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夫人奋斗记-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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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这是王爷对奴婢的恩宠。王爷,今日都看过了,有两个小娘子是极易上手的,容貌身段都不错,不如明日就尝尝新鲜。”恭王一口咬在她颈侧,“今日先品尝一下你的滋味。”韩侧妃轻喘道,“王爷要妾身的命,妾身也是愿意给的。”
恭王此人是花丛高手,对待喜爱的女子比吃螃蟹还有耐心,向来无往而不利,又对麦穗和飞卿上了心,不得手决不罢休。
第二日在韩侧妃安排下,与那两个小娘子做了回露水夫妻,夜里进了风月楼,春红眼尖,一眼认出这位是新到昌都的恭王爷,热切笑着恭敬迎了上去,恭王轻嗯一声,坐下来扔出两个金锭子,沉声道,“本王喜琴,听说此处有一位姑娘,琴艺精妙,奏来听听。”
春红忙请进僻静的雅室,来了一位姑娘弹奏一曲,恭王皱眉道,“这样的艳俗之音……”春红匆匆到了后园去求飞卿,“飞卿啊,来了贵客,就出面弹奏一曲。”看飞卿摇头,忙道,“要不这样,飞卿坐在帘后,王爷说了,只要听琴。”飞卿双眸发亮,“你是说,恭王爷?”见春红点头,唤一声莺儿,“拿琴过去。”
恭王眯眼靠坐着,耳边琴音袅袅,不由想起多年前,他被一曲天籁般的古琴曲吸引过去,然后看到了静怡,她端坐于花亭之中,臻首低垂皓腕轻扬,隔水相望,湖光山色中,如诗如画。
飞卿一曲秋水奏罢,起身就走,身后恭王说声等等,飞卿隔帘福身下去,“王爷乃是懂琴之人,你我就以琴相谈,无需见面。”说着话飘然而去,恭王独坐良久,方才离去。
飞卿回到后院,容十正冷眼看着她,刚唤一声英渡,容十冷声道,“怎么?你要色/诱恭王?”飞卿刚刚面对仇敌,心绪难平,猛听到容十这样一句话,也冷声说道,“我除去这一张脸,别无长物。”容十气极,“你从来都不肯信我。”飞卿叹口气,“你先回去,我要好好想一想。”
容十说一声好,已大步而走,飞卿眼泪落了下来,她看出恭王对她的兴趣,非但没有拒绝,反而欲擒故众,她知道应该相信容十与乔安,应该耐心等待,可她压抑不住要这样做,他既送上门来,为何不加以利用?
本想瞒着容十,可偏偏让他遇上了,想到他愤怒伤心,心又缩在一起,疾步追了出去,想要告诉容十,我们成亲吧,否则,我管不住自己,要去引诱恭王,想让他亲口说出昔日之事。追出街角,已不见了容十身影,扶墙落泪,身后有人说道,“姑娘为何伤心?”
一回头,恭王站在夜色中,笑看着她,飞卿抹抹眼泪,假装不相识,转身疾步回走,恭王侧移一步挡在她身前,“姑娘就是弹琴之人,本王可有认错?”飞卿咬了牙,上钩的鱼儿,我为何不钓?一福身刚要说话,身后容十跑了过来,抓起她手臂疾步进了风月楼。
恭王眯了双眼,唤一声福康,“此人是谁?敢抢本王的人?”
☆、第62章 告密
年前王大从京城归来,悄悄传递了邱鞍华的消息,言说白头山风水定有蹊跷,不过仅有怀疑不可,让乔安再设法寻找罪证。麦穗想了想,年后又派了王大前往边境面见戚将军,提起恭王之事,她总觉得找到罪证再说,似乎太迟了些,不如未雨绸缪。
乔安日日围着倚帝山勘察,春风吹过的时候,北面竟然先萌出绿草,乔安十分惊讶,连续观察几日,这日和容十一齐来到山下,指着山顶给他看,容十看向山顶,就见白石林立,反射着正午的太阳光,明光锃亮十分刺眼,挠头道,“确实有几分古怪,不过有何端倪?你看出来了?”
