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犹太人传奇-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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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筋教胡同，教众纷纷走出家门，扶老携幼，涌向犹太会堂。
犹太会堂内，所有院落挤满了黑压压的人群，教众正在虔诚地诵读《圣经·；以斯帖记》。
掌教李祯庄严宣称：“今天恰逢安息年的普珥节，在这双重大喜的日子里，根据雅赫维的旨意，所有教众之间的债权债务一笔勾销，所有沦为奴婢的人将获得自由，所有贫困的人与老弱病残将获得救助。还有河北、山东两省战火连绵，大量难民涌入开封，流离失所，衣食无着，我犹太社团也要伸出援助之手，帮助他们渡过难关。”
教众齐声赞颂：“万能的真天，请赐福天下所有的百姓！”
教众们纷纷把借据、卖身契投入火堆，付之一炬。人群发出阵阵欢呼。
会堂门前，社首艾英率领奄实、李剑等人向因战火逃离家园的难民发放粮食衣物，奄忠、奄诚、百合则为难民中的病人义诊。
铁屑楼里，大开盛宴。教众们觥筹交错，开怀畅饮，一醉方休。
傍晚，朱少君与石榴挽手进入百合家，百合、金曼热情地出屋迎接。
地下赌场，满地狼藉，冷冷清清。
密室内，宋羽正与狐群狗党策划暗杀朱少君的阴谋。他环视众人说：“今晚是除掉朱少君、嫁祸挑筋教的最佳时机，决不允许再出差错。事成之后，我有重赏。”
麻皮苟说：“今晚衙内亲自指挥，我负责盯住目标，肥猫、瘦狗负责掩护，由大赖动手。大家明白了吗？”
肥猫问：“朱少君穿上犹太服装，再戴上面具，让人怎么辨认呀？”
瘦狗说：“是呀，万一像上次抢百合却抢了钦犯一样，认错了人怎么办？”
宋羽恶狠狠地说：“此次若是再出纰漏，我们就死定了，连我爹也爱莫能助！”
麻皮苟连比划带表演，说：“目标并不难辨认。犹太女子都是天足，走路是这样的（学）；朱少君、石榴缠了小脚，走路是这样的（学）。都看清楚了吧？”
宋羽说：“朱少君自幼娇生惯养，身材苗条，弱不禁风；石榴做惯了粗活，体格健壮，风风火火，也很容易区别。”
麻皮苟又说：“为了避免出错，我认准朱少君后，就在她背上贴张记号，你们对准目标尽管动手就是了。”说着把画有醒目图案的符号让大家观看。
宋羽审视着张大赖，问：“你有把握吗？”
张大赖拍着胸脯说：“这比杀猪宰狗还容易。我冷不防一刀捅到要害处，她连吱声也不会。”
宋羽冷冷地说：“上次叫你放火你都胆怯，这次怎么有种了？到时候你别尿泥，坏了我的大事！”
“娘的，不是她死，就是我活，我已经没有退路了。”张大赖咬牙切齿地说，“衙内放心，我若不给她来个一刀俩眼儿，这颗人头割下来叫你当夜壶使！”
麻皮苟打开包袱，说：“咱们都化好装，小心谨慎，千万不要露出马脚。”
他们迅速更换上犹太服装，每人都挑了一个面具罩到脸上。
赌场附近的街口。肖石头、苗玉花正在招呼顾客，化了装的宋羽等人从摊前匆匆走过。
肖石头望着他们的背影，奇怪地说：“犹太社团严禁赌博，这几个教众怎么会从赌场出来？”
苗玉花也很奇怪：“我根本没有看见他们进赌场，别是假扮的吧？”
肖石头说：“今天是挑筋教的普珥节，说不定是赌徒无赖化了装，前去捣乱的。”
苗玉花说：“你快去给他们提个醒吧。”
肖石头点头，解下围裙，匆匆而去。
尚德堂店门紧闭，停止营业。
店内，正在欢宴。清一色的男人，拼起酒来毫无顾忌。
肖石头推门进来，奄诚忙迎上前，把他按到椅子上，说：“肖贤弟，快来喝几盅。”
李剑斟上一杯酒敬上，肖石头也不客气，一饮而尽，说：“诸位，我来报个信，刚才我跟玉花看到有五个教众打扮的人从赌场出来。”
众人面面相觑。奄诚说：“参与赌博违犯《摩西十诫》，要受到严厉惩罚的。你认识他们吗？”
肖石头说：“他们都戴着面具，看不出是什么人。我跟玉花怀疑他们是赌徒无赖假扮的，不是教众。”
奄实问：“肖贤弟，你认为他们是哪路神仙？”
肖石头说：“说不定是麻皮苟、张大赖那帮恶棍。”
奄诚说：“谢谢你，我们想办法对付他们。”
“好，我还要去做生意，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打个招呼。”肖石头匆匆告辞。
李剑把肖石头送出门去，转身说：“这些家伙是自投罗网，正好借机教训教训他们。”
奄实气愤地说：“他们胆敢扰乱社团庆典，就将他们扭送官府究办！”
奄忠见奄诚来回踱步思索，便做了个手势，请众人稍安勿躁。
奄诚沉思有顷，说：“这帮青皮无赖无利不肯早起，他们装扮成教众，冒风险参加今晚活动，一定是别有所图。”
李剑忽然想起了什么，说：“今晚少君、石榴也要参加篝火舞会，他们是不是冲着她俩来的？”
奄诚肯定地说：“对。在开封能指挥得动麻皮苟一伙的人，只有朱有勳和宋羽，二人都与朱少君积怨甚深。上次有人暗算少君未遂，今晚莫非又要故伎重演？”
奄实说：“若是朱少君今晚有个三长两短，就可嫁祸咱们犹太社团，这些家伙用心何其歹毒！”
奄忠说：“快告诉少君、石榴，别让她俩参加篝火舞会啦。”
奄诚说：“少君、石榴早就盼着参加这场狂欢，咱们空口无凭，不让她俩参加，岂不寒了人家的心？”
李剑说：“这也好办，今晚舞会谁也不准戴面具，麻皮苟他们就露馅了。”
奄实说：“狂欢之夜不戴面具，扫了大伙的兴，也太煞风景了。”
奄诚说：“上次赎罪时，掌教给我讲了个大海沉船的寓言，使我深受启发，我们的一言一行必须从社团的整体利益出发。朱有勳与宋羽的行事固然令人深恶痛绝，但眼下他们气焰熏天，炙手可热，倘若揭穿他们，就有为社团招来无妄之灾的危险。所以，我们今晚采取任何对策，都要谨慎行事。一方面不要惊扰父老乡亲，破坏节日气氛；一方面又要让这些不速之客无法得逞，知难而退。”
奄忠说：“麻皮苟这帮泼皮的祖师爷是咱开封宋代州桥有名的牛二，连梁山好汉都惹不起。要想个稳妥的办法，既能把他们赶走，又不跟他们撕破脸皮。”
奄实说：“这帮家伙什么缺德的事都干得出来。倘若他们恼羞成怒，公开与犹太社团为敌，将会给大伙带来很大麻烦。”
“我有个主意……”奄诚经过深思熟虑，让大伙凑近，低声诉说自己的办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