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妇门前是非多-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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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生早就呆在一旁，张嘴想说话，却不知道怎么说是好。自从李小凡从外面进来，杨生就断定她就是李自强的妈妈，长得真的和香甜婶婶极为相像。真是奇怪，天下竟然有这么相像的人？
“婶子，自强没有在这里！……”杨生声音很低，低得几乎让人听不到了，“他出事了。”
“你说什么？自强没在这里？那……他在哪？出了什么事？”李小凡的声音里流露出一丝恐慌。
“他……他被杨进礼捉去了！”
“啊——”李小凡一声惊呼，其他人也怔怔地看着杨生，意思在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自强被捉了？”李小凡一把抓住杨生的手，杨生只感到她的手冰冷刺骨，看看她，已经脸色发青，浑身发起了抖。李小凡忽然厉声说：“不行，我去找杨进礼！”说着就向门外冲去。
“小凡，回来！”谢本来发出一句冷静而低沉的话。小凡倏地留住了脚步，肩头耸动起来。
“嫂子，少安毋躁，我们合计合计再做打算吧。”李国栋说。
谢本来一瘸一拐地走过来，轻轻拍了拍李小凡的脊背，轻柔的说：“小凡，别担心，自强会没事的。小伙子，你们家不是有地道吗？快领我们进去，我们好好聊聊。”
“好的。”杨生走进内室，掀开墙角的一个大柜子，露出了一个半平米左右的一个方洞，大家走进洞，沿着土质的台阶，一级一级地走了下去，有二十级的样子。杨生在前面提着马灯，不时地停下来为大家照着路，灯光显得是那么昏暗。
下完台阶，再向前行走十几步，豁然开朗，出现了一个上为穹窿顶、下面比较宽敞的地方，大约有二十多平方，里面砌了一个土坯床，床上铺着被褥。
李小凡紧走两步，扑到床前，她认得，这正是儿子用的被褥！被褥依然，可是现在，李自强生死未卜……李小凡双手抚摸着被子，泪水扑簌簌的滚落下来。
室内还有一些方正的大石块，就像一些板凳一样。谢本来、李国栋、大义、杨生等人都聚在床侧，有的坐在床沿上，有的坐在床前的石块上。
“杨生，你快说说，李自强是怎么被杨进礼捉去的。”大义轻轻地拍了拍杨生说。
杨生把李自强这一段时间内所做的前前后后、方方面面、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
“看来，杨进礼十有八九是美蒋特务，并且他还有一个庞大的特务机构。”谢本来沉思着说。
李国栋说：“是啊，后山的山洞里，肯定有一个大秘密。”
“哎，你们这帮孩子，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大义说，“你们小小年龄，怎么能斗得过……他呢？”
“自强被捉，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我们该怎么办？”李小凡急急地说，“大家快想办法救救他吧！”
“别着急，弄清楚情况再说！”谢本来问杨生，“自强被捉多长时间了？”
“十多天了。”
“哦，如果杨进礼想杀自强，他早就没命了！”谢本来分析说，“如果他现在还活着，那么暂时也不会有多大的危险。”
“那——那就不去救他了吗？”
“嫂子，谢县长不是说不救！”李国栋说，“我们要计划好了再行动！”
“大家不要担心，”杨生说，“前天，香甜婶婶从杨进礼那里得到了一个准确的消息：自强哥哥还活着。”
“哦，老天！”李小凡的一颗心终于落了下来，“那就好，那就好。可是，自强在山洞里一定会受许多折磨的！大家快点想办法，我们冲进山洞把自强救出来！”
“别忙一时。”李国栋说，“我们对山洞里的情况还不了解，不能轻易冒险！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们对对方一无所知，就冒然行动只能害了自强。等我们摸清了山洞的情况，弄清了杨进礼的来龙去脉，再动手也不迟！”
“是啊，我们不仅要救人，还要捣毁杨进礼的这个窝点！”谢本来握紧了拳头。
“可是，自强那么小，他一个人在那边……我害怕！……”
“不用怕！好钢需要在烈火里磨练！”谢本来说，“自强不是一个懦弱的孩子，他能挺得住，你放心好了！我们现在只能暂时隐居在杨庄，暗中观察敌人！一旦时机成熟，我们就冲出去，消灭敌人！”
