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漩涡-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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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贵客
第二天上午，在市政府520会议室召开市政府常务会议，专题研究关于东宁发展发行H股上市的问题。筹组东宁发展集团并筹划在香港发行H股上市，是东宁市新一届政府欧阳左市长上任后提出的重大事项。但沈北辽知道主意是季光雄提出的。为此，市政府专门成立了工作机构——东宁发展筹备办公事，授权其在全市范围内挑选合乎条件的优良企业进行资产划拨与重组安排，为在香港发行新股上市做准备。季光雄向欧阳左提出这个建议最初是借鉴其他省市红筹股在港上市的成功经验，拟将几间具有优良资本素质和发展前景的大中型企业跨行业地集中起来，组建东宁发展股份有限公司，以此跨行业集中公司在香港联交所发行H股并上市。将来计划以此集团公司作为东宁市对外融资的主渠道，对内进行企业投资、兼并，改革和改造，对外进行有序的融资与发展，带动东宁市外向型经济的发展。欧阳左为此给国务院领导写了《关于重组我市部分国有大中型企业在香港发行H股股票并上市的工作汇报》。今天这个会就是在接到国务院领导和中国证监会有关领导的批文后召开的。会上，秘书长佟广真宣读了市政府向省政府《关于东宁发展（集用）股份有限公司在香港发行H股股票并上市的请示》和《省政府关于东宁发展发行H股上市的推荐函》，然后主管工业的副市长卢宏雷宣读了《国务院“四委一会”就东宁发展上市专题汇报会议记录》。卢宏雷说：“国家证券委办公室领导认为，讨论‘东宁发展’境外上市时，应站在落实国务院领导三年搞活国有企业重要指示的高度上分析和考虑问题。东宁发展上市成功后，如果能拉动东宁市大部分国企走出困境，就一定会在全国产生良好的示范效应，这对东宁市来说是个重要机遇，千万不要错过，成败在此一举。国家经贸委企业司领导认为，从方案看，包装的企业少、盘子小，可以再加三五户企业，使募集资金能达到50亿。控股公司概念，不妨用‘东宁发展’试一下，可以体现老工业基地的特点，这样形象特别好。对‘东宁发展’境外上市，我们经贸委表示全力支持，望东宁市做好方案，抓住机遇，能确实解决根本问题。建议对‘东宁发展’境外上市问题，按特例处理，望各委将其摆在重要位置，越快越好，加快速度。此事，国务院领导有话在先。证券委应马上向国务院打报告，争取早日批下来。具体什么时间上，可以考虑明年三四月份，到时候看市场情况再定。国家证临会国际部领导认为，‘东宁发展’境外发行H股符合国家目前的鼓励政策。他说，看完‘东宁发展’的方案有两点感触较深。一是方案中充分体现了老工业基地特色，二是东宁政府已经高度重视了集团的内部管理。强调管理使我放心了许多。关于批准问题，我们会与四委协商一下，提前到第五批之前应该说有可能的。另外，‘东宁发展’应与政府窗口公司结合起来，一方面利用窗口公司去攻关、吸纳人才，做好公司持续性的宣传；另一面利用香港人才市场，强化财务等方面的薄弱环节，使当地财务等方面的人才与本地同志结合起来，增加公开透明度，使机制更加灵活。体改委生产司领导认为，支持东宁发展上H股，尤其是以控股公司形式上市，一旦成功，不仅对东宁市有好处，而且会产生较好的示范效应。计委财金司领导指出，我同意上述各位领导的发言，支持‘东宁发展’境外发行H股股票并上市。计委也十分重视老工业基地改造问题。东宁发展H股上市的确是改造国企、振兴老工业基地的好形式，因此，我非常支持这件事。通过境外上市可以实现两个目标，一是融资，二是制度建立。最后，证券委办公室领导在综合性发言中指出：各委现场表示支持‘东宁发展’境外上市，这对东宁市非常有利。可以考虑向国务院起草报告，这一点我回去再研究一下。盘子在小的确定由东宁市自行确定，你们不要担心审批问题，主要要盯准市场，从市场认可的角度确定最终盘子大小。从现在起，要做好管理体制的设计和领导班子组建。要保证不但发行成功，而且要保证运作成功。”卢宏雷念完国务院“四委一会”就东宁市发展上市专题汇报会记录以后，欧阳左让大家一起讨论一下《关于东宁发展股份有限公司在香港公开发行H股股票并上市的实施方案（草）》。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起来。会议进行了整整一个上午，到中午十二点五十分才结束。沈北辽将季光雄的午饭叫到了办公室。