乔安指着山顶道,“白日里山顶白石反射太阳光至阴面,是以不缺光照。”容十豁然开朗,“没错,夜间日头西坠,但白石吸收光亮仍在,是以此山阴面光照更为充足。”乔安点头,“这山顶白石若一面巨大的镜子,相互映照,投射出巨大的山影,将阴面龙脉带到阳面,是以,白头山风水奇就奇在这白石上,南北皆有光照,南北皆有龙脉。”
容十点头称是,二人对视着不由哈哈大笑,兴之所至扭打在一起,拳打脚踢互不相让,直打得滚倒在草地上,倦了起身在石头上坐了,乔安道,“是以此陵墓,龙脉更旺,恭王果然有反心。”
多日查探总算有了进展,二人嘘一口气,乔安道,“只是尚无他陷害木县尉的罪证。”容十咬牙道,“他年前借机接近飞卿和麦穗,就算没有罪证,也是我们的仇敌。”乔安气道,“有这样的事?怎么不告诉我?”容十摆摆手,“你那样忙,我闲些,就我来解决,次日我去了趟白水村,岳母答应我装病,将飞卿和麦穗哄过去照顾,他派人四处寻找未果,到年底才无奈回了凃州。”
乔安咬了牙,“听说这位王爷一心念着亡妻,十分痴情。”容十摇头,“我跟王府属官混得熟,他们闲时说起这位王爷最大的喜好就是打猎,不是猎野兽,而是猎艳,走到一处,看入眼的姑娘收到府中做姬妾,若是成了亲的小娘子,就来段露水姻缘,我就留了心,你想啊,飞卿和麦穗在昌都数一数二的,他不盯上才怪,果不其然,是以我去白水村求了岳母……”
乔安说声等等,“你叫什么?”“岳母啊。”容十一本正经,“飞卿是岳父母的养女,麦清如今唤我大姊夫,我带麦清来县府游玩十多趟了,麦清说了,你说话不算数,比较喜欢我。”乔安气得直咬牙,“我费足了心思,才讨得岳父母欢心,你倒是得来便宜。”容十得意而笑,乔安一拳砸了过去。
二人又打一架,连说痛快,容十笑道,“飞卿有防人之心,麦穗最傻了,被那王爷几句话骗得感动不已,觉得王爷又痴情又可怜。”乔安扶额叹气,容十笑道,“若不傻,能那么容易被你骗到手吗?”乔安不满瞪着他,“我容易吗?”容十叹口气,“总之比我容易。”
二人相对叹会儿气,容十又道,“没事,帮你看着呢。这谋反的罪证,赶紧派人送上去才是。”乔安点头,”只是木县尉之事?”容十道,“我再跟属官们打听,若是实在打听不出来,飞卿去了心魔就是。”
二人仔细筹谋商量,旁边大石后,裴玉莲听得冷笑连连,就凭你们两个纨绔子弟,也敢跟王爷作对?偏生又被我听到,活该你们倒霉。
裴玉莲这些日子一直欢欣,就算二哥失踪也没影响她的心情,谁知过了年后风水轮转,未婚夫婿家那嫡子的病竟一日好似一日,已与另一户富商家定了亲,那位女子她已见过,见面当日拿一窜乌木金丝楠的佛珠,笑问裴玉莲觉得值多少银子,裴玉莲不识货,看着乌沉沉的,就说若是大师开过光的,自然值钱,若是没有,就是木头珠子。旁边的人哄堂大笑,裴玉莲从笑声中听出什么,只觉羞愤欲死,身旁坐着的大嫂面色十分难看,出来就道,“玉莲日后要嫁到这样人家,也该长些见识才是。”
受羞辱也就罢了,主要是那嫡子病好了,再娶一位这样精明刁钻的,日日压在她头上,她这辈子都难出头,眼看婚期临近,假装病重往后拖延,这日心中郁闷,来白头山脚下的尼寺上香,出来看到乔安和容十在商讨什么,遂躲在大石后偷听。
