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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中国犹太人传奇-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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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有烺冷笑一声:“不管他。大家赶快离开,依计行事。”
众人一个个悄悄离开小院。
城郊王师驻地。中军大帐,李景隆端坐正中,亲兵环立,煞是威风。
李景隆喝令:“带钦犯朱橚!”
“带钦犯朱橚”的喊声在军营里传递。
少顷,披枷带锁的朱橚被押进中军大帐。短短几日,他富态的身躯就塌了架,神情憔悴,面容消瘦,狼狈不堪。
李景隆大声呵斥:“朱橚乃天潢贵胄,当今皇叔,虽为钦犯,自有皇上圣裁。你们为何这般对待?”
亲兵连忙上前为朱橚取下刑具,看座上茶。
李景隆挥退左右,帐中只剩下他和朱橚二人,便上前施礼说:“表叔,请原谅小侄无礼。”
朱橚挥挥手说:“皇命所遣,贤侄身不由己,这不怪你。只是不明白我究竟犯了什么罪?”
李景隆漠然地说:“表叔是明白人,还用我说穿吗?陛下说你有罪,你就有罪。”
朱橚说:“如此说来,你也知道我是冤枉的了。你为何不念亲戚之情,劝说陛下适可而止,反而推波助澜呢?”
“世上只有利害关系,哪有什么亲戚之情!”李景隆冷笑道,“我父亲为你们朱家打天下,功勋卓著,到头来落个什么下场?”
朱橚惊异地问:“表兄李文忠不是病死的吗?”
李景隆痛心疾首地说:“家父自幼投奔先帝,南征北战,屡立战功,大明立国后,因功封爵。由于他敬贤爱才,门下聚集了不少英杰,因此引起先帝的猜忌。一次,家父上表请求朝廷裁减宦官。这本来是出于他对先帝的一片忠心,先帝却大发雷霆,怒责他企图翦除皇帝的羽翼,包藏祸心,还硬说他是在门客的唆使下干的,当即下旨查抄李府,不问青红皂白,将所有门客斩首。家父惊悸成病,不久便含冤而逝。”
朱橚慨然地说:“想不到表兄之死原来还有许多隐情。”
第十章 拦截囚车
    帅帐内。李景隆苦笑着说:“我当时不敢怒更不敢言,连忙上缴封邑的庄田六所,方没有受到株连。当然,我父子的遭遇比起许多功臣宿将被抄家灭族、断子绝孙,还算不幸中之大幸了!”
朱橚满含歉意地说:“我虽对父皇采用严刑峻法、滥杀无辜看不惯,可也无能为力啊。再说,自从我岳父宋国公冯胜被父皇赐死,我自己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李景隆幸灾乐祸地望着朱橚。朱橚看出了他的报复心理,恳切地说:“九江贤侄,你既然深受其害,就不应该让这样的悲剧重演了啊!”
“说得轻巧,吃根灯草。”李景隆摆出一副爱莫能助的模样,“陛下认定你图谋不轨,我有什么办法?”
朱橚悲愤难当,仰天长叹:“天啊,你就不睁开眼看看,世间还有没有公理可讲!”
李景隆换上笑脸,故作关心地说:“我倒有个主意,可以让表叔有惊无险,渡过难关。”
朱橚殷切地说:“贤侄有何良策?若能救我全家,结草衔环也要报答。”
李景隆说:“那倒不必。表叔不妨写封认罪书,我再乘机为你美言几句,陛下定会息怒,赦你无罪。”
朱橚一愣:“我本无罪,怎能认罪?又有何罪可认?”
