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官场-第2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敢说个“不”字?其次是“回报率”不同——前文说过,洋官员要钱没钱,要地没地,要待遇没待遇,连部专用马车也只能用于公干不能私用,那还是人干的活吗?这种劳什子的官不当也罢;大元朝的衙门就显得极为“人性化”,只要你当了官,责任暂且搁在一边不谈,先提供稳定的收入、最好的福利,再按官职大小把待遇提上去,满足个人的官用马车、府邸、豪华办公房、公费消费等多方需求,以此激发其工作热情。再次是“原则性”不同——洋官员好似墙头草一边倒,没有多少自主权,也没有任何原则可言,完全被老百姓左右思想,日日要考虑如何取悦百姓,满足民众的要求,这官也未免当得太累了些;大元朝官员特别有原则,为了维护官府的利益——其实归根究底是维护自身眼前的利益,不惜牺牲一切代价。他们的组织纪律性也特强,表态时谁的官大听谁的,评职称谁的官大谁最高,论政绩谁的官大谁最大,给荣誉谁的官大谁最多,一切都按部就班,不敢越雷池一步;其后是“执政力”不同——洋官员水平太次只能务实,做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比如城区整治卫生环保,洋学馆的教育经费问题,哪条马路需要维护问题,哪里的食品不卫生,解决民众的抱怨等等,那些议员就住在你附近,为了拉选票可以随叫随到;大元朝官员只做大事,比如十二五规划,出国考察招商引资,争取驴年马月达到中等发达国家生活水平等等,名义上什么都管,结果因为种种因素的限制往往却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一年到头忙着务虚,有些地方还将“办实事”当成形象工程,偶尔务实几回,便大张旗鼓地在当地交纸上津津乐道X月X日为X人办了件实事,还要子民歌功颂德,自认为值得载入史册名留汗青。第五是“能力值”不同——洋官员普遍素质低下,多上几年洋学馆便会严重伤害到老百姓的感情,被认为是脱离群众。像上届米国大选,现任酋长一幅我傻我可以的德州乡巴佬的形象广受欢迎;对手却被认为太脱离群众,不幸落选;大元朝官员就大不相同,讲究的是在科举考试中脱颖而出,学而优则仕,官员水平特别高,动辄就是“琐事研究生”(真假咱暂且不论),吏部考察官员的标准其中一项就是文凭,大老粗很难有继续高升的机会。最后是“含金量”不同——洋官员的决策拍板,要经过多方评估认证,效率低下,而且很难从中渔利;大元朝官员可以独立拍板的事情海了去了,引进外资、引进成套设备、处置各种资源、国土开发、国有钱庄无抵押贷银、垄断大型工程承包……所有这些都是无本万利的生财之道——当然出面的多半不是官员自己。如此说来,洋官员就不会找些漏洞谋一己之私?马州判答曰:“非也!同样是人,人同此心心同此理,谁人会没有私念?只是我朝官大于民,官大于法,官员凌驾一切之上,自是容易腐化;米国官员却是民大于官,法大于官,所有官员都在民众、律例、舆论之重重监督之下,多数都不敢飞蛾扑火自取灭亡!”我听着听着,忽觉不妙,如若我朝按洋衙门的惯例办事,这官位不就成了食之无肉弃之有味的鸡肋?当下忙道:“如今国内‘与国际接轨’的呼声日渐高涨,马大人学得如此之多的洋规矩,回国后不会上表朝廷请求变法吧?”马州判哈哈一笑:“对吾等有利的要与国际接轨,对吾等不利的便要符合我朝国情,此乃我大元之特色也。能在大元朝为官乃你我之幸,我岂有引刀自宫之理?”本来,这些闲聊之语说说也就过去了,我只当笑谈而已,不料午后马州判带着我们去甲州下辖的克县考察时,真的发现洋官员的举动与咱大元朝官员截然不同。克县是一座新兴的县城,但是新建没几年的县衙门也是一派小家子气,毫无气势可言,不过在看过州衙门之后,我也见怪不怪矣!与马州判同一批出来培训的富州W县崔知县,目前正在克县实习,只因马上就要回国,特意邀请马州判过来走走。对于我们三人的到来,他自是热情接待。待我说明想了解一下洋官场的来意之后,崔知县挠挠头皮道:“这个……下官一时不知从何说起。不如这样,我明日便结束实习准备回国,王大人在此逗留一日,自己观察一番如何?”既是如此,也好,我当即满口答应。崔知县说要带我们面见洋县长艾文。来尝鲜一听,奇道:“不对啊!