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妇门前是非多-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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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站在一旁的小季发话了：“打架是打架，还要拼命吗？快放下家伙！”伸手一拦，抓住了李志东手里的木棍。
李志东怒目圆睁：“小季，快放手！你要拉偏架吗？”
“怎么会？都是兄弟爷们，谁打着谁都不好看！”
那边，大义早已经抓住了平子扔过来的板凳，一抬手将扑上来的平子扔到了床上。
“你闪开！小季！”李志东说，“我以民兵连长的身份来制止大义这个该死的东西作恶！”……小季抓着棍子就是不放手。
大义呵呵大笑：“李志东啊李志东，你少找他娘的熊借口，你想香甜的好事就明说，哪用这么婆婆妈妈的！我告诉你，平子是我的儿子！以后我想到这里来就到这里来，你管得着吗？”
“你……你……”李志东气得浑身发抖，“你这个畜生！”他放开棍子，奋不顾身地冲了过去，一把抓住了大义的棉袄大襟，两个人又撕打在一起……身残的李志东哪是大义的对手，三下五除二又被大义摔倒在地。大义按住李志东，碗口大小的拳头就向他的身上打落下来！
“大义，你敢打！？”香甜说，“快住手！你还是多积点阴德吧！”
“怎么？你心疼了吗？是不是你和这个瘸子早就有一腿了？”大义嘴里酸溜溜的，“你让我多积点阴德干什么？给平子吗？”
“大义，你这个不要脸的！”香甜骂道，“你坏得头顶上长疮，脚底下流浓！……”直骂得大义呵呵大笑，他脸皮厚得赛过城墙，哪里会理会呢。
香甜愤怒了，她从门后抽出棒槌，向大义劈头盖脸地打过来，口里不断地骂着：“你这个不要脸的，你这个混蛋，快给我滚！快滚！……”
大义抬起胳膊挡着，背上胳膊上接连挨了几下，他只是笑着：“别打！媳妇，别打！你这是给我挠痒痒啊，呵呵，真好，真舒服！好了，别打了，别打了！我走，我走，我走还不行吗？”
但是，他口里说着走，行动上却一点也没有要走的样子……
第038章 绝顶高手
大义凑过去，一把将香甜手里的棒槌夺了过来。接着伸出他长长的胳膊，将香甜拦腰抱住，臭烘烘的嘴巴就向她的脸上乱啃起来，那双淫荡的大手也开始不老实……只惊得香甜“哇——”地一声大叫……
小季站在一旁拊掌大笑起来：“好精彩，好精彩！大家快来看啊，快来看啊！”香甜不断地挣扎着，脸红脖子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干什么啊，我又不是没抱过你！”大义淫笑着，“你越是挣扎越是有趣！抱着你的感觉真的很好！和十三年前一模一样……”
杨平疯了一样冲过来，一口咬住了大义的手，只疼得大义“嗷嗷”大叫，香甜趁机挣脱开来。“儿子，你想咬死你亲爹吗？我可真是你爹爹！”一抬手，又将平子扔回床上。
香甜瘫软在一旁，有气无力地叹息说：“大义，你……你……别说了，你放过俺娘们吧！……”
李志东铁青着脸从地上爬起来，顺手抄起一根木棍向大义的背上抡了下来——一棍、两棍……
“哎吆——哎吆——”大义一声大吼，“李志东，你真是给脸不要脸！我让着你，你敢偷打我？”大义用手护着脑袋，不断地躲闪着。
“谁要你让！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杨平也抡起棍子劈头盖脑地向大义打了过来。大义胳膊上、腿上、身上不断中棍，他恼羞成怒，回身从门后抄起了一个棍子——眼看着就要发生一件血案……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关键时刻，支书杨进礼走了进来！
香甜正吓得小脸煞白，看到杨进礼就像看到了救星。她急急地说：“小叔，你快制止他们！”大义拿着棍子一时怔在那里。
杨进礼说：“大义，你怎么跟孩子一般见识呢？打人可是不对的！”
“不是我打他们！”大义气急败坏地说，“是他们要打我啊，你看看我身上！”李志东和平子都住了手。大义也放下了手里的木棒。
“杨书记，是大义不讲信义，白天欺负杨平，晚上还来欺负香甜她娘几个的。”李志东说，“我实在看不下去了！”
“嗯……”杨进礼点了点头，猛然向前，一把抓住了大义的棉袄领子，一使劲就将大义抓离了地面；顺手一甩，就将他甩出了门外——只听“扑通”一声，大义踉踉跄跄地跌倒在地，老大一会儿也没有爬起来。高手！这是一个绝顶高手！李志东想。
“大义，你胆子不小啊！你作案的嫌疑还没有解除呢！……”杨进礼神色一凛，冷冷地说，那声音、那气派仿佛在训一个小孩子，“别以为你成了县里的人，就有什么了不起！听说你今天欺负平子了？”
