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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爱原-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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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棣更鼓一寒夜,      秋海蓓蕾三瘴杀。
桃红柳绿无觅意,      日升月恒(1) 再观花。
大家听后赞不绝口。翠莺小姐读着:
《春铃》(题注为“惊紫噪芳”)
独秀一枝呼报春,      斜阳寒草又复程。
异曲同工睿智敏,      未艾方心倩丽魂。
驽钝疆场逐万里,      佛心花语述红尘。
遥思家园乡梦远,      解铃还须系铃人(2)。
“嗨,翠莺小姐你得自找解铃人呀?”姝琪小姐诵道:
《春游》(题注为“邈汉云蒸”)
晓破残梅桃花瘦,      一枝出墙垠嗓喉。
极目舒望湮湮悒,      婀娜轻盈乐乐悠。
琴弦伴吾广寒去,      诗赋邀我璇玑游。
莫道裙衩墨情少,      眺穷吴越阚登楼。
“好,有勇气,我们都希望你登上高楼。”接着瑷璞小姐念诵:
《春梦》(题注为“酣梦瑶池”)
历尽炎凉四十朝,      飘萍身世如水遥。
娉娉竹马送夏昼,      袅袅豆蔻(3)迎春宵。
岂无黄土埋闺秀?      自有青山伴英豪。
寻得知己红颜尽,      定属愚曹不愚曹(4)。
才女们激情诵诗,佳宾赞赏不绝。有的舞着鲜花,有的扬着手绢。陶总办宣布在歌舞表演中柳鹃小姐的“大鹏舞”和情歌《无归路》荣获最佳奖,赛诗表演中姝琪小姐的《春游》荣获最佳奖。其他参赛参选才女皆有奖励。
注解(1)  日升月恒  :出自《诗经·;小雅·;天保》。升:日出;恒:月上弦。“日升月恒”意为像太阳刚刚升起,像月亮逐渐满圆。  (2) 解铃还须系铃人 :指一件事情出了问题,仍需由原来的人来解决。据说法眼和尚有一次问大家:老虎颈项系的金铃谁能解下来?大家回答不出。有个秦钦和尚刚好走来,法眼随即问他,他说谁挂的金铃谁就能解下来。  (3)  豆蔻  :指十三四岁的处女。  (4)  愚曹不愚曹  :“愚曹”是“尔曹”的谦称。尔曹:你们这些人。意思是属于这种人还是不属于这种人。
一位长者站起来说:“香港岛又添异彩,‘怡祥珠宝首饰行’开业更为辉煌。现请舒俞岚先生和柏玫瑰女士尽显舞艺,纵情欢乐!”全场顿时响起雷鸣般的掌声。柏玫瑰甜甜叫出:“俞岚,跳吧!”舒俞岚激情昂扬健步上前。柏玫瑰穿戴超常,浓妆重彩,袒胸露乳;左前胸花,摇曳的耳环和金辉的插花更显得雍容华贵。俞岚笔挺的西装,乌亮的皮鞋,娴熟的舞技尽现上海滩富绅的气质。在约·;塞·;巴赫的《布列舞曲》起奏后,二人缓步进场。这对舞伴双眼平视,脚步轻敏,在大厅的地板上飞来飘去。当柴柯夫斯基的现代舞曲《安慰》起奏后,两人绝妙的配合更使全场沸腾了。此刻,有人戏谑道:“现在我们请舒先生和柏小姐谈谈过去的恋情,大家欢迎!”顿时,大厅的嘻笑声和你推我搡使柏玫瑰的脸上红霞翻飞,舒俞岚像发了狂似的神魂颠倒。港岚石油公司里的一位小工,慌慌张张地跑来对陶总办报告:“广州急电,请舒老爷听电话。”陶总办问:“电话里说什么事你这样惊慌失措?”    “电话里告诉三太太病了,请舒老爷速回。”