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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寡妇门前是非多-第21部分

小说: 寡妇门前是非多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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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改‘邪’归正了吧!”
“哈哈,有可能!”两个人收拾好航船用的东西,一边说笑着一边向码头走去。
一条崭新的行船停靠在岸边,长八米有余,宽三米,是当时玉泉水库上最大的木船。这条船,可是杨庄大队花巨资、找最好的木匠订做的;昨天刚下水,这次用它到玉泉公干可以说是它的处女航
两个人离码头还很远呢,就发现岸上聚着一群人。老远就有人向他们打招呼:
“思来,我到玉泉赶集!捎着我吧!”
“呵呵,今天是最后一个年集了,帮个忙!”
后面还有一些人在源源不断的聚拢来:
“思来!思成!别慌走!等等我!
“大队新做的行船,让咱也坐坐尝尝新!”
……
“咦,你们怎么知道俺俩要到玉泉?”思成奇怪地问。
“哈哈,我听支书说的呗!”
“两位大队长出发,这么惊天动地的大事,谁不知道!”
……
“兄弟爷们,不是我不想让你们上,这条船还没有正儿八经地用过,我担心有危险!”杨思来皱起了眉头。
“这么大的船,这么厚的木料,很结实的,怕什么!没事!”
“是啊,多厚的船体,多密的胶啊,绝对没问题!”
“啧啧,真是好船!”大家交口称赞……
“思来,你的驾船技术四乡八里的谁不知道?”老支书杨士举老人说,“有你驾船,穿洋过海也没事!”
愚昧的山里人当然不知道:早在五十多年前,就曾有一艘号称世界上最豪华最庞大最坚固的客轮——“泰坦尼克号”,在它的处女航中沉入了大西洋底!在那起海难中有一千多人丧失了生命!他们更不会知道:今天,他们也将会遭到同样的命运!
“咳——咳——咳——……思来,你就捎我们……咳——咳——……过去吧!”“痨病鬼”杨思宝吃力地说。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七嘴八舌地说着,杨思来也无话可说了。
看看杨思成、杨思来两个脸色还好,大家嘻嘻哈哈、争先恐后地爬上船。
“行了,行了!不能再上了!不能再上了!”尽管杨思来不断喝止,还是上来了二十多人。
“大家一起去可以。不过有一件,大家得记住!”杨思来说,“回来的时候,你们都得绕着走回来,我们要运炸药和生产队的东西,不能再捎你们了!”
“行!行!……”大家哈哈地笑着纷纷点头同意了。
航船在水面上缓缓地前进着。临近中午,他们到达了目的地。
大伙下了船,一哄而散。
第4章 难忘童年
    早饭后,平子背起弟弟,领着妹妹走出了家门。一进腊月下旬,孩子们就放寒假了。只要天气不很恶劣,街上这儿一伙,那儿一群,到处都是玩耍、做游戏的小朋友。
六七十年代,鲁南山区还没有架上照明电(在一九八零年以后架电),孩子们当然没有条件看电视,更不用说像现在的孩子一样上网了。然而,他们自有他们的游戏。
孩子们这儿一伙,那儿一群,一个个玩得热火朝天,满头大汗:有打瓦的,有“扒骨碌”的,有打砬子的,有踢毽子的,有跳皮筋的,有打沙包的,有拾石子的,有玩“榨果果”的,有玩“剪子、包袱、锤”的……
在大队院旁,一群孩子正在“打瓦”:一块块石板竖立在地上,有远的也有近的,这就是“瓦”了;孩子们各自拿着一块称手的石头,瞄准“瓦”就扔了过去,打倒了近处的,再打远处的,看谁打倒的多,看谁打得远。
“啪——”
“打倒了,打倒了!”
“嗷——”不是传来孩子们一阵阵的欢呼声……“平子,快来‘打瓦’!”羊生向平子打着招呼。
平子一向很谨慎:“我不玩,太危险,小心,别砸着人!”
