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亲,jet’aime-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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窒息的强大压力,更可怕的是他的目光,冰冷的毫无温度,紧紧的盯着他,彷佛猎人正盯着落网的猎物--
对厚,他有保镖,那他的保镖呢?
他惊恐的转头看向身后,他的保镖们竟也满脸惊恐的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完全忘记他们应该要在第一时间内,保护他这个主子的安危,亏他们还是他精心挑选出来的死士,结果--
杜允巳则是呆住,完全没料到好友会撂狠话,还是那种要翻脸的狠话。
“我数到三,再不走就别怪我把你们扔出去。”凌承恩往前迈一步,冷然的目光紧锁住他,疼痛的心让他极想要狠狠大干一架。
“凌总裁,你……”赛亚斯.格烈弗有些恼羞成怒,他可是意大利黑手党教父的下一任继承人,偏目光在看见他朝他跨前了一步,他的心就感到无与伦比的惊恐,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一步。
“一。”他又往前走一步,全身开始蓄劲,目光依然冰冷的盯住他,精算的头脑开始评估对方的人数与实力,应该可以满足他想要狠狠大干一架的渴望,嘴角不禁扬起噬血的笑容。
他脸上渴战的神情与笑容,彷佛是在期待着一场大屠杀,而非只是要把他们扔出去,他不禁胆寒脚软--
“不用数了!我走。不过我告诉你们,我不会就这样算了。”他狼狈的转身,遮掩脸上无法隐藏的恐惧与胆怯,在看见保镖仍吓得呆站原地,顿时气恼的一脚踹向最靠近他的保镖。
“还不走!一个个全是饭桶、废物!没用的家伙!”
保镖们被他这凶狠一踹,全醒了过来,连哼也不敢哼一声,忙跟在大发雷霆的主子后头走人。
室内回复先前的平静,久久--
“你给我们树立了一个有点麻烦的敌人。”杜允巳这才啧啧有声,边说边摇头,意大利黑手党教父的第一继承人,其势力与影响力仍是不可小觑,否则他也不会挑上他来跟夜莺相亲。
“这全拜你所赐。”凌承恩冷声提醒他,意大利黑手党教父的第一接棒人,那又怎样?他们也有势力与影响力,绝对足以抗衡。
“我?我不是已经请他走人。”真是冤枉,他不解的提出抗议,事情明明可以圆满解决,现在恐怕要诉诸谈判或武力收场,而最擅长此道的暗天,偏偏又追女走天涯。
“他有走吗?他根本不想走,而他就是你为夜莺选的好对象,一听到她可能残废就弃如敝屣的男人,我今天才知道,你的眼光真不是普通的好。”
凌承恩冷笑的嘲弄,说到这个,他就气恼的控制不住情绪,想要狠狠大干一架的渴望落空,让他满肚子的火气烦躁均无处宣泄。
“我承认这回我是看走眼,但你也不用挖苦我,反正想要跟夜莺相亲的男人一大堆,总有一个不会嫌弃她是残废……”
“残废!你刚刚不是说夜莺不会残废?”凌承恩悚然一惊,猛地揪住他的衣领,紧张的瞪着他。
他用力扳开他的手,斥道:“你这样抓着我,我要怎么说话?”
杜允巳不解的注视他,怀疑他极可能是嗑了药,否则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他,今天非但一直非常人性化,甚至情绪也显而易见。
“夜莺到底会不会残废?”他松开手,语气依然紧张。
“你很担心她会残废吗?”他狐疑的反问,对于好友的异常言行,开始感到古怪,毕竟在赛亚斯.格烈弗出现之前,他都跟往常一样,事实上他出现之后,他的表现也跟平日相同,直到他在听见未婚妻那三个字--
咦,未婚妻!
他愣了下,莫非好友喜欢上他的表妹,这……可能吗?
“当然,她的腿是我弄断的,若她真的残废,我必须负起全责。”他能不担心吗?可相较于负责任,他担心的却是她的感觉,这刺痛了他的心。
“你不用担心,她不会残废。”对厚,他差点忘记这件事,也难怪他会担心,这无非是人之常情,而刚刚,他真的是想太多,他们根本不可能。
“允巳,若她不会残废,那你刚刚为什么要说,想跟夜莺相亲的男人一大堆,总有一个不会嫌弃她是残废?”他依然无法安心,甚至为那些话感到莫名的刺耳与不悦。
“那只是譬喻。”没想到却引发好友的担心,这是他的不对,可他真的是熊熊忘记,实在不能怪他。
“譬喻?”他冷眼瞪他,刚刚让他紧张又心痛的话语,竟然只是他的譬喻?这让他极度的想要动手揍人。
“嗯,譬喻。”不然呢?夜莺又没有残废,不是譬喻又能是什么?而他这么不爽的反应,真的只是人之常情吗?
“那要跟她相亲的一大堆男人,也是譬喻吗?”他深吸口气,忍住想要上前揍他一顿的冲动。
“那个不是。”以他杜家的身份背景,想当然尔,他的姨丈在道上也是响叮当的人物,否则赛亚斯.格烈弗也不会在他们提出相亲的要求,就以夜莺的未婚夫自居。
“不是?”以她的恶名,真的有那么多男人想要跟她相亲吗?他很怀疑,一个、两个或许有可能,一大堆会不会言过其实?
