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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情海奇缘-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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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话后。有几个其它的盒子根本就没打开。  她得到许可,自己选择了几件睡衣和内衣。
因为这些衣服都是用上等的丝绸缝制的,而且都有缎带,所以她觉得伯爵当然会赞同的。  她接受了裁缝的建议,说将尽快送来更多的装饰品。
裁缝离去时心中非常满意。
休息了一会儿,她穿上一件伯爵认为合适的裙子,但她仍害怕伯爵会改变主意而发怒。
这件晚礼服的式样是胸衣很紧而领口上露出肩膀。
诺埃拉把胸衣向上一拉再拉,但她无法改变剪裁的方式。最后,她有点绝望了,因为她的脖子和胸部外露的很多。
由于她以前从未参加过晚会,所以她只是在《妇女杂志》上领略过时装,那些杂志都是妈妈从牧师的妻子那儿借的。
因此她不知道她的服装是有些过分了还是合乎时装形式。她呆对着镜子,这时奶妈进来帮她的忙了。  “诺埃拉小姐,你要有一条项链来配这件裙子。”
“即使有,也早就卖掉了。”她笑着说。
“我倒有个好主意。”奶妈说。
诺埃拉梳妆台上的花瓶里有一些鲜花。
奶妈的手很巧,用鲜花熟练地做了一个项链。  这是一个雏菊花环,诺埃拉还是孩子时就给她母亲做过了一个。  小小的花露围绕着诺埃拉的脖项,立刻使这身衣服显得协调起来。
“奶妈,你真是个天才!”诺埃拉叫起来,“如果我能开个商店卖你的项链,一定能发财!”
奶妈看上去很满意,说:“只要我们住在这里就不需要开商店了。”
“嘘。”诺埃拉紧张地望着门,暗示她不要说这些话。
“那好吧,”奶妈说道,“他们在房中一直说你一点也没变,和你妈把你带走时非常相似。”  “我十分害怕露出马脚呢。”诺埃拉喃喃地说。
她已告诉奶妈,她向伯爵说过了她和霍金斯在卡罗兰和她母亲死后对她如何之好。
“我说的是真话!”诺埃拉低声说,仿佛是在说服自己似的,“你对诺埃莉非常好,并且从我生下来你就一直照料我。”
“好了,但愿以后有人照料我们,”奶妈说,“否则,我们回到家还是不名一文。”
诺埃拉感到不寒而栗。
“你是说他一旦识出破绽就会这样做吗?”
“我敢打赌!”奶妈说,“千万要小心,诺埃拉小姐,他是一个冷酷的人,这儿的每一个人都这样说!”
第五章
在骑马回城堡的路上诺埃拉想以前她从未象近几天这样玩得痛快。
伯爵不仅驾车带她去游览领地,而且还邀请她和他一起去骑马。
她高兴地发现自己虽然几乎有五年没骑马了,但她仍可以驾驭自如。  事实上,她父亲在世时她的骑术非常高明。
后来他们生活拮据,在她父亲死后所有的马却相继卖掉,留下了空空的马厩。
现在骑在伯爵受过良好训练膘肥体壮的马上,她认为是最惬意的事了。当然这也包括有伯爵在身边陪伴她。
独自一个人在自己的卧室中时,她承认她现在真的喜欢上伯爵了,虽然她仍有些怕他,因为他有些让她捉摸不定。
有些日子他对她很好,兴味盎然地谈论她想知道的事情,并且看得出他也很愿意和她在一起。
然而,有时出乎意料地他会脸色阴沉很不好说话,甚至用怀疑的眼神注视她。
每当这时她心里总是怦怦直跳,生怕他发现她在欺骗吧。
后来她自我安慰地想,他不仅是怀疑她,而是怀疑所有的女人。
同时她也觉察出,他期待她暴露出和母亲及佛尔伯上尉一起生活时学来的讨厌的习惯。
