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的总和1-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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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譬如什么。。。。。。?”
“例如以阿之间争的东西。”所有人都忽视了这一点。
“就是宗教对不对,但这些该死的傻瓜信的是同一套东西!”
范达姆怒道,“上个月我才读可兰经,内容跟我小时候在主日学学校念的都一样。”的确如此,”雷恩同意道,“但又怎样?天主教徒与新教徒两边都相信基督耶稣为上帝之子,还不是在北爱尔兰杀得天翻地覆,而那里却可能是犹太人在全世界最安全的所在。那些基督徒忙着互相残杀,而没有时间搞什么反锡安运动。阿尼你该知道的,无论我们觉得他们宗教间的差异是多么微不足道,然而对这些虔诚的教徒而言,微不足道的差异便足以令他们互相残杀。老兄,这些差异只要这么一丁点儿大就够了。”
“我想你说得没错,”幕僚长不太情愿地承认道。他想了一会儿,说道:“你指的是耶路撒冷,对吧?”
“答对了。”雷恩喝了最后一口可乐后,捏扁了空罐,投进范达姆的垃圾桶中。“该地为三个宗教的圣地——把他们想成三个民族——但耶路撒冷实质上只能属于其中一个民族,因此这族又跟另一族打战。宗教的扩散性使得这个地方必须有军队保护,问题在是谁的部队。请牢记,不久之前才有一些回教狂徒在麦加闹事。如果你现在把一支阿拉伯安全部队驻进耶路撒冷,你就同时制造了一个对以色列不利的威胁。若是保持现况,只有以色列部队可以驻守该地,你又会冒犯阿拉伯人。你也可以撇开联合国安全部队的可能性。因为以色列在联合国中混不太开,他们不会喜欢这个主意。阿拉伯人也不喜欢联合国部队,因为里头基督教徒太多。我们也不会赞成,因为联合国也不是那么喜欢我们。大家都不信任这个唯一的国际组织。此路不通。”
“总统真的打算进行一些活动。”范达姆强调。我们必须做些事情让大家觉得我们有工作在忙。
“也许总统下次与教宗会面时,可以要求进行高峰会议。”雷恩脸上嘲弄的笑意突然停滞了一会儿。范达姆以为他警觉到自己讲了总统的坏话而赶快住嘴,事实上,范达姆本身不喜欢现任的总统。但雷恩的表情转为茫然,阿尼跟雷恩不够熟,而不了解雷恩的表情代表的意思。“等一下……”
这名白宫幕僚长咯咯地笑了,总统跟教宗会面总不是坏事。这将有助于他在选民心中的形象,之后总统也许还可以跟犹太教领袖共进一顿秘密的晚餐,以显示总统不排斥任何宗教。事实上,据范达姆了解,总统上教堂只是作给外人看的,尤其在他的儿女皆已长大成人之后。这真是人生有趣的一面。苏联近几年来回头寻找宗教的社会价值,但美国的左派早已与宗教分道扬镳,而且没有再聚合的趋势,除非能找到像苏联正在寻找的社会意义。范达姆原来是个左派分子,但为政府工作二十五年的实务经验已经矫正了这种倾向。现在左右派主张的意识形态他都不相信,只想找寻真正能够解决问题的制度。神游中的范达姆暂时脱离了目前的讨论。
“雷恩,你想到了什么主意?”亚登发问。
“你瞧,我们大家都是‘信仰圣经的人’,对吧?”雷恩一边从混乱中理出新构想的头绪一边提出问题。
“所以呢?”
“梵蒂冈是个拥有真正外交状态的主权国家,但没有真正的军队……就如同瑞士一般……而瑞士是中立国,甚至不是联合国的一员。阿拉伯人又在瑞士的银行存钱,又喜欢到那儿游乐……老天,我不知道他是否赞成……?”雷恩又陷入茫然的表情,范达姆只见雷恩的眼睛好像霎时点着的灯炮。对目睹一个新构想的诞生总是令人兴奋,但当自己还不知道新的构想到底是什么之前总是令人有点扫兴。因此——
“谁赞成,什么啊?到底是谁要赞成什么东西啊?”范达姆有点愠怒地问道,而亚登在旁等着答案揭晓。
雷恩于是一五一十地解释自己的构想。
“我的想法是,中东问题的一大部分不就是三教的圣地耶路撒冷吗?我可以跟中情局总部讨论一下,我们有真正良好的——”
范达姆将身体靠回椅子问道:“你们中情局跟他们有那一种联系?你的意思是不是跟纽西奥联络?”
雷恩摇头说道:“纽西奥是个老好人没错,但贵为枢机主教他只是在此摆摆样子罢了。阿尼,你在白宫工作已久,应该知道情况。你想跟懂得实务的人物联系的话,就要找乔治城的雷利神父。
我在乔治城修博士学位时,曾经上过他的课,我们俩相当熟。他可以直接上达会长。”
“什么会长?”