李景隆的口气更加委婉:“古人云:‘尺蠖之屈,以求伸也;龙蛇之蛰,以存身也。’表叔不妨暂时受些委屈,生命却可得到保全。待风头过去,真相自会大白。”
朱橚连连摇头说:“我可不能干这种违心的事。”
李景隆连哄带劝地说:“若是砍掉脑袋,说什么也安不上了。请表叔三思,我可是为你着想呀。”
朱橚权衡利弊,开始动摇,喃喃自语:“是啊,与其引颈受戮,不如委屈求全。”
李景隆说:“对,识时务者为俊杰。”
朱橚叹了口气,无奈地说:“今夜待我静下心来写吧。”
李景隆兴冲冲地吩咐:“来人呀,把朱橚送回营帐,笔墨侍候,好生款待。”
两名亲兵把朱橚押走。
李娘娘庙,人去庙空。
几个重伤的义士被人抬走。奄诚俯身对伤者说:“你们的伤较重,回家治疗更好,我与百合会按时登门给你们换药。”
伤者齐说:“多谢奄诚大夫。”
李德重过来说:“老弟,全安排好了。”
奄诚忽然想起了什么,叫来肖石头、李剑等人,说:“我听说城郊也有很多农夫自动参加护塔,朱有勳血腥镇压后,大多逃回家中,有伤也不敢医治。或者认为伤不重,用香灰一捂了事,万一溃烂,就可能造成残废。你们留点神,发现后快叫他们到尚德堂医治,若是伤重行动不便,弄清地址,我可以送医上门!”
肖石头说:“还是奄诚兄想得周到,我找几个弟兄专门到郊外各村庄跑一趟。”
朱橚回到关押他的帐篷,亲兵便送来笔墨纸砚和好酒好菜。
冯氏困惑地指着两个托盘问:“九江又玩什么花招?”
朱橚叹口气,说:“九江劝我先写封认罪书,他好为我向少帝求情。我想好汉不吃眼前亏,便答应了他。”
冯氏眉含疑云,说:“事情不那么简单。久闻他颇有心计,以儒将自诩,我看此举是母夜叉有喜——心怀鬼胎!”
朱橚问:“他说这不过是权宜之计,难道其中有诈?”
冯氏反问:“你想,我们一家马上就要押送京师,是黑是白,见了陛下一切自会分明。他为何急于要你写认罪书呢?”
朱橚迟疑地说:“他好歹是个晚辈,兴许会看在亲戚份上,为我们一家开脱。”
“一表三千里,哪里有什么亲情!”冯氏说,“你太书生气了,我看他是别有用心。”
朱橚说:“莫非他是想显示能耐,向少帝邀功请赏?”
冯氏说:“这小子必有阴谋!”
朱橚问:“你说是怎么回事?”
冯氏说:“你寿辰那天,烺儿忽然不见,莫非他已经有了预感,故意躲了起来?我听看守闲谈,他们至今没有抓到有烺。”
朱橚伤感地说:“即使他一人逃脱,能捡条命就不错了,又能有什么作为?”
冯氏说:“你也太低估有烺了。他一定会设法逃到燕京找四皇兄哭诉,手足情深,四皇兄决不会坐视不救?”
朱橚面露喜色,说:“有四哥出面说话,我们全家就有救了。”
冯氏说:“我们已被关押了七日,这么长时间,有烺早该见到了四哥,四哥必然会有所动作。”
朱橚问:“这与认罪书有何关连?”
冯氏说:“哼!万一四哥提兵前来,李景隆这小子怎会是四哥的对手?他拿出你的认罪书搪塞,四哥还怎么帮你说话?再说,他若将你的认罪书公诸于世,你还有何面目见江东父老?还有一点就是你本无罪,哪怕面见陛下,也可与他辩个是非曲直。若是写了认罪书,自认有罪,那就是板上钉钉,还能翻案吗?”
朱橚恍然大悟地说:“言之有理。我险些上了九江这小子的当!白纸黑字若是抓到他手里,我百口莫辩,只有冤沉海底了。来,好酒好菜,咱们吃好喝好再来对付他,就是死也落个饱死鬼!”
“好。”冯氏上前斟酒,夫妻盘腿对坐,畅饮起来。
不多时,李景隆亲自前来,满脸堆笑地问:“表叔,认罪书写好了吗?”
朱橚把笔墨纸砚往地上一推,朗声说:“我朱橚忠于朝廷,无罪可认。待面见陛下,我自有话说!”