羊生和他的弟弟们,一个个玩得满脸大汗,脸上洋溢着兴奋的喜悦。石块从他们的手中一次次地飞出去,石板一块块地倒下来……最小的春生、秋生也忙前忙后,帮着哥哥们扶石板、拿石块。
羊生十四岁了,比平子大一岁,他们俩都在大山联中上初二,学习成绩都是名列前茅。
平子的学名叫杨平,羊生的学名叫杨生。说起名字,倒是值得一说:杨生的大哥叫天生,二哥叫狗生,几个弟弟分别叫牛生、马生、猪生,到老七了总不能叫驴生吧,于是改为春生,老八叫秋生!……
庄稼人给孩子起乳名越贱了越好,这样好养,能成活,否则娇气了,容易夭折。
那边,几个小朋友正在热火朝天地“扒骨碌”。在鲁南山区的口语中,把摔跤叫做“扒骨碌”,这是很多男孩子喜欢的活动。
只见一个小男孩抓住另一个孩子的两个胳膊,一伸别腿,手一拉,就将对方摔倒在地。胜利的得意洋洋,摔倒的也不甘失败,振作精神又投入了“战斗”……在同龄人中,平子和老四牛生都是摔跤中的高手。
说起牛生,还有一个典故。
牛生有个外号叫“二摸鼻”。他常年黄黄的浓浓的鼻涕外流,两个鼻孔下,流得红红的,经常流到嘴了,才“呼啦”一声又吸了回去。大人说:“牛生,快擦擦鼻涕!”他便用袄袖子向左边一抹、右边一抹,就算完事,抹得腮帮子两边都粘满了鼻涕,活像一只与众不同的“小花猫”,棉袄袖子上啊,脏得更是惨不忍睹……
那时,正处于计划经济时期,没有布票是买不到布料的。上面分到各家各户的布票很有限(一般是每人一尺到一尺五),做身衣服很困难,人们可穿的衣服都很少,孩子多的家庭更加窘迫。
一般说来,一个孩子一冬天就一身棉袄、棉裤,没有衬衣衬裤,也没有外套。很多孩子穿上一冬天,屁股上、膝盖上、胳膊肘上都露出了棉花,大襟上油光锃亮,袖子上更是亮得照人!冬天过去了,棉袄棉裤一拆,袄片、裤片再缝到一起,又要当单衣服穿了。大街上有很多小女孩,小雪看看有同龄的好姐妹在,便一起去玩了。
这群小女孩在玩“榨果果”:她们胳膊相联,围成一圈,每人抬起一条腿,和别人的腿勾在一起,一个个单脚跳着,转着,同时齐声唱:“榨榨榨果果,幺儿幺儿吃雪雪,翻饼倒饼,油炸果子烧饼……鸡蛋来,挂面来,红糖角子不换来……”油炸果子、雪白的馒头、面饼、烧饼、鸡蛋、挂面、红糖角子……这都是孩子们梦寐以求的美味佳肴!
“榨榨榨果果,幺儿幺儿吃雪雪,翻饼倒饼,油炸果子烧饼……鸡蛋来,挂面来,红糖角子不换来……”孩子们清脆的声音传出很远很远。
“咚——咚——咚——咚咚咚——……”忽然,远处传来货郎的鼓声。一个老头,衣衫褴褛,左肩挑着担子,右手摇着小鼓,颤悠悠地走来。在孩子们的耳朵里里,那咚咚的鼓声,比优美的乐曲还要悦耳动听……
“哇,货郎来了!”小孩子们一个个高声呼喊着,“回家拿‘烂布衬’换‘大米花’吃喽!”
