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宁公子-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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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哑。
“是啊!我其实并不喜欢,因为我已经过了喜欢的年龄,我幼年的时候本该来尽情喜欢的,我没有,但是,错过了就是错过了,错过了虽然并非就不可以回头,但是很多时候已没有初时的感觉,错过了总是让人遗憾,但也仅是遗憾而已。”叶临声音陡得一冷,“你的‘貌和神离’功法对我是没有丝毫功效的,连恍眼也做不到,回去告诉云行空,要送死也要派些能耐够大的,本公子没有空为他清理垃圾,另,让他洗干净脖子好好等着,拜圣教、安南国一个也跑不掉。”
独眼泥匠恍如未闻,叶临也再不看他一眼,径自转身而去。这时,只见迎面一辆,古典雅洁的马车滚滚而来,边上一个锦袍玉面的贵介公子,骑着高头大马,虽然极力想装出严肃的样子,却难掩满面的兴奋之色,顾盼之间,得意非常,此人无他,却是潮州总督的公子,梁文襄。
叶临不由缓下脚步,异变猝起,一团人影从车底暴射而出,黑糊糊的,径向叶临扑到,爪指之间,白光闪闪,也不知藏着什么物事。叶临冷冷一笑,毫无花哨的踢出一腿,黑影一时看不出有什么特别,却也不与他正面相接,手臂一长,将他的小腿扣个正着,接着以人力难见的速度,迅速的跳跃翻腾,盘旋而上。奇怪的是,叶临明明未动,黑影却始终无法够到他小腿以上,还要不停的保持速度,以免被他踢个正着,或是甩个半死,真是欲进不得,欲退不能,心中暗暗叫苦。
然而在外人眼中,却只见叶家公子被一团黑影缠绕,看是凶多吉少。方才裘马清狂的梁文襄公子现在更是早已摊在地上,他梁家的马车下竟然藏了刺客,而且行刺的是叶冕华的公子,如果叶临真有个三长两短,其中后果也是不用想了。这盏茶未到时间,原本观赏梁公子排场的百姓已被突出而来的变故惊呆了。
古雅的马车门帘轻荡,被一只光滑细腻而略显苍白的纤手揭了开来,青丝如墨,红颜如玉,虽然被轻薄的白纱遮住半个脸颊,然而那柳眉如月,明眸如星和遮挡不住的灵秀之气却是意在言外,让人一叹,再叹,三叹。
如此钟灵毓秀的风华佳人,如此餐风饮露的绝代红颜!
然流苏轻轻的揭开车帘,她看到了白衣公子剑眉微锁,若有冷意,她也看到了夺命黑影如附骨之蛆,电影盘旋,她更看到了——飞来一箭,摧枯拉朽,势不可当。
而这一箭,正是向叶临射来的,他射的当然是——叶临。然流苏看到了,梁文襄看到了,周围的百姓也看到了,但,无能为力。这一箭就是让每个人都能看到,又让每个人都无力扭转。这一箭是焚琴煮鹤,让人欲恨无从,只能心痛欲死。
控邪之箭,人死风清悲无尽。
叶临,他看到了吗?叶临身形一顿,一斜,众人立见黑影宛如离弦之箭,出膛火炮般向来箭射去,黑影心中大惊,惊甚,他努力顿住身形,办不到。他倏忽间只觉得四肢百骸渐渐柔软,变得虚无,所有感官慢慢迟钝,变得遥远,他想大叫,他大叫,一阵无与伦与的剧痛传来,他清醒了,他发现一只镔铁打制的长箭盯在胸口,死亡的惊惧让他一时间分外深刻。
众人这才看清黑影浑身上下黑毛绒绒,竟然是半个猿人,登时纷纷惊呼,有的甚至呕吐起来。
第二箭接踵而来,这一箭披电斩风,隐隐有风雷之声。叶临冷笑:“藏头露尾,看来技止此了。”他五指微合,向来箭抓去,手法轻灵缥缈,控邪箭风雷顿止,定在他手前方寸之处,再难进得半分。叶临诡异一笑,将来箭向身后一甩。控邪箭像生了眼睛一般,向独眼泥匠飞去,梁断箱破,泥人崩飞,控邪箭其势未绝,利剑般插进他身后的砖墙中,直没至尾羽,离他脖颈只及半分。众人好奇的望着面前坐如磐石的独眼匠人,只见他慢条斯理的站立起来,虽然身躯微现佝偻,但仍是颇为高大,他对那一箭的惊险恍如未见,只是单眼转时,精光暴射,可见非是常人。