“我……我错了，小叔。”大义在杨进礼面前忽然变得唯唯诺诺起来。
“现在，你竟然还敢来骚扰香甜，胆子不小！以前你对杨思成和大队下的保证你难道忘记了吗？”
“没有忘！”大义说，“可是现在思成哥已经死了，那个保证就作废了吧！”
“谁说作废了？”杨进礼恶狠狠的说，“以后，一样不许你到平子家来！”
“哦，是，是，我听你的，小叔！”大义爬起来，不停地答应着、点着头，拍拍屁股上的土，灰溜溜地走了。他心里不断想：小叔四十多岁了竟然还这么厉害！侦察兵出身的就是了不起！……
小季赶紧过来吹捧道：“好功夫！小叔，还是你厉害！大义三个五个也不是您老人家的对手！”
“放屁！”杨进礼心里一惊，说，“我是族长，大义只不过是不敢还手罢了！哪像你那么没用？”小季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脸上略显尴尬，看看无话可说，也只好灰溜溜地离开了。
杨进礼再次跨进房门，他已经成了这个家庭的常客。平子对他一向侧目而视，满眼敌意。可是，今天这件事，杨平对杨进礼的敌意仿佛比以前小多了。
“大义、小季都不是好东西！”杨进礼拍拍手说，“有空我得好好收拾收拾他们，让他们滚得远远的！不许他们再来这儿骚扰你们！”
“小叔，幸亏你来得及时！”香甜激动地说，“要不，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李大哥和平子可打不过那个‘癔症头’！”
“是啊，杨书记，这事亏了你！”李志东也笑着说。
平子只是默默不语。他搬过来一个小板凳放到了杨进礼的身旁。杨进礼坐了下来，高大健壮的身体窝在矮矮的板凳上很不舒服。在杨进礼自己的家里，有高大的太师椅，有高高的凳子，也有稀罕至极的沙发，他哪里坐过这种矮凳子？到哪家去，谁会给支书坐这种凳子呢？但是杨进礼端坐在小凳子上，仿佛一点儿也没有放在心上。
“小叔，案件调查得怎么样了？”香甜问杨进礼，“是不是大义那个狗东西的事？”
“不是大义！大义虽然可恶，但借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做这种事！”
“那是谁干的？”
“‘黄母鸡’张大平啊！”
“啊？真的是他？”香甜说，“他为什么要杀这么多的人啊？”
“咱们村张家和杨家祖祖辈辈都有仇……”杨进礼说，“最初因为儿女亲家产生矛盾，双双打仗各有死伤，后来张家混不下去了，在一九五八年玉泉水库建成后的移民中大多数都迁走了，只留下了张大平他一大家子……”
“这些事我也听老人们说过！”香甜说，“你杀我，我杀你的，何苦啊？看看张大平一家子，也真够惨的！”
“那是他自作自受！”杨进礼严肃地说，“他杀了人，就该抵命！”
“话是不错，可是他的孩子也实在可怜！”
“香甜，你真是太善良了！”杨进礼动情地说，“思成有你真是他的福气！”
“思成有福气吗？……”一说到杨思成，香甜心中隐隐的伤痕依然阵阵做痛，她长长地叹了口气，声音有些哽咽，眼眶又要红了。
第039章 表露心迹
“香甜，别难过。”杨进礼说，“忘掉思成吧，再找个人家好好地活下去！”平子的脸上又浮现出不自然的神色……
“不！我不会再找了。”香甜坚定地说，“十几年啊，我和思成十几年的夫妻，怎么能够说忘就忘？我天天做梦梦到他！思成啊，你怎么忍心舍得死呢？你怎么忍心舍得抛下我、抛下俺娘几个？！呜呜呜……”说着说着，香甜就痛哭了起来，她又进入了那种痛哭的痴迷的境地……
李志东呆呆地看着孔香甜，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没有说出来。
“哦，我的天！”杨进礼如痴如醉，钢铁一样的心肠中涌起一股暖流，“我死了，哪个女人会对我这样好啊？如果真的有，哪怕就是让我死了也心甘情愿！”
杨进礼走到香甜跟前，轻轻地拍了拍她的香肩以示安慰。
“别再难过了，有什么困难，给我说，我一定会帮你的！”他恨不得把小香甜拦到怀里，好好地亲亲她、爱抚她……可是不能，那样只能把事情弄糟。他知道，一切都需要时间，时间长了，还怕你飞了？我要让你自动投入我的怀抱！
孔香甜无声地流着泪。这是世上最真的情、最悲的痛……
“以后的日子还长呢，一个家庭没有男人，拉扯好几个孩子，这日子可怎么过啊？”杨进礼仿佛深有感触地说。
“你不用担心，我已经长大了！”杨平忽然接过话茬说，“俺家的生活不敢麻烦您老人家操心！”语气中明显地流露出一股敌意。李志东看了看杨平，嘴角露出满意的笑容。这小子，真的长大了！
“你能照顾你娘吗？”杨进礼嗤之以鼻，“就像刚才一样？”
杨平气得涨红了脸，却一时不敢发作。
“你们别争吵了！小叔，我能吃苦，我会守着这三个孩子好好地生活下去！”香甜说，“思成才刚走了一个月，我怎么能考虑改嫁呢？那会让人笑掉大牙的！”