“耶稣会的会长,也就是领头的耶稣会修士,一个叫做法兰西斯哥,阿卡第的西班牙人。他跟雷利曾经在罗马的圣罗勃贝拉敏大学一块教过书。他们俩都是历史学家,雷利神父在这圈子私底下还相当有名。你们从没见过雷利神父吧?”
“没有,他值得认识吗?”
“哦,当然,他是我遇到最好的老师之一,在华盛顿特区的人脉极广。雷利神父跟老家的办事处保有良好的关系。”雷恩笑道,但范达姆没听懂这个笑话。’
“你能不能马上安排一次隐密的午餐会谈?”亚登问道,“不要在这儿,找其他的区域。”
“乔治城的宇宙俱乐部,雷利神父是那里的会员。大学俱乐部比较近,但——”
“就这么说定了。他能不能守住秘密?”
“一个耶苏会修士能不能守住秘密?”雷恩笑道,“你不是天主教徒,对不对?”
“你多快能安排我们见面?”
“明后天都可以吗?”
“他的忠诚度如何?”范达姆企图辨明。
“雷利神父只是一个普通美国公民,而且没有保防的等级。但他也是个教士,曾对天父宣誓贞守戒律,在教士心目中,这比美国宪法更具有约束力。你可以在这些戒律方面信任他,但不要忘了这些戒律的范围,”雷恩又警告道:“你也不能命令他。”
“安排一下会面。听来似乎无论如何我都该见见这号人物。告诉他,此次午餐只是大家认识一下。”亚登说道“就在这一两天内。我明后天的中午都有空。”
“是的,长官。”雷恩离开坐位。
华盛顿市的宇俱乐部位于麻萨诸塞大道和佛罗里达大道街角,原为美国外交家威尔斯的老宅邸。雷恩老是觉得这种房子没有广达四百亩的庄园,养着纯种马的马厩以及供领主追猎取乐的狐狸,看起来真是光秃秃的。雷恩常奇怪这栋房子怎么会盖成这种风格,一点也不符合华盛顿现实的生活的作风;而原屋主却又非常了解华盛顿这个城市。这个俱乐部被视为知识分子的团体——会员资格不能靠金钱而是视其“成就”才能取得——以学术的会谈场地及最糟的菜闻名于华盛顿,虽然此地的餐厅本来就不出名。雷恩引着亚登上楼,进入一间隐密的小房间内。提摩西·雷利神父叨着烟斗浏览着当天的邮报,正在等雷恩和亚登他们,右手拿着一杯快见底的雪莉酒。雷利神父今天穿的衬衫与夹克显然都须烫一烫,他并没有穿着神父正式的长袍,雷利神父的正式行头是由威斯康辛大道上高级的服装店手工裁制的,但其白色的圣职领饰却又挺又白,雷恩突然想到自己虽自幼接受天主教的教育,却不知道这种衣领是何物制成的,是浆过的棉布,还是赛璐珞,就像是他的教父那个年纪穿戴的可拆式衣领那样?无论是什么;其僵硬的程度一定令穿戴者时时牢记本身在俗世中的地位,“嗨,神父。这位是亚登博士。亚登,这位是雷利神父。”彼此握手寒暄后,便各自就座。侍者进来招呼点酒后,立即关门离去。
“视野越来越宽。”雷恩承认道。他就此打住,雷利早巳知晓他在兰格利的中情局总部遇到的问题。
“我们对中东有个新构想,雷恩提议先跟你讨论一下。”亚登说道,两个人立即进入主题。他在侍者进来送酒与菜单时暂时打住,然后继续解释这个概念数分钟之久。
“有趣的主意。”雷利听完亚登的陈述后说道。
“你有什么看法?”这位国家安全顾问急欲知道。
“十分有趣.....”教士还没有回答。
“教宗会不会……?”雷恩挥手阻止了亚登的逼问。雷利在思考时不喜欢旁边有人问问题。毕竟他是个历史学家,而不是常须面临危急关头的医学博士。
“这样做当然很好”雷利停滞了三十秒后说道,“虽然希腊人将是个主要的问题。”
“希腊人?怎么会呢?”雷恩讶异地问道。
“目前真正具有威胁的是希腊正教。我们罗马教廷跟他们为了锁碎的管理事宜;有一半的时间是互相掐着对方的咽喉。你知道事实上犹太教及回教的教士都比我们基督教教士更为团结。信仰虔诚的人们有趣的地方,就在于无法预料他们的反应。不管如何,希腊正教和罗马教庭之间的争端,大部分是管理权的争议——像是谁有权监督何处的教会,诸如此类的琐事。譬如去年伯利恒有一次大型弥撒,双方就为了基督诞生教会的午夜弥撒由谁主持一事起了争执。这种事情不是很令人失望吗?”
“你的意思是说,就为了两派教会的争执会使得我们构想行不通?”
