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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梨园往事-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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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杰出女武生为梁春楼。她起打猛烈火暴,动作如疾风骤雨,几令人不敢直视。拿手戏如《金钱豹》、《夜战马超》、《战冀州》、《挑滑车》、《白水滩》等,称绝一时。

二十年代,还有一位活跃于济南舞台上的女武生筱月山。她体型较胖,演《铁公鸡》之张嘉祥,斜露半边膀子,气势■猛,翻打扑跌,无所不能。“开打”时真刀真枪,火炽惊险。

三十年代,在济南等地的女武生韩月樵,能演《长坂坡》、《四杰村》、《连环套》等戏;《挑滑车》更是她的佳作。

四十年代活跃于山东青岛、潍坊、淄博、济南等地舞台上的女武生有王虎宸(原名樊斌卿),能演《驱车战将》、《卧虎沟》、《四杰村》、《连环套》及《八大拿》等戏;勇猛矫健,走“扫堂”、“旋子”,又冲又帅。演《淮都关》耍大刀背花,风掣电闪,动人心魄。

此外,沈阳文武生陈麒麟,扮相英武,身材高大,嗓音洪亮,曾与袁世海合演《连环套》。

●【名家救戏佳话】ǎ|ǎ|ǎ|ǎ|ǎ|ǎ|ǎ|ǎ|ǎ|ǎ|

在戏剧舞台上,演员的对白、唱段和表演动作,都在众目睽睽之下展现,因此一旦出现误差,比如忘词、漏唱或发生意外现象时,就有可能“坍台”。但是不少名家在遇到上述情况时,则能随机应变,加以弥补,使全剧善始善终,甚至取得更好的效果。

著名京剧大师梅兰芳,有一次演出《贵妃醉酒》,当他把高力士的帽子戴在自己的凤冠上,唱到“冠上加冠”时,一不小心,帽子突然掉在台上。这时,如果弯腰去捡,就要遭到观众哄笑,甚至会喝倒彩。梅兰芳没有去捡,而是向扮演高力士的萧长华做了一个手势。萧长华心领神会,马上添了一句词儿:“娘娘,你的帽子掉到哪儿啦!”梅兰芳听到这句道白,便以醉步向帽子走去,高力士将帽子捡起来,给了娘娘。两个机智聪敏的艺术家,不仅巧妙地弥补了这一漏洞,而且更充分地表现了杨贵妃的醉态。

四大名旦之一的荀慧生,有一次演出荀派名剧《红楼二尤》,演到王熙凤借秋桐之手害死了尤二姐初生的婴儿,尤二姐唱那段二黄原板时,唱到第五句:“诉不尽心内的苦,珠泪难忍!”一失神,把最后一句唱词忘了。他灵机一动,赶紧把已死的婴儿抱起来,现编了一句:“想必是我的儿,他……他又复生!”算是把忘的那句词补上了。事后很多熟人都说,他这句改得好,更充分地刻画出了尤二姐遭受迫害后精神错乱的形象。他自己也觉得这临时诌出来的词比原词还生动,从此就按这句唱下去了。

现代名伶如此,老一代的名伶亦有令人惊叹者,谭派祖师谭鑫培,一次在《文昭关》演出中,管道具的误将宝剑换成了腰刀。上台后,谭才发现,但又不好再换,他灵机一动,将伍子胥的唱词:“过了一天又一天,心中好似滚油煎;腰中枉悬三尺剑,不能报却父母冤。”改为:“过了一朝又一朝,心中好似滚油浇;父母冤仇不能报,腰间空挂雁翎刀。”四句唱出,满堂喝彩。

京剧之外,其他形式的舞台演出也有类似春。如弹唱名家马如飞,一次在弹唱《珍珠塔》时,不慎把“丫环移步出了房”唱成“丫环移步出了窗”,观众听后哄堂大笑。

马如飞知道唱错,但他毫不惊慌,镇静自如地补上一句:“到阳台去晒衣裳。”听众一听这巧妙的补白,都报以热烈的掌声。

谁知一疏忽,又把“六扇长窗开四扇”唱成“六扇长窗开八扇”。这时观众不再喧哗,静静地听他如何补漏。马如飞不慌不忙,依然如故,以他丰富的舞台经验,继续唱道:“还有两扇未曾装。”台下顿时掌声满堂。

