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梦情长-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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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准备送交地检署。
“就是他们吗?”惟婕激动的语调是愤怒的。
“嗯!他们已将作案经过叙述一遍。”至中说著,将他们侦讯时坦承作案一事和经过,
说给她听。
惟婕一听,难掩心中的悲励和激动,走向他们三人面前,扬手就是连著三个巴掌,拦在
他们脸上,瞪著他们,气愤难当的破口大骂:“三个社会的害蛇、败类、人渣……你们最好
被判个死刑,或是无期徒刑,让你们在狱中被罪恶啃噬!一个已没有亲人在侍的老先生……
你们也敢用残酷的手段杀害他……”泪在眼眶中打转。
“惟婕……”至中将她拉到一旁,指示他们将犯人带走,掏出手帕递给她。“把泪擦
掉,赵惟婕律师,这儿还有记者,你不愿上报吧?”他用身体挡住她,免于尴尬的场面。
“对不起!”惟婕感激他的体贴,将眼泪拭去。
“暴力女律师,喝口茶吧!”光雄拍拍她的肩,递上一杯热茶给她。
她不好意思的扫视了办公室的人,他们会心一笑的投向她这儿来。接过热茶,低头啜了
一口茶。
“来不及了。”至中轻笑一声。
“至中,你送惟婕好了,我来写报告书,反正已没事了。”光雄说著。
“希望今晚不会接到案子。”那可是不太可能的事,耶诞夜就发生好几件案件。
他们回到公寓。
关家的人均已熟睡了。惟婕到警局时,已告诉干妈不要等门了,有朋友会送她回来。
“惟婕,你何时才要告诉你干妈——我们的事?”至中一直想找个机会,正式拜访关宣
岑的妈妈,也是惟婕的干妈。他想在过年时,带惟婕回彰化奶奶那儿,让奶奶看看她。
惟婕已换上睡衣,外面罩一件睡袍。她坐了下来,偎在他身旁。“再等一些时候,好
吗?”说著,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至中抬起她的脸,关切的询问。
“你知道在警局时,我怎会那般生气激动吗?一方面,我是为潘老先生的死感到哀恸,
另一个原因是大气愤了,如果不是因为他们,宣岑也不会受伤,还失去了她的爱……”说著
说著,因痛心而掉泪。
至中闻言一惊,“你说清楚……”
“宣岑和至刚分手了。”惟婕叙述宣岑告诉她的原因,说著他们已分手的事实。
“老大他……怪不得他都没消息,连一通电话也没打回家,懦夫、顽固——”至中情急
的咒骂著。“宣岑她……她一定很难过。”
“她说不愿爱成为枷锁套住他。”
“那个笨蛋——”他找不出可以骂的字眼。
“爱到尽头无缘相守,痴爱无悔情深未了,纵然是别离,纵然是相思,眷恋的心永不
变。”惟婕咀嚼著宣岑缘尽情在的深沉哀恸。
“老天!她怎么那么痴傻呢?折磨自己。”
“好心疼,是吧!”惟婕将脸埋进他胸膛,想著宣岑和至刚必也曾是如此甜蜜的情景。
“嗯!”至中拥紧了她,此情此景怎舍抛开呢?
“至中,你不会因为有理由和藉口,而放开我吧?”惟婕抬首望进他眸中的专注和柔
情,她可以感受宣岑的痴情爱恋,因为她也一样,她是多么地爱他啊!
“就算在生死边缘挣扎,我都会向老天争取爱的力量,回到你身边……”他的话话被她
的亲吻掩去了。
“我相信你会为了我们的爱,而延续保护自己的,我也会的。”终其一生爱这个男人,
惟婕在心中信守这个誓言。
“我爱你,更需要你的体谅。”一簇火光浓浓燃起。
“如果这是承诺,我愿意为我们的未来幸福,付出一切,直到永远……”惟婕迎向他爱
的火光中,愿将此生托付给他。
“噢——惟婕……”至中被喜悦涨痛了胸膛,他找到了可以和他共度一生的女人,原以
为这会是苦涩艰辛的爱情路。对一个刑事侦查员,每天在枪弹、刀口间,与危险为伍的人而
言,爱是一个奢望空想的梦境,如今他真的拥有了,真实的在他面前!
