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爱现行犯-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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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说要找哥哥、妹妹,不急吗?”
她努努不自在的脸,“我下午会出去找,你甭担心。”
其实她是在躲,向人开了三枪这是何等严重的事情,眼下风声鹤唳的,谁知道会不会等她一走出这社区,马上就被抓走了,那别说是见竞琰了,连妹妹她都瞧不到一眼。
爷爷家也真是的,没有报纸没有电视,连个“拉几喔”都没有,她想探探外头情形,一点机会都没有。
“有事就去忙吧,别理睬这玩意儿,不过就是草皮。”
“知道了,”她应了声,瞥见他早已涓滴不剩的茶杯,“我再帮你加点热水回冲。”端起杯子,她心事重重的进屋去了。
他岂会看不出她有心事,只是问与不问都为难,他有着私心,怕知道真相她就不能继续留在这里,那他的生活就要回复成天对着空气说话的惨状了。
一辆黑色房车停在院子前,才纳闷的看着是谁自车上跨下,那亲切的呼唤便响起。
“老师,是我。”侯父沉稳的朝躺椅上的老者定来。
是惊喜,“怎么突然来啦!”想想这学生,从他孤独一身后,总会三不五时的来瞧瞧他这糟老头,也不枉当初师生一场。
“来看看老师好不好。”双手一握,这对宛若父子的师生又有说不完的话题。
屋内的张子希端着杯子还想说老伯在跟谁叨叨念念的,一看见来人,她的脸刷的惨白,手中的杯子一个松手,就在她脚下砸成了碎片,她无暇看顾那被热茶波及的脚背,浑身发冷的只想往屋内躲去。
她见过侯父,在警局的时候。他知道她躲在这儿,那警察不就会马上来逮捕她了?!
“丫头,你怎么了?”她那张惨白的脸真令人担忧。
“对不起,手滑了。”张子希紧张的猛吞咽着,几乎要答不出话,只得慌乱的往屋内退去,“我去拿扫帚。”
侯父看见她,当下心中明白了大半,原来她躲在这儿,脑中思绪马上不动声色的揣测着许多想法,“老师,我们进屋去谈。”
虽讶异张子希的态度,但是他得意门生这种胜券在握的模样,更让他好奇,“嗯。”
客厅里,侯父锐利的眼光落在缩坐在角落一隅的张子希,巩教授也不急着开口,气氛就持续的诡谲着。
侯父倒也沉稳,就一如往常的模样跟恩师说长话短,自始至终不戳破张子希的身分,直到谈话终了,他起身欲离去。
“老师,那你好好的休息,如果决定移民的时间,再告诉我一声,咱们师生好再把握时间多聚聚。”
侯父临去前,朝张子希丢了一抹眼神,她就这样假借着送客的名义默默跟随侯父出来。
巩教授似是精明又浑然不知的看着两人间的眼神交流,他挑挑眉,事情原来比他想像的还要复杂。
“上车谈。”侯父说。
坐上车,张子希冷不防的说:“你要报警来抓我了吧?”
“我对不起爷爷,我骗了他,我杀了人却还躲在这里迟迟没有投案,”她哽咽的说:“但是我还有想见的人,不能被警察带走,所以躲在这里……”
“你知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很危险?”侯父问,“别说是警察,山青帮的人也急着要抓你回去,这被牵连到的还有巩教授。”
“我知道,但是我想见竞琰,他要不要紧?可不可以请你告诉我?”双手交握得死紧,她只希望得知侯竞琰的近况。
“他已经出院了。”侯父冷静的说。
“我可以见他吗?”
“不行。”他断然拒绝,“你该想想怎么救出你妹妹才是。”
张子希无措的说:“我不知道怎么办……请问,我杀死了人,那我的罪刑……”
“那个人没死。”
“没死?”这消息让她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哭。
“我跟你谈个交易,我可以让你们姊妹俩脱困,包括你意外伤人的刑责都可以抹去,但是……”
“但是什么?”她紧张得心儿卜通卜通的剧跳着。
“永远不要再跟竞琰碰面。”侯父侧过脸冷漠的看着她。
“可是我们……”我们相爱啊!
“错误的人在错误的时间,相爱只是一个错误,你们如果强要在一起,总有一天会害死你自己,还有竞琰,而他是我的儿子,我不准他为了爱情枉顾性命。”
她没有吭声,因为哭泣已经占去她太多心思。
“山青帮短时间内不会瓦解,而且对你们的欺凌只会变本加厉,别忘了你妹妹还在他们手上,就算你跟竞琰可以因为爱情冲昏头,但是你忍心让你妹妹被这样黑暗的事情污染了纯真吗?你不是一直都想要保护她?难道为了爱情就可以抛却你的手足吗?”侯父咄咄这人的说。
“别再说了……”她痛哭失声。她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女孩,为什么这社会对她如此苛责?
“我用五千万跟山青帮交换你妹妹,甚至是动用整个警界、法界的关系,也会确保你们姊妹俩的安全,我只有一个条件,忘记竞琰,至于你持枪伤人的事情,我一样可以粉饰太平,而你们姊妹俩会有新的生活,我会给你所有的援助。”
张子希诧异的抬起头,她相信侯父有这样的能耐,只是爱情生了根,该怎么拔除?
