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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如若不曾遇见你-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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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太子妃之礼待公主,绝不荒唐。”
 我心下了然,只是突然对冥翳的处境有些怜悯,他本已功勋卓著,树敌颇多,冥爰羲王毫不避讳如此抬爱,很容易使之陷入四面楚歌之中。
 爱之,害之,冥爰羲王的爱子之情算是弄巧成拙了。
 我起身穿上礼服,阿珊娜随即弯腰为我系上腰带。如此折腾完毕,已是晌午时分。
此时的我饥肠辘辘,遂对阿珊娜道:“你去给我找些吃的过来。”
“公主——”紫熙唤我,面有难色道:“新娘成婚之日,不能吃东西。”
 我颓然的低头,这是哪门子的规矩?民以食为天,天都没有了,还成什么婚?
“喝水可以吗?”我无奈苦笑。
紫熙掩嘴低笑,轻声道:“我去叫人送来点心,公主你先多吃点,要不然挨到合卺之礼时再吃东西,肚子可是要受罪了。”
“看来紫熙也不是不懂变通嘛!”我难得的好心情,戏谑道。
“那公主千万不能将这事说与别人哦!”
我故作深思,片刻道:“要是我肚子不闹,我就守口如瓶。”
第三章 婚嫁(四)
    我听得外间人来人往,鼓乐阵阵,声声不绝于耳,声声直击我心房。紫熙告诉我,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静静地等待,等待黄昏迎亲队伍的到来。而在我等待的过程中,冥爰羲王要替冥翳在宫中仁和殿设宴宴请群臣。
我就那么静静地坐着,看似平静,实则心如浪翻。握拳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心里头总有什么东西悬着,提不起,落不下,惶惶然,惴惴焉。
谁能知道这漫长的等待是一种对人耐性的煎熬,如同一条流动的河流,你总也无法让它回到起点。
一个人,一件事,一种发生,我要等待的仅仅是这三样,可我已经无法做到从容。夕阳终于西沉,黄昏终究是来临了。
外间的鼓乐声更甚,鞭炮声噼里啪啦,震耳欲聋,我可以想象迎亲的队伍是多么的壮观。
在我身旁的阿珊娜看出我眉间的紧张与忧虑,她故意抬高了音量,兴奋地笑道:“我刚去瞧了,外间好热闹,仪仗队、宫灯队、旌旗队、华盖队、宫扇队、喜字灯笼队……,简直想火龙一样,把半边天都映红了!”
我看了她一眼,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她本不是鸹噪之人,更不是喜怒流于形之人,这话说得让人觉得滑稽。
紫熙取了一块红纱,轻轻覆在我头顶,据说这喜庆的红色象征红火、吉利,甚至可以避邪。
“这纱在合卺之礼前,得由王爷亲自揭了它,这样公主与王爷才能相伴一生。”紫熙轻轻地提醒我。
我细细回味这话,揭开它又如何呢?几多欢喜,几多担忧,又有几多无奈,这世间有多少婚姻的悲剧不是从掀开头纱的一瞬间开始的?
紫熙与阿珊娜分站我左右两边,扶住我的手。阿珊娜轻轻在我耳边道:“别担心,奴婢会一直陪在公主身边。”
我转头看她,红纱覆面,我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可我的心因她一句话变得温暖如春。
我被她们扶着,九曲廊环,七拐八折,出了门,上了花轿。
我老老实实的待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外面风风火火也好,华光万丈也罢,一切仿佛皆已远离我。
花轿就这么走着,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终于停下了,然后我听到轿门上“咚咚咚”三声箭响,之后轿帘被掀开。
一只摊开的男性的手伸到我面前,我看不清他的脸,隐约觉得他身材颀长,低头看他的手,皮肤白皙,大而匀称,手指修长而干净。我知道,拥有这只手的主人就是我的夫君冥翳。
我的心砰砰地直跳,仿佛只要我一张嘴,它就能从胸口崩出来。我微微颤抖着把手放在他掌心,他轻轻一握,我的手就被他温热的包裹。霎那间,有种莫名的感觉流遍全身,心里既像无数浪花在翻腾,又像飞流直下,激荡不已。
我的心跳得更快,脸像火一般燃烧,我估摸着我此刻的容颜和隔着的红纱相差无几。我就这么任由他握着,缓缓地往里走,什么也想不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浑浑噩噩中,我跟着他走完了复杂的婚礼程序。也没听清司礼官如何呼喊,我就被众人推攘着送进了洞房。
紫熙扶我坐在床沿,有红纱遮面,我的视线范围仅在下方。不经意瞥见冕服一角,知是冥翳站在我对面。恍惚中,一根秤杆颤巍巍伸了过来,我的心跳到了嗓子眼。
我与他,终于要正面相逢!