……
第101章 姊妹相认
“我们都呆在这里，安全吗？”李国栋问，“杨生，你这地洞有没有被杨进礼发现？”
“没有，这段时间，他们从来没有进过我家。”
“哦，”李国栋对谢本来说，“不过我们最好还是分开住为好。”
“不行到我家里去住。”大义说，“只是我家只有三间光腚子草房，屋里什么也没有，没有地方藏人。”
“也可以在你家院子里挖地洞。”杨生说，“大义叔家，土质也很厚。”
“好办法！”大义兴奋地说，“明天我就开始干。”
李国栋把大义叫到一边，小声地商议：“我们一起来了这么多人，以后天天呆在这里，生活上怎么办？”
“哦，是啊，吃饭是个大问题。”大义抓了抓头。
“杨生家的粮食恐怕他们一家九口人吃都不够。”李国栋皱起眉头说，“这情况我了解。这年头，恐怕家家户户都是这样！”
大义说：“我家里还有一些瓜干，抽空过去背过来。”
“好！”李国栋说，“我身上倒是有粮票，找时间让天生去粮所籴点米。”
李小凡听到了，插话说：“我身上也有粮票，满够三口人吃一年的，也拿去吧！”说着从身上掏出了粮票和一些人民币。
“偶尔让天生去籴点米可以，不过一下子籴米太多，目标太大，容易被杨进礼发现。”谢本来分析说，“再说，现在，说不定粮所里连米面都没有了！”
天生在一旁听明白了他们的意思，忙说：“不要紧，暂时先在我家吃着，俺家就是瓜干糊粥和煎饼，有俺吃的，就有大家吃的！就是没有大米洋面，怕大家吃不惯！”
“是啊，”菊花听到了，接过话茬说，“李医生救了俺家猪生，不但没有要医疗费，还天天管着他哥俩大米洋面地吃了一个多月，让俺从心里过意不去。现在，您来俺家，别说是吃几顿饭，就是吃几年，俺也愿意。”
“这样吧，”李国栋说，“让天生和杨生联系一下要好的伙伴，用我们的粮票跟他们交换一些粮食，也可以让他们帮着去籴米。”
“中。”天生、杨生领命而去。
杨平得到信息，巧妙地躲过小季的跟踪，偷偷地到杨生家来了。他一进地下室，便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地紧盯着李小凡看个没完没了。李小凡被他看得很不自在。
“你这孩子，看什么呢？”
“像，真的很像！”杨平呵呵笑着说，“自强哥哥第一次见到我娘的时候，也是这样看的，也是这样说的！”
李小凡纳闷的问：“你妈？你妈怎么了？”
大义在一旁哈哈大笑起来：“李医生，我就说过：你跟香甜长得特别相像。怎么样？相信了吧，连香甜的儿子也这么说了！连你家自强也这样说！”
“哦，真有这么想像的人吗？”李小凡微笑着说，“哪天，我倒要好好看看，到底有多像！竟然连自强都会这么说。”
说曹操，曹操到。外面传来香甜的说话声：“嫂子，听说猪生看病回来了？”
“回来了，他婶子……你屋里坐。”
“不用了，不用了！”香甜说，“猪生现在好多了吧？”
“好多了！劳您挂心！”
……
杨平从地道的瞭望口向外一望：“就我娘一个人。李医生，你出去见见我娘吧！”
“别忙！”大义脸色铁青地说，“平子，我听人说，现在你家搬进了大队院？”
“是。”
“听说你娘和杨进礼走得特别近乎，听说……还……”
“嗯……”杨平的声音低低的，几乎听不到了，那是一件多么丢人的事情啊。
“嘿嘿，看样子香甜迷上了杨进礼的权势和东西，不想再为思成哥报仇了！”大义气得咬牙切齿，“女人啊……女人……哼哼……”
“大义，你混账！”杨平忽然暴怒起来，“我娘不是那样的人，我相信我娘！”
“嘿嘿……”大义冷笑着，“女人啊……这事很难说。”
“大义，你自己是个流氓，你当别人也会和你一样？我娘不是那样的人，我相信我娘！我娘不是那样的人，我就是相信我娘！……”杨平泪流满面，如果是过去，他一定会扑过去跟大义拼命。
大义被自己的亲生儿子揭了疮疤，登时哑口无言。
“谁在里间里说话呢？”香甜忽然说，“我怎么听着好像是平子？”
香甜跨进房门，忽然看见一个女子从内室里走出来。到肩膀的短发，半闪领的军装内衣，黑色挺直的裤子。穿得端端正正，一看就知道是个吃公家饭的。可是看脸膛和身材，咦，怎么这么面熟？奇怪，怎么这个人跟镜子里的自己差不多？如果不是知道天生家没有大镜子，香甜真想走上前去，摸一摸，确定一下。
李小凡也在打量着香甜。蓝红格子的长衫，黑色的粗布裤子看来已经多年没有染色，已经洗得发白了，不过却很干净整洁。清癯的面容，头发绾在脑后，用一个小小的鱼网似的网子套了起来，套成了一个椎形发髻，发髻上别着两根铝条弯成的簪子。可是，看那形象，恰似五年前的自己啊……
“你是？”李小凡和香甜同时发出提问，奇怪的是，连声音也几乎一样。