他们相拥著,用深深的吻,用千年古老的爱情方式代替了爱语,彼此融合成一体,带进
属于他们恋人的天堂世界、瑰丽情境。
***
至中一早醒来,兴奋的、迫不及待的要告诉家人他的喜讯,天大的好消息。
一出房间,就撞见季翔和采菲双双从房间出来。
“你们……”他看著他们状至亲密的样子。“嘿!采菲,你在脸红?”他发现采菲脸上
双颊嫣红,一抹娇羞的笑容。
采菲粉颊酡红,娇嗔地瞪他一眼。“讨厌啦!至中哥,不理你了。”一脸羞窘的,飞快
地奔下楼。
“她也会有小女人的娇态。”至中大笑了起来,重重拍著季翔的肩头,朝他促狭的说
著:“别太过分喔!”
季翔哼了一声,笑著说:“奇怪了,以前也常睡在一起,怎没人站出来说话?现在名正
言顺了,反倒有人警告了。”
“说的好,名正言顺,那是以前让人太放心了。”
“唉;白白浪费了好多年。”
“来得及,把以前的份加倍进去。”
两个人的声音在楼梯间消失了。
他们进了厨房。
“爸、妈——早。”向爸妈道早安。
至中先坐了下来,一脸笑嘻当的。“爸、妈,你们要先吃完,还是先听我说话?”眼睛
闪闪发亮的,掩不住兴奋之情。
“如果是什么事件,别在餐桌上说。”方母说著,警告的抬头看他一眼。
方爸突然放下报纸,“老二,上次被袭击的报社记者,是不是关宣岑?”上次报纸没登
出被杀伤者的全名,只写上关X岑的名字。
“关宣岑?这名字好熟悉喔!”方母蹙眉说著。
“报纸登出来啦?”至中佩服记者的办事勤快、伶俐。
天羽惊叫了一声,“是……是与大哥那个无缘的女记者——关宣岑。”
至中点点头。他也不知该不该向他们透露——大哥交往的女友一直是关宣岑。他有些犹
豫,现在他们已分手了,再说出来也无济于事了。可是……不,一定有可以挽回的方法。啊
个这么深爱彼此的恋人,为何要被那些理由硬生生的拆开?太无情了。
“我有两个消息要报告给你们知道,一个是好消息,跟你们一起分享;一个是坏消息,
你们听了会很震惊,亦喜亦悲,百感交集。”至中决定说出来。他换上了笑容,说著:“我
想……如果没意外,我们家要增添一个人口了。”
“真的吗?”方母的脸上是大大的惊喜之情。
“那个女律师赵惟婕。”方爸一点也不意外和讶异。他早乐观其成的等著喜讯。
“二哥,恭喜呀!”天羽跑过去,给他一个拥抱。
“采菲,亲一个。”至中朝采菲,指指脸颊,说著。
“别过分喔!”季翔捶他的肩头,笑道。
“太棒了!加上至刚和他的神秘恋人共有三对,爸、妈,三对同时举行婚礼,如何?”
在一旁感染喜讯的克亚,提出这个狂想——三对同时步入礼堂。这会成为一段佳话。
“那——对啊!老公,亏你想的出来。会成为彰化老家邻里间的美谈,奶奶会笑得合不
拢嘴的。”天羽想著奶奶会是最高兴看到此景的人。
“不可能了。至刚和他的女友已分手了。”至中很抱歉的泼了他们冷水。
“分手?你一直知道?这就是你说的坏消息。”天羽最先有反应,问著。
看他们满眼疑惑又震惊的样子,实在不忍。至中说著:“是的。”
“她是谁?”他们异口同声的问道。
至中叹息一声,说著:“没有别人,一直就是关宣岑。”
“关宣岑——?”这个名字显然带给他们太大冲击了。
“这个不孝子,竟敢瞒著我?至中,你说他们分手了,还是怎一回事?”方母是悲喜交
集的难以平衡。
“他决定的。不是不爱,是相爱太深。”至中说著。
“这是什么鬼理由?他决定的,混蛋儿子,让我见到他,非用大榔头敲破他那个脑袋不
可,到底在想什么?”方爸很少和儿子们动气,这回可把他们吓坏了。他推开椅子,走向客
厅,拿起话机拨了电话号码。
“老天!法官大人这回生气了。”采菲咋舌的第一次见方爸这么动怒,平常虽严肃,却
不失幽默的个性。
似乎是没人接,方爸放弃的放下话机。怒气似乎更甚的,走进厨房,坐了下来。“至
中,说说他们分手的理由,你很清楚,不是吗?”责怪的眼神。
至中哪敢不回答?他将惟婕告诉他的叙述了一遍。
方爸一听发的火更旺了,“拿受伤做理由?亏他在国际性比赛中,还见过世面和丰富经
验。我就不信爱情会阻断他的赛车梦,放眼当今世界一流赛车好手,他们都是舍弃爱情才成
为冠军、世界第一吗?拥有冠军梦想又怎样?当华发苍苍回忆过往时,孤寂到老伴晚年,悔
恨当年爱逝去……”怒火渐熄,只剩无奈和欷吁叹息。他得找个时间上台中和至刚谈谈。
“至中,你见到关宣岑了吗?她还好吗?”方母关切地询问。
“我没见到她,是惟婕告诉我才知道的。”至中听惟婕说,宣岑到山地部落采访报导,
这阵子不会看到她的人。
“她和惟婕是朋友吗?”方母问道。
“她们是干姊妹,惟婕的干妈是关宣岑的母亲。”至中还不知道怎么面对宣岑的妈妈,
他有些担忧。
“老天!真是巧啊!这种情形怎么去提亲?”方母是一则喜一则忧,也不知如何是好?
