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妇门前是非多-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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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离开了多长时间?”
“有一袋烟的工夫。”憨学说,“可能是有人找他。”
“哦,后来,大义又是什么时候走的?”
“后来,大义出去上茅房,出去后就没有再回来。”
谢书记心里一阵亮堂。
这时,出去调查的人也回来了。调查证实:在张大平全家被杀的当晚,大义和憨学等几个光棍汉确实曾经在一起喝酒,大义在喝酒中确实曾经出去过一次,后来又提前走了。
他中途出去干了什么?他提前离开后又干了些什么?大义为什么要隐瞒?他在隐瞒什么事实?愚蠢的案犯,欲盖弥彰!
谢书记说:“国栋,你带入马上到大义家里去搜索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有力的物证!”
“是!”
李书记带领着几个战士在大义空荡荡的三间茅屋里展开了细致的搜索。终于,他们在大义的土炕下一个隐蔽的角落里,发现了一只带血的钢棍,在厕所里发现了一个摔碎了的农药瓶……
这些都是大义作案的有力物证!这下看你大义还有什么话说!
第017章 三审大义
大义又被叫到审讯室。
谢书记指着地上的东西问:“大义,你看看,这是什么?”
“那不是一个钢棍吗。”
“是啊,上面还带着血,这是杀人的工具。”谢书记说,“这东西是在你家的床底下发现的,你怎么解释?”
“不……不可能!”大义着急地说,“我没有这种东西!我没有杀人!”
“这摔碎的农药瓶子也是从你家的茅房里发现的,经过大家辨识和初步化验,正是张大平致死的毒药。你怎么解释?”
“不,我没有毒药!”大义大声叫着,“一定有人想陷害我,我没有杀人!”
“大义,你就招了吧。”一直在一旁冷眼观看的杨进礼说,“现在铁一般的物证摆在我们的面前,证据确凿,你抵赖也没有用!”
“我冤枉!我没有杀人!一定是有人陷害我!我没有杀人!……”大义“扑通”一声跪了下去,“……青天大老爷,我冤枉,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你们不能冤枉好人啊!”
“叱——你还算是个好人?”杨进礼讥笑起来。
谢书记问:“大义,你没有杀人,那么你喝酒时出去了两次,你为什么不敢承认?”
“我是出去了两次,但是我并没有出去杀人?!”
“你出去干什么去了?”谢书记说,“你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秘密?……这还能算什么秘密吗?”大义说,“第一躺出去,是因为换香来找我到她家吃饭。我给她打了个招呼就回来了。”
“换香是谁?”
“是……是我的……”
“换香是杨思宝的女儿,传言是大义的私生女。”李志东在谢书记的耳边小声说。
“你为什么要提前离开?”
“那是因为我觉得喝得实在太多了,心里很烦乱,就提前离开了。”
“你离开后到了哪里?”
“我……我回家睡觉了。”
“撒谎!”谢书记忽然严厉起来,他指着大义说,“你明明是在撒谎!一个小孩子也能看出来。说!你到底去了哪里?”
“我……我……没……没有……”
大义在打捞工作中表现的很积极、很能干,给李书记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他似乎觉得大义有什么苦衷,便说:“大义,你到底还有什么事情没有交代?你撒谎想掩盖什么事情?”
“好,我说,我说,我……我是到杨平家去了!”
“杨平?”
李志东插话说:“杨平是杨思成的儿子。”
“你去杨平家干什么?”
“杨平的娘就是我的小香甜啊。杨思成死了,我想去看看她!”
“你为什么不敢说出来?”
“因为我曾经向大队里做过保证:以后再也不去纠缠小香甜,如果再去纠缠,就按杨家的规矩:沉到玉泉湖里喂王八……”
“你进杨平的家了吗?”
“没有,杨平家里人来人往,我不敢进去。”
“你到杨平家去有没有遇到人?”
“没有,我就在大门外黑影里呆了一会,就回家了!”
“杨思义,昨晚你在干什么没有人可以证明。现在,我们掌握的所有的物证都对你不利!”谢书记说,“你是这起事件的最大嫌疑犯!你好好想想看还有什么可以证明你是清白的?”
大义摇了摇头。
天已经很晚了,大家仍然聚在一起讨论着这件事。这实在是太离奇了,所有的物证都指向着大义,可是,大家总感到某个地方有什么不对……
什么地方不对呢?大家一时又说不出来。
“毫无疑义,这事就是大义干的。”杨进礼说,“应该可以结案了!”
李志东说:“可是,他为什么还在不断地叫冤呢?说不定还另有隐情。”
“叫冤那是他的垂死挣扎!有几个坏人会主动承认自己干了坏事?要知道承认了只有死路一条!”
