务。陶总办问:“舒老爷,香港社会秩序一片混乱,经济面临破产的边缘。许多宾馆、商场、餐厅都开不起业,我们怎么办?”“香港市民是中国同胞,我们应与他们一道抚平战争创伤,共建家园。”
一日,日朗天开,舒俞岚兴致陡然高涨。他举手“咚咚”地敲门。“谁呀?请进。”俞岚推开门叫了声:“玫瑰,没有你的指令我是不敢进门的。”柏玫瑰嫣然一笑:“没有我的指令而做出胆大妄为的事可多呢!你把我搂在怀中,按到床上弄得玫瑰花儿的阴部痒痒地,是谁的指令呢?”“那是我怕你跳进维多利亚港去了。”“你放心!柏玫瑰是不会的。”“你不去南洋就在香港,我俩朝夕相见,交颈而眠何其不好?”“俞岚,你妻妾一家,儿孙满堂,我能甘受屈辱吗?做得好是你的功劳,做得不好就是我的罪过,若群起而攻之,我柏玫瑰可真要跳进维多利亚港。”“有我做主,怕什么?”“那时你自顾不暇,岂能顾我呢?岚,若真舍不得我就同行南洋,你我朝夕相见,交颈而眠。”俞岚却不断地摇着头。“嘀——嘀——”广州“粤岚公寓”电话铃响了。“爸爸你好!我是舒昌华,在上海。近来‘华沪纺织厂’的生产很好,棉纱和布匹销售十分满意,不怕洋货压我们,也不怕对我们包围攻击,上海市民和学生都爱中国货。爸,你那里的情况呢?”“很好。前天我从香港回广州,香港市场上也要算我们公司石油销售走俏,广州的汽车销售不错,形势喜人啦!”“爸,在上海商店内同样篷口的布,洋货要薄些,价格也要低些,顾客就盯着它。我们的布不时还留着线疙瘩,有的地方不匀称,我着急呀!”“要改,要从棉花纺线织布上改进技术。”“怎么改法?我立即到广州来。”广州白云山机场停着一架飞机,舒昌华走下弦梯,不久小车便驶进公寓。俞岚高声地喊:“薛嫂,上茶!”“爸,纱厂虽在运转但毛病不少。我们生产的布料主要是在内地的县城、乡镇和农村销售。开始老百姓还不大相信洋货,经过比较后发现洋货许多地方强于我们,这一点不承认不行啦!不改我们厂的日子不好过,再拖下去后果不堪设想!”“华沪纺织厂”在抗战胜利后已发展成了有3万个纱绽,一个布厂和3张布机,近1000多工人和1500多万资产的大厂。俞岚言道:“抗日战争的胜利给中国民族工商业带来了发展的机会,我们舒氏家族一定要把‘华沪纺织厂’办好。”俞岚的声音越来越高,左额上的青筋也不住地抽动:“纱厂的生产和销售我早就预料会有这一天。但我们一是不怕,二是要想办法,天无绝人之路。技改是肯定的,关于资金的事可采取先易后难,从投资少、见效快的地方做起。你上海的朋友多,找他们合伙入股都行。”“爸爸,请你到上海去看看,纱厂的事你说后我再动手。行吗?”“昌华,岂不闻‘疑事无成,疑行无功’(1) 吗?你这样小手小脚何以成大事?”