我看《甲州日报》上不是说酋长大人今日访问克县吗?怎么这县长还在这里按兵不动?”崔知县解释说,在米国下级官员根本没有陪吃陪喝陪行陪玩的“四陪”行为,高层官员来,自有随从安排一切。那么这个不去接待酋长的艾文县长在忙些什么?原来他的行程提前一个月就已排得满满当当,基本不受外界的干扰,更不必对来自上层的权力人物负责。奇怪的是,酋长来了可以不见,可是平民要见他却是不难,只提前预约好时间,便可以直接与县长面谈。只因县长所有的工作,都是围绕“关心选民”四个字,他怎会去得罪他们?这可真称得上海外奇谈,在咱大元朝,长官来了怎么办?当然是当地官员的莫大荣誉,必定要迎出百里之外,然后尾随其后,众星拱月般紧密团结在高官四周,恨不得连上茅房、就寝都侍奉左右,以表自己忠心耿耿。有段顺口溜说得好:“长官来了怎么办?豪华酒楼先用膳,席间美酒灌一灌,酒后四处转一转,转后浴池涮一涮,涮后妹妹按一按,按后……”后面的不堪入目,不说也罢。
正文 第十九回 飘洋过海我之见(5)
见过艾文县长,略谈几句觉得话不投机,加之对方又忙于公务爱理不理,心说既然酋长到了此处,不妨去瞧瞧他的风采,回去也多一些谈资。四人辞别出了县衙,驱车前去酋长所在的洋学馆。他正在该处演讲以争取更多的支持者。我们到时,只看见四辆马车就停在礼堂外的路面上。周围只有几个当地的洋捕快在巡逻,进入礼堂内,安全工作由酋长的护卫担当。当时我便想这种不扰民的举动在大元朝肯定做不到,至少要戒严几条路。那酋长是个其貌不扬的老者,正在用“鸟语”叽里呱啦地说个不停。崔知县来了几个月多少懂些洋文,半听半猜地说酋长在向大家解释“酋长府”脸盆事件的真实情况。脸盆事件?这又是怎么回事?崔知县说是前些日子《XX日报》透露“酋长府”内的几个脸盆采购价格超过相关的标准,引起米国各阶层的关注与不满,酋长赶紧到处解释说自己也是事后得知,现已将所有购买的脸盆退回商号,经办官员也因此引咎辞职。就这么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要惊动酋长大人?还要官员引咎辞职?!崔知县道:洋官员三天两头都会有某个官员声称自己对某个事件负责,公开向民众道歉,并引咎辞职自愿下台。如此说来这洋人的脸皮也未免太薄了些!想我大元朝的官员,无论平庸、无能、枉法、渎职、犯错……何曾听说有哪个公开道歉?遑论自动请辞!便是被查处的,也要声嘶力竭大呼“冤枉”!及至酋长大人结束演讲,在护卫的拥簇下绝尘而去,崔知县道:“时辰不早,咱们先去用膳。晚上我请诸位看一出大戏。”怪哉!洋人也有戏班不成?来尝鲜哈哈一笑:“是大元朝的‘不同一出戏’大戏班来此演出!”“不同一出戏”大戏班?我的眼前立即浮现出大戏班的台柱如烟姑娘的俏丽面容。在崔知县的陪同下,一行四人进了一家酒楼的雅座。只听得来尝鲜说道:“如烟姑娘的芳名想必诸位不至陌生吧?不如叫她前来陪同咱们共饮一杯,如何?”我见他说得轻巧,故意取笑他,说如烟乃是大元朝的名角,又非你家丫环,哪有呼之即来之理?来尝鲜笑容变得有些淫邪:“王大人有所不知,这如烟与我还有一段交情,别人我不敢夸口,只她必不会悖吾之意。”为了表明所言不虚,他掏出身上的高级智能飞鸽,立即传信出去。想必各位看官都知道,为了保证演出的圆满成功,开戏之前戏子多半是要排戏的,而且也不允许戏前饮酒。故此我们三人都不太相信如烟会来赴约。谁知来尝鲜还真没忽悠我们。一刻钟后,房门开处,一位俏丽女子笑盈盈地与来尝鲜打个招呼,很随意地坐在他的身旁,细看来者,不正是人称“戏坛万人迷”的如烟姑娘!来尝鲜很是熟稔地与如烟说笑几句,将我们介绍给她认识。虽则我曾陪蓝知州与她有过一面之缘,然而她似乎是美人多忘事,对我毫无印象。我想可能是当时的主角是蓝知州吧,不论何时何地,作为衬托红花的绿叶都是一种难言的悲哀。既然来到西洋,当然要喝洋酒。来尝鲜的气魄果然非同小可,叫来一打的“人头牛KO”,二话不说就让如烟敬酒。如烟婉约一笑,并不推辞,依言与每人各饮一杯。四杯酒落肚,她脸泛桃花,借着三分酒力向来尝鲜撒娇:“来哥,出事后你脚底抹油溜之大吉,可坑苦了小妹!不但被官府传讯几次,连我的那部宝石界马车,也被官府没收。我可是羊肉没吃着反惹一身骚!”“听说你已同我侄子解除了婚约?”“那家伙早已成了过街老鼠,我本想跟着他过好日子,免得再出来抛头露面。谁知便在这节骨眼上,突然生出这等变故,来哥我还能有什么选择?”