是啊，在当时的农村，“从一而终”的封建贞洁思想还十分严重。男人死了，常年守寡，寡妇的口碑就好，可以赢得全村男女老少的赞叹，甚至有的村子里还有树立“贞洁牌坊”的风俗。男人前头一死，后面寡妇就改嫁的，会受到人们的唾弃和咒骂：这样的女人好不要脸！一时一刻也离不开男人！真是个“骚货”、“贱货”、“狐狸精”！她的男人一定是被她克死的！要不就是她和现在的男人合伙杀死了自己的男人，另寻新欢了……那样，岂不是众人的口水也淹没了寡妇的门槛？因此，不到万不得已，寡妇们是不会走改嫁这条道的。
不少人劝过这些守寡：
“你们都才三十多岁，趁着年轻，快些找个人家吧！”
“在生产队里，没有劳力就是没有工分。没有工分你怎么养活一大家子人啊？”
“那日子太难了！”
……
于是，有的女人动了心。可是，男人们一听说要带着那么多的孩子，很多人都止步不前了。不带孩子改嫁，那怎么行？没人管，没人问，岂不饿死了？就是带着孩子，后爸不疼怎么办？结果十二家中只有一个妇女试图改嫁，可是没过几天，因担心家里的孩子吃不上饭，便又回来了。于是，改嫁成了女人们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哎——”杨进礼一声叹息，“是啊，现在的风俗习惯对女人们都不利！走改嫁这条路也很难！”
“是啊，小叔。”
李志东见无话可搭，便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说：“天晚了，支书，香甜，我走了！你们聊……”是啊，天已经晚了，你杨进礼是不是也该走了？明显是在帮香甜下逐客令了。
“等一会吧，李大哥！”香甜赶紧拉住李志东说，“过一会和小叔一起走！”意思是：只小叔在这里，我会感到很不安的，一会你和书记一起走不行吗？
“我也这就走了！”杨进礼说，“你要走就先走吧。”可是，杨进礼端坐在那里，一点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李志东真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走吧，香甜在留自己，走了还真有点担心这个杨进礼；不走吧，自己说了要走的话，杨进礼也发了送客的说……
“那行，支书，您先坐，我走了！”最后，李志东还是走了出去，杨平起身把他送出了家门。
李志东向杨平招了招手，杨平跟到了街上。“什么事啊，李大伯，我得快点回去呢！”
“是不是很担心你娘啊？”
“嗯！”
“一时半会不要紧，”李志东说，“我叫你来是想告诉你一件很要紧的事。”
“什么事？”
李志东俯在杨平的耳朵边非常神秘地说：“杨平，我们一直没有发现你爸爸的尸体，我看说不定你爹爹没有死……”
“哦？”杨平心里一动，“你有我爹爹的消息吗？”
“没……没……”李志东躲躲闪闪地说，“不过，你放心，说不定你爹爹很快就会回来了！”
“哦，那太好了！”杨平高兴地叫了起来。
“小声点！”李志东伸手捂住了杨平的嘴，“孩子，这消息谁也不能透露啊！就是你娘也不要说。”
“为什么？”
“现在一时也说不清。”李志东说，“支书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孩子，以后你让你娘小心点。”
“嗯，我会的。可是他经常一坐就是半夜，怎么赶他走啊？”杨平说，“我都烦死了！”
“我们这样……”两个人一阵的叽叽咕咕。
屋子里，杨进礼心里一阵兴奋。小的都睡了，那两个活宝也出去了！好的很啊，我赶紧向香甜表白吧！
“香甜，什么时候我能找一个像你这样的女人，就心满意足了。哪怕让我世世代给她当牛做马，我也心甘情愿！”多么直接的表白！仿佛在背台词一样。
“小叔……”香甜的脸红了起来，“你还年轻，又是大队支书，什么样的好女人找不上……”
“哎，难啊，媒婆说的是不少，就是没有合意的。”
“你条件不要太高了！”
“不高啊……”杨进礼欲言又止，“像你这样的就好！”
“像我这样的女人世上多的是！”香甜红红的脸上洋溢着光彩，“就小叔您的条件，一定能够找个大姑娘！”
“我不要什么大姑娘！”……
“小老爷，小老爷……”杨进礼正待进一步地表白心迹，忽然杨平冲了进来。
“什么事啊？这么慌慌张张的？”
“不好了，我听到外面有人在打架！”果然，两个男人的吼叫声传了进来。
“谁在打架啊？”
“没听清呢。小爷爷，你是支书，你快去看看吧！”
“好吧！”杨进礼无可奈何地说，“香甜，我走了，你好好想想我对你说的话！”
平子眨着狡黠的眼睛：那哪里是打架的啊，是他故意让憨学叔和树根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