一个女影从暗巷的阴影中站了出来,高鼻深目,蓝眼碧睛,金发婆娑,竟是个十分美丽的异族女子,她穿着洁白的软甲,颈口小臂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阳光下白的恍眼,身躯虽不如何修长,却也小巧宜人,玲珑的曲线另有一番动人的青春美感。
“独目夜鹰,控邪羽神,‘拜圣教’十大护坛使者一时来了两位,但要叶临束手就擒,恐还不够。”叶临双眼四顾,对着露出马车外的玉颜微微一笑。然流苏并没有故做未见或是羞颜他望,而是细不可察的微微颔首,眸光流转,若有所思。
嘈杂之声大起,两队城防军迅速分开人群,弯弓搭箭,将两人围在核心。为首的军官连忙跑到叶临面前,拱手为礼,“我等来迟,让公子受惊,请公子恕罪。”叶临暗道我若有没有武功在身或是武功低微早已死去多时,治你的罪能有什么用。我既然平安无事,制你的罪又能怎么样,他一时觉得其中颇有蹊跷,偏又摸不着边,摆摆手淡淡问道:“大人好生面善,不知……”
“小人代波,现居城防军副统领,剌客已被我等围住,请公子示下。”代波连忙躬身。叶临见这两队城防军军容整肃,顿生好感,暗道这代波倒是个带兵的料子,他微笑道:“代将军是带军之人,定然比叶临这外行懂得如何行军布阵,还是将军发令,叶临正要学些用兵之道。”代波连道不敢,也不推辞。
他迅速跑回战阵,命军士分成两拔,号令一下,劲箭如蝗攒射。大夏与契丹敌对以久,潮州更是首当其冲,因此大夏虽然许多地方军都颇不景气,潮州军倒还颇具战斗力。军需凋配更是按照南线大营的规格,强弓一般可射两百到三百米。两轮劲箭射过,夜鹰两人虽没负伤,却也颇感局促,两人虽都算得上气级中介的高手,但毕竟没有经过战阵。一二个士兵在高手面前可以一文不值,但是士兵身上却有种久历杀伐的勇烈之气,许多士兵站在一起,就好像聚集了气级高手的气势一样,不亚于一流高手。
两人几次突围无功,都被劲箭射回,形容已颇为狼狈。这时夜鹰拼着肩膀挨上一箭,为羽神挣得少许发箭的机会。“控邪之箭,九箭连珠,”羽神鼓起余勇,箭如流星坠地,闪电劈空。连环九箭的巨大威力终于破出一个缺口,代波大惊失色,如果让两人就这么逃了,他可就败到家了。叶临冷然一笑,拍拍一个士兵的肩膀,接过他手中的弓箭,喝道:“羽神,看箭。”他弓开如满月,普通的竹箭在他强横的功意之下,隐然有白光流转,箭去如流星,竹制箭杆斑驳碎去,只余箭镞,羽神百忙中伸弓去挡,只听‘铮’的一声劲鸣,“万钧丝”制的弓弦竟被箭镞划断。
“看来我们没有退路了,真是个可怕的男人。”羽神惨然一笑。夜鹰眇目一闪,低沉着声音道:“不,我们还有机会。”
“叶公子,放了他们两人吧!如果,你不想然小姐有事。”不知何时,一个黑巾蒙面的黑衣人站在眼前,此人浑身包得严严实实,连一寸肌肤都吝啬于暴露在阳光之下,虎背狼腰的体格让他整个人有种猎豹般择人而噬的气势。而他的手,他的手竟然扣着然流苏的肩头。
一带迎风,白衣如雪。
她那双如仙如梦的明眸上看不出半分慌乱,只有无比的宁静,恍如一泓春水,吹不起半点涟漪。
第十一章 绮旎风光
“少爷,你没伤着吧。”叶临刚刚跨进府门,影儿已迎了出来,满目殷切的问。叶临知她已得知街上发生的事,揽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肢微微一紧,低笑道:“你也说过少爷除了这身功夫没什么值得倚仗的东西,那几个家伙虽然还不弱,但跟少爷我根本就没有可比性。”影儿见他身上没伤先就放下一半的心,现在又听他自擂起来,轻轻的皱皱鼻子,黠笑道:“这几个不开眼的家伙,竟敢当街剌杀照宁公子,以公子的手段,想必已尽数格杀当场了吧!”