●【裘盛戎误场赏肉记】ǎ|ǎ|ǎ|ǎ|ǎ|ǎ|ǎ|ǎ|ǎ|ǎ|

京剧界常说“无净不裘”。裘,即裘派创始人裘盛戎。他后来自然是卓然成家,但早年在“富连成”科班学艺时却是极艰苦的。

一九三二年秋,北京前门外鲜鱼口富商丁老太太大办六十寿辰,邀请“富连成”科班在鲜鱼口庆丰堂唱堂会。那天堂会的戏比较多,从中午一直演到深夜。大轴戏是《鱼肠剑》、《刺王僚》,胡盛岩演伍子胥,刘盛通演姬光,裘盛戎演姬僚,叶盛茂演专诸。

当时戏班讲究“饱吹饿唱”,因此不管演出的戏码多少,只吃一顿午饭,等完戏再回来吃夜宵。当堂会戏演到“掌灯”时,裘盛戎感觉肚子饿得慌,他乘人不备就溜出了庆丰堂大院,先到打磨厂后河沿吃了一盘灌肠,接着,又跑到大栅栏门框胡同吃了一碗卤煮火烧,还溜溜达达逛了几家铺子。这会儿他琢磨出来的时间不短,也该回去勾脸了。他刚一迈进庆丰堂的门口,就被科班教师郝尧伦先生抓住,拽进了后台。裘盛戎一眼就瞧见原先扮专诸的叶盛茂在那里勾姬僚的脸谱,他明白自己误场了,要大祸临头。这时怒容满面的郝尧伦手里还拿着一根三尺多长的戒尺,拉过来一条长板凳,叫裘盛戎躺在上面。就在郝尧伦的戒尺要打下来的一刹那,一位老先生拉住了郝:“尧伦,等等,您先压压火,消消气,您能不能让他先去勾脸、扮戏,有什么事等完了戏回去再说。今儿晚上的演员名单,是本家看过点头的,咱们要是临时换人,恐怕‘寿星老’不高兴。我看不如先上《刺王僚》,再《斩马谡》。”裘盛戎偷眼一瞧,原来是萧长华先生为自己求情。

萧先生的面子不能驳,郝尧伦总算暂时放过了裘盛戎。裘盛戎心想:今儿晚上说什么也得“卯”上,假如“奔”不下来“好”,回去这份罪是够我受的。

《刺王僚》开演后,裘盛戎扮演的姬僚上场,头一句念“大引子”:“大地山河,图霸业,一统吴国”,就先声夺人,得了一个满堂彩。当时台底厂有一位年长的顾曲者,竟兴奋地冲台上说了一句:“这小子还真有点他爸爸(裘桂仙)的意思!”一句话引起了听众一阵笑声。接着,裘盛戎在“西皮导板”、“原板”、“二六板”、“快板”的唱段里,以他那优美的唱腔,又连四个炸窝好。本家丁老太太乐得合不拢嘴,连说:“这孩子唱得真不赖,有味,好听!”《刺王僚》刚下来,老太太就让账房先生写了一张红条子送进后台。上边写着:“赏给小王僚肉丁包子一千五百个!”由于裘盛戎的精湛技艺,那祸到临头的二十板,反而化罚为奖了。

●【京剧男旦艺术的兴衰】ǎ|ǎ|ǎ|ǎ|ǎ|ǎ|ǎ|ǎ|ǎ|ǎ|

男旦在中国京剧舞台上曾经盛极一时,梅兰芳、尚小云、程砚秋、荀慧生“四大名旦”的出现,使得京剧男旦艺术达到高峰。但自“四小名旦”之后,京剧男旦急剧衰落,如今只剩下梅葆玖、宋长荣、王吟秋、吴吟秋、温如华等五位,而真正活跃在舞台上的仅宋长荣一人。京剧男旦几近绝迹。