柏玫瑰听到被吓呆了,舒俞岚也惊愕得面如土色。俞岚说道:“莫不是超琼因庆贺生日而生病?还是因怀孕而身子不舒服?究竟是何原因?病是轻还是重呢?”小工回答:“电话上没有明言。”陶总办忙问:“老爷,怎么办?”俞岚仰着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柏玫瑰战战兢兢地说:“陶总办,宣布开业志喜庆贺结束,下次相见。俞岚,怎么办?”“玫瑰,我们三人立即回公司,问明白情况再说。” 舞会不欢而散。诸位寻根问底,定要知其缘故。舒俞岚匆匆赶回港岚石油公司,半天回不过神来。柏玫瑰为舒俞岚捶背揉胸、端茶递烟。电话铃声又急促地响起,玫瑰起身去接,俞岚摆手道:“你不能接。”玫瑰问俞岚:“你可以接吗?”俞岚说:“我也不能接。”
电话仍响个不停。陶总办走来,俞岚招着手:“若广州问我,就说我去了南洋……”陶拿起话筒听,超琼急促的声音炸在耳边:“陶总办,俞岚哪里去了?他为啥早不走晚不走……”电话里连续地询问使陶总办十分尴尬。陶总办支支吾吾……过了许久才艰难地放下话筒。
第三十二章 钟爱柏玫瑰
    近来,怡祥珠宝首饰行经营每况愈下,闹得柏玫瑰食不甘味,寝不安席。舒俞岚虽绞尽脑汁也挽救不了首饰行的命运。玫瑰急忙走进港岚石油公司,俞岚请柏玫瑰先坐下。玫瑰说:“不坐了,走!边走边说,我决定去南洋。近几天我从报纸上以及朋友们的交谈中得到讯息,作出去南洋的决定。你心意如何?”“怎么如此轻率?报上和朋友的话信得过吗?南洋远隔万里,经商办厂谈何容易?”“俞岚,容不得你左思右想,我已把首饰行转卖他人。事不宜迟,明日你即同我起身。”“我香港的公司和广州的工厂呢?”“俞岚!何必忸忸怩怩?有事在电话上说不行吗?”柏玫瑰和舒俞岚住在一个船舱,维多利亚港的海风缓缓吹进。“玫瑰,你是否把南亚几个国家的商情摸准了?”“是。在缅甸、泰国、马来西亚和新加坡中唯独马来西亚较好,又以吉隆坡的商机最好。它是近年来由数十万华工开采锡矿和种植天然橡胶而兴起的城市,市内30多万人里华人占绝大部分。马来西亚的天然橡胶居世界第一,全国有大部分土地种植橡胶,各国外资都进入橡胶业。精锡藏量丰富,开采方便,用途很广,产品可通过槟城、马元甲、瑞天咸港运往世界各地。” “玫瑰,你的意思呢?” “在吉隆坡开办一家公司,取你我名字中各一个字定为岚柏总公司,下设橡胶和锡业分公司。我在前台,你在后掌舵。橡胶业公司办在吉隆坡,锡加工制造业办在槟城。两个公司共投资400万港元,两年收回成本,第三年起开始盈利。可以肯定地说这是个非常之举,为一般人不可接受。不过三年后要不断地改进技术和增添设备。” “又要注入资金多少?办厂资金且不谈,谁来统筹规划?谁来管理?谁来销售?谁来核算?这一系列问题该怎么办?又由谁来办?还有许多问题你想过吗?”“想过,也想好了,就是你,我的舒俞岚。” “哎呀!”俞岚唉声长叹,半个时辰没有说话。柏玫瑰在舒俞岚的身边撒娇,俞岚眼里涌出哀怨的泪水:“鞭长莫及。上海、广州、香港的公司工厂累得我要死要活、应接不暇,焉能说橡胶业和锡矿业要我来管生产和销售呢?”“岚,迄今你占据广州香港、虎视南洋之目的是扩大商贸,那么机会到来为何弃之?应把你不盈利的工厂、公司坚决甩掉,毫不迟疑地下南洋来开发新的产业,重蹈华工中经济巨头之致富之路。你听到玫瑰的鄙薄之论如何?到吉隆坡来开发新的产业,是无怨无悔的吧?你我的决定将写下我俩辉煌灿烂的后半生,这就是生命的延续,爱的延续。”海风嗖嗖,碧波荡漾。舒俞岚摇着头问:“玫瑰,你的全身都在颤抖呐?”“颤抖是既害怕又高兴。今天在船舱的谋划是揭开后半生的序幕,我满怀激情!可我这朵玫瑰花儿即将凋零了,连它年轻时的情人都不喜欢,是吗?”“不是。你还有一朵盛开的玫瑰,永不凋零。它没有老,怒放艳丽,永远向着我。可知道在它身边有一棵不怕风吹雨打的树在日夜守候着,我是不会忘记几十年儿女情长的……” 