我低声问来尝鲜究竟他俩所说的是怎么回事?来尝鲜这才说出他的侄子帮他贩私捞了不少好处,这个纨绔子弟是如烟的忠实戏迷,经常不远千里赶去为她捧场,一掷万金面不改色,还特意送给她一部宝石界名贵马车,渐渐赢得佳人芳心。如烟眼见钓得金龟婿,便辞了大戏班的活儿,日夜侍奉那人左右。谁料如漆似胶没多久,便在二人刚订下婚约之际,刘钦差奉命到光州查处贩私案,来尝鲜仓皇出逃。树倒猢狲散,他的侄子见势不妙顾不上风流快活,加之已经对如烟逐渐失去热情,于是丢下她玩起了人间蒸发的把戏。临走之前他变卖掉所有的家产,悉数卷走,只留下如烟一人徒呼上当,却也无可奈何。只好老着脸去找班主,重出江湖。至于那部她名下的宝石界马车,却被官家依法追回。如烟本以为自己是草鸡登上枝头变成凤凰,到头来却成了一枕黄梁,空欢喜一场,只得怏怏不乐地对外宣称解除婚约,结束这段荒唐的“男财女貌”交易。既是如此,如烟恨屋及乌,应对来尝鲜怀恨在心才是,却为何对他这般殷勤?却听来尝鲜道:“不就是宝石界马车吗?明儿我飞鸽回国,叫人给你送去一部!”如烟喜形于色,千恩万谢了。看看二人暧昧的态度,我若有所悟。他们之间的关系,应该是一切尽在不言中罢。如烟天生丽质,一副清纯玉女的模样,我们几个看在眼里均觉心猿意马,这会儿得知玉女原是“欲女”,我便觉意兴阑珊,不复有非分之想。酒过数巡,如烟乘着酒兴献上一阙小曲。究竟是名角,唱功还是根基不浅,博得在座满堂喝彩。她颇为自得地道:“不是小妹夸口,若单论唱腔,大元朝没有几个花旦能与我相提并论。”马州判逗她说道:“却不知京城四大戏班的当家花旦,水平如何?”如烟嘴角一撇道:“她们?哼,若非对‘导戏’以身相许,就凭她们的嗓门,会有今日的大红大紫才怪!不信你们可以留意察看,她们在台上可都是假唱,对口型!”此时一只飞鸽扑腾腾落在如烟面前,原来是班主有请。如烟请我们今夜前去戏院捧场,马州判忙不迭满口应承。如烟走后,我们边吃边聊,等天色渐晚,便一同驱车前去戏院。如烟已交待门房给我们留了前排的位子。好戏开演。自从上回的戏院失火事件后,我的心理留下不可磨灭的阴影,时时担心再度发生不幸。还好今夜平安无事。戏目接近尾声时,是戏子与观众互动时间。十几个洋人被请上台学唱戏,没想到艾文县长也在其中。原来他也应邀前来看戏,却不知方才坐在哪个角落。只见他很自然的跟着戏子又唱又跳,节目结束后,他不声不响的跟着其他观众一起排队下台。马州判低声嘀咕:这要在大元朝,县长没有被人热情洋溢地歌功颂德一番,没被请上台讲上那么无关痛痒的几句,事后再请他补充一些废话,最后在众人的热烈掌声和炽热目光下,趾高气扬地走下台,那是对地方官员的极大不尊不敬不重不礼貌,要出大事的。比如县长火冒三丈,暴跳如雷,相关人员受到严厉处分,这个戏班的演出费无处讨要,自此被当地封杀……散场后只有我和马州判、崔知县三人一同回酒楼,来尝鲜说他有事恕不奉陪。我很没有君子风范地猜测他是与如烟重温旧梦再续前缘去了。
正文 第十九回 飘洋过海我之见(6)求推荐票
次日是崔知县离开克县回国的日子。《富州日报》和《甲州日报》特意联合开辟真情对话专栏,让崔知县与艾文县长进行一场别开生面的对话,畅谈今后各自县城的建设和发展大计,目的是让米国了解大元朝,让大元朝了解米国。我和马州判都到场旁听,现场还有两个报社的主持主编主笔等人,以及一同来米国培训的大元朝其他官员。事先二人都经过了准备,节目进行得十分顺利。可是到了最后一个环节,即两个县级长官互相邀请对方明年访问自己的地盘时,二人的反应截然相反。艾文县长在高兴地接受了崔知县的邀请之后,“吝啬”地表示他没有访问出行所需的费用,并极其自然、恳切解释他虽身为一县之长,但办公费用来自于民众的税赋,每一笔开支他都必须经过许可并对民众负责,访问费用将是一笔额外开支,不在他的办公费用之列,故此他要先向境内的商号募捐,获得赞助之后方能安排行程。崔知县却在高兴地接受对方邀请之后,没有表示任何对出行费用的顾虑。相反,在听到对方的言词之后,同样非常自然、恳切地表示他将支付艾文访问的一切开支——包括来回船票、住宿、吃喝等全部费用,另外赠送数十种礼品。崔知县的慷慨解囊,令艾文眉开眼笑,表示新年之后便会即刻成行。崔知县的慷慨大方当即博得满堂喝彩,内中马州判的声音特别之高,似乎对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