李景隆面色铁青,冷冷地说:“既然你不识时务,出尔反尔,莫怪我不讲亲情了!”
他刚离开帐篷,几个亲兵冲进来,把朱橚按倒在地,戴上刑具,冯氏也被捆绑起来。
夜色深沉。郊区小院,灯光闪烁。
朱有烺正杀气腾腾地拭剑,宝剑在灯光下寒光闪闪。
杜丽华和烟柳在旁边为他收拾行装。
忽然,随着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一片狂喊乱叫:“开门,开门!再不开门就闯进去了!”
朱有烺仗剑就要往外闯,被杜丽华一把拖住,低声问:“你要干什么?”
朱有烺说:“我要杀开一条血路冲出去!”
杜丽华把他往床下一推说:“你先躲躲,我来应付。”
朱有烺一骨碌钻入床下,紧握剑柄,眼中冒火,只要被敌人发现,他就拼命,决不能被生擒活捉。
杜丽华边往头上扎白巾边示意烟柳快去开门,接着把朱有烺的衣物藏到床下。
烟柳刚走到院里,一群手执兵器的衙役已破门而入,灯笼火把把院落照耀得如同白昼。
为首的三班都头孙昌厉声喝问:“你为什么迟迟不开门?”
烟柳哆哆嗦嗦地说:“我与主母还以为是强盗呢。”
孙昌大手一挥:“搜!”
这时,杜丽华风摆杨柳般款款走出来。但见她白衣素裙,头扎白巾,雪白的胸脯半遮半掩,高耸的乳房簌簌乱颤,朝孙昌裣衽施礼:“官差大人,深夜光临寒舍,不知有何贵干?”
带孝美人分外俏丽,众衙役的眼都看直了,孙昌说话也有点结巴:“夫、夫人,小人奉命捉拿朝廷逃犯,前来搜查。”
杜丽华纤手抚着心口,花枝乱颤,大惊小怪地说:“真吓死人了,官差快点抓住他吧,也好为民除害。”
孙昌审视她一番,公事公办地问:“夫人,府上是否收留过闲杂人等?”
杜丽华逢场作戏,挤出几滴眼泪,楚楚可怜地说:“奴家丈夫去世不久,热孝在身,家中只有一婢女,三尺童男也没有,怎敢收留外人?”
孙昌一副不徇私情的模样,说 :“当差不自在,自在不当差。我们是奉命行事,请夫人让我们搜上一搜,若是没有坏人,你们也可以放心睡觉。”
杜丽华连忙递过一锭银子,说:“官差夜里也不能安生,真是辛苦,这点银子就请诸位买碗酒喝。”
孙昌掂掂份量不轻,语气缓和下来:“夫人真会体恤下人。”
杜丽华故作提心吊胆地说:“寡妇门前是非多。官府深更半夜来我家搜查坏人,若是传扬开去,奴家就是跳到黄河里也洗不清了。”
孙昌搔搔头皮:“可也是,人言可畏。”
杜丽华又掏出一锭银子,媚笑着说:“这给诸位兄弟买双鞋吧。”
孙昌四下打量,又勾头向屋内张望一下,转身对众人说:“这几间茅屋怎么能藏得住人?咱们还是往别处搜吧!”
“好,听头儿的。”众衙役眉开眼笑,“哄”的一声拥出小院。
杜丽华连连招手:“弟兄们走好,再次路过寒舍,进来歇歇脚,喝杯茶。”
孙昌笑道:“与人方便,与己方便。请夫人安歇吧。”
烟柳等公差走完,连忙把院门关好。
杜丽华回到房内,朱有烺从床下一跃而出,赞道:“真有你的!一场流血恶斗被赵公元帅轻易化解。”
杜丽华却感到后怕,面色苍白,浑身瘫软,一头扑进朱有烺的怀里。
朱玉牵着一匹战马来到院门前,按照信号轻轻敲门。烟柳开门,说:“吓死我了,衙役刚来搜查过。”
朱玉道:“放心吧,他们已经走远了。”
屋内,杜丽华已为朱有烺收拾好行装,朱玉进来说:“小王爷,时候不早,该动身了。”
朱有烺说:“你与烟柳要照料好夫人,事成之后,我也赏你一顶乌纱帽戴戴。”
朱玉说:“小王爷放心,包在奴才身上了。”
杜丽华扑到朱有烺怀里,恋恋不舍地说:“小王爷千万珍重,贱妾盼望你早日凯旋归来!”
