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虎"传奇 作者:陈晓东-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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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传。
在铁岭市，我在街上采访了路边擦皮鞋的人。这些人在路边一字型地排开。为了不引起他们对我身份的怀疑，我还花了五元钱让他们帮我擦皮鞋。当我问给我擦皮鞋的人知不知道王立军时，没等这个人多说，那些擦皮鞋的就你一言我一语地讲开了。总的意思是他们都佩服王立军，说王立军是真正替老百姓办事的人，像他这样的“官”现在难找了。
在铁法市的大明镇农贸市场，我特地去找了一个农民模样、全身脏兮兮的、卖糖葫芦的妇人打听她知不知道王立军。她说：“咋不知道呢？他不是咱们原来派出所所长吗？他在大明时，老百姓都感到安全，睡觉也踏实，咱们做买卖的也不担心这担心那的。可自从他调走后，咱们心里就空落落的了……”
有一天，我在铁岭街上的一家打字行去复印王立军的材料。那个体老板一看是印王立军的东西，就说：“哦，王立军的东西啊，我免费印了，他给人民办了那么多好事，我少赚点钱算什么，就当是老百姓的一点心意。”
……
4。“两件宝”之一
宣传科李科长在和我的一次闲聊中，他向我透露了一个情况，说：“王立军有‘两件宝’，你要是搞到手就好了。一是他接到群众成千上万封来信，你能读一些最好。另一件宝就是他的工作日记，他一般不给外人看。”
终于，王立军满足了我的要求，他不仅给我看了一本工作日记，还叫一位替他保管信件的工作人员给我拎来了一大塑料袋的群众来信。那满满一袋足有几百封啊！他对我说：“这些信都是前不久收到的，有些信还没来得及打开，你就帮我拆开看吧。可能还有我的私信，甚至女青年的求爱信……”
整整一个上午，我坐在王立军给我找的一个屋子里，就像在看一封封绝密文件。我当时的心情异常亢奋。我就像走进了一个隐蔽战线，看到了社会的潜伏面，人民在求援、申诉、控诉和呼喊；看到了一批批正直无畏的群众揭发坏人坏事；也看到了一些依仗权势胡作非为者的丑恶嘴脸。当然，我也看到了一颗颗老百姓善良的心……我当时脑子都快炸了。我想，王立军就是有三头六臂他也处理不了这么多的案子啊！
当我看到不止一封群众检举揭发某地某人贩卖枪支，又携带枪支在活动，群众请求王立军赶快去处理的信时，王立军和他的战友们看到这些信了吗？
有一位女青年给王立军写来一信。我看后感到情况十万火急。她说他们公司的头头对女职员采取强暴手段，把公司的年轻漂亮的女子几乎糟踏了个遍，她也是受害者之一。如果王立军不及时处理这件事，还让这个色狼逍遥法外，她说：“就要以身试法，到那时可别怨我，我要斩草除根，让他全家与我一起去见上帝……”我真担心这个女子已经这么干了，那该将是怎样一场悲剧啊！王立军，你知道这件事吗？
哦，还有铁岭县中学一位读高中叫张××的女学生写给王立军的信，那信写得多么地凄婉和真切啊！她说她父亲被人骗了、打了，如今一直卧床不起，却无处伸冤。她的哥哥姐姐相继退学，她也因交不起学费而面临辍学的困境。她知道“饿死不作贼，冤死不告状”，但想到王立军是群众的“青天大老爷”，在经历了多次失望以后，只有抱着最后一线希望，恳切地发出呼声：“敬爱的王叔叔，求求您，救救我们全家吧！……”
那天上午，我所看到的几百封信中，最让我感动的是一位普通乡村小学教师写给王立军的信。现将这封信原文抄录如下：
立军：你好！
如果你能收到此信，也不必奇怪。一般的老百姓都应当关心你、爱护你，进而鼓励你，因为你是铁岭人民的保护神。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农村小学教师，年届50。在我的心目中，你是一个可敬的传奇式的人物。从报上和路人口中略知你的事迹。几次进城享受到安全感，使我对你油然而生敬佩之情。虽然我们互不相识（只在电视上见过你两次），但是作为人的天理良心还是促使我写了这封不知该不该写的信。