“是吗?”玫瑰打断他的话,“俞岚,我深爱着你呀!比年轻时还要情真。在情感达到最纯真时就产生一种理念,是怎么也舍不得、割不断、扔不掉的。那是情是爱,总叫人难分难舍呀!”二人来到印度洋海里游泳。俞岚说:“在这儿自由自在地游泳多开心啦!是我几十年从没有过的。人与大海相比太渺小了,但情谊却比海深。玫瑰,我俩在黄浦江边的嬉游远不及此地。”“俞岚,不回中国去,就日夜观赏这海天相接的万里波涛。”  俞岚又说:“哎!我平生最大的一件错事就是没娶你。倘使我俩喜结良缘,40年来也会儿孙满堂,他们不仅会登上政界,跻身商海,而且会在各行各业也出类拔萃。一念之差,终身之恨。现纵有使三江之水倒流之能也无法挽回残局!自我续三姨太以来,谈什么超琼都高兴,唯独乞求生儿育女她不能满足我。玫瑰,我俩年轻之时恩爱有加却未结出爱之果实,使人遗恨终生。” “那时我能生你不要;现在为时已晚,我不能生你却苛求。”“玫瑰,我那些不孝不义的满堂儿孙多则何益?今夜我俩同衾共枕,恩爱如初,我死而瞑目矣!”
吉隆坡正置赤道之上,地属热带雨林气候,人们单衣薄衫。柏玫瑰左侧挎着小包,右手挽着舒俞岚,在异国他乡的迷人季节里更是打扮得花枝招展。印度洋的海风吹进吉隆坡的大街小巷,二人一面苦心进行着岚柏总公司的筹建,一面观赏着南亚海天相接的万里风光。柏玫瑰进一步问:“岚,南洋商机千载难逢,许多华人赤手空拳下海淘金现已成百万富翁,公司工厂四处林立,妻妾儿孙成群,或涉太平洋或跨印度洋,人人莫不翘首以仰。你迄今不舍弹丸之地,而贻误商机,实不为上策呀?你不与我合资南洋,开办工厂,成立公司就是你做错的第二件事。你觉得怎么样?”他低头不语,呆坐在椅子上吧嗒着旱烟,唾液顺着烟斗往下流。玫瑰立即用手给他抹去,从嘴里把烟斗拔掉。柏玫瑰一双玉臂抱住俞岚的脖子,柔韧的全身紧紧地贴着他。“老当益壮,我见到你的威武倍加珍惜。男人的帅气女人最喜欢。”深夜,玫瑰脸上的笑意不时向左右咧动。俞岚站起来把窗户轻轻推开,凉风吹拂,诗意万千,随口诵出:
长梦难昭,平身迟迟,移居南海断肠诗!
浪迹天涯我岂不知?家业荣辱挂心思。
玫香二度时,再来润胭脂。
清晨,柏玫瑰在床上往侧边一摸,立刻惊醒,急呼:“俞岚——!”推开窗户向外一望,四处无人,不觉一身冷汗,看见桌上一封信。
玫瑰:
当您读到这封信,我已登上南洋回广州的客船与您分别了!此次南行感慨万千,有多少次美梦从少年邂逅到中年热恋至老年温馨,犹如一幅神奇的长卷漫画着你我纠缠在空中游来荡去。我俩自幼结缘,誓同生死;苍穹赐福,实闻斯言。回思昔日之盟
岂容相违?我娶超琼新欢虽厚,然对您却旧情难忘;直至暮年仍念余恩未报!昨晚有银白的月光,印度洋的海风,醇香的酒和丰盛的菜,您又提出同居吉隆坡,我尤为自惭。后半夜您酣睡于床,我迎着海风、顶着月光哭了。我非不辞而别,因是位中国商人,
骨髓里流着炎黄子孙的血液,生为祖国富强而经商。
中国人民虽然取得了抗日战争的伟大胜利,但祖国仍面临着灾难,帝国主义还侵占着我国的领土,列强还控制着我国的政治、经济等权利。我的力量固然很小,但为民族工商业发展奋斗和与列强抗争的正义感可不小。我离开您、离开南洋是为了颖玲,这
是出自我对舒氏家业尽到职分的爱,请您谅解!
