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晴丝:菊吟-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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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晴，小晴……”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时，看见妈妈正抱着我，不，应该是秦曦儿的躯体，难过的叫着我。
“妈妈……”我开口，不禁惊到，刚刚还躺在我的位置上的秦曦儿呈现眼前的那一刻的凄美，原来，原来是这样，谢谢你，曦儿！我感动的流下泪水。
“小晴？”听到我的叫声，妈妈看着怀里的秦曦儿却没有动静。
“妈妈，我在这呢？”这身体的沉重让我也跟着呈现虚弱。
“小晴，你？”
“嗯，我在这里，我回来了妈妈。”
“小晴……”妈妈一下子扑过来，轻盈的身体让我感觉不到重量，心里越发害怕。
“妈妈，没事的。”我安慰道。
忽然门被开启，程然和黎哓哓走了进来，两人很不置信的看向我，又看着躺在地上的秦曦儿，我忽然想起医生说过，“我”要存生的几率小之又小，两人面面相觑，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更加深了我内心的想法。
妈妈站起了身，看到他们并没有多少的激动，说：“你们来了啊。”
“姐姐，你回来了啊。”黎哓哓走到妈妈身边，“我还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姐姐，这几年你都去哪了啊？”然后悻悻地看了我一眼，又看了地上的秦曦儿说：“她这是怎么了呀？”
“对，快，快，叫医生过来看看。”妈妈忽然赶急道，这么些日子是有感情的。
…
医生过来后又离去，接着来了几个护工，要把人给抬走，验证了回天乏术。
“等等。”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我起身走到被架起的秦曦儿身边，形成许久的注目礼。曦儿，你安心的走吧，今生许是我无缘守护蒙昭南了，来生，你是否会与我抢？
我回过头对妈妈说道：“妈妈，我想把曦儿的骨灰洒在沫洋湖里，这样或许……”妈妈点头，是明白我的意思了。当初我就是从沫洋湖里穿去古代的，希望曦儿的魂魄也可以从那里过去。我和妈妈流着泪看着他们把曦儿架走。
“小晴，你醒了就好了，怕是你爸爸……”黎哓哓过来扶住我，又开始梨花带雨，这一刻，我忽然就觉得这个女人惺惺作态。
“哓哓，胜天他真的没救了吗？”程然扶着再次伤心的妈妈。
我一直把妈妈蒙在鼓里，虽然在妈妈那里知道程然和黎哓哓曾是一对鸳鸯，即使不明白黎哓哓为何会嫁给爸爸，但既然嫁了，她就得恪守妇道不是吗？现在妈妈若是知道了，怎么受的了刺激，现在已是每况日下了啊。
“妈妈，不会的，爸爸会醒过来的。”我冷扫视了他们一眼，“就算爸爸真的不幸醒不过来了，叶氏也同样姓叶！”
不理会他们脸上惊颤的异样，我俯头安慰妈妈。
第七十八话 真相大白
妈妈整日呆在爸爸身边陪他说话聊天，拒绝了程然的一切好意，虽然爸爸还是老样子，但我们谁也不气馁。而对于“我”忽然转变的性子，程然他们有诸多的疑问，我只是说，在生死关头时难保没有人会变得极端，甚至往常一些零零碎碎的事情也会瞬间爆发。说得程然和黎哓哓霎时脸色全变。天做孽，犹可活，人做孽，不可活，该来的是怎么也逃不掉的。我的诸多反常让他们起了戒心，而我要的就是打草惊蛇，让他们自乱阵脚。
“爸爸，你能不能告诉我，我的担忧是不是多虑的呢，你为什么还不醒来呢？”我把日益憔悴的妈妈打发了回去，自己来照顾爸爸。
“爸爸，这两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好想告诉你，我错了，真错了。我不该被程然迷惑，差点被他杀人灭口，但是，若不是他，我也找不到妈妈，所以这件事我可以算了，只是爸爸，这次的车祸他也是凶手吗？”
踱步进来的声音吓住了我，我转身，只见一脸正经完全不敢相信的妈妈。
“小晴，你告诉妈妈，这是真的吗？你说的是真的吗？”妈妈过于激动而紧紧地揪着我的双肩。
“妈妈，你，你都听到了？”
“你告诉我啊——”
“我……”看着妈妈柔美的容颜，苍白的脸庞此时更加惨白，我垂下眼目，淡淡道来：“是真的，是程然把我推入沫洋湖……”我把一切都告诉了妈妈，却看不见妈妈掉落任何一滴眼泪，此时她显得很平静，但我知道她的内心在淌血，就如当初我知道程然和黎哓哓苟且时一般的畏寒，可是她如此的表现更让我担心。妈妈转身朝门出去。
“妈妈，你要去哪里？妈妈……”