但她不知道那是些什么习惯。
她实际上对诺埃莉曾经呆过的地方一无所知,因此她实在不知道伯爵期待抓住她什么坏习惯。
诺埃莉给她讲过威尼斯声名狼藉的娱乐场。
在那个世界上最好的寻欢作乐的城市,每个月都有各种庆典。
很幸运的是,她并不知道每个威尼斯女人都有一个类似侍从或情人的陪伴,尽管他们之间并不真的发生性的关系。  威尼斯的绅士们用英国人的话说又有许多“外遇”,除了他们妻子之外,城中任何一个漂亮的妇女都可能包括进去。  如果她知道伯爵心里闪过的是这些念头,那么她就不会那么害怕而是惊奇了。  她一直生活在乡村,所以她很单纯。
诺埃莉曾告诉过她,巴黎女人们带着钻石手饰,并且常有为这些女人举行的晚会,这种晚会可以叫做“狂欢”。
然而她却不明白这里面有什么特别不好的事情。
罗马的情形也是如此。
诺埃莉曾聊过佛尔伯上尉的一些赌友,那些黑眼睛的意大利人经常恭维奉承她。
她曾说过:  “他们实在把我吓坏了,每当他们来拜访妈妈,我就跑开藏起来,害怕他们和我发生性的关系。”
“他们为什么要那样做呢?”诺埃拉睁大眼睛问。然后,仿佛她自己又找到答案了,说:“哦,我想他们是想要娶你。”
诺埃莉移开视线.双颊上微微露出红晕,说:“意大利人非常年轻时就已经定亲了。”  “你是说他们……是已婚的男人……追求你?”诺埃拉用吃惊的口吻问。  诺埃莉犹豫了一会,然后认为不该谈这些,“让我们谈些别的吧!”她说。“谢天谢地,我永远离开了威尼斯、罗马、那不勒斯、巴黎和所有那些地方!今后不管妈妈想去哪儿,我情愿呆在这儿和你在一起。”
听到这话诺埃拉非常高兴。  她们走到花园里漫步,谈论比男人更有趣的话题。
现在她十分清楚,伯爵之所以观察她是怕她的举动有失上等妇女的身份同时她也非常小心;避免提起那些可能会使伯爵提出令人尴尬问题的话题,因为她根本回答不上来。
糟糕的是,伯爵仍认为她沾染了欧洲那些乌姻瘴气地方的坏习气。
她也从奶妈那儿听到了更多关于伯爵的事情。
奶妈当然是从城堡里的仆人那得到这些消息的,因为他们大都上了年纪,在伯爵还是小孩时就到了这里,夜里她常常睡不着,脑子里总在想为什么卡罗兰姨妈会这样冷酷,竞抛弃了她的儿子。
“为什么她不把他和诺埃莉一起带走呢?”她总暗暗地问自己。
终于她明白了。
如果卡罗兰姨妈这样做,那么伯爵毫无疑问地会追踪她,并且会把两个孩子都从她手中夺回来。
他绝不允许自己的儿子和继承人由别的男人来带大,或者是受其他国家的教育。  所有这一切都十分复杂。
然而她仍情不自禁地想,当初卡罗兰姨妈身无分文投奔到她们家时,她一定有时也会后悔离开城堡里的舒适生活环境,更别说失掉这一切荣华富贵。
诺埃拉每天都参观这城堡中收藏的珍宝和领地里的建筑,她感到越来越兴奋了。
使她兴奋不已的,那里面有座精美的石雕,还有一处石泉,泉出由阿特拉斯神肩负的一个地球中倾泻下来。
它是那么与众不同精美绝伦,使诺埃拉简直着迷了。
伯爵微笑了,并说可以让她来做模特塑造一个石像。
由于他用她已可以料到的冷淡语调说这话的,所以起初诺埃拉竟没有意识到他是有意要讨她喜欢。
要看的珍奇太多,诺埃拉唯恐漏掉其中的精华。
在她内心深处仍然存在着恐惧,怕有一天她真的暴露了身份,受到羞耻被赶出城堡。
她想,如果真的发生那样的情况,那对她来说就象离开了天堂,当然她并没向伯爵说这些。
她总是忧虑地望着他,于是有一次他又问起:“你为什么事担心呢?”  “我想……真的,”她轻声回答,“真害怕自己是在做梦,醒来发现这城堡……会连同那泉水,神殿和花园……一同消逝得无影无踪。”
“怎么不提这城堡的主人呢?”他问。
她望着他骑在一匹高大的黑马上的英俊模样,就说:“我坦白地说,你在我看来也象不是真的!”