让我俩相会在珠江上的南国花城。再见!
          舒俞岚
  1946年4月15日
  写于吉隆坡   深夜
在港岚石油公司里,俞岚问:“陶总办,柏玫瑰现居南洋,说吉隆坡的锡矿和橡胶业很有前途,邀我投资经营合伙办厂,你的意见呢?”“这是一件好事,不少华商由此而发展起来。老爷,应该去!”俞岚道:“南洋办厂,不可乐观。”“事在人为,走华工之路,怎么不行呢?老爷,还得同广州商量,若不能逾越她们的非难,这件事办起来不甚容易。”“什么?我要去则去,谁能阻挡?你把皮包拿来,我速去广州。”舒俞岚回到广州的公寓,见桌上有南京国民政府寄来的一封信,拨通上海公馆的电话对舒颖玲大声道:“莫荣家父多次来函敦促婚事,此天赐良缘不可违误。”舒颖玲非常气愤地回答:“爷爷,你的嘴里除了说南京、道莫荣之外就再无话可言了。你要答应你就去。” “颖玲,真愚不可及呀!当今世道不为金钱,不攀权势何以成富贵?难道你要死抱住姓隆的穷小子厮混一生吗?”颖玲说:“对事应有各自的观点,为人也应该有自己的人格。的确我很蠢为你们耻笑;但我甘心做个威武不屈的蠢愚人,并为之而感到自豪。”说完她甩掉电话愤慨地走出公馆。舒颖玲没走多远就遇见殷小奇。殷小奇嬉皮笑脸地问:“‘校花’,你的老同学来恭喜你啦!我莫大哥的家官高权大;他又相貌堂堂,满腹才智,对你冥思苦想,可见钟爱之诚。你留恋那个姓隆的干啥?莫大哥家中已请算命先生卜挂问天,对你俩的婚事倍加赞赏。算命先生还说莫荣翌日必成国家要员。舒小姐你为何弃栋梁而慕草芥?” “殷小奇不须你当说客,爱谁恨谁我有标准,难道你把我选择的权利都剥夺了吗?你为了攀权附贵该把你家所有的姐姐妹妹都嫁给莫荣,不就达此目的了吗?” “‘校花’别发火,我对你的话乃推心置腹,你若不顺从莫大哥,他将以灭顶之灾的法术对你和姓隆的狠下毒手,那真可悲可叹!望你回头是岸。” “殷小奇你听着:我舒颖玲与你们的法术斗过多次毫不畏惧;坏人是没有好下场的,你们一伙也不例外。”殷小奇挨了骂十分尴尬地走了。舒俞岚对柏玫瑰的事在心中久久萦绕,他走进广州公寓问:“管家,有位朋友邀我到南洋办厂经营锡矿业和橡胶业,你说怎样?又叫我把亏损和不盈利的公司、工厂甩掉,还要把精兵强将开赴南洋。你的意见呢?”“老爷,万万不可!舒氏家业现有的商贸经营线,非等闲之辈可以掌管,收支、盈亏时刻都得挂在心上。老爷日理万机,何以能抽身?公司、工厂当前运转虽感吃力,但前景可观!老爷若一脚踏进南洋,势必左右为难,首尾不能相顾。那时回心转意,事已晚也。”
在南祥苑,俞岚又询求意见:“琼,我心中有件事拿不定主意,有位朋友邀我到南洋发展,你看是去还是不去?”姜超琼闻讯痛心疾首,泪如雨下:“我不听你姑妄之言,那是柏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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