“你要考虑多久?”他无情的问,“如果真爱他,就不要再让他陷入危险之中,他抵抗不了整个山青帮,继续跟你在一起,送命是早晚的事。”
她能选择吗?没有,她没有选择,除了答应,她还能说什么?
默默的下了车,她宛如雨下的泪水布满了脸,巩教授站在院子前心疼的看着她。
“爷爷……”
她的心好痛,因为她要失去竞琰……
**********
果真如侯父所言,妹妹在两天后平安顺利的来到爷爷家里,而裴老大也如大家所愿,因贩毒罪证确凿被警方逮捕归案,此外,她的杀人案情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逆转,侯父一点都没有违背承诺。
“丫头,你别成天哭得丑兮兮的。”巩教授伫立在她身后说。
她仓皇的抹拭泪水,“爷爷……”
“丫头,忘记过去才能真正迎向你的未来,谁说短暂的分离就是永远不再见面,跟爷爷到加拿大去吧!在那个没有牵绊的地方跟子翎重新展开你的未来,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你跟子翎就像是爷爷的小孩一样。像你现在这样光是掉泪,是不能扭转什么的。”
张子希点点头。
加拿大,那遥不可及的国度,而今她就要走入那遥远的国度。巩教授离去后她的啜泣声悲凄得令人不舍。
张子翎站在门后,她知道是侯家的人让姊姊心伤的,她暗自在心中下了个决定,一定要在出国前夕对那个姓侯的男人还以颜色。
走上前握住张子希的手,“姊姊,你不是都叫我不能哭吗?我们要坚强的活下去。”
她回握住妹妹的手,忍住泪水点点头,对,她要坚强!
第十章
托了多少同学、朋友帮她探听知名事务所的侯姓律师,好不容易有了下文,为此,张子翎特别委托在PUB 打工的学姊偷渡她这未成年少女进来。
等待了好多天,终于让她等到这个叫侯竞语的家伙,在出国前夕能够顺利回报这家伙对姊姊的寡情,张于翎笑得得意。
因为顾虑她的未成年,她始终很低调的躲在角落,不过眼睛可不曾离开过全PUB 里最招摇的侯竞语。
“真是个寡情的男人,姊姊成天为了她以泪洗面,他却在这里逍遥快活,那双手一个女人搂过一个女人,就下怕会烂掉!”张子翎气愤的抱拳击掌。
“小朋友,你在做什么?”一个男子的声音传来。
小朋友?她只是未成年,但不代表她就是爱吃棒棒糖的小朋友。张子翎摆着臭脸往上瞧,是那个据说是老板的家伙在跟她说话。
“干么不说话,一脸凶狠狠的模样?”于思耀逗着服务生带来的小妹妹。
“不要你管。”讨厌的家伙,没瞧见她心情奇差无比吗?要不是考虑她躲在这里还得倚靠他一点点,她一定用椅子充当流星槌甩他一记。
“欸,来盯你的男朋友啊?”他往舞池一努嘴。
“不是——”吵死了。
“不是?你那双快要喷火的眼睛分明就是想报复那个男人。”
“你很吵耶。”张子翎不耐烦的说。
她专心的盯着侯竞语,一边不耐烦的应付面前罗唆的老男人。
“这年头的女生都这么凶啊!”
“对。”眼睛瞧都没瞧他一眼,她的目标是在舞池中扭腰摆臀那姓侯的男人。
“欸,不可以乱来喔小妹妹,他可是我的客人之一。”
“放心,不会出人命的,我才不会为了个猪头男人赔上我的人生。”姊姊会感情用事,她可不会。
“瞧你生气的,那个男人一定是个坏蛋,那我帮你。”
“不需要。”
侯竞语来到吧台前,张子翎不理会身旁的罗唆男人,准备去执行她的计画。
于思耀倒也不以为意,谅这个未成年的小姑娘也不会使出什么凶狠的手段,顶多是教训一下那招摇的男人,他乐见其成。男人出来玩,总是要付出点代价嘛!
瞧张子翎在吧台前似娇似嗔的逗着侯竞语,那清纯的模样别说是她面前的男人,就连他远远的看着,都彷佛感受到她的娇媚,这年头的小姑娘都这样……风情万种吗?
他看着她手指不着痕迹的一弹,隐约有东西落入侯竞语杯中,不消半小时,那家伙已经不胜酒力的头摇脚晃,两人勾搭着要往店外走去,他赶紧走上前去。
“你要对他做什么?”他只是开间PUB 玩玩,不希望有人在他店里闹出什么惊天动地的社会案件。
“不过是个小惩罚,你担心什么?”又是这个罗唆的老男人。
“别忘了你未成年。”
张子翎脸一板,硬是把肩上这压得她几乎想大骂脏话的家伙,顶给眼前这好管闲事的男人,“你那么担心他就跟着来啊!”反正多个人帮他搀扶这只猪,她无所谓。
把这被下了药的男人扔上后座,这个让店里服务人员偷渡进来的女孩大摇大摆的坐上前座,于思耀心想,从今以后他一定要严格禁止这种偷渡的行径再发生。
“你想带他去哪里?”