他笑了,然后说:“那么我是个什么呢?”
“也许是奥林匹克的神仙下凡,”她回答,“真是不可捉摸。”
她不加思索脱口而出。伯爵又问:“那你的意思是指什么呢?”
她想自己说走了嘴,但最好还是照直说出来。
“我曾在书中读过,”她说,“从宙斯以后,那些神仙喜怒无常,很难预料,他们对待人的态度当然也是这样。”
“你认为我就是这样吗?”
她觉得他们的谈话过了头,停顿了一会说:“有时候你对我……非常好,……可有时……真有点骇人。”  他们骑在马上又走了一小段路,最后伯爵说:“诺埃拉,你和我想象的太不一样了。”
诺埃拉吃惊地转过头望着他,然后有点试探性地问:“在你想象中我……是什么样子。”
“那该是一个非常老于世故的人,在欧洲侨居了很久后不会习愤英国的乡间生活方式。”
诺埃拉叹了口气。
她不可能向他解释她根本不知道还有其它的生活方式。
就她本人来说,现在这样的生活就是最令人兴奋了.她知道伯爵正等待她回答,过了一会她说:“我希望你的意思是你很喜欢我,因为我……想……使你高兴。”
一边说,她一边催马向前。
等到伯爵催马追上她时,她希望伯爵已忘掉刚才的话。
每天早上醒来,她都怀有一种兴奋的期待心情。
她又感到浑身开始充满活力,她知道这是因为一天四餐吃的都是美味。
毫无疑问,奶妈和霍金斯也有同样的感受。
他们看上去年轻了许多,显然很快乐。  早上奶妈帮她穿衣服时,她们可以说些私房话不被别人听到。
她告诉诺埃拉,不要担心,城堡里的每个人都在称赞她。这些话驱散了她的恐惧。
“他们说你甚至比伯爵夫人还漂亮,”奶妈说,“这不足为奇,你母亲比那个自称‘佛尔伯夫人’漂亮多了。”
“幸运的是我和诺埃莉长得很相似。”诺埃拉低声说。
“依俺说,”奶妈说,“上帝保佑我们,把我们带到了这里,如果我们还呆在老家,那我们现在早就进棺材了。”
她说得十分肯定,诺埃拉觉得无法与她争辩。
当她和伯爵一起在阳光下骑马时,她知道以前那种手头窘迫,忍饥挨饿的情景在她心中已逐渐淡忘了。
后来,当远远可以隐约望见城堡时,她几乎是自言自语地说:“世界上再没有比这更美丽的了。”
“每当我看见它,我也这样想!”伯爵回答,“我真不明白有人竟会抛弃这一切。”
诺埃拉知道他指的是他母亲,就赶紧说:  “哦!我当然希望不再离开这里,永远住在这儿,永远!”