据记载,男旦在唐宋就已经出现,明清之际有了长足发展。乾隆年间涌现出以蜀伶魏长生为代表的男旦群。四大徽班进京之后,在中国当时所处的封建时期,女性不允许登台表演,女性角色只能由男性出演,于是涌现出以陈德霖、梅巧玲为代表的一批京剧男旦,但当时的京剧从剧目到角色都是以老生为主,男旦表演刚劲有余而柔美不足,之后,王瑶卿潜心钻研,使男旦表演更趋完美,经他培养的梅兰芳、尚小云、程砚秋、荀慧生在表演上各自形成自己的风格。

“四大名旦”的出现,使得京剧男旦表演艺术炉火纯青、精妙绝伦,从而彻底扭转了京剧以老生为主体的格局,使男旦上升到极为突出的地位。男旦表演艺术进入鼎盛时期,涌现出了以李世芳、张君秋、毛世来、宋德珠“四小名旦”为代表的一批男旦演员。随后,梆子戏中开始出现女演员,不久后,新艳秋、言慧珠、顾正秋等一些女旦演员开始出现在京剧舞台上。

新中国成立后,赵燕侠、杜近芳、孙毓敏、刘长瑜、李维康等一批接一批的女演员在旦角表演艺术上日趋成熟,活跃在京剧舞台,观众也接受了旦角女演员的表演水平,男旦逐渐淡出舞台,各戏校也不再培养京剧男旦。

其实,男旦在中国的出现和走向消失,也是现实社会观念的真实写照。在以往的封建社会,女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出头露面乃至登台演出被认为是大逆不道及有伤风化,京剧艺术的发展促使男旦这个行当的出现,是迫不得已的事。男旦的出现又促进了京剧艺术的发展,包括涌现出梅兰芳这样享誉世界的艺术大师。当然随着社会的进步,女演员逐渐走上舞台,并在舞台上立住了脚,于是“男旦”这一名词逐渐成为了历史。

尽管,男旦的出现体现了特定历史时代的一种畸形审美,但梅兰芳这批艺术大师通过自己对艺术的再加工,为世人留下了许多精湛和值得回味的传世佳作。有趣的是,在京剧票友中,男旦爱好者经久不绝,至今仍有许多男旦票友乐此不疲,倒也有意无意地将男旦艺术继承下来并发扬光大。

●【京剧名伶“四大怪”】ǎ|ǎ|ǎ|ǎ|ǎ|ǎ|ǎ|ǎ|ǎ|ǎ|

民国初年,京剧名伶有“四大怪”,都是盲、哑、跛的残疾人,但艺术超群,世人谓之“梨园怪杰”。他们是老生双阔庭、武丑韩中和、武生王益芳、文丑赵仙舫。

双阔庭是满族正黄旗人,艺宗孙菊仙,嗓音酷似孙,每唱一段几可乱真,当年有些孙菊仙的唱片,实为双阔庭所灌制。他中年时患眼疾而致双目失明,成了“睁眼瞎子”。他为了适应舞台表演,开戏前先在舞台的台毯方位环行几周,摸清上场门、下场门、表演区。演出时,观众根本看不出他是个盲人,该喝彩之处照样满堂彩。他演《捉放曹》行路一场,上下马的马鞭放在台毯的边沿上,然后取鞭上马、跨腿打马鞭等眼神、角度、身段有条不紊。就这样,在天津演出十余年,又到南方献艺。

另一位双目失明的武丑演员叫韩中和,他是有“河南杨小楼”称号的武生葛文玉的岳父。韩中和科班出身,自幼练就一身好武功,翻打皆精。不幸,韩中和在“知天命”之年患了青光眼,久治无效,竟致双目失明。他离开舞台后,仍天天坚持练功,踢腿、涮腰、走矮子、翻跟斗,寒暑不辍。有一年,山东曲阜衍圣公举行祭孔活动,韩中和自告奋勇参加演出。三场戏,他演了两场,一场《偷鸡》,一场《盗甲》。演出中,矮子照走,跟斗照翻,登高上椅子应有尽有,一时传为奇谈。