“新公园如何?先痛扁他一顿,然后让同志们好好安慰他一番。”
令人咋舌的点子竟然是这个十多岁的小女生想出来的?是他老了,还是这年头的女生都惹不得?
“不好。”他开着车,往邻近的饭店驶去。
见车子开至饭店,张子翎嚷声问:“来这边做什么?不会是要我招待他住宿一晚吧?我告诉你,门都没有,没让他去睡臭水沟就算便宜他了,还住饭店ㄌㄟ。”
“先上去再说。”于思耀搀扶着侯竞语走进了饭店。
“哇,这会不会太豪华了点?”她对着房间内的摆设评头论足一番。
将候竞语搁放在床上,于思耀这才说:“虽然他犯了错,你又何必把事做绝了?”他一直都认为,感情是不能勉强的。mpanel(1);
张子翎少年老成的拍拍他的肩膀,“我说,这年头的男人就是缺乏肩膀,而我只是给他一点教训,让他学会重视他的肩膀而已。”
废话不多说,她已经拿出她带来的工具,准备往侯竞语身上招呼去。
“喂,你在做什么?”这小丫头干么拿着大夹子猛往这男人身上夹去?如果他没记错,这倒楣的男人应该是知名侯氏律师事务所的二少爷,他怎么会招惹到这个蛇蝎小女人?
“整整他而已,我能干什么?”她没好气的瞪着他,下一秒她开始拉扯着侯竞语身上的衣服。
“欸,你干么脱他衣服?”真是不害臊的女孩。
“你要就帮忙,不帮就闭嘴。”张子翎拿着大夹子在侯竞语身上夹出红印,直到他全身都有红印,她才高兴的松手。
见她探头从包包里拿出一支口红,于思耀又问了,“你到底要做什么?”他今天真是大开眼界了,他颇替侯家老二伤心啊。
她极度不耐烦的转身,拿着艳如鲜血的口红在他面前挥舞,“你再罗哩巴唆的,我就把你杀了。”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她才在那不染灰尘的化妆镜上张牙舞爪的写着字。
“侯大少,中午十二点的飞机,我会带着你的精子,飞往向往中的加拿大,也许在多年后的某一天,你的孩子会突然出现你面前,期待吗?呵呵,冒冷汗了吧?我就是要让你长久的生活在这种恐惧之中……”覆诵着镜子上的血红文字,她达到目的,终于咧开今晚的第一抹笑容。
瞧她又是夹人、又是写字恐吓忙得下亦乐乎,于思耀站在她身后摇头说:“你这样会不会太狠了?有恐吓勒索之嫌,况且他若真的花心,这种手段未必治得了他。”况且,侯大少?!这人应该是二少吧?侯家老大从来没在声色场所露过脸,这丫头确定没搞错人?
“我就是要吓吓他,断不了他的恶习,至少要让他十天半个月都活在惊吓中,我也高兴。”
“果然最毒妇人心。”于思耀下了个极精准的注解。
看看手中的口红,张子翎随手一扔,“浪费了我最喜欢的一支口红。”说完,她便大摇大摆的离开客房。
“欸,你等等。”这支口红外壳上满是她的指印,为确保安全起见,他拾起口红,然后快步的跟上前去。
“你是跟屁虫喔!”
“我送你,这么晚了,你这未成年少女当心被警察抓进警局去。”
“爱管闲事的男人……”
张子翎一心只想为姊姊出口气,她怎么也没想到,侯竞琰才是她要找的人,而不是那个倒在床上的倒楣鬼侯竞语。
她开心的想着,报了这老鼠仇,明天她就会跟爷爷还有姊姊到加拿大,去过他们的新生活。
而这些都是往事了,十年岁月转眼而过,张子翎的复仇计画却还没有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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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电话,侯竞语率先赶回侯家大宅。
“大哥,你叫我回来做什么?”侯竞语问。
“等子翎,我把子翎也找来了。”
‘你找她干么?’这个带着小孩想诬赖他害他差点失去爱人的女人,他巴不得杀她剐她个千刀好泄恨。
门铃响了,率先走进来的是别恩渲,身后才是张子翎跟廷峻。
当大家坐定,侯竞琰便开口,“你跟子希是什么关系?”询问的眼神落向这藏有秘密的女人——张子翎。
她前些日子带着廷峻找来侯家,说孩子是侯竞语的,搞得范景涓自此不理侯竞语,害惨他碰壁、挨白眼,佳人仍是生气失望不理他。
张子翎惊讶的回看他,什么也没说,因为太惊讶了。
半晌,她才回神,紧接着问:“你为什么知道我姊姊?”
侯竞琰没有回答,迳自问:“子希人呢?”
“你到底要做什么?为什么要追问她的下落?”
“因为我才是廷峻的父亲。”侯竞琰将早上出炉的检定报告搁在桌上,而这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