第五章
“我可没夸大,她或许恶名在外,但像赛亚斯.格烈弗这种身份背景的人,可是非常呷意。”不是他要自豪,黑道爱的就是恶女,所以他原以为她会是滞销货,没想到出乎意料的反倒相当抢手。
“是吗?”小恶女在黑道长辈眼中,竟是热销商品!
“我没必要骗你,再说,这回我可能还要感谢你。”
杜允巳不再与他争论,反正事实胜于雄辩,而先前碍于他跟韩兆琛的阻扰与防护,以至于他完全没机会逮回两个小表妹去相亲,现在既然月儿已跟韩兆琛传出喜讯,夜莺自然仍是按照原订计划--
相亲。
“感谢我?”他古怪的看他。
“夜莺骨折,这下她想跑都跑不了,只能乖乖相亲。”他抿唇微笑,当然要感谢他,若非他弄断夜莺的腿,让她自动送上门来,否则想要从他手中逮回夜莺,真是难如登天。
凌承恩身子一僵,怀疑听觉出现障碍,“她都骨折了,你还要她去相亲!”原以为自个已够冷血,孰料他犹胜他一筹。
“你误会了,我是要他们来跟她相亲,反正对像这么多,总会有一个是她喜欢的型。”瞧,他这个大表哥对她也算是仁至义尽,找一大堆男人让她挑选,在古代,这可是皇帝才有的规格。
凌承恩身子完全僵住,“她骨折了,你身为她的大表哥兼主治医生,应该是要以她的身体为重。”
“所以我会安排在两个星期后,你不用担心。”他非常清楚她的病情,也非常清楚她的身体状况,当然也非常清楚自己的所作所为。
两个星期后,她就要开始相亲,两个星期后……
相亲对像这么多,总会有一个是她喜欢的型……
无数道声音在同时刻全涌上脑海,几乎快要塞爆他的脑容量--
“我反对。”他冷声斥道,忍住想要大力甩头的冲动,希冀甩去那些声音。
“你反对?”好冷的声音,足令海水结冻,他皱起眉头,考虑要不要先去关掉室内的中央冷气空调。
“我反对你这么做。”他寒着脸,抗拒着脑海快要塞爆的声音--总会有一个是她喜欢的型,总会有一个是她喜欢的型……
咽喉突然有股酸意,开始不断的发酵。
“你凭什么反对我这么做?”杜允巳微眯双眼,感觉好友今天真是异常古怪,若非深知他对夜莺素无良好评价,否则他真会误以为他喜欢她,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反对。
“我--”他张口欲言,却无言回答他。他凭什么反对?
“承恩,我知道你对我勉强她们相亲一事,从头到尾都持反对立场,但是我虽然勉强她们相亲,可是仍会尊重她们的决定,你不用担心。”杜允巳轻叹一声,他这个大表哥并没有这么坏。
“我--”听见这个答案,他应该没有再反对的必要,偏偏事情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他反而更担心,甚至感到莫名的慌乱。
他在担心什么?
他在慌乱什么?
好友已言明会尊重她的决定,不是吗?
所以,他已不用担心,自然更不该有慌乱的感觉--
“好了,夜莺已经没事,你可以先回去了。至于姨丈姨妈那边,毕竟是夜莺先攻击你,我想他们也无话可说,况且因为这样,可以开始帮她安排相亲,也算是因祸得福。”
因祸得福!
“你真的两个星期后就要开始帮她安排相亲!”这句话刺耳的令他受不了,特别是想到,她的相亲对像那么多,确实总会有一个她喜欢的型,咽喉的酸意更酸了,而他这种反应,简直就像是在--
吃醋!
他惊震的呆在原地,对脑海闪过的字眼骇然不已,他……在吃醋吗?
不--这怎么可能!
他,没有理由,不是吗?
那为何一听见她有很多的相亲对象,甚至其中可能会有一个是她喜欢的型,他就感到刺耳、咽喉发酸又莫名慌乱……
他的心陡然一沉。
他喜欢夜莺,可能吗?
“是呀,刚刚我不是说了吗?”杜允巳纳闷的瞅着他,阴沉不定的眼神,以及臭到极点的阴沉脸庞,他懂了,终于明白好友古怪的原因,肯定是为弄断夜莺的腿,自责担忧之故,“承恩,你就不用--”
“她什么时候会清醒?”他紧抿嘴唇,目视前方,一颗心像扭麻花似的,乱成一团,他真的有可能喜欢上夜莺了吗?