“哦,这个吗?死是死了一个。”叶临有些尴尬的摸摸鼻子。
“那就是当场缉拿,交给城守大人审问去了。”影儿眨眨大眼。
“这个吗?倒也没有。呵……过去的事,还提他干什么,雪姐起来了吗?本来想约她一同逛街的,可惜老头子棋瘾太过厉害,少爷我本要拉雪姐出火坑的,却险些连自己也搭进去,还好见机的早。不过雪姐这也是呵——呵——‘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少爷虽没受伤,惊吓倒还是有个一点半点的。呵——呵——。”叶临连忙顾左右而言其他,甚至不惜将剌客也捧了一捧。
“又没杀,又没抓,难不成——少爷将剌客给放了?”影儿大睁着纯美灵动的双眼,很怀疑的道。叶临心头大恨,暗道:什么都知道了,还装。干笑道:“当时剌客有人质在手,大家投鼠忌器,而且人质好像还是总督梁大人的亲戚,啊——你没见梁文襄那小子当时的表情,比死了亲娘还要精彩,人民的生命是无价的嘛,当时代波大人本着,剌客跑了可以再抓,投胎一次还得十七八年的精神,就这么,狠狠心放人了。”
“这样啊!少爷你不知了,刚刚厨房的李师傅上街买菜,听到少爷被人剌杀,回来跟我一说,人家都吓坏了,也不知确实与否,又不敢和雪姐、眉儿她们商量,还好后来说城防军赶紧去了,少爷也没事,这才放下心来,好像还有那个江南第一美人的然小姐什么事,少爷,然小姐当时也在吗?”影儿美目盼兮的道。
叶临被她漏洞百出的一席话,绕得头晕无比,听了半天总算等到狐狸露了尾巴,忙投降道:“好了,我的小影儿,你到底想让少爷交待什么,我一定老老实实,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影儿羞笑道:“也没有什么,就是少爷如何英雄救美,为了江南第一美女而放剌客跑路,还有啊,然小姐有没有感恩戴德,以身相许呀什么的……”
“阿索……”来到随意轩,雪静宣这位明丽智慧的大姐姐早已没了矜持,紧抱着他宽阔的肩膀,情怀火热。“好了,我不是没事吗?”叶临温声道,轻轻托起她沾满情泪的俏脸。
别来总是忆相逢,待得相逢意万重。
叶临知道,离别的伤痛已让面前这个外刚内柔的女子原本脆弱的抵受能力更加的如琉璃般易碎。而更让人难过却是要把脆弱伪装成坚强,因为理解,她可以默默坚持,他不说,她从来也不问。叶临深知情郁于中,必然要发之于外,否则对身体有害的道理。默默任她哭了一会,叶临才慢慢来哄,装痴弄傻,直到佳人破啼而笑,心中悄然一叹,暗暗的松了口气。
“阿索,你以后不要独自出去了,你武功虽强,但毕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雪静宣缠着他的脖颈,痴痴的道。
要被别人暗箭伤着,我也枉称是左狱史上最强的杀手之一了,叶临暗笑,是否女子恋爱后都不习惯用大脑了呢。尽管如此,鉴于她的关切,叶临仍然老实的受教,并且保证以后外出定将合府的护院,供俸通通捎上。