“我只是说可能会有这个问题,亚登博士。我不是说你们的构想不可行”。雷利靠回座椅沉思了一会又说道;“你们必须先调整一下方向……以符合这次行动的特性,我想我们可以进行某种的合作模式。而且无论如何,你们势必都得和希腊正教合作。你知道他们跟回教徒处得很好。”
“怎么会呢?”亚登问道。
“回溯到回教尚未盛行前,有一次穆罕默德被前穆斯林教徒(编者注:MusUmpagans,鼓吹以“可兰经”和圣训为现代伊斯兰社会的指导方针,但后来常秘密进行恐怖活动。)追杀逃出麦加,西奈半岛的圣凯萨琳修道院收容保护了他,此院是希腊正教的一个教堂。他们在穆罕默德危急时助他一臂之力。穆罕默德是个言而有信的人物,自此这个修道院便受到回教徒的保护。千年来,即使这个地区战乱频仍,该院却一直没有受到骚扰过。你知道,回教还是有许多地方值得欣赏的。我们西方人常因回教中少数自称为穆斯林教徒的疯子而忽略了回教的优点——好像我们的基督教没有相同的问题似的。回教有许多高贵的地方,并拥有备受尊崇的学术传统。只是西方很少人能够了解这一点。”雷利说道。“构想中还有其他问题吗?”雷恩问道。
雷利神父笑道:“维也纳会议!雷恩,你怎么会忘记这件事呢?”
“什么会议?”亚登不安地问道。
“每个人都知道的1815年时,在拿破仑战争之后的协议中,瑞士必须承诺不再对外输出佣兵,我确定我们能够对此再加以修饰一下。对不起,亚登博士,教宗的卫队到现在一直还是瑞士佣兵组成,但从前法王的卫队一度亦是如此——他们在保卫路易十六及其妻玛丽皇后时全部殉职。有一次教宗的卫队差点遇到同样的命运,他们一直守到教宗撤离到一个安全的所在后,我记得没错的话是甘都佛城,才有一小部分的人逃出来。佣兵一度是瑞士最大宗的出口项目,骁勇善战人见人怕。虽然梵蒂冈卫队现今大部分只是当作仪仗队,但从前真的是需要他们来保护教宗。不管怎么说,瑞士佣兵一度以善战闻名于欧洲,因此在拿破伦时代结束后的维也纳会议中,瑞士被迫限制其公民不得在祖国与梵蒂风领土之外的任何地方参加战争。但如我刚刚所说的,这只是个小问题。瑞士会很高兴解决这个问题。这也会增加他们在中东地区的威望,尤其该地区是那么地有钱。
“当然了,”雷恩说道:“尤其我们如果提供他们装备的话,譬如M…1坦克、布莱德雷步兵战车、网路式通讯装备……”
“得了,雷恩。”雷利说道。”
“神父,我是当真的,这个行动的性质将需要一些重型武器——即使一切太平无事,也可在心理上造成震撼,你必须向他们证明你是认真的。只要你做到这一点,其他的士兵就可以身着跳伞服,甚至只带着戟,对着观光客的镜头微笑——但你仍然得带着一把史密斯威森手枪才能对付局面,尤其是在当地。”
雷利接受了这个观点,说道“两位,我个人喜欢你们的提议,它显然是一种高贵的作法。其中牵涉的民族都宣称信仰上帝,只是他们上帝的名字不同罢了。藉着他的名义呼吁和平……,这不就是关键吗?上帝之都。你们何时要我们回答?”
“这件事没有那么急。”亚登答道,雷利知道他的言外之意。这桩事是白宫正式的事务,但并非可让外界马上探知。它也不是可以积在一大堆公文下的事务,而是一桩需要保密且立即处理的私下试探。
“不过,它还是必须通过层层的官僚体系。请记住,梵蒂冈可是全世界最长久的一个官僚体系。”
“那就是我们为何找你的缘故。”雷恩点出,“耶稣会会长可以避开那一堆狗屎。”
“雷恩,这可不是谈论教廷中诸位亲王的好字眼”雷利几乎忍不住地说道。
“我是天主教徒,记得吗?我了解。”
“我会告诉他们的。”雷利承诺道。就在今天,他的眼神透露着。
“神密地。”亚登强调。
“神密地。”雷利答应。
十分钟后,雷利神父坐进他的车里,马上开车回到离此不远的乔治城办公室。途中他的心思已在构想了。雷恩猜对了雷利与会长的关系及其重要性。雷利以古希腊文构思电文,这种哲学家的语言自古以来只有五万人精通,多年前在马里兰州的乌斯托克神学院研习柏拉图与亚里斯多德哲学时,他曾学过这种古老的语言。
一进办公室,雷利指示他的秘书挡掉所有的电话后,便关紧房门,马上启动他的个人电脑。首先,他塞入一张磁片,使得电脑可以打出希腊字母。雷利打字的速度并不快——秘书和电脑两者更快速腐蚀他薄弱的打字根基——足足花了一个小时,才完成这个文件,并由印表机输出成九张隔行打的文件。接下来,他打开书桌的抽屉,拨动密码,以打开伪装为档案柜的保险箱,内有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