她不说话，我只能一路跟着她。
……
我和妈妈一回来就看见程然和黎哓哓两人严肃着正在商量着什么，却被我和妈妈的出现脸色一下子聚变，接下来被妈妈指着一切罪行的程然更是像做错事的孩子不肯认输，只有黎哓哓在一边否认。
“你说话啊，你告诉我啊，是不是这样，你说啊……”妈妈不理她激动着咆哮，我唯有撑着浑身颤抖的她。
“妈妈，你身体不好，别这样好吗？”
“小然，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你不说话是表示默认了吗？姐姐真的好心痛，是啊，这么多年了，人怎么能不变……”妈妈一下子颓废下来缓缓开口。
“姐，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啊，是叶胜天从我身边把你抢走了，如果不是叶胜天，我不会过得那么痛苦啊，姐……”程然忽然跪在妈妈面前双手抓着她的腿，“这20年来我无时无刻都在想着你，所以我好恨叶胜天，我发誓要把他从我身边抢走的通通还给我……”然后他仇视的看了我一眼，“就算她是你的女儿，只要是阻碍到我的，我一样不会放过！”
妈妈顿时止住眼泪，“小然……原来罪魁祸首是我啊，原来如此啊……”
“姐，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们就像以前一样，我们回到以前，我可以什么都不要的。”他恳求着妈妈，神情认真。
“程然，你不能这么对我，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忽然黎哓哓跳了出来，抓着程然的衣领叫道，“我为了付出了这么多，结果还是要被你舍弃，你多狠的心啊，为了你我浪费了20年的时间去守活寡，为了你我背叛胜天背叛良心，换回来的却是身心疲惫，什么也没有……”她低下头又抬起头，“姐姐，呵呵……”冷笑：“她是你的亲姐姐啊，她怎么可能跟你过一辈子，你居然还是这么爱她……“
“你疯了——”黎哓哓还没说完就被程然大力推到在地。
“是，我是疯了，我早就爱你爱疯了，不然我大可以有大好的人生，可是最后因为你而误人误己……”然后她坚定地看着我们，“是的，这一切都是程然和我做的……”
“你住口！”程然走过去想制止她脱盘而出，却被妈妈拉住了手，“姐……”
“呵呵……差点害死小晴又导致她失憶，还有这次的车祸也是我们一手安排，一切都是为了夺得叶氏企业。哈哈哈……”她开始笑，笑得很疯狂，又说：“然他其实很傻，爱上了不该爱的人，我只是很疑惑为什么姐姐总有那么多人为你痴心呢，为什么偏偏我为了一份不属于自己的爱情而要终老一生呢，我一直都很不甘心，我一直努力的想要得到然的爱，可是最后我一无所有，是一无所有啊，与其终日在良心不安中度过我还不如接受法律的制裁，我得赎罪啊……”
“……”一时之间我不知道该叫黎哓哓什么，她其实是一个为情所困身不由己的女人，我是该憎恨她还是该怜悯她？
“小晴，妈妈想去看你爸爸了。”妈妈似乎累了，长叹一声。
“嗯。”
“姐……”跪在地上的程然无法得到妈妈的谅解而泪如雨下，此刻我才知道程然原来有多爱妈妈而利用深爱他的女人。
在步入屋外时我回头望了一眼似乎一下子沧桑好几年的他们，无言以对。
第七十九话 夕阳西下
“妈妈，都早晨了，我们先去吃些早餐吧。”我向疲惫的妈妈说道。
“我不想吃了，小晴，你自己去吧。”妈妈跟我勉强地笑道。
“不能不吃，要不这样吧，我去打包回来。”我望着还躺在床上的爸爸和日夜照顾爸爸而弃自己身体而不顾的妈妈，心里百感交集，时常独自抹泪。就这样我们从古代回来已是三个月，而妈妈也守在病床边守了三个月。
在现代生活中是不是算悲哀，回来的这些天，我无法遇到任何一个朋友，我没有朋友，呵呵，忽然很想念在古代的每一个朋友，可是现在隔的不是千山万水，不是万千世界，而是几个世纪那么遥远。正沉闷的买了早餐往回走的我，一个不小心差点被路上的石头给绊倒，还处在惊吓之中，一抬头，一个熟悉的老人晃在眼前正对我微笑，我一下子呆住，那不是守护通心诀宝藏的老爷爷吗？他怎么会在这里出现，看样子应该是来找我的吧，只是，我朝四周瞧了瞧，来来往往的人那么多，他还这么大摇大摆的站在那里，手上还拿着羽毛扇子在煽风，估计是这现代的夏天实在是让人受不了，但他就不怕“备受瞩目”吗？
我走上前去，说：“老爷爷，现在人那么多，我们还是找人少的地方说吧。”心里惦记着蒙昭南，一把就要拖走他，却发现手中所接触到的不过是空气，我目瞪口呆，难道是我眼花了？揉着双眼细看一下，那老爷爷还是在啊。
只见他开口道：“悲天悯人，念由心生，萧关梦续。”
“什么意思啊？”在我还未得到答案就看见他的身体已是模糊，难道说这不过是他的魂魄来提醒我，怪不得他还能稳稳的站在大街上，“不行，你等等啊，还没告诉我那是什么意思呢。”在我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个老头！郁闷。
