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语情妖"系列-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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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潮妃!
这辈子他最不愿听到的声音!
愧疚和憎恶直扎进心底深处,使他汗毛直竖,立刻加快步伐往前走。
去梅谷要经过春晖院,他居然忘得干干净净。选址之事是赢相负责的,他怎能如此疏忽?蛇君不由狠狠地斜了一眼身边的赢相。
潮妃冲到门口,被宫女们死死拉住。他拼命挣扎,拼命哭喊,衣衫挣破了,头发也乱了,急得对身边的宫女们又打又咬。
月异全身的血液直冲到头顶,僵立着一动不动。
这世上,母亲谁都认不得记不得了,可是,依然有一个人刻在她的心坎上,那就是蛇君。只要一听到“大王”这两个字,她都会全身发颤。
因为冰血宁魂丸的药效,她的情绪一天天平稳下来,月异慢慢放下心来,可是万万没想到,居然让她看到了蛇君,他的父王!
看着漠然疾行的蛇君,月异忍无可忍地低吼一声:“父王!”
他身边的逐天和星幻吓了一跳,一齐停下来。
蛇君没有停下,反而越走越远。
“月异,别冲动!”星幻拉住正要冲向春晖院的月异。君臣聚宴任何该去的人都不可缺席,除非是晶贵妃,他若丧失理智地留在春晖院,只怕父王会更加不悦。
看到星幻的小动作,三大长老互相瞧瞧,碎嘴的食长老重重地咳嗽一声,“二皇子怎么回事?”
刑长老狠狠瞪了他一眼,他立即醒悟到失口,低下头不再吭声。
终于,月异松开拳头,将目光从春晖院门口收回,从齿缝里哼出一声:“我的好父王!”
察觉到他异样的声音和目光中浓烈的恨意与杀气,星幻隐隐不安,可是,说什么劝慰的话都是多余的。
父王,确实太过份了!
一行人越走越远,然而潮妃撕心裂肺的哭喊似乎总是萦绕在耳畔。有不少官员都见过当年那个又美丽又淘气的潮妃,不胜唏嘘。
直到进入梅谷,众人各施幻术,撑起一个奇丽的巨大屏蔽,既遮住了暴风雪,又不遮挡视线,然后铺开锦毡,摆上美酒佳肴,气氛才活跃起来。
众人一边谈话,一边看雪赏梅,空气中阵阵清香传来。
月异唇边含着一丝怪笑,不参与任何话题,只是自斟自饮。
星幻实在看不过去,移到他旁边坐下,无视于众官员的诧异目光,劝道:“你重伤未愈,不宜饮酒。”
自律极严的月异平生从不沾染酒色,如今突然不住口的狂饮,以他的身体,无异是加速死亡。
逐天见星幻过去,慌忙也凑上去,笑道:“一起喝吧。”
若在平时,月异根本不屑于瞧他一眼,这时却冷冷地瞥了瞥他,指了指空位示意他坐下。
众官员无不大眼瞪小眼,全傻了!
三兄弟同桌而饮,这可是闻所未闻,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赢相的脸色越来越差,锦皇后及三大长老等人也焦躁不已,其余官员更不必说有多吃惊了。惟独一心挂念着狂风雪会否影响女儿头痛病的闻将军没有留意到三位皇子的异常及周遭气氛的微妙。
天气太差,今天没让梦源参加聚宴。月异不在她的身边,她有没有问题?
官员们的谈话声越来越小,都被三兄弟的反常表现搅拌糊涂了,他们哪还能静下心来正常地谈论大事?
虽然对月异饮酒极度不满,但看到他们三个坐在一处,蛇君心里很欣慰,定了定神,将满脑子的日贵妃影子暂且挥开,道:“逐天星幻和月异的都已长大,婚姻之事该定下了,至于立储之呈也是早日定夺为好。不知诸爱卿有何高见,提出来参考一下。”
众人无不心中一跳,齐齐将目光瞧向大王,“大王心里是不是已有了合适的……”
突然,暴风雪中几个娇弱的身影趔趔趄趄地奔过来,边跑边叫:“大王,出事了……”
聚宴重地,岂容卑微的宫女擅闯?
几名侍卫抽出腰刀,正待就地将她们正法,蛇君道:“算了,且问问她们有什么事?”
四名宫女看其服饰,分别是潮汐宫和天星宫的,她们闻言赶紧跪下奏道:“谢大王不杀之恩。大王,凌姑娘出走了……公主去……追她……也……不见了……”
众人全部呆住!
星幻和月异同时惊跳起来,向宫中飞去。
赢相的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如释重负如愿以偿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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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将军带上五十名紫衣殿侍卫入南而去。逐天不顾锦皇后喝斥,带上朝阳宫侍卫宫女几十名向北找去。
星幻将凌飞留下的短信撕得粉碎,集合起天星宫所有人员全部出动。若找不到凌飞,他定要将这些该死的奴才全部斩了,闻讯赶来的冰岩也加入了他的队伍。
月异带上清云等宫女侍卫一路向西。
他不顾众人劝阻,执意亲自去找。凌飞是他关心的朋友,梦源则是和母亲一样他要付出生命去保护的至亲的人,他怎么忍受得了坐等消息?