季光雄在办公室一边吃着午饭一边对沈北辽说：“北辽，把下午的事全推掉，我们去机场接人。”沈北辽心想是什么人能让季光雄亲自去接呢？季光雄又说：“北辽呀，你给丁仁杰打个电话，让他吃完午饭马上到我办公室来一下。”沈北辽把季光雄办公室的门关上，把下午的事推掉后，又给丁仁杰打了电话，然后通知马厚在正门待命。
大约二十分钟，丁仁杰到了，沈北辽把丁仁杰让进了季光雄办公室，季光雄在办公室与丁仁杰交待了挺长时间的事，然后丁仁杰走了。季光雄对沈北辽说：“北辽，给你大嫂打个电话，说我们分别去机场。”
在去机场的路上，沈北辽心想，接的人一定不一般，而且很神秘，沈北辽不敢多问。大约半个小时，季光雄的车来到机场候机大厅门前，两个人下了车，钱亚琴的车先来了一步，三个人上了楼，沈北辽告诉机场值班经理盯着点时间，飞机到了给我安排一下。大约等了二十分钟，值班经理进来说，飞机不靠廊桥，我们到机场里边接吧。季光雄是机场扩建总指挥，马厚的车可以停在飞机底下，值班经理与机场派出所联系完后，钱亚琴的车也进了机场，再加上值班经理的车，三台车直奔飞机底下。车停到飞机旁边，大家都下了车，这时飞机上的人陆续走下悬梯，只见有两位七十岁左右，个子都不太高的老人，一男一女，气度非凡地走下悬梯，一边走一边向季光雄和钱亚琴挥手，走下悬梯后，季光雄、钱亚琴赶紧迎上去，嘴里不停地喊着：“文叔、廖姨辛苦了。”沈北辽赶紧接过来行李，放在车的后备厢里。大家寒暄过后上了车。车驶出机场，上了高速公路，直奔新世纪大酒店。
到了新世纪大酒店，丁仁杰早在大堂等候，季光雄、钱亚琴、丁仁杰、沈北辽一直把老两口送到房间后，沈北辽和丁仁杰退出，两个人在大堂的咖啡间等候，两个人一人要了一杯咖啡，慢慢地喝着，沈北辽问：“秘行长，这老两口是什么人 ？＇…3uww＇”丁仁杰说：“这老两口可不得了，男的是一位全国有名的大学问家，是一位高级领导的老同学兼大智囊，女的跟高级领导的老伴是好朋友，好得像亲姐妹一样，这两人到高级领导家就像到自己家一样。”沈北辽听得神神道道的，便问：“那高级领导是谁呀？”丁仁杰说：“自己悟，自己悟。”丁仁杰又嘱咐沈北辽，这老两口小心伺候着，对季市长的前程很重要。两个人喝着咖啡，唠着嗑，季光雄，钱亚琴陪着老两口走了出来。季光雄问：“仁杰呀，都安排好了吗？”丁仁杰说：“安排好了。”季光雄说：“那咱们上去吧。”大家一起上楼到了明月轩，进了最大的一间包房。包房里有两位二十七八岁的女孩正在等候，沈北辽打量，气质、长相都不是等闲之辈，丁仁杰介绍说：“文叔、廖姨，这两位是清源省歌舞团的著名歌唱演员，小郑、小孙，听说廖姨歌唱得好，我特意给她们俩请来的。”老两口热情地与小郑、小孙打招呼。季光雄说：“请二老入坐吧。”大家纷纷入座。丁仁杰安排上菜，大家一人上了一份红烧大鲍刺，吃完后，其他菜才纷纷上来。有阿一鲍、青蒸苏眉鱼、大闸蟹等等，文叔说：“光雄啊，菜的档次太高了，不要太破费嘛。”季光雄说：“文叔，您和廖姨第一次到东宁市，我一定要好好款待二老呀。”廖姨说：“都是家里人，你们小两口太客气了。”小郑、小孙两个人长得漂亮，嘴也很甜，老两口很是喜欢。大家吃了一阵儿以后，丁仁杰让服务小姐把音响打开，老两口是很浪漫的那种文化人，一听见音乐，就有一种跃跃欲试的感觉。廖姨点了一首苏联老歌《喀秋莎》，大家一听廖姨的歌，果然有专业水平，便一起鼓起掌来。相比之下，文叔的嗓子就大大逊色了，但老人爱唱。小郑、小孙一个是美声、一个是民族，小郑唱了一首《英俊少年》，小孙唱了一首《走进新时代》。两个人的水平一点不比名家差，看来是没有包装好自己。廖姨一看有了知音，一会儿与小郑合唱一首，一会儿与小孙合唱一首，三个人几乎把五六十年代的老歌唱了个趟。大约晚上十点钟，季光雄说：“二老累了，明天还有活动，今天就到这儿吧。”然后问丁仁杰：“仁杰，明天怎么安排的？”丁仁杰说：“明天是周六，正好是皇家礼仪大游展，让二老看一看，再看一看盛京博物院的宝贝。”季光雄说：“好。”于是大家散了宴席，季光雄和钱亚琴送老两口房间，丁仁杰送小郑，小孙回家。沈北辽下楼和马厚一起等季光雄和钱亚琴。