注解(1) 疑事无成,疑行无功 :出自《战国策&;#8226;赵策》。疑:怀疑,犹豫不决;行:行动;功:功劳。对行动犹豫不决就不会有成就,对事物犹豫不决就不会有功劳。
在中式餐厅里俞岚正要拿酒,昌华站起来说:“爸爸,我来斟!”席间喝酒吃菜十分欢快,酒过三巡俞岚关切地问:“颖玲在学校读书用功吗?女孩子不要玩物丧志,一天老是去顾着跳舞、唱歌、交际的事,在大学里应洁身自好,深究知识,毕业时只有同济大学的文凭是远远不够的。她还跟那个姓隆的在一起吗?最近怎么样?” “往来如故。前几天被邀约到公馆来玩,还一起唱呀、跳呀!作为我当父亲的也十分为难,当面不好拒绝,只有陪着笑脸,看在颖玲面上也得敷衍。”“他在学校的成绩怎么样?表现呢?”“还可以。据说小隆是物理系的尖子生。表现很好,做事踏实,待人诚恳。”“诚恳、踏实能当饭吃?那是农家子女的本能,天下之通义也(2)!”俞岚继续愤愤地说:“为啥不割断颖玲同他的来往?这样下去不仅要毁掉颖玲,而且要毁掉我们家!”昌华又言:“抗战期间他们的往来就十分密切。同大复课后又为他们提供了形影不离的环境,成天都在谈论立志呀成才呀!简直是异想天开。”“对,时代变了连孩子也要变。颖玲变了不奇怪,关键在于引导她,‘染于苍则苍,染于黄则黄。’现摆在面前的事是我们要把颖玲像小绵羊一样抓到手,不能让姓隆的这只狼叼了去!”说时,俞岚把筷子往桌上一甩,碰得酒杯滚到桌下,“嚓”地摔得粉碎。姜超琼插话问道:“这件事就像你们说得那么严重、天快垮了呀?”俞岚怒气冲冲地说:“超琼,你未能深究其事。颖玲是个大学生,头脑比你聪明。若她要对三奶奶提出此事,那就是生米煮成熟饭了。现在摆着的局面对我们尤为不利呀。我奋战商海40余年,使舒氏家业由弱到强,岂能拱手捧给姓隆的黄毛孺子。”超琼高傲地说:“别急!我献给老爷八个字:‘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好!”俞岚立即赞赏。卢明桢焦急地问:“明枪、暗箭落到我玲玲身上,不就没命了吗?”桌边的人“哈哈”大笑起来。超琼显出雄才,婉言劝慰:“大姐,它对事不对人,怎么会伤颖玲呢?”
“嘀嘀……嘀……”公寓电话铃声响个不停。“我是‘港岚石油公司’,找舒老爷听电话。”“啊!我是舒俞岚,什么……好,知道……马上来……对。”舒俞岚走向东馨苑揭开门帘说:“明桢,我立即动身去香港处理油船的事。”“啊!俞岚,你餐风宿露,忙这忙那,广州的生意如何办?家中的事如何做?上海昌华一人又如何处置?颖玲的事也把我急坏了,如有一差二错后果不堪设想。家中的人各怀心事,你一走,山中猴子称霸王呢!”“明桢,别啰嗦啦!下次回来彻底解决,不留后患!”“俞岚,我像个大肚罗汉只管装,到装不下就要爆出来。你要等到爆了、烂了才好吗?”“行啦!我知道!”俞岚提着皮箱径自往三姨太住处南祥苑走去。超琼吃惊地问:“俞岚,跑到这儿来干啥?又西装革履的跟大姐逗嘴啦?”姜超琼半开玩笑又接过箱子安坐。“说啥瞎话哟!香港油船到了,我马上就动身。”俞岚一把搂住三姨太想给她一个吻,可姜超琼忙伸出手推着他的嘴说:“都啥年纪啦,还学年轻人的样呀?”俞岚又拉她过来,超琼毫不羞答,紧紧地拥吻着。“岚,大姐舍得你走呀?”“说那些俏皮话干啥?广州汽车的销售大有好转,你不能常窝在家里,要出去走走,宣传公司的质量,多拉点客户来!”俞岚看见桌上的诗画顺手掷在地上,气愤地说:“超琼,你成天干这些写写画画的有何用?你要出去为我赚钱,钱是兴我舒氏、发我家业的命根子,其举足轻重难道还不知道?”“嘿嘿,你叫我在外说说走走这也不难,放心我呀?”“又是什么气话?多年的夫妻还不相信人?下次我回广州给你买什么东西?”“啥也不要,把你的事办妥就好了。”