王益芳别号“王哑叭”,工武生,兼武花脸,清末天津名净王庆云之子,长靠短打无所不精,《白水滩》、《金雁桥》、《花蝴蝶》、《十字坡》、《艳阳楼》都是他的拿手好戏。他是由于演出失手而致哑叭的。在茶园时代,武戏演员讲究出场后,须在铁梁上露两手“绝活儿”。一天,王益芳在绘芳茶园演《四杰村》(扮余千),当上场走边时,照例窜上铁横梁表演绝技,就在他在铁梁上施展“珍珠倒卷帘”的一刹那,稍一失神摔了下来,伤及颈部和声带,造成了半哑而不聋。锣鼓点照样听得清清楚楚,武打亮相毫无破绽可寻。因武生戏一般没有大段念白,即或有时加以省略,观众也能理解。他后来改为“硬里子”(即主要配角),如《艳阳楼》之花逢春、《白水滩》之青面虎、《金钱豹》之孙悟空、《金雁桥》之张任,均十分精彩。他除演戏外,并辅导其外孙唐韵笙习艺,此后使唐韵笙成为与周信芳、马连良齐名的名伶,世称“南麒北马关东唐”。

跛腿名伶赵仙舫(也称大鼻子)是医生出身,因酷爱京剧遂弃医从艺,他原工花旦,后改文丑及彩旦。中年因患腿疾致残,步行颠跛,行动离不开手杖,但上场时一举一动毫无颠跛之状。赵仙舫上场前将拐杖置于台帘内,演毕甫下场即须急取手杖代步,演起戏来毫无拖泥带水之感。他的拿手戏是《连升店》、《刺汤动》,尤其他的“丑角小八出”《打花鼓》、《打樱桃》、《打灶王》、《打刀》、《打城隍》、《打杠子》、《小放牛》、《小上坟》,更是有名。赵仙舫艺德高尚,在梨园内外交游甚广,深为人们拥戴。

●【有趣的“对台戏”】ǎ|ǎ|ǎ|ǎ|ǎ|ǎ|ǎ|ǎ|ǎ|ǎ|

旧时,无论大城市里的职业性剧团,还是乡间戏班子,常唱“对台戏”,想来很有趣,对今日剧团也有启迪。

“对台戏”又称“打对台”,指的是一个班社(剧团)与另一个班社(剧团)在同一时间,并在距离相近的剧场上演相同或相似的剧目,以招徕观众,一争雌雄。当然,这两个剧团的阵容和演出水平要相差不多,否则“对”不起来。

这种“对台戏”现象的出现,有的是一方出于对另一方的报复、嫉妒、较量;有的是背后有人操纵,为了挑起事端;但更多的情况,属于艺术上的一种竞争。旧时的戏班都是自负盈亏,自生自灭,为了自身的生存,在关键时刻要拿出最佳阵容,演出最富吸引力的戏码(剧目),争取提高上座率,增加演出收入。

犹记早年李万春和李少春的“对台戏”,就很有意思。李万春与李少春乃姻亲(李万春是李少春的姐夫),两人均演武生戏,戏路也很接近。他们若在同一个城市相遇,必唱“对台戏”无疑,以此招徕观众,观众争相购票,看看他们究竟谁演得好。李万春和李少春也不计较谁的观众多,谁的观众少,反正收入都属于一家人的。

张翼鹏(武生泰斗盖叫天之子)也是著名武生。最难忘的是他与李万春的对台戏。一次他见李万春贴出海报,演出《十八罗汉收大鹏》,因剧名中有“鹏”宇,认为这是李万春冲着自己来的,非常愤怒。一气之下,他也贴出海报,要主演《孙悟空棒打万年春》,要以此“回敬”李万春。弟兄们铆足劲,一争高低!观众不明个中缘由,纷纷购票,争相观看,双方都有很高的收入。

张翼鹏演技很高,“打对台”也很有办法。有一次,他不但没有征得父亲盖叫天的同意,也没有和弟弟二鹏商量,便和二鹏唱起“对台戏”来。张二鹏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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