被好友打断了话,同时也看见了他的脸色,已然从满布乌云进阶到山雨欲来风满楼,杜允巳立刻送上答案:“明天早上。”
“那我走了。”凌承恩撂下话,迈步朝院长室大门走去。
“慢走。”他目送他的背影离去,完全不敢留住他,生怕暴风雨瞬间来袭,他却尚未做好防台准备,灾害可不轻。
凌承恩关上院长室大门的同时,左手已拿出具有卫星功能的视讯电话,快速的按下一个键,电话很快被接通。
“辰,我要委托你帮我查个事情……”
随着他的脚步离去,话语亦愈来愈小声,终至听不见。
方夜莺从无边无垠的黑暗中张开眼睛。
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照明灯,以及白色的点滴瓶子--很好。
她深深吸一大口气。
窜入鼻息的是淡淡药水味,耳中甚至传来哔哔叫的仪器声--很好。
她闭上了眼睛,然后缓缓吐出一口长气。
右腿宛若被绑上铅块似的沉重感,以及随着止痛药效渐渐退去的刺骨疼痛,正跟着意识清醒,开始椎心般的折磨、凌迟她的感官知觉--很好。
这一切的一切,全都非常清楚明白的告诉她,她在医院,而失去意识前的记忆也告诉她,她将会被送到医院,但她却万万没想到,那个抢到护送权的人,竟然会把她送到大表哥的医院--很好。
天堂有路不走、地狱无门自投。
有、人、想、死、了!
她张开眼睛,用力撑开像被瞬间胶给沾黏住的两片干唇,大吼--
“云、月、儿。”
预期中该是惊天动地的甜美声音,孰料竟微弱的像老牛在苟延残喘似的,别说惊天动地,她的喉咙简直干哑到活像有痰卡住似的--
恶心!
这这这……是她的声音吗?
她惊恐的睁大眼睛,她的声音怎么会变得这么难听?
坐在沙发上的云月儿,在听见她那犹若鸭子般的叫声,欣喜若狂的跳起身,飞奔来到她的面前,若非她左手腕上仍插着针孔打点滴,不然她已抱住她,狂亲特亲。
“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她急叫,让她可以赶快发现她的存在。
“你……”干的能跟撒哈拉沙漠媲美的嘴唇跟喉咙,在刚刚那声大吼中,宣告挂点,她瞪着那张过度兴奋、热切的脸庞,在吐出一个字后,再也挤不出斥骂的声音。
天呀,她好渴,她要喝水!
“夜莺,你要说什么?夜莺,你想说什么?你放心,现在这里只有我在,姨妈、姨丈、大表哥他们有事,都出去--”见她没有下文,云月儿心慌的急忙说道。
水……她张开嘴巴,喉咙却干的发不了声。
“什么?我没学过唇语,夜莺,你、你该不会是不能说话--不、不对,我刚刚明明有听到你叫我的名字。”见她嘴巴一张一合,云月儿完全有看没有懂,心是更慌了。
水……她再次张开嘴巴,喉咙依然干的发不了声。
“夜莺,你想说什么?人家真的没学过唇语啦!”见她又张开嘴巴,可惜依然没有声音,云月儿差点急哭了,开始恨起自己为何从来没有想过要去学习唇语。
水……她好想哭的又张开嘴巴,在心中痛骂,笨蛋月儿,居然连水的唇型都看不出来,她已经快要渴死了啦!她会不会创下金氏纪录,成为首位人在医院却因口渴而死的病人?呜呜……
“夜莺,你到底想说什么?人家看不懂啦!”见她的嘴巴又张开,云月儿也快要崩溃,愈想要看清她的唇型所代表的意义,眼睛却愈慌的无法定住焦距辨别。
“她想要喝水。”
听见这句话,方夜莺感动的想要痛哭流涕,呜呜……她终于不用面临快要渴死的生命威胁。
“喝水?哦哦,我这就拿水给你喝。”云月儿忙转身,拿起紧邻病床旁边茶几上的卫生纸杯,以及一根全新的棉花棒。
方夜莺狐疑的看着她,她是要喝水,又不是要掏耳朵,下一秒,她就看见她把棉花棒放入卫生纸杯中,沾湿,拿起,然后靠近她渴水滋润的干唇,开始像擦口红似的,替她擦擦擦的擦了起来。
她整个人呆在床上。
她要喝水,她竟然只拿水擦她的嘴唇,虽说有微微的水渗进口腔,但那非但止不了她的口渴,反倒雪上加霜的引发她体内更渴水的欲求,简直像在整她--
云月儿很卖力的拿着沾湿的棉花棒,不断的为她擦擦擦,直到她干燥的双唇透出水亮般的光泽,她才满意的收手,目光也才有空闲的迎视她--
她瞪她!
她整个人呆愣的僵住,夜莺怎么在瞪她?她不是为她擦嘴解渴了吗?她没有感激,也该有满足才对,更何况她们是好姐妹,她绝对不可能会瞪她,但病房内就她跟她两人--
蓦然,她全身僵硬,缓缓侧转过身,只因她终于想到,刚刚“她想要喝水”那道声音,并不属于她跟夜莺,而是属于凌承恩。
“她已经清醒,你不该再用棉花棒沾湿她的唇,而是要用根吸管让她喝水。”他实在是看不下去才开口。
没错,方夜莺猛点头,没想到凌承恩竟然瞭解她的心声与渴求,随即她睁大了眼睛,惊呆在病床上。
那个王八蛋瞭解她的心声与渴求,而她的好姐妹却完全不瞭解……
“发什么呆?快点拿水给她喝。”他冷着脸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