两个人笑起来，“我认识你！”两个人几乎又是异口同声，“哈哈哈哈……”
“你是自强的妈妈！”
“你是平子的妈妈！”
“对！”
“对！”
“你今年多大了？”香甜问。
“三十九了。”
“我三十四。”香甜笑着说，“我得叫你姐姐了。”
“嗯，妹妹。我有个直觉，我们俩应该是亲姊妹。”
“我也这样想。”香甜说，“前些天，自强在俺家里住着时也这么说过。所以，我就留了心。那天回娘家，我就问了问老娘。娘开始不说，后来经不住我的软磨硬泡，说我是她在三八年收养的一对八路军夫妇的孩子！”
“哇——你一定是我妹妹了！妹妹，真的是你吗？”李小凡惊喜地说，“小时候，我曾经听妈妈说过，我有一个妹妹寄养在沂蒙山区的一个老乡家里。只是不久，那老乡家就被还乡团全部杀害了！你可知道你那时候是怎么躲过那场灾难的？”
香甜说：“我娘说，为了救我，她连夜逃出了家门，家里的其他亲人全被害了，只有我们母女相依为命。后来，为了生计，娘又改嫁到大山村孔家，所以我现在叫孔香甜。”
“妹妹，我的苦命的妹妹！真的是你啊……”李小凡哭着把香甜搂进了怀里。
第102章 忍辱受命
从那以后，香甜以看望猪生为借口，经常有事没事地到菊花家里来。一来到，姐妹俩就凑到一起说着悄悄话……这对失散许久的亲姐妹的知心话好像永远也说不完。
香甜经常和李小凡述说着心事，她开心地笑着、悲痛地哭着。她把自己的幸福和痛苦坦率地表露了出来，再也不过得那么累……姊妹俩经常相拥而泣，许久许久……
“妹妹，听说你和杨进礼走得很近？”
“嗯。”香甜的脸红了，她真有点不好意思说。
“他可不是个好人。”
“我知道。我就是要接近他，揭穿他的真面目！”香甜把自己的想法一股脑地全说了出来。她把自己与杨进礼的点点滴滴的经历都告诉了姐姐，甚至连唯一的那次亲热也没有保留。李小凡是自己的亲姐姐，这样的事情不告诉她，还能告诉谁呢？这是自己的耻辱，永远无法摸去的耻辱……
“我的傻妹妹！”李小凡哭道，“真是苦了你了！”
谢本来他们了解了香甜的所作所为，都是暗暗惊讶不已，没想到这么一个柔弱的女子，竟然有一副男子汉的宏伟的胸襟，她的忍辱负重、智勇双全更让大家惊叹！
从香甜的口里，大家了解了杨进礼的真面目，证实了以前的看法：水难和木匠张大平之案都是他们策划炮制的。这个阴险狡诈、杀人不眨眼的家伙！表面上冠冕堂皇，背地里竟然是一个很有势力的大特务头子！
他手下有上百人？个个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鬼？这些人都是谁？躲藏在哪里？不会都在山洞里吧！他们想干什么？是什么人在支持着这么一个庞大的特务机构？他们的后台是谁？美国？台湾蒋介石当局？这些都还是一个谜！
怎么弄清这些谜团？怎样消灭这个特务集团？这些成了大家的一块沉重的心病。
“姐姐，我心里好苦！？”香甜向李小凡痛苦的哭诉着，“有好几次，我都想自杀！杨进礼总是来纠缠我。我不想再和他这样说不清道不明了。你们快些想办法把他捉起来吧。”
“妹妹，真是苦了你了！”李小凡知道；香甜在很大的程度上是在代她受过——杨进礼的初恋情人可是李小凡她啊。可是，现在香甜还能摆脱到杨进礼吗？大家能帮上什么忙呢？现在大家有能力除掉杨进礼吗？
“现在还不行！”谢本来从内室里走出来。
李小凡赶紧介绍：“香甜，这是你姐夫，谢本来。”
“哦，以前我见过。姐夫，为什么不行？”
谢本来说：“香甜，如果想方设法只对付杨进礼一个人，我们还有办法。可是，他背后还有那么多的人，一旦收实了他，那些人，没有人约束，可能会给社会带来更大的危害！”
“现在不能抓他？”
“是啊，不能！从力量上来看，他们有各种武器，人手也多；我们人少又是赤手空拳，也没有政府的支持。我们怎么去抓他？”
“姐夫，你不是县长吗？”
“现在我什么也不是了……还被红卫兵到处追捕呢。这不，躲到这里来了。”
“哦……”香甜陷入了沉思，“那——你们要我做什么？”
“香甜，我知道你是个好样的！”谢本来说，“我想让你再和杨进礼周旋下去，想方设法多了解一些关于他和他们组织里的一些事情。”
“行，你们教教我怎么做。”
“好！你要讨好他，让杨进礼感到你是他们信得过的人！我要你像一把尖刀插入他们的特务组织，弄清楚他们的详细情况。比如：他们都是有哪些成员，得到名单是最好不过了。还有就是他们有什么动向！”
“什么是动向？”
“动向……动向就是他们要做什么事情。”
“国栋，你是特务专家，你来教教香甜与杨进礼交往应该注意的问题！”
李国栋详细地向香甜交流了起来……一直手把手地教了她一个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