我过去曾经多次进城，我没挨过打，但我看过别人挨打；我没挨过偷，但我也看过别人挨偷。那悲惨的场面使路人无不憷然，社会秩序到了无人敢问津的地步。你来到了铁岭，严肃了警风警纪，社会秩序井然，农村人、城市人都有了安全的保障，所以大家都敬仰你。你是罪犯的克星，人民的福星。用老百姓的话说你是现代的“王青天”。这绝不是吹捧。
立军，我的好兄弟（尽管由于年龄的关系，我这样称呼也可能有高攀之嫌），你还年轻，还有很长的路，但我相信你能沿着这个美好的起点下去，为铁岭人民再立新功。
我，一个普通的老百姓信任你、支持你，同时也发自内心地祝福你，愿你成为中华警界一颗璀璨的明星，永远放射令人幸福安全的光辉。
我想，见到你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但我有机会一定会去看你，也万分欢迎你到我家中作客。
春节快到了，我真心地祝福你及你的爱人和可爱的孩子新春快乐，事事如意。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写这封信，但是我就是要写这封信。耽误了你的时间，请原谅。
此致
敬礼
对人民卫士的崇高敬礼！
一名不相识的人
汪××
一九九五年一月八日
铁岭县××××乡中心小学
信是由我拆开的，后来王立军也看了这封信。他读这封信时神情庄重，一脸沉郁，继而泪花在眼眶里打转。读完信他好半天才说了一句：“我们的人民好啊！”
第二章 没有想到的他立下了奇功
辽北，美丽而富饶的土地。
这里，以“产粮大户”闻名遐迩。
古老的柴河从这里弯弯曲曲地流过，它就像甘霖玉液一般给这块广袤的土地以勃勃的生机和繁茂。这里良田万顷，香飘四季。改革开放以来，这里呈现出蒸蒸日上、太平盛世的喜人局面。然而，近些年来却让人有些忧心忡忡了，美丽的土地上不知不觉中生出一些罪恶。旧中国特有的曾一度铲除干净的东西又死而复活，给这片原本祥和与无忧的土地蒙上了一层浓浓的阴影。
1。东北，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1号案”
想不到的是，历史跨进了20世纪的90年代，在改革开放的中国，在一条条现代化的公路上，却上演了旧中国才曾有的一幕幕人间惨剧……
1994年1月15日上午，一辆由吉林市开往长春市的长途大客车满载46名乘客在吉长公路北线80－81公里处，也就是永吉县桦皮厂附近，遭到了5名歹徒的疯狂洗劫，乘客所携带的2600多元现金及金银首饰等东西被一扫而光。
1994年5月14日0点30分，在沈大高速公路上，一辆从大连开往沈阳的黄海牌大客车上，7名歹徒打响了罪恶的枪声，接着又亮出锋利的匕首，就像拉网一般，将车上52名乘客的钱物全部扫荡一空。令人发指的是：他们竟将车上所有妇女的乳罩、内裤全部用刀尖挑开，将藏在里面的钱全部抢走，这次被劫走的东西总价值达25。67万元。
……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被东三省公安机关定为1号案”的事件在连续“爆炸”。东三省的群众处在惊恐不安之中，他们说：“像这样下去，出个差探个亲的谁还敢出远门啊？！”
1994年5月24日，辽宁省公安厅在沈阳召开了侦破沈大高速公路洗劫大客车的特大案件工作会议。沈大高速公路沿线的沈阳、大连、鞍山、抚顺、营口、辽阳6市的主管刑侦的局长、刑警支队队长全部参加了会议。会议上，省厅刑警总队刘守军总队长向全省通报了案情，辽宁省公安厅李峰副厅长就侦破此案的工作做了全面部署。
然而，事态还在发展，好像历史的重任就必然要落在王立军和他的战友们的肩上一般，命运之神在敲铁岭公安局的门了。
1994年9月2日的深夜，一辆从吉林省农安县发往辽宁海城县西柳镇的黄海牌大客车正在102国道上行驶。当车行驶到辽宁昌图县境内时，已是深夜11点多了。
车上的旅客们大都已进入了沉沉的梦乡。
然而，一场重大的灾难却悄悄地降临……
“砰！砰”，两声枪响划破了宁静的夜空，也将车上的乘客从梦中惊醒。
“不许动！谁动老子就崩了他！”一个粗暴的声音狂叫着。
“听我的，不要停，慢点开——”一支枪口顶住了司机的太阳穴。
“别动！”车上的保安人员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揪住头发，小口径手枪顶住了他的脑门。
“都给我趴在座位上！”
几盏车灯被打碎。两名歹徒打着手电开始从车尾对乘客清洗。
“你——把钱都给掏出来！”雪亮的匕首在一个乘客的眼前晃动。