可就在我慌乱之中,门外冲进一人,他走近冥翳,在他耳边窃语。
“啪”,秤杆重重地被扔进托盘,我能想象端盘的丫头被狠狠地惊吓。
“王爷,你还没行‘合卺之礼’!”紫熙惊呼。
隔着红纱,我看见冥翳头也不回直奔门外,空留满室的人惊诧莫名。
合卺之礼,新郎众目睽睽之下夺门而出,甚至未留给我只言片语。
谁能想像那一刻我所受的委屈与屈辱!
第四章 紫宸初遇(一)
    “公主——”紫熙欲言又止。
我听得出她满心的担忧与抱歉,只是此刻,我的心早随着冥翳的离去变成冰冷。
我淡淡地对紫熙吩咐道:“叫外边的人都散了,你们也下去吧。”
外间鼓乐声仍旧不断,每一声都在提醒我此刻的荒唐。幸而是在宫中宴请宾客,否则我又将如何收场?
“公主,要不我们等四王爷回来再行‘合卺之礼’?”紫熙小心谨慎地试探我。
等他回来?他那般完全无视我的存在与感受,等他回来又能如何?
“子初行礼,焉有推迟?”我冷冷道。
“公主,也许王爷确有急事,我想,他一定会很快回来的。”
我不以为意,女人的直觉告诉我,他今夜不会回来了。
是什么样的人,又是什么样的事,得他如此眷顾,竟能让他放弃世间最美的洞房花烛之夜。
“你们下去吧。”我再一次吩咐道。
紫熙沉默须臾,转身走了出去,屋里的人也一并跟着静静地退了下去。外面鼓乐声骤断,我想是紫熙按照我的吩咐叫他们停了。
“阿珊娜,你也下去吧。”我对自始自终静默伫立在身旁的阿珊娜说道。
“公主,你好好休息——”她有些担忧,但还是选择静默地离开,因为她本是最了解我的人,所以她知道我此刻最需要的什么?
我需要的仅仅是安静,一个人默默地舔舐伤口。
自尊于我之重,叫我如何能面对他人怜悯的眼光。
夜,终于悄无声息。
我缓缓地拉下头上的面纱,环视新房,却是张灯结彩满室清冷,独影摇红凭向夜阑。随意将红纱往床上扔去,举手懒懒扯掉头上沉重,如云秀发顿时如瀑布般倾泻而下,换得我一时轻松。
我慢慢地站起身,百无聊赖,心绪惆怅。愣愣地凝视红烛跳跃,不过是:颔骨嶙峋美蜡姿,红肤说尽嫁人时。
怀温一点丰腴在,道破玄机照自卑。
我掀帘而出,外间已是冷冷清清,满地的碎花,满堂的红烛,满室的红幔飘拂。
人已散,曲已终,纵是灯火依旧,不过徒留萧瑟与凄凉。
漫无目的地行走着,却也不知走到何处,其间路上间或有丫环婢女对我躬身行礼,我皆是抱以浅浅一笑,挥手让其离去。
走得累了,只顾着腿脚的酸痛,便不甚在意心里的郁结。举目四望,突然发现这座宅子的庞大,大到我竟无法预知它的深浅,只是想起了一句“庭院深深深几许”。
我恍然自己竟已不知来时的路径,心下暗嘲,脚步却不至凌乱。既是楼高不见章台路,那我惟有直挂云帆济沧海了。
拨开堆烟杨柳,细数帘幕重重,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花园。
下弦之月,满天星光璀璨,灯火虽不够明亮,但我的眼力甚好,何况我已闻到阵阵沁人心脾的清香。那花园里,无数种鲜花忘记了时令在此尽吐芳华。除了美丽鲜花,还有黝黑的假山,纯净的喷泉,如盖的绿树。