“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伯爵回答。  诺埃拉惊异地转过头望着他。  “因为你迟早要嫁人的。”他说。  诺埃拉深深地舒了一口气,因为在可怕的一瞬间她还以为他会因其它什么原故把她赶出城堡。
“我不想很快结婚。”停顿了一下,她轻轻地说,“如果没有人强迫我,我会高高兴兴留下来做个‘老处女’。”
这时他们已经到了门前。
等待他们的马夫赶快来到马头前,伯爵下了马,然后把诺埃拉抱下马来。  她感到他真强健,而且潇洒。
事实上,很难相信世界上会有比他更漂亮,潇洒的男人。
他们并肩走上台阶,当到达大厅时,伯爵说:“赶快去换衣服!斯蒂芬·霍顿爵士要来一起吃午餐。”  “他又来了!”诺埃拉惊呼。
伯爵把帽子和马鞭递给仆人,没有听见她说什么。
她一边走上楼梯,一边想,这太令人沮丧了,她本想单独和伯爵一起进餐,不料斯蒂芬·霍顿爵士又插了进来。
在上个星期,伯爵曾举行两三次小型午餐会来款待他的朋友和邻居。
诺埃拉知道,他们来这里和伯爵商讨下个月将在本地举行的赛马会。
他们也谈论过马的事情,而伯爵在这方面堪称为专家了。
他们大都上了年纪,当初次和诺埃拉见面时都很吃惊,不知道伯爵已把妹妹接回了城堡。
他们告辞时都说他们的夫人很想和诺埃拉交朋友,并且不久将邀请诺埃拉去做客。
然而她知道,斯蒂芬·霍顿爵士在那些人中稍微年轻一些,还是个单身汉。
前天他已是第三次来拜访了,伪装着和伯爵讲他那些繁殖用的牧马。  诺埃拉并且发现,他对她个人投来很意料不到的注意的目光。
她不知为什么他这个人身上总有一种她不喜欢的味道。
可能是因为他常常令人厌烦地对所有事情都喜欢长篇大论地发表意见,而不是和人一起讨论。
“我希望他不会呆很长时间,”当诺埃拉穿过走廊往卧室去时想,“下午我还要林顿带我出去骑马呢。”
就像喜欢骑马一样,她愿意和伯爵单独坐在舒服的二人游览车中,甚至不要有马夫偷听他们的话。
她喜欢注视他驾车的技巧,从不使用手中的鞭子,但她确信他驾车的速度非同寻常。
现在她懊恼池想,斯蒂芬爵士也许又会喋喋不休滞留到下午很晚的时候,那他们就只得被迫听他高谈阔论而失去到外面阳光下玩的机会。
她脱下骑马装,换上从约克郡订做的一件漂亮的常礼服。
这件衣服有宽大的袖子,非常时髦,而且裙子长长的。
她出于多年过着艰辛的生活,细细的腰肢使她显得仍然很虚弱,轻飘飘的。
她衣服的颜色好象是在艳丽的百花园中刚刚长出小小的兰花瓣的勿忘草的颜色。
当她走进客厅时,她没有意识到出于她那秀发的衬托,她那尖尖的小脸显得多么美丽。  “噢,你来了,诺埃拉!”伯爵说,“斯蒂芬爵士刚刚问起你呢!”
“很抱歉让你久等了。”诺埃拉说。
她一边说,一边向斯蒂芬爵士伸出手去,她觉出他故意久久地握住她的手不放。  午餐宣布开始,他们走进了餐厅。
就象诺埃拉预料的那样,话题很快就转入马匹,使她有闲来欣赏墙上的画和洪亮的天花板。
她只顾自己欣赏,到了午餐结束时,她不禁一惊。
他们离开餐厅时,斯带芬爵士对伯爵说:“我可以和你单独谈谈吗,罗纹斯黛尔。”
“当然,”伯爵同意道,“到我的图书馆里去,我想诺埃拉会在音乐乐厅中找到许多消遗。”
“当然!”诺埃拉说。
自从她来到这里,几乎还没有时间来弹钢琴。
但是每当她走进音乐厅,她就被那古典雅致的圆天花板和相配的地毯花纹吸引了。  墙上挂着一些巨幅的装饰画,出自朱奇之手。
室内是齐本德尔制的镀金椅子和铺上包菲绣花罩的沙发,窗前摆着镀金雕刻桌子。
她坐在钢琴前弹了起来。
她弹着弹着,觉得屋里好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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