我回味着老头的话，回到了医院，刚一走进病房门，就因为我手上的早上摔在地上而震醒了整个病房，睡在床沿边的妈妈醒了过来，回头问我：“小晴，你怎么了？”
“妈……妈妈，爸爸，爸爸……”
“胜天？”妈妈这才注意到还抚在自己头上的手，那是爸爸的手，我惊喜得说不出话来。
“胜天，你醒了？”妈妈高兴得泪洒。
“爸爸！”我奔了过去。
“你们回来啦。”爸爸的精神似乎不错，显得很平静，拉着妈妈的手很幸福，这是他们盼望了多少年的啦。“我忽然很想到外面走走，好像很久没有呼吸到新鲜空气了。”爸爸对着我们俩说。
“爸爸，你先等等，我去找医生来。”我快速地跑了出去。
……
“医生，快，我爸爸醒了，他能说话了……”我拉着医生马不停蹄兴奋地跑进病房，却发现人已不知所踪，“怎么会……”
“医生我爸爸为什么会突然间那么精神，现在还能走了？”
“具体情况还要等令尊回来检查才知道，不过这种情况医院以前疑遇过……”医生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转身和护士走了出去。
“爸爸……”怕是回光返照是吗？爸爸、妈妈你们去哪了呢？
我开始疯狂似的去找，派了很多人去找。
……
海水满盈盈的，照在夕阳之下，浪涛像顽皮的小孩子似的跳跃不定，水面上一片金光。屹立在岸边的沙滩上，向远处望去，只看见白茫茫的一片。海水和天空合为一体，都分不清是水还是天。正所谓：雾锁山头山锁雾，天连水尾水连天。
岸边的沙滩上，一对夫妇坐在沙滩上对着夕阳，柔软的风吹来，承载着幸福的味道，似乎正等待着月亮的光临，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时。
我漫步过去，蹲在此时此刻两个闭着双目，妈妈头靠在爸爸的身上，见身边有了动静，我刚要开口，她就用食指抵住我的嘴，她的口型在说：不要吵到你爸爸。然后她笑了，那个笑是那么的美丽，我不由得看呆了，可是眼泪却不由自主的往下掉，似乎一碰就会碎。我坐在爸爸的另一边，把头轻轻的靠在他的肩上，体味他最后一丝温暖，爸爸，我爱你。
“小晴啊。”妈妈忽然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怎么了，妈妈？”我哽咽问道。
“小然，是我害了他啊。”
“妈妈？”程然，我一直都在收集他的证据，所以他和黎哓哓已在近日被作为这场车祸的嫌疑人而被逮捕，而现在妈妈却提起了。
“小晴，妈妈知道你不能谅解小然，可是小然是我们程家唯一的继承人，妈妈唯一的弟弟啊，弟之错姐之过啊。小晴，妈妈不祈求你能原谅他，但是让程家留后吧……”
“妈妈……”我硬是吞下泪水，“妈妈，你也累了，我们先带爸爸回去，再说好吗？”
妈妈摇头说道：“妈妈知道，我的时间不多了，能陪你爸爸走完这一生，妈妈已经感谢上苍了，现在妈妈唯一的挂念就是你还有小然，妈妈好希望你可以快乐，那样妈妈也可以走得安心啊。”
“妈妈，你在胡说什么啊，不许你乱说话，我答应你还不成吗？我可以不去计较程然所犯的过错，只要妈妈好好的……”
“小晴，我的乖孩子……”妈妈欣慰的把我抱在怀里，我们一家人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夕阳西下，月亮慢慢的爬了上来，海风吹来，更让身旁充满寒意，只觉眼泪干了又流又干，循环不止。
第八十话 萧关梦续
泪似乎源源不断，我明白当爸爸和妈妈微笑着离开我时是多么的幸福，可为什么心里还是止不住的悲伤呢？
这场丧事持续了好几天，雨也惯然的下了好几天。
爸爸妈妈的合葬里，来拜祭爸爸的人有好多生面孔，诸多人对妈妈的身份质疑，我也不想解释，撑着黑色的伞穿着黑色服饰的来祭拜的人一排接着一排，我只感觉到身心疲惫，对着他们直道感谢。
直到丧礼的最后，当人都散去，程然和黎哓哓才赶到，我终究是听从了妈妈，放了他也放了自己，这样我会不会过得快乐一点呢？
他们跪在墓碑前，悔恨的泪水夹杂着雨水，那么的悲凉。
离去时，程然拉着我，他说：“告诉我，姐姐最后说了什么？”声音低沉嘶哑，一双深邃的眼显得更加空旷，浩瀚的宇宙也填充不了这种无助无限的悲伤。黎哓哓期盼着盯着我们，似希望可以从中听出想要的答案。而我盯住他的手良久，他也不打算放开。
“妈妈，你还不了解吗？她是朵浮莲，却任红尘沾染，善良如她，宁愿把苦都揽在身上。她求我放过你，我和爸爸所受的委屈她替你罪过，可是她不知道有些事情是无法替补的。而我仁慈的爸爸致死的那一刻也不曾怪过你，或许他还在感谢上苍，是你让她的女儿带回他的爱人……”我冷面而对，但泪水肆虐。
“姐姐……”他的疑惑苦恼痛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