“对了,雪姐怎会来到潮州了呢,你应该不知萧居寒此行的目的,也更不会和他共同执行任务了。”叶临轻轻玩着她的如缕青丝,想起她长发飘飘的美样只觉分外动人。
“我身为青狐堂两大巡察之一,哪里去不得,师姐喜静,不大爱外出,这总揽青狐堂七部三十二堂的大事,只有我来了。至于萧师哥,他弄出那么大的动静,大家身为同门,既知同在一隅,哪有不上门一见的道理。”雪静宣娓娓道来,明眸深注,玉颊上升起奇异的红晕,颇为赏心悦目。
叶临黯然一叹,轻轻握起她的小手,不觉有些伤感:“你师姐喜静,你又岂是喜欢抛头露面的人,这几年为了寻我,雪姐定然受了许多苦楚。”
“你知道就好,而后可要好好待我,我是不知你的真实身份,你又怎么不来寻我?”雪静宣红唇微嘟,每当说起此事,她都不无幽怨。“这几年发生了许多事,都是我始料未及的,有一阵子,我甚至……甚至都不知该做些什么才好,我也有些不敢见你,不过以后都不会了,咱们生生世世都要在一起。”
“是啊!咱们要生生世世都在一起。”雪静宣明眸闪动,秋水盈盈的道。叶临见双颊玉润,红唇微启,黛眉弯如桂月斜挂,香怀柔软如拥温玉,体香如兰似麝,挥之不去,拂之又来,肢体轻缠之下,说不尽的风光旖旎。不觉情怀大动,俯首吻在她香唇之上,雪静宣神情微羞,睫毛为之轻颤,双眸如开还闭,缠着他脖颈的双手也更紧了些。叶临眼见佳人情动,手上微合,努力吮吸她的芳香,一尝彼此的相思之苦。热吻许久,雪静宣神思微轻,忽觉叶临隐含热力的大手正放在她柔软的小腹之上,不由轻啊一声,面颊红如九月丹枫,如欲滴出水来。转见叶临似笑非笑的目光,抛给他一个警告的眼神。叶临嘻嘻一笑,在她丰盈的香臀上轻拍一掌,就欲封上佳人被吻的有些红肿的香唇。
“少……啊……”蹦蹦跳跳正欲进来的眉儿像被烫着的小猫般以更快的速度缩了回去。
雪静宣大羞跳起,伸手在面前满脸兴灾乐祸的家伙脑袋上狠敲了一记,并在下一刻将他轰到门外。
“少爷……”眉儿委屈的看着一脸尴尬的叶临轻叫。
“呵——有什么事吗?”叶临微笑的看着已是玉立亭亭的小侍女,两人可算是真正意义上的青梅竹马,他可不想她受到无谓的委屈。“是啊,汪大人来了,他说要见你。”眉儿轻轻地拽着他的衣角,满目依恋的跟在身后。“汪大人,哪个汪——哦,汪存哲大人,这可真是想什么来什么,老天对我倒够意思。”叶临看着眉儿肯定的神色,颇觉兴奋。
“汪大人,一向可好。”叶临快步来到‘昨夜阁’,连忙打招呼,面对这种掌有实权的封疆大员,他倒一点也不托大。
正着悠闲喝茶的汪存哲也连忙起身,哈哈一笑道:“叶世侄的大名,潮州城中都是响彻十里,老叔难得偷闲,今日才得拜会,世侄勿怪才好。”汪存哲身材高大,虽然已两鬓生华,却绝无老态,颇得几分“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的写照。朴素的衣着,爽朗的笑声,让人一见而好感倍增。
“大人说哪里话,小侄也早有拜会之心,只是苦于没有官爵,恐怕连你的南线大营都迈不进去。”叶临跟着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