我终于明白父亲为什么一心要成为这片土地的主人。就连我,都被眼前的一切蛊惑了,迷幻了。
这个花园散发的某种神奇的力量牢牢地控制了我的思想,使我的情绪无法流泻一丝一毫。
在这个奇异的空间里,仿佛连时间都已凝固。
第四章 紫宸初遇(二)
    夜,浓如俨墨(注:浓墨)。
四周越发的安静。我留意到那花丛之中,似有石桌石凳掩映其间。
缓缓地走进,支颐而坐。未及思忖,便忽听得耳际若有若无,似有琴音飘过。那琴音缥缈,像是在梦里弹奏。
梦?琴音?我的心下意识地收紧,像紧绷的琴弦。
那声音越发的明白清晰。听之,潺潺滴水,响彻空山,转而幽泉出山,风发水涌。我明明知道这曲子系《流水》,可心还是情不自禁痉挛。那弹奏之人的琴艺必是出神入化,而在我的心底,有如此高绝琴艺的人,只有一人。那琴声节奏突地加快,闻之让人宛若坐危舟,过山峡,目眩神移,惊心动魄,几疑此身在群山飘忽、万壑争流之际。渐渐地,滑音一落,节奏放缓,如滔滔江水,终于汇入汪洋,浩瀚不可测度。
琴声止,四野静。我的心虽有些松缓,但仍旧突突狂跳。一阵风吹过,背脊泛起森寒,我紧紧抓住胸口,迅速向四面扫视,惟有树叶婆娑,花枝摇曳。
我暗自嘲笑自己的怯懦,只怕不是鬼吓了我,而是我自己吓了自己。
可是人终究是有弱点,心里如是想,脚下的步伐却不敢停留。尤其在不经意间触及额角的冷汗,便认定这花园是万万不能再待。
沿着来时的路,我有一脚没一脚的踩着,也不知走了多久,我终于找到了出来时的殿堂。
殿堂中,灯火依旧通明,阿珊娜独自一人静静地站立,焦急而又忧虑地等待。
我的心在看到阿珊娜的瞬间彻底地放松,在略过她的神情时又突然充盈着无以言喻的感动与感激。那样的感觉,就像在黑夜行走许久的浪子,突然发现在前方不远处有一间房屋,屋子的窗户上还透着温馨的灯光。
见我缓缓地走进殿堂,她的脸上终于显出如释重负地感觉。
她柔声问:“公主,你回来了?”
那样的语气,就像是我不过才出去了一会儿。
我轻轻点头,问:“刚才你可听到琴音?”
如果她说没有,那我就真是撞鬼了。
阿珊娜含笑道:“那样的琴音,绕耳不绝,奴婢怎会没有听见。”
我展颜一笑:“可知那是谁人在弹琴?”
阿珊娜沉吟道:“奴婢初来乍到,何况,这府中之人的口风实在太紧。。。。。。”
我轻摆手,已然明白她话中的含义,转而问:“冥翳可有消息?”
“无人知晓他的去处!不过——”
“不过什么?”
阿珊娜补充道:“不过冲进房来通报之人,据说是宫里的。”
我一愣,重复着阿珊娜的话:“宫里的。”
我思忖着,这宫里能有什么事让他昨夜急成如此模样。
我一步一步踱至旁边的椅子,缓缓坐下。阿珊娜旋即为我斟上一杯热茶。我一手轻轻地端着,一手状似无意轻捻茶盖儿拨弄。
“公主现下如何打算?”阿珊娜压低声音问我。
我轻笑,“啪”合上茶盖儿,眼睛凝视着手中茶杯,“这茶,惟有细细地品味,方能品出其幽雅、清静、和谐、浪漫的特质。”停顿片刻,又道:“你看这热气腾腾的,喝急了,烫嘴!”