倚帝苑梅花宴那日,她因已订亲不在受邀之列,后来听到恭王府为恭王世子相看世子妃,恨得直咬牙,这昌都未出嫁的姑娘,谁也比不过她去,机会竟白白给了旁人,再听到容十喜欢飞卿,更是愤恨不已,竟为了一个鸨母跟我退亲,待听到二人谋划,兴奋不已,这样一来,我既能接近王爷,又能借王爷之手对付你们,一石二鸟,可见老天都在助我。
乔安和容十仔细商量,却不知恭王今日从凃州归来,沿路看草长莺飞,进了昌都城门,想起那两位女子,竟抓心挠肝,一抬头正经过风月楼,与韩侧妃低声吩咐几句,韩侧妃忙道,“妾身即刻就办。”
飞卿收到倚帝苑韩侧妃的请柬,乘小轿而来,进去时麦穗已在,韩侧妃热情拉着二人的手,“年前在昌都小住,那么些人里,就你们两个最投我的脾气,今日邀了来我们小聚,若是不嫌弃,就别拘着。”
二人想的一样,与韩侧妃套套近乎,侧面打听恭王的事,说不定就能寻得蛛丝马迹。席间韩侧妃独引几盅酒,就说起往事,她本是王妃的侍女,十七年前王妃有孕,生产时血崩而逝,王爷悲痛欲绝,她悉心服侍,王爷纳了她为侧妃。飞卿和麦穗安静倾听,韩侧妃说着泪湿双眸,“我也知道,王爷心里没我,只不过瞧见我,能想起王妃,是以待我不同些,我心甘情愿……这样的男子,让人不由自主得倾心,甘愿为他飞蛾扑火……”
麦穗唏嘘起来,飞卿冷静想着心思,那样的深情该埋藏心底才是,这王爷和韩侧妃却一再提起,实在奇怪。韩侧妃抹了抹眼泪说声失态了,端起酒盏对二人道,“就陪我喝上两杯,一醉解千愁。”
二人推辞不过举起酒盏,飞卿只肯浅酌,麦穗在娘家麦父管着,成亲后乔安管着,出了门飞卿管着,从未沾过一滴酒,不知是何滋味,一直好奇,几口下肚就觉滋味美妙,趁飞卿不注意,悄悄多喝了几杯。
醉眼朦胧中,就听韩侧妃一击掌,帘后传来清幽的琴音,飞卿听到琴音双眸一亮,韩侧妃笑道,“此琴名唤焦尾,乃是王爷送给我的生辰贺礼,可叹我不通音律,府中歌姬弹来,王爷总说亵渎。”
麦穗带着酒意哈哈笑道,“飞卿姐姐琴艺高超,不如一试。”飞卿瞪她一眼,韩侧妃笑道,“高山流水觅知音,这琴也等着识它之人呢。飞卿何不试试?”飞卿本不胜酒力,虽浅酌也已微醺,耐不住琴音引诱,来到帘后,看着焦尾琴坐了下去,手腕轻扬,一曲春阳流淌而出,帘外韩侧妃连说精妙。
飞卿沉浸于琴音之中,麦穗又连喝几盏,舔着唇连说美酒,哈哈傻笑着,身子一歪,趴在了几案上。
帘后古琴旁,一只小小的铜鼎香炉中,香气丝丝袅袅传入鼻端,不觉已是昏聩,就听嗡得一声琴弦轰鸣,飞卿身子一软滑倒在地。
韩侧妃起身唤一声王爷,恭王从屏风后踱步而出,看着两位女子,韩侧妃笑道,“她们身子给了王爷,心自然也会是王爷的。”恭王含笑点头,来到麦穗身旁,“飞卿送回凃州养在府中,让人仔细调教,麦穗嘛,一场春/梦后送回乔府,已为人妇,可惜了……”
麦穗在睡梦中感觉有人靠近,但不是熟悉的气息,大喊一声拳打脚踢过来,恭王冷不防被她一拳打在鼻梁上,鼻血涌了出来,一捂鼻子,麦穗抬脚在要害处连踢几脚,恭王疼得弯了腰,韩侧妃看他弓着腰捂着鼻子从屏风后出来,吓了一跳,忙忙过来伺候。
刚止了鼻血,一个小婢进来说裴府的姑娘求见王爷,恭王此时乃惊弓之鸟,听到姑娘就皱眉,摆手说声不见,小婢走了,不一会儿又进来,“那姑娘说知道了白头山风水之秘。”恭王一惊,此事只有他和府中的堪舆知道,连韩侧妃都没告诉。