货郎担子的前面是货筐子,里面有各种各样的小商品:剪刀、针、线、红头绳、锥子、顶针、洋火(火柴)、火机、筷子、碗、盐、食用硷、小人书、糖块、大米花(其实很多都是玉米花)……担子的后面往往是烂衣服、碎布条等换来的废旧物品。农村妇女们很多日常用品都是从货郎这里买到的。
“哥,吃,米!”小文也想吃“大米花”了。“好,我们回家拿布衬去。”……
第5章 过年酥菜
    杨思成的香甜正在家里榨酥菜。
逢年过节,家家都要用酥菜做供品,上供完了,还可以当孩子们的零食。先把藕、土豆、地瓜、鱼、肉、豆腐等等东西切成小片,或者干脆就用泡好的花生米、大豆,然后把这些东西倒进和好的糊状的面里。这面不能太稠,也不能太稀,稠了稀了都不容易挂上面,面里还要加一些盐、香料之类的作料。等放到面里的东西沾上了足够的面糊,就可以用筷子一片一片地夹着放进油锅了。清香的花生油榨出的酥菜口感特别好。
“哇,真香!”离家还老远呢,小雪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油香味。
平子也兴奋地说:“一定是娘榨好酥菜了!”
小雪高兴的小脸红红的,她又耸了耸玲珑的小鼻子,满脸都是灿烂的笑容:“走啊,哥哥,回家吃酥菜去喽!”
在那个年月里,孩子们哪有什么特殊的食品。平常饿了,回到家,拿出个地瓜煎饼就啃,卷什么菜?不用!要说吃菜可以吃咸菜、辣椒——这辣椒要么是吃整个的大辣椒,要么把辣椒切一切,倒进蒜臼子里,加上点盐使劲地敲一敲,敲成辣椒泥,卷在煎饼里吃,又辣又咸,好吃得很呢!小孩子不吃辣怎么办?可以向煎饼里倒些花生油,撒上一些细盐,更好的可以卷上一根葱,这就是所谓的山东名吃“煎饼卷大葱”了!但是,一般人是不能享受这种待遇的,更别说吃酥菜、吃肉了——年头到年尾酥上一次菜、吃上一顿肉也就不错了。有的家庭甚至连地瓜煎饼还吃不上呢!
三个孩子兴冲冲地飞进了家门。
“娘,我饿了!”没等娘回答,小雪从“弯箅子”里拿起一块酥菜就吃——
“死妮子!”娘勃然大怒,“不能吃!现在不能吃!”可是小雪已经把那块酥菜一口吞了下去,直烫得小姑娘大张着嘴,连连哈气!就在这一霎那间,油锅里的油沸腾起来,冒着白沫,一个劲地向上漾,马上就要漾出锅来了!
娘慌慌张张地把锅端下火炉,放到地上,又从火炉子里抽出柴禾,抬脚将火踩死……转过脸来,竟然是一脸的怒气,“啪——啪——”抬手就向小雪的屁股上打了两巴掌!
“哇——哇——……”小雪抚着屁股号啕大哭起来。
“死妮子,酥菜是供品,没有上供怎么能吃?!看看,老爷奶奶生气了!油锅漾出来了吧?”
孔香甜一整天都不顺心:切土豆切了手,抱柴禾眯了眼,大干的天点柴禾竟也点不着,榨酥菜不是糊了就是生了,现在到好,油漾出锅来了!
今天这到底是怎么了?
“还狼嚎!”孔香甜看上去一点也不香甜,“平子,快领你妹妹弟弟出去玩!”