注解① 天下之通义 : 孔子在《论语》中指出“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治人者食人,治于人者食于人,天下之通义也”。俞岚把“劳心”和“劳力”认为是“食人”和“食于人”普遍存在的道理,这种观点是错误的。这里是说穷人的孩子就只能是学习好、表现好。
舒俞岚笑着径直往二姨太住处走去。“哎——呀——!”乔芙蓉惊叫:“俞岚,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呀?是麻雀叫还是喜鹊闹,是桃花红还是李花白呀?” “香港的油船到了,我要立即去处理事情。” “啊?是来向我辞行的!”她上前抱住俞岚的腰,娇媚嬉柔,先朝左边脸亲了一下,又朝右边亲着,正想吻嘴。俞岚推开乔说:“好啦,别这样,快坐下吧!”芙蓉沏了茶,坐在他的旁边。“香港那边事多有麻烦……上海纱厂方面也有麻烦……”芙蓉一听火了:“这边有麻烦,那边有麻烦!又不是我给你惹的。真见鬼,跑到我这里来是告诉麻烦的事吗?我不听,我不管!”“我不要你管,只要你不为我添乱子就好。”舒俞岚踱着步,放低了声音:“大女昌俐要操心,二女昌怡使我耿耿于怀,你要严加教育,你们不要脸面,我还要门风呀!别人在后边指着我的脊梁骨骂呢!”乔芙蓉伤心地数落:“我这房里十天半月你没有来过一次,一月两月见不到你的人影。这几天听说你回来我是多么想你、盼你呀!可是,今天盼到的却是当头一棒。麻烦、麻烦,你有事你走,我留不住你。”说着痛哭起来。俞岚上前劝了她一阵,终于告辞。刘成急匆匆地走来,躬身道:“老爷,车已等候在门口。”舒俞岚走在公寓门前正要上车,回头严厉地说:“昌华,当前舒氏家族既有商机又面临危机。商海呀!是个血淋淋的战场。”昌华摘下叼在嘴角的香烟,静静地听着。“你身上担负着舒氏家业兴旺发达之重任。在上海找过我的朋友杜月笙吗?回去后到他家多走走呀!”舒昌华答道:“是。爸爸,多保重!”刘成拱着手,弯着腰,微笑着说:“老爷,一路顺风!”舒昌华刚转过身,一个清脆的叫喊飞来:“少爷!”昌华抬头望去连忙回答:“啊!是三妈!”“少爷,上楼来看宝,上来呀!”舒昌华登上楼略微欠身:“三妈……”姜超琼立即伸出手蒙住他的嘴,“别这样叫,那多刺耳。少爷,目前仅是你我的身份和地位不同而已,就其年龄我还比你小得多,做妹妹都是很合适的。你看怎么样?”昌华微笑点头。“少爷,我没有事,难道就不可以请你来坐会儿吗?”“啊!该来,不仅该来而且应酬谢三妈。过去我舒昌华在许多方面遇到疑难,也做了不少蠢事,三妈不仅为我说话而且给予解脱。这恩情我还没有回报呢!‘宝’在何处?我想见之心急也。”姜超琼微笑后随即送上烟和茶,轻扭柔身说:“宝,就站在你眼前。闯荡江湖的才子时常称道人是万物中之宝。抬起头来对我笑呀!你当细看我秀丽的姿色,嗅嗅花儿的芬芳,鉴赏国宝的名贵,就会得意忘形。这个‘宝’犹如花儿永远向你盛开!少爷,上海纱厂的生产啦、销售啦可把你累坏了,该到我这里来放松呀!‘十里洋场’乃是非、唇舌、刀枪交锋之地,你稳立船头、劈波斩浪很不容易。你,真行!哈哈,近来可有新欢?能否物色到佳人?”“三妈,我对你的问话实不相瞒,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