“不知道怎么回事,直觉告诉我:大义可能不是案犯!”李志东说,“这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李瘸子,你不要把事情想得过于复杂!”杨进礼说,“大家想想看:大义是个混混,什么坏事做不出来?!他有强烈的作案动机,又有便利的作案条件,也有充足的作案时间,我们又从他家里搜出了有力的物证!凭这些,我们就可以得出结论:这事就是他干的!”
谢书记说话了:“是的,这一切都在指向大义。但是,大义杀人只是合理的推断,却没有最有力的人证。杀人凶器在大义家里,并不一定说明就是大义杀了人。案子似乎还有漏洞。看他的样子,也许真有人在栽赃陷害他。人命关天,我们不能不慎重考虑。”
大义说话了:人命关天,我们不能不慎重考虑!“
谢书记说:“是的,这一期都在指向大义,但是,大义杀人只是合理的推断,却没有最有力的人证,杀人凶器在大义的家里,并不能说明一定是大义杀了人,簪子似乎还有漏洞,看他的样子,也许真有人在栽赃陷害他,人命关天,
第018章 破案受阻
李国栋想了想说:“大义在打捞工作中表现得非常好,航船就是他首先发现的,航船的木板也是他最先打捞上来的!再说了,这案件做的如此狠毒、如此诡秘,案犯一定是一个阴险毒辣的人。看他那脓包样,怎么能做出这样的大案来?如果真是他做的案,这么阴险毒辣的人怎么会把凶器放到床底下等着我们去搜索?怎么会明目张胆地叫嚣着要杀死张大平全家?那岂不是自我暴露?”
“你分析的很有道理!”杨进礼说,“可是,看人也不能光看表面!大奸大恶的人也许表面上还是大善人呢,‘坏蛋’这两个字是不会写在脸上的。”
“嗯,我们还是重新考虑一下的好!”谢书记慎重地说,“是不是我们忽视了什么地方?是不是我们的判断思路错了?”
“昨天晚上,你们留下谁呆在大队院里?”吴局长忽然问李国栋。
“黄飞琳黄主任。”李国栋回答。
“黄主任,你昨天晚上守护张大平家人的时候,有没有人来过?”
“没有啊。”
“你好好想一想,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人?”
“哦,”黄飞琳想了想,还是摇摇头,对吴局长说,“没有,昨天晚上真的没有人来过!”
“一个人也没有?”
“哦,就杨支书回来了一趟!其他的人确实一个人也没有来过!”
“杨支书你又回大队院了?”
“是啊,就黄主任一个女同志在大队院里,我很不放心,所以就回头看了看。”
“你有没有发现什么?”
“没有。”杨进礼说,“都怪我,如果我一直没有离开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谁也想不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李国栋说,“这怎么能怪你呢,要怪首先要怪我,你比我想得周到多了。”
……
“黄主任,昨天晚上,你什么时候发现张大平女人不见了?”
“大家离开后一个小时左右。”
“从你离开大队院,到大家一起赶回大队院总共有多长时间?”
“时间不长,也就是一袋烟的工夫。”
“这一袋烟工夫杀人足够了。”……
外面传来了鸡叫声。天已经很晚了。
吴局长说:“好,今天就到这吧。明天我们分头调查,再搜集一下有关的线索,说不定还能发现更重要的线索!”
天亮了。红艳艳的太阳升到了天空。这一天是腊月二十九日。大队院办公室里,大家刚刚聚齐,讨论着案情,安排着死者入土为安的事宜。
“今天早上,我碰上了平子,”李志东向吴局长汇报,“平子告诉我,那天晚上,他曾经发现大义到他家去过。
“那么说大义并没有说谎?”
“刚才,我专门去了一趟换香家,证实换香那天晚上确实去找过大义!“
“哦,难道我们昨天的推断都错了?”吴局长沉思起来。凶手到底是谁呢?
忽然,从街上传来一阵密集的喇叭声,“嘀嘀嘀……嘀嘀嘀嘀……”不一会儿,七八辆大大小小的车辆驶进了大队院。
紧接着,从两辆军用卡车上跳下二三十人来,站成两排,一队是公安,另一队是戴着红袖章的红卫兵,都排得整整齐齐,抬头,挺胸,收腹,提臀;公安腰间插着短枪,红卫兵胸前抱着长枪,他们一个个雄赳赳气昂昂,仿佛一只只高傲的大公鸡。
一个二十七八岁身着绿军装的高瘦男子从最后一辆军用吉普车里钻了出来,其他人围在他的周围,像众星捧月一般。他高昂着头,目空一切地走进了办公室,问道:“谢本来、李国栋在吗?”