风雪越来越狂猛,众人在迷迷茫茫的雪幕中被风刮得摇摇摆摆,积雪已经有两三尺深,凌飞和梦源是在落雪前就已离开,哪里找得到足迹?
月异的脸色越来越差,清云突然跪下来,哭求道:“三皇子,请你回宫吧。奴婢们这么多人,定当竭尽全力找寻公主和凌姑娘,清云愿以死为证!”众人都是一惊,未及阻止,她已横剑自刎。
看着雪地上的血痕,月异一阵昏眩,痛心地俯下身子抱住她的尸身,众人见状纷纷跪下。
“你们关心我,我知道。”月异默默注视清云片刻,重新站起来,“你们愿意为我去死,应该也明白我一样会为亲人和朋友去死。都起来吧,找不到梦源和凌飞,我是不会回去的。”
“……是!”众人无可奈何地起来,扶着他继续前行:“三皇子,你不要急。就算我们找不到,还有其他三路人马呢……”
突然一名侍卫惊叫一声一头栽倒。众人慌忙上前,原来他被雪下的什么东西绊倒,一截杏黄衣裙露了出来,每个人的心都是突地一跳,立刻扒开雪堆。
一名潮汐宫的宫女尸体!
胸口的血液早已凝固,伤口触目惊心,显然是被一剑贯胸。
究竟是什么人敢杀潮汐宫的人?而且手法如此狠辣张狂?月异一张孩童般稚气的脸骤然阴沉下来,几近狰狞。
纵然是锦皇后,谅她也不敢这般明目张胆地在找寻公主之际杀人。其他异禽怪兽么?更不可能!它们没这个胆子,否则早被刑长老的宠物妖兽感应到而撕碎它们。
莫非有外界灵异入侵?他不由想起来无影去无踪的火婴,既然他可以自由出入,那么谁敢保证别的魔力极高的异物不能进来?灵蛇幻境似乎并不是真的与外界绝对隔绝?撇开神秘莫测的火婴不说,单是凌飞的误入幻境就是一个例证。
如果确实如此,那么梦源……月异吓出一身冷汗。
风雪越来越大,众人的心也越悬越紧,翻过几座山谷,天已昏黑下来,一共发现了四名宫女的尸体。
梦源早上只带了四名宫女去天星宫看凌飞,发现她失踪后她来不及回潮汐宫带人便直接去追寻了,宫女们先后遇难,那么下一个……
裂心果之毒在奔波和忧虑下,迅速恶化,月异的胸口越来越痛,几乎难以呼吸,一缕血丝沁出嘴角。
以梦源的头痛病,此刻纵然不被歹人杀死,痛也该痛死了。
月异绝望地长叹一声,向后倒下,两名宫女慌忙扶紧他。正在这时,一缕琴音飘来。
本已酷寒的天气,在琴音的魔力操纵下,更是几乎整个世界都冰冻起来。法力较浅的几名宫女侍卫顿时魂飞魄散,现出原形。
一座精美的小亭缓缓飘降,亭中是一个红发红袍的绝美男子,悠然拨弄着琴弦。在他身旁的白玉长椅上,躺着一个鹅黄衣裙的少女,正是昏迷着的梦源。
除子红发男子和梦源,一切都是幻象。
可是这幻象的杀伤力却无与伦比!
琴声荡人魂魄,宫女侍卫们一个接一个死去,月异强忍住逼到喉咙的於血,开口道:“像阁下这么飘逸的神采,狠毒的出手,想必是以魅惑术见长的仙鹤一脉高手吧?何苦与几个不成气候的树精花妖过不去呢?有何指教冲我来便是!”
红发男子微微一笑,“三皇子这般维护下人的生死,我若不卖你一个人情,似乎说不过去。罢了!听说你也在练魅惑术,而且有相当的火候,不知可否赏脸切磋一下?”
“月异定当奉陪。只是赌注……”
“若是你技高一筹,这位小姑娘就还给你。反之……”红发男子回头瞧了一眼梦源,眼神中现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意:“我带她离开。”
“她现在怎样?”
“很好。你放心,我答应地某人一个条件,就算带走她的是我不是你,我也不会伤害她,只是将她送到那人身边。”
究竟是谁要劫持梦源,而且要挟得了这个仙鹤一脉的高人?
虽有满腹疑问,月异也明白对方绝不会说,自己不必白费口舌寻问,于是点一点头:“好!怎么比法?”
红发男子身上散发出的强大的魔法场,令月异气血翻涌,面对这样可怕的对手,就算身上无伤,也无取胜的把握,何况是现在?