“娘,他们两个都饿了!”平子眼睛盯着酥菜,很不情愿。
“娘,我,吃——吃!”小文也叫起来。
小雪的声音小了下去,嘴里不断地抽噎着,眼睛不时地瞅着酥菜。
“哎——”香甜抚摩着那只打人的手,叹了一口气说,“等一会!我先供了老天爷和爷爷奶奶才能吃!”她手脚麻利,收拾了几碗酥菜就端上了供桌。
看看可以吃酥菜了,小雪眼里还含着泪水,脸上却早已露出了笑意,不一会儿,便止住了哭泣。
家家堂屋门东侧,都有一块方石板,下面用方正的料石垫起,好像一个桌子,大家都叫它“香台子”。小孩子是不能随便爬到上面玩的,因为,这是逢年过节专门烧香敬天的地方,这是老天爷坐的宝座,容不得小孩亵渎!堂屋内的正面,大都有一张高高的“八仙桌”,一到年底,这里要天天烧香,供奉爷爷奶奶和列祖列宗们。
鲁南一带,农历十二月二十三是小年,这天要到坟地上,烧香磕头放鞭炮,请老爷奶奶回家过年;同时送灶君老爷上天去,让他去请玉皇大帝下界接受香火。给灶君的对联是“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横批“一家之主”,在人们的心目中,灶君连接着神人,呵护着家家户户!于是,过年的序幕就从此拉起了。
上供完毕,四碗酥菜端上了饭桌。小雪看看娘,不敢动手。
“哎……吃吧,吃吧!”香甜说。
“娘,你累了,你也吃点!”平子说。
“我还不饿呢,你也吃点吧!也不能光省着给你弟弟妹妹吃了!”
“哦。”平子夹了两块酥菜,卷进煎饼里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看到孩子们美美地吃着,香甜开心的笑了,真的很香很甜呢!香甜甜甜地想着:我得给思成留点,否则,等他回来时又没有这头“饿狼”吃的了!……
第6章 赶年集了
    听说这几天要来冷了。
可是和煦的阳光普照着大地,烘烤着身上厚厚的棉衣,大家都要冒汗了。哪有要冷的样子?
杨思来、杨思成在玉泉公社驻地的大街上走着,厚厚的棉袄棉裤箍在身上,好像绳索绑着,特别难受。思成敞开怀,露出毛茸茸的胸膛,棉袄里冒出一股股热气。这哪像数九天寒的天气?倒像是阳春三月,过两天就要播种了吧?
他们俩一起走进玉泉公社炸药办公室,准备办理炸药交接手续。玉泉离清源县城十多里路,全县搞农田水利建设的炸药全存放在这里。
“同志,我们来领炸药。”杨思成说着,递过一卷纸。
办公室里只有一位老大爷。老人接过纸,展开来一看原来是一张奖状。奖状上明确地写着:青山公社杨庄大队1968年冬整成绩显著,特奖炸药一千斤,以资鼓励。(署名大印)清源县革命委员会,日期1968年12月。
“真不凑巧!”老人说,“专管炸药的公社王书记刚刚到县上开会去了!”
“您能不能帮忙给办一下?“
“我无法办理。别人没有炸药库的钥匙。”
“那可怎么办?”杨思来很着急。
“你们还是等等吧!”老人说。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这可没准,王书记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我看咱们还是先到集上买东西去吧!”杨思成说。两个人一起向玉泉集走去。
平时,这些定时的集市贸易基本取消,老百姓要买盐打油只能到供销社去买,一般来说一个人民公社只有一处供销社。在供销社,买布要用布票、买粮要用粮票、买盐要用盐票……老百姓买东西的不多,但供销社里的货更少,也不齐全,有时走上好几趟也买不上称心的商品!
临近年关,老百姓都要买卖东西过年,严格限制集市贸易的政府往往就睁只眼闭只眼了。因此,各种“资本主义尾巴”悄悄地多了起来,一向萧条冷落的集市上呈现出一片临时的繁荣局面。
看看,集市上的商品还真不少!
有各种农具、日用商品、年货等等:镢头、铁锨、小车、篓、筐、烟卷、盐、油、鸡蛋、挂面、书、笔、小刀、橡皮、点心、红纸、火纸、鞭炮、玩具、花、香……各色各样,应有尽有。
集市上人来人往:一些老态龙钟的老人弓着背,腰里插着长长的烟袋,烟包儿在腰间晃来晃去,他们想看看集市上是否有物美价廉的烟丝吗;一群年轻的姑娘们正围着卖花线的小摊,挑着称心如意的货物,口里在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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