几百、几千、一万……双双颤抖的手乖乖地将钱交给了歹徒。
一位旅客哀求说：“行行好，放过我吧，我没带钱……”
“×你妈，你还装熊！”一刀子扎在他的胳膊上，鲜血顺着衣袖淌了下来。
“耳环、戒指都他妈的给我取下来！……”歹徒的骂声、旅客的哭声和呻吟声交织在一起。
大客车在缓缓行驶。
第一遍“清洗”完毕，几名歹徒仍不死心，又开始第二遍“清洗”。
“听着，都给我放老实点，把所有的口袋、兜子都打开……”
一名中年妇女的衣服被刀子划开，歹徒们继而又将她的乳罩挑破，一叠钱顺势滑落在地上。“妈的，还你妈的敢蒙我！”对准她的臀部就是两刀。
此时的歹徒们简直疯了，他们连妇女裤头里面也不放过。
“这里面是什么？是不是把钱放在裤裆了？”
“不……里面是卫生巾，这两天来例假了……”
毫无人性的歹徒一刀子把她的裤子、裤头豁开，“刷”的一声，卫生巾随即掉了下来。歹徒们拿起来看了看，没有发现钱，这才罢休。
这一伙歹徒对车上的52名乘客所携带的钱物一洗而空，总价值计20余万元。
0时17分，大客车行至昌图与开原交界处，一个名叫“卷毛”的歹徒用手枪顶着司机的脑门命令停车，然后把一颗子弹放在司机面前的机器盖上说：“你给我放老实点，继续往前开，不许报案，小心没你的好！”随后又对着车内吼叫，“出血的要是喝凉水，你就等着死吧！”然后他跳下车，冲着车玻璃连开两枪，7名歹徒分头钻进了路边的玉米地，转眼消失在无边的夜色中……灾难，历时50分钟。
窗外是茫茫的黑夜，大客车在一片漆黑中向前走了一段路，一名乘客在车内大喊：“别开了，大家谁也不要乱动，赶快找派出所报案！”
位于出事地点不远的金沟子镇派出所接到报案后，值班领导、指导员李仲一面向开原市公安局刑警大队报案，一面乘车奔赴出事现场。很快，开原市公安局刑侦干部又向上级领导机关铁岭市公安局刑侦队值班室报了案。
主管刑侦工作的副局长王立军接到报告后，他觉得这个案子情况特别严重，联想到5月24日省公安厅召开的关于东北连续洗劫大客车案件的会议通报，此次案件是否也是那一伙歹徒所为？于是，他一面向局长陈泰宝作了汇报，一面下达指示：迅速侦破此案。随即命令铁岭市公安局刑侦大队副支队长计连科率3名干警赶往出事现场，又分派副大队长刘文华率7名干警马上在铁岭银州区102国道上东大桥设卡堵截从北驶来的所有车辆。
凌晨3点多钟，王立军和市局的主要领导先后赶到出事现场，他们即刻又作出决定：把52名乘客分散到各个交通控制守候点，辨认劫匪，争取全部或部分就地缉拿罪犯。
两小时以后，辽宁省公安厅副厅长李峰及时赶到昌图，坐阵指挥。他与王立军等市局领导召开紧急会议，并对案件进行会诊。根据受害乘客反映，歹徒操吉林口音。指挥部决定：准备兵力，挥师北上。并根据歹徒下车时告诫受伤乘客不要喝凉水，如喝凉水就会死这一说法，与“5？13”大连至沈阳客车特大抢劫案说法相同，决定并案侦察。李峰副厅长还指示省厅调度室当即向吉林、黑龙江两省和沈阳铁路公安部门发案情通报，请协助缉拿罪犯，并向辽宁省各市公安局发出设卡堵截的命令。
3日早晨8点多，守候在昌图火车站的公安干警发现从站外厕所的墙后走出的两个面容疲倦的年轻人，神情异常，所着衣服也很不协调，便叫受害乘客辨认，他们说：“像。”于是，公安干警一跃而起，迅速将那两个人牢牢制服。
经查，这两个人果真是昨晚洗劫大客车乘客的罪犯。他们交待，昨晚作案完毕后，他们按头目王子华的旨意：分头逃跑，次日去吉林市会合。临走前，他们为避免嫌疑，分别扔掉了作案的小口径手枪3支，匕首5把，然后各走各的路。这两个罪犯结伙同行，步行几十里路赶到昌图站，准备乘火车回吉林，再回舒兰老家，没想到未逃出辽宁即被抓……
在昌图车站抓获两名罪犯之后，李峰副厅长、陈泰宝局长为了加大追捕力度，决定由王立军副局长亲自带队追捕。
说走就走。王立军率领支队政委郭润轩、副支队长计连科等15名精干警力立即出发，一辆北京213吉普车，三辆轿车，打着紧急双向灯，拉响警笛，一路风驰电掣向北开去。
车上的干警头戴钢盔，抱着微型冲锋枪，警惕地搜索着路上一切开往吉林方向的可疑车辆……
4辆车就像离弦的箭一样呼啸而去，车过四平直扑长春，正常四个小时的路程两个小时便到了。当王立军等人推门而入时，长春市公安局的刑警全愣了，不约而同地看表后又不约而同地惊讶地问：“你们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