勉强直起腰到了客堂,裴玉莲含笑走了进来,将乔安与容十密谋一五一十告知,恭王大惊,宫中派来的堪舆都没看出任何端倪,如何竟被两个区区小吏察知,其中一个偏偏还是麦穗的夫君,某处疼痛传来,恭王沉了脸,出来吩咐道,“乔安和容十以下犯上,速将二人围捕,连同那王怀宁一起,投入墓葬密室活祭,一把火烧了昌都县衙,麦穗既成了寡妇,也送回凃州去。”
吩咐毕进了客堂盯着裴玉莲,裴玉莲娇羞低下头去,一颗芳心扑通扑通跳了起来,王爷英挺伟岸气度雍容,如此盯着她倒叫她不知所措,憧憬中听到恭王一声轻笑,“你既知道了本王的秘密,你的小命,也不能留着了。”
裴玉莲如遭五雷轰顶……
☆、第63章 遇险
麦穗醒来的时候,揉着太阳穴看看周遭,自己置身一辆马车中,一左一右坐了两个高大壮实的婆子,动一动发觉手脚都被绑着,闭了双眼想起在倚帝苑贪杯,飞卿在弹琴,心中一急问一声,“你们是何人?我们去往何处?”
一位婆子板着脸道,“王爷相中了小娘子,是你的福气。”麦穗忙问,“和我同来的姑娘呢?”婆子道,“已先行一步。”麦穗压下心中怒火,含了笑意说道,“两位妈妈放了我,我们家是昌都首富,可以给你们大把的银子。”另一位婆子嗤了一声,“与银子比起来,还是先保命要紧,既被王爷看上了,你是逃不过去的,若是硬来,只会殃及全家。”
麦穗咬了唇思忖对策,耳听外面有马蹄之声,听到有人吆喝道,“军务在身,行人车马速速避让。”麦穗身子斜扑,顶开车帘探出头去,大声喊道,“救命,军爷救命,有人挟持民女。”两位婆子大惊,忙将她拉了回来,紧紧捂了唇。
麦穗听到整齐的马蹄之声轰隆而来又呼啸而去,失望闭了双眸,只能再等待时机,此时又有马蹄声响起,有人说声等等,马蹄声停了下来,有脚步声走近,一位男子喝道,“大胆,王府的马车,你也敢动。”就听一人嘻嘻笑道,“就是看到了恭王府的徽记,军爷才要瞧上一瞧。”
然后响起兵刃相击之声,麦穗抬脚狠狠踹向捂她嘴的婆子,一脚正踹在心窝,婆子吃痛松开手,麦穗又大喊起来,“军爷救命,救命……”有人刷一下掀开车帘,嬉笑道,“小娘子今日碰上军爷我,是小娘子的……”后面的话咽了回去,呆愣愣喊一声麦穗,麦穗睁开眼,眼前站着的,竟是牛惕守。
刚喊一声惕守哥,牛惕守手中大刀朝两个婆子砍了过来,均是一刀毙命,一把扯过麦穗解开她的绳索,“怎么回事?乔家把你卖了?”麦穗被他的凶神恶煞惊得说不出话来,牛惕守拎小鸡一般将她拎下马车,麦穗看着马车外躺在血泊中的三个人,不由哆嗦起来,牛惕守哈哈一笑,“麦穗也有害怕的时候?”
麦穗颤声道,“惕守哥,你如今杀人都不眨眼。”牛惕守说声不错,又将她拎上马车,唤一名兵士来驾车,吩咐开拔,麦穗忙喊道,“惕守哥,飞卿姐姐也被掳到了凃州,她在前我在后。”牛惕守喊一声,“付大哥,你带几个人前往凃州恭王府,与兄弟们回合,告诉戴先锋,看到眉间有朱砂痣的女子,全部抓回。”有一队士兵风驰电掣往凃州方向而去。
马车辚辚前行,牛惕守掀帘子上了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