“明天的中原还是周王的天下!”朱有烺毅然推开杜丽华,大步流星地离去。
院门口,朱玉牵马坠镫,朱有烺翻身上马,急驰而去。
天刚蒙蒙亮,王师准备开拔,一片忙乱。
朱橚、冯氏、朱有燉被分别打入囚车,其余家人被绳捆索绑,挤在几辆马车上,大哭小叫,十分凄惨。
朱橚向冯氏苦笑着说:“今日咱们果然‘乘虎离中土’,那句童谣又应验了一句。”
冯氏幽然长叹说:“悔不该不听王翰的逆耳忠言,把他气走。”
“哈哈哈——”朱橚仰天狂笑,旋即神情沮丧,“如今已噬脐莫及了!只是不知何谓‘骑马离深渊’?”
宋天福、朱有勳、吕耀武前来送行。李景隆在中军大帐前接见他们,问:“钦犯朱有烺抓到了吗?”
宋天福诚惶诚恐地说:“钦差大人,卑职无能,一夜之间将开封周围几十里搜了个遍,连个人影也没有见着。”
朱有勳不满地说:“难道他还能上天入地?我看还是搜得不彻底。”
吕耀武不介意地说:“小泥鳅翻不起大浪,大人何必记挂在心。”
李景隆担忧地说:“单凭他一个人倒不足为虑,怕只怕他逃到北平,在燕王面前搬弄是非,后果就不堪设想了。本爵走后,你们一方面要继续全力搜捕朱有烺,一方面要把守好黄河,严密监视北方的动向。”
三人拱手说:“遵命!”
李景隆下令大军开拔,三人站在路边躬身相送。
红日高照,万里无云。大军在黄土大道上快速行进,尘土飞扬。将士们挥汗如雨,盔歪甲斜,旌旗不整,连战马也热得直打响鼻。
最狼狈的还是囚车上的钦犯。朱橚、冯氏和长子朱有燉享受特殊待遇,一人一辆囚车。三人蓬头垢面,衣衫褴褛,上有烈日暴晒,下有囚车颠簸,令多年养尊处优的他们饱受折磨,离水的鱼儿般干张着大嘴,喘不过气来。
那些未成年的子女和妃嫔尽被麻绳捆绑,塞在两辆牛车上,惊恐地望着两边挥舞皮鞭的将士,谁也不敢吱声。怀抱婴儿的小夫人受到优待,没有被捆绑,望着沉睡的婴儿,珠泪盈眶。
李景隆骑着高头大马走在队伍最后,和身旁的幕僚谈笑风生。
延绵起伏的丘陵后面,朱有烺率领人马埋伏在树丛中。探子飞马来报:“小王爷,李景隆大军已过朱仙镇,距此二里。”
朱有烺悄声命令:“诸位将军,待我令下,按预定之计冲杀!”
马如腾等将领悄声说:“遵命!”
大军进入丘陵地区,大大小小的山丘矗立在官道两旁,地形十分复杂。
一位幕僚提议:“大人,将士们又热又渴,前面有片树林,不如稍事歇息……”
李景隆四面张望,毅然地说:“这里仍是朱橚的势力范围,地形又复杂,决不能停留。传我号令,加快行军速度!”
一位亲兵飞马传令,大军加快了速度。

树丛中的朱有烺注视着王师的前锋从面前的大路上走过,做了个按兵不动的手势。

行军的大队中,幕僚问:“大人,我们已经凯旋班师,还有什么值得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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