不过除了拼死一战,别无选择。
星幻忧心如焚地喝骂众人快走,到后来,着实受不了他人的脚程,干脆甩下一干废物独自往前狂奔。冰岩气喘吁吁地紧随其后,边劝边四下张望,可是眼睛都看酸胀了,什么也没发现。
该死的东西!早上他走的时候,明明看见刀子睡得正香,竟然是在演戏!她居然可以演得这么逼真!不带衣服,不带干粮,就这样空着手走了。
她可真是走得洒脱!
茫茫幻境,无尽无头,她以为她是谁?可以受得了这种酷寒?可以受得了不吃食物?这不明摆着是去送死?!
只留下一张便函笺和他送给她的定情信物——象征皇子妃身份的冰寒蓝玉佩,说什么她会想着他,也会真心祝愿他和冰玉恩爱到老。
他和冰玉?简直莫名其妙!若非冰岩这个情敌使他对“冰”字敏感,他几乎都忘了有冰玉这么一个人存在。
她究竟什么意思?!星幻越想越气越担心,该死的,究竟跑到哪儿去了?难道还在为听风斩那晚的混帐话生气?还是在日月宫父王对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听说母亲对冰玉很好,莫非是她的意思?可恶!将他和冰玉扯在一块儿!
哼!从小到大,似乎就从来没有荣幸享受过母亲一丝一毫的关怀,一旦被她“关心”起来,居然是要逼死他所钟情的女子!
而凌飞这么贫嘴的傻丫头,竟然一声不吭地选择以死的方式退出,难道非要逼他以死来证明他的心之所属?那他无所谓,就如她的愿好了!
看着星幻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冰岩没好气地问:“找凌飞重要还是胡思乱想重要?你究竟在气什么?”
“我怎么越看你们姓冰的越可恶?”
冰岩的步伐慢了下来,“星幻,蛇君和晶贵妃的意思我多少看出一点。作为姐弟,我当然希望姐姐有个好归宿,可是我知道,能带给她这个荣幸的人不会是你,是她太执迷了。”
“真是因为她?”眉毛一挑,星幻厉声反问。
“你凶什么?!”冰岩忍了多时的怒气也爆发了:“你知不知道三年前我姐姐曾受过重伤?可是几个月前她为了救你,不但耗损了大半法力,还将用以食用和疗伤的冰珠给你用得所剩无几,她的内伤一天比天严重,再加上心里一时难过,使她的身体很不好。你为什么从来没有想过到她一点点?纵然没有爱情,也该有起码的一句问候。她一直没有勇气见你一面,更不会说出喜欢你,本来我们想走,可是前几天她在冰莲湖受了风寒。懂法术的人考病,你应该清楚后果是什么。”
星幻呆了一下。修习法术的人一般是不会患病的,若真的生病,那是身体差到连丝毫免疫力都没有的地步,轻则法术骤减,重则走火入魔而死。
她是为了他才成这样?
“星幻,我希望在姐姐离开之前,你不要对她说任何令她难堪和伤心的话。她那么心高气傲,定会受不了的。其实她并不知道你已有了心仪之人,只以为你不喜欢她而已。蛇君和晶贵妃也没有告诉她他们要摄合你俩的事,我怕她受不了真相,所以迟迟不敢对她说这些话。”
“是这样?那我只能辜负她的错爱。”
他俩只顾说话,忘了留意脚下的异样,只听喀嚓嚓轰隆隆巨响震天,整座山体崩塌,石块冰块铺天盖地而下。
想冲出冰石暴流已来不及,星幻长剑出鞘,贯注全身法力于剑上,但见千千万万道剑芒汹涌漫向四方,寒气弥漫如浓雾,然后拉了冰岩疾冲向百丈之外。
冰石流竟然硬生生被他用“剑芒”大法凝结起来,成为一座万刃悬崖!
冰岩看得目眩神迷,侧过头一瞧,脸色顿时吓得黑了!
使用“剑芒”比冰血咒还要耗损法力,而星幻一半的法力此前已移入月异体内,此刻妄用如此狠厉的法力,如何受得了?
“你要……不要紧?”冰岩扶住虚脱欲倒的星幻。
拭去溢出唇角的血迹,星幻勉强睁开眼睛,微微摇头道:“没事。”
若有地震的话,主管天文星象的占星师们一定会及时通知众人的。若无地震,何以会爆发这般可怕的冰石暴流?
难道是有人设计?那又是什么人有这么可怕的法力,而且疯狂到用这种手段谋杀他?
虽有满腹问号和惊怒,但他没时间多想。凌飞都没找到,其他天大的事他也没心思关注。
“我觉得,嗯……我们是不是走得太远了?以凌飞的体质和能耐,应该走不出这么远。”冰岩猛地提出自己的想法。
“这……”星幻点点头,是呀,她怎么可能走得这么快?这些天她一直很不舒服,走路都飘飘摆摆的。
“我们回头去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