阿珊娜不说话,只是嘴角微微上扬,我知她已然明白我的意思。所谓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复,方为上策。
第四章 紫宸初遇(三)
    初日净金闺,先照床前暖。斜光入罗幕,稍稍亲丝管。
啾啾的鸟鸣,和煦的阳光,唤醒沉睡中的容颜。我艰难地撑起身,全身像散架似地酸痛,许是昨夜走得累了又吹了凉风之故。
我唤了阿珊娜进门服侍我洗漱穿戴,她告诉我,冥翳还未回府,而紫熙巳时便已遵王后之命回宫,只是见我睡得沉了,便没有向我当面辞行。临走时叫阿珊娜转告我,她会将昨夜之事如实禀告王后。
这样的话让我听着很入耳,只是昨夜之事,恐怕不用禀告,宫里已是人尽皆知了。何况那北溟王后系冥翳生母,即便是她老人家知道内情,又能有什么过激的举动呢?
我轻声嘱咐阿珊娜:“昨夜之耻,以后切莫在人前露出丝毫不甘与抱怨,我们只需将之隐藏,他日若有机会,自是得一分一毫连本带利全部讨回来。”
阿珊娜微笑着回我:“这个道理,奴婢自是懂得。”
我微笑着不再言语,叫阿珊娜为我捡了一件淡紫色碎花薄纱长裙穿上,那裙上所有碎花用的都是辫子绣中的乘云绣法,这种绣法圈套浮线短,结实而耐用。裙摆曳地,穿在身上舒缓、轻柔像微风拂面。腰带为深紫色,上面的杨柳用的是千金难求的蜀绣绣法,线法平顺光亮、施针严谨、掺色柔和。
遵我的吩咐,阿珊娜将我头发分为两部分,上面为我绾了一个灵蛇髻,只在髻上插上一两支银质发簪,简单典雅,朴实大方,下面长发随意披散。
我瞧了铜镜中的容颜,忍俊不禁,嗤地笑出了声。
阿珊娜道:“公主,你这可算是一笑倾国,再笑倾城了。”
我取笑她:“何时你这嘴也抹上了蜜!”
“衣服饰物皆是呆板,惟有这人是灵动的,若非公主天生丽质,纵然绫罗绸缎上身,不过也是真真正正臭皮囊一具!”
我莞尔一笑:“大道至简,简单为美,我不过是借用饰物讨了巧,哪有你说得那般好!”
我们主仆二人谈笑说话间,帘幕外突有陌生女子声音禀报:“王妃娘娘,原总管求见。”
王妃娘娘?我旋即恍然笑道:“我几乎已经忘记今非昔比了。”
我将疑惑的眼光转向阿珊娜,后者也是有些茫然。大概她和我一样,对这原总管也是一无所知。不过既然是这王府的总管,想必很得冥翳信任。
我缓缓起身,与阿珊娜掀帘而出,几个穿弄,走到大殿厅堂。殿门外躬身垂立着一个老者以及三两个丫鬟。
我注意到那老者足有五十开外,瘦小的身躯只简单地裹着麻布衣裳,他的头发一丝不苟高高束起。他低头的时候,没有什么特别,甚至看起来还有些愚钝。可是,当他抬起头的时候,就能发现他眼睛里有电光闪现。倘若静静地凝视他,更能发现他身上散发着一种透视人心的魔力,这种魔力足以证明他是一个精明干练却又城府深沉的人。
“老奴原随给王妃娘娘请安。”
我脸上堆满笑意道:“原总管免礼,我初来乍到,对这府中情形也不甚熟悉,以后还得仰仗原总管多多提点才好。”
“娘娘有何事尽管向老奴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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