搞不好连提都没提,就被人家挡在门外。
他们面面相觑,叹声连连。
***
方爸一下班,就搭国光号南下到台中。
为了儿子的幸福,他得和至刚谈谈,打开他顽固的心结。
在修配厂见到爸爸意外的出现,至刚就已知道,爸爸不会是顺道进来看看而已。他马上
放下手边的工作。
回公寓的路上,两父子都没开口说话。
在忠孝路随便吃了晚餐,就回到公寓。
至刚见父亲都没说话,想必是严重的事。
“爸,你坐会儿,那儿有茶具,你先泡泡茶,我先去洗个澡。”这还是第一次父子俩这
么生疏客气。
方爸见至刚进去浴室,他才觉得自己在家发的那顿脾气,只是做做样、表态而已。他在
车上想著至中说的那些事,细细想著,至刚一定有他的难言苦楚,逼使他放弃自己爱的女
人。
他是太生气了,以至于没有想得很深远。
他走进房间。一眼他就看见床头柜上的一帧照片,太醒目了。
他拿起来端详照片上的女子——清丽绝尘,令人舍不得眨眼,这就是她——关宣岑。
至刚进来时,看见爸爸手上拿的相框,他微怔了一下,迎上爸爸投来的目光。
“她就是关宣岑。”方爸说著,将相框放回原位。
至刚微讶。“你知道了?”他也没肯定至中说了什么?
“知道,大家都知道了,包括你畏缩临阵脱逃爱情关。”
“爸——你不了解……”至刚欲言又止。
“说说看。你那顽固的脑子在想什么?”方爸给他申辩的机会。
至刚坐在床沿上,娓娓叙述他是如何的挣扎和煎熬,经过一番痛定思痛的痛楚,才选择
分手。
“我没有什么可以给她,在她需要我的时候,我不在她身旁,像我这样什么都不能给她
的男人,她没有未来幸福可言。她需要有人爱她、呵护她,给她一个安全有保障的生活……
我做不出承诺啊!如果我们在一起了,未来日子里有著一旦、万一……她会怨恨我带给她的
一切不快乐,慢慢在怨恨吵闹中失去了爱,我不愿看到这种情形,这种下场……”至刚在心
中呐喊著,这些日子的每个夜晚,他被梦境纠缠著,渐渐扩大,像脑中的毒瘤深植蔓延到他
全身的骨髓血液……全是宣岑的影子。
“儿子啊!其实你心里害怕的是背叛,怕有一天她不再爱你,眼前她有个比你条件都好
得太多,强过你,又更能供给她一个舒适安逸的家的男人,这是你害怕的吧?你害怕会失左
她,所以不敢也不愿面对被抛弃的可能,你自己就先抛弃她的爱。”方爸点破他的心结和心
理障碍。
至刚僵住了。“爸……不是……我是为了她……”他下面的话,被父亲犀利透澈的目光
震慑住。
“你凭什么支配她的感情?她比你更清楚她需要的是什么。她要求什么了?房子、车子
吗?我和你妈以为你们会在我们身上,找到“爱是什么”,所以从不干涉你们寻找爱情的方
式,看来我们是错了,你们都应该再教育,从“什么是爱”,开始教育。我和你妈结璃三十
五年,从陌生到相知相爱相守。她一个富家千金小姐,委屈嫁到我们方家这个乡下家庭,她
没有要求什么,放下舒服有人伺候的生活,做乡下田里的粗活,直到我通过司法官考试,到
台北分院初任法官,你妈才得以过舒适的生活。这期间,你妈任劳任怨、无怨无悔付出她的
青春,她说她的梦就是生养一堆孩子,和心爱的人相守……我欠你妈的情爱太多了。你从不
知道驱使女人、支撑她们的力量是什么,但老爸我知道,是爱。”方爸叙述著他们夫妻三十
五年来的相扶持,唯一的力量和信念就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