大约二十分钟以后，季光雄和钱亚琴才下了楼，两个人上了车，车驶向中华路。已经是深夜了，中华路两侧灯火通明，因为是夏天，乌鸦不知所踪，但沈北辽看路两侧的杨树叶子仿佛是蹲在树枝上的一只只乌鸦。不知为什么，沈北辽想到乌鸦就想起家里曾经飞进去的蝙蝠。
到了季光雄家楼下，沈北辽给季光雄开了车门以后，又赶紧按门铃。“谁呀？”对讲机里传出小悔的声音，沈北辽说：“是沈叔。”门“啪”的一声开了，沈北辽一直送季光雄和钱亚琴上楼进屋关上门，这才下楼回家。
在回家的路上，沈北辽一直在猜测这神秘老两口的身份。沈北辽知道，季副市长没有告诉自己这老两口是谁，就是不想让自己知道，做秘书的不仅不能问，而且就是知道了也不能说。乱说话在官场是最忌讳的，谁“口紧”，谁的城府就深，所以在一些地方“口紧”的庸人能顺利地做官，进入权力圈了。其实，一个正直的无私的领导者，出于工作的需要，要求身边的人遵守工作纪律，是完全正确的，但如果领导者的工作性质没有什么特殊背景，却把“口紧”当作人才的最重要的标准，那么这个人不是污吏，就是庸吏。沈北辽心想，像丁仁杰这种人，季副市长如此信任，日后怕是要生出许多是非来。
第二天上午，沈北辽和马厚按时去接季光雄，到了楼下，钱亚琴的车也在。过不一会儿，两个人一起下了楼，上了沈北辽的车，去新世纪大酒店接文叔和廖姨。
到了新世纪大酒店，丁仁杰已经在大堂等候，季光雄和钱亚琴登上电梯去请老两口。不一会儿，四个人有说有笑地下了楼，大家一起上了车，车驶向清代一条街。皇家礼仪大游展在清代一条街的盛京广场举行。
节目很精彩，特别是皇格格下嫁蒙古大汗一场戏，几百名蒙古姑娘的舞蹈，老两口看得是赞不绝口。两个小时的节目演完之后，丁仁杰把扮演皇上和皇后的演员叫过来与老两口合影，两个演员身着清朝皇帝和皇后的服装走了过来，特别是演皇后的演员端庄秀美深得廖姨的喜欢，老两口一连与两个演员照了十几张照片，季光雄、钱亚琴也过来与两个演员合影，同时又与老两口合影，还有很多工作人员借机与季光雄合影，大家拍照就忙了大半天。丁仁杰对季光雄说：“季副市长，盛京博物院的老院长还等着咱们看宝贝呢。”季光雄这才组织大家上车，车驶向盛京博物院。
老院长和几个副院长及工作人员听说季副市长来，早就在大门前候了半天了，车一到，大家一边鼓掌，一边把季光雄等人迎了进去。大家先到会议室，会议室简洁干净，长方形会议桌上摆好了水果、矿泉水。大家寒暄了一阵，介绍了一番，一边吃着水果，一边喝着茶，老院长说：“盛京博物院在全国现存的古建筑群中，它以满族特色最浓而与北京明清宫殿齐名于中外。建国以来，中央和地方人民政府拨出大量专款进行古建筑维修，恢复历史原貌。通过国家调拨以及社会征集、捐赠等渠道，使藏品由解放初期的千余件增到数万件。同时大力开展各种陈列展览，形成了以宫廷历史原状陈列为主，宫廷遗物及艺术为辅的陈列体系。藏品以历史文物和古代艺术品为主。艺术品现藏有书画、织绣、铜器、陶器、甲骨、漆器、雕刻、珐琅、服饰、碑志、珠宝等。其中，有一些是著名的传世艺术品与重要的出土文物。请大家随我来，我们这里藏的宝贝一般是不对外的，今天市长有贵客，我们破一次例。”
大家来到一处很别致的古建筑前，走进去，四周陈列着许多宝贝，中间有一张长条木桌，老院长让工作人员一件一件地展示给大家。老院长说：“大家看，这个是清太祖努尔哈赤的御用剑和御用腰刀。”老院长让季光雄拔出宝剑给大家看看，季光雄说：“文教您来。”文叔拔出御用剑，寒气逼人，文叔赶紧把剑插回剑鞘。文教说：“果然是御用宝剑。”老院长又让工作人员在木桌上展开一张画说：“这是郎世宁的传世之作《竹荫西灵图》，你们看，这条狗是工笔画，每根毛都清晰可见，整幅画栩栩如生。文叔、廖姨看后，啧啧称赞，连声说难得一见。老院长又让工作人员摆在桌面上几个宝瓶，几只宝盘，说：“这是黄釉满汉文开光瓶，这是乾隆款寿桃天球瓶，这是斗彩龙凤纹瓶，这是清代蓝釉龙盘，这是雍正款清花红龙大盘，你们看这个大盘四周的四条龙在云中若隐惹现，中间一条龙尊贵威严。这个是乾隆款斗彩龙凤大盘，这个是三彩牡丹花海棠长盘，你们看它整体器身施黄白绿三彩釉，底部无釉。盘内印有牡丹花和双蝶纹，是以白釉为地，牡丹花施黄釉枝叶施绿釉，花旁双蝶三色兼施，盘口饰唐草纹带施绿釉，腹壁内外施黄釉，纹样生动，釉色润泽，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