“我看到了,他们都在。”没等回答,他身后跟着的那个身着绿军装、胳膊上套着红袖章的人小声地告诉他。
屋里的人都站了起来。
“哦,是神主任来了!”谢本来县长说,脸上露出一丝的不屑,吴洪恩、李国栋的脸色也难看起来。
这个年轻人正是县革委会主任神文革。他是武警出身,退伍后成了县委县府的一名司机,文化大革命开始后,他振臂高呼,一夜之间就成了革命的先锋,被红卫兵推举为县革委会主任,在清源县成为首屈一指的造反派头领。本来,他的名字叫神兴强,为了表示对“文化大革命”的全力支持,他干脆把名字改成了神文革。
第019章 乱世乱判
神文革大模大样地端坐下来,卫士们也纷纷涌进办公室。
“有革命群众揭发你们几个牛鬼蛇神的罪行了。”神文革神气地说,“谢本来,你在抗美援朝的时候,置革命同志的安全于不顾,贪生怕死,独自逃跑……这可是事实?”
“不对,在战争年代,舍小存大是必须的,只是……”他看了看杨进礼,感到有些奇怪。
“哼,你是在狡辩!一看你就是个贪生怕死的料……”
“什么?你说谢书记怕死?”李国栋说,“你看看谢书记身上的伤疤,你就知道他经过了多少场战斗,为新中国做了多大的贡献!哪是你们这些毛孩子所理解的!……”
“嘿嘿,李国栋啊!马上就说到你!”神文革神气地说,“你身为公社书记,却工作不扎实,考虑不周全,致使发生了张大平全家死亡惨案,虽然他们死有余辜,但是你还是难逃此咎……你有什么话要说?”
“我是有些失职。我没有完成党交给我的任务。”李国栋说,“我对不起党,对不起毛主席!……”
大家一脸无奈,在那个混乱的年代里有什么能说得清呢?
稍停一下,神文革下令说:“既然无话可说,那就是服罪了。好,押出去!”卫士们如狼似虎,纷纷扑了过去,将谢本来、李国栋两个五花大绑,连推带搡地押上了军用卡车。
人们面面相觑,一个个都惊呆了。
神文革神气地端坐在办公桌后面,倾听着公安干警孙士新的案件汇报,没听几句,就接过话茬胸有成竹地说:
“哦,一个木匠因造船不合格害死了一船人,然后畏罪自杀了;愤怒的人们又将木匠全家都打死了,是不是这样啊?”
孙士新小声说:“神主任,据大家调查,张大平不是畏罪自杀!”
“哦,不是自杀?不管是谁杀的,张大平都是死有余辜嘛!这还有什么好分辩的?”
“神主任,我们怀疑是杨思义唆使张大平故意制造了这一重大沉船事故,事后杀人灭口,毒死了张大平,又杀害了张大平全家!”
“哦,有这么一个人?好啊,叫来我看看,可是个三头六臂的人吗?这等厉害!”
大义被提了上来。神主任看着他哈哈大笑:
“就他……呵呵,你就是杨思义吗?”
“是的。”
“是你设计杀了那一船人?”
“不,不是……”
“哦?呵呵,我看也不是你杀的。”
“是啊,我是冤枉的。青天大老爷您快救命啊!
“那——张大平和他的全家是你杀的吧?”
“不……不是……”大义不断地摇头,可是哪由他分说啊。
“你本领不小啊,心狠手辣,胆大心细!我喜欢!”神主任眉飞色舞地说,“承认是你杀的又何妨!以后你就跟着我干吧!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大义迷惑地看着他,不知是富还是祸。
“来,给他打开手铐!”孙士新无奈,只好从命。
“张大平残害革命群众,他们全家死有余辜!不管是谁杀死他们,都是有功无过!”神主任站起来,对大家说,“一个隐藏在山村里的阶级敌人,故意造出垃圾船,害死了一船革命群众,激起了革命群众的愤怒,大家又将他全家都打死了。可以理解嘛!这案件是再明白不过了……你们啊,真是迂腐!一个个榆木疙瘩脑袋!……“
马子豪憋了一肚子气,也不敢反驳。
“这案件就这么定了吧!”神主任趾高气扬地对孙士新和马子豪说:“你们两个也回单位搞革命去吧!文化大革命的高潮就要来了!”交代完毕,让人带着大义登上了警车。接着,率领着车队一溜烟地跑了。
两个主要领导就这么被人带走了,这世道是怎么了?年轻的公安干警孙士新和马子豪都感到很迷惑也很为难。
“我们该怎么办?”孙士新说,“是继续破案,还是走啊!”
“破案破案,破什么案?最大的嫌疑犯都被释放了,再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马子豪气冲冲地说。
“是啊,”公社副书记王小明走过来说:“我看你们两个还是回公安局吧!剩下的事情还有我和杨进礼同志呢!”
孙士新无可奈何地点点头:“王书记,这是清源县有史以来最严重的一个刑事案件,老百姓反映强烈,就这么简单地结束了吗?”
“老百姓反映强烈有什么用呢!”王小明说,“现在这个时代,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