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升仙-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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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塔儿唯唯诺诺地应下,老者也不顾被两下重踏弄得肺腑移位的塔塔儿,便拂袖而去。
曲宁萱张开神识,发现塔塔儿身边一直跟了一只小小飞虫,这才知道老者为何听得到塔塔儿和琴其海之间的对话。她心生一计,先将这个飞虫关在偌大的灵力结界中,确定以虫子的智商察觉不出问题后,又将自己幻化成琴其海的样子又取出一瓶子,闻了一点辛辣的气体,眼泪顿时就止不住。
确定装扮到位之后,曲宁萱可以弄出一点声音,此刻,她眼中浸满泪水,脸上写满害怕、不安与担心,只见她飞快跃下马奔过来,万分焦急地问:“塔塔儿,你怎么了?”
“琴其海,你怎么回来了?”塔塔儿忙道,“你快走啊,如果塔赞大人折回来,你就走不了了。”
“可你……”
塔塔儿摇了摇头,有气无力地说:“塔赞大人下手有分寸,我过一下就能走动,倒是你……你快走啊!就像你说得,不要再来找我了,是我不好,明知道自己的身份,却还是……”
曲宁萱不知该如何接这句话,便低下头,不让塔塔儿看到自己的表情。所幸塔塔儿心灰意冷,没察觉到恋人的不对,只听见他轻轻道:“琴其海,我一直骗你说我是圣教培养的人才,此番跟随圣使下来历练,可你刚才看到了,其实……其实我不过是个为圣王看守九色鹿的奴仆。而且,若不是两个多月前,那位大人突然闯进来杀死了一众奴仆,抢走了九色鹿,我就只会是个打扫鹿园的低等奴才,连离开鹿园的资格都没有……”
作者有话说:嘛,我是白河愁的脑残粉,大雪山巫王什么的……
第五十一章 情义两难
对没有任何恋爱经历的曲宁萱来说,想让她模仿琴其海,难度不是一般的高。
就像现在,曲宁萱便有些犹豫,如果知道恋人不过是个卑微的仆役,琴其海到底会为了爱情不介意这些,还是这么多年来根深蒂固的等级观念占了上风,拂袖而去呢?
不过,现在已经容不得她所想,所以她决定赌一把。只见她将头轻轻低下,以极快的速度取出瓶子,嗅了一口辛辣的气体,便抽泣着说:“不找到九色鹿的话,天神就会处死你吗?”
塔塔儿脸色灰败,木然点点头。
“我,我去求哥哥,哥哥是草原上的汗王,一定能帮助你的……”曲宁萱立刻转身,做出准备上马的姿势,不出她所料,塔塔儿连忙阻止她:“琴其海,这件事情,你们绝不能掺合进去!”
见曲宁萱神色坚决,他低下头,声音有些飘渺:“掳走九色鹿的是圣王陛下最信任的大弟子,纵然被圣王陛下打成重伤,那位大人也不是你们能匹敌的……”
“你说,天神的宠儿背叛了天神?”曲宁萱踉跄后退了两步,脸上写满了不信。
“琴其海,我知道你不相信,但……”塔塔儿闭上眼睛,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圣王陛下修行到了最后关头,只差一步就能回归天上,真正成神,谁料想那位大人勾结恶蛟,趁陛下修行最重要的时候动了手脚,又掳走九色鹿。若非如此,圣王陛下不用动手就能让他堕入无尽地狱,受尽折磨,又怎会让他逃脱?”
塔塔儿话语里透漏的内容太令人震惊,这次曲宁萱是真正说不说话了。
只差一步就能回到天上?难道圣王是渡劫期强者?不会吧?君家三位合体初期的老祖宗出手,都震的众多顶尖势力不敢说话,北方草原怎么可能诞生渡劫期强者?
勾结恶蛟?他口中所谓的恶蛟莫非是蛟王?难道蛟王认识圣教之主?还是说君千棠认识他?明明局势对他们来说这么恶劣,这两人还要得罪北方草原的神,难道他们疯了不成?
不,不对蛟王脱困才一年,什么时候与圣教之主的大徒弟联系上……
曲宁萱眉心微拧,有些心烦意乱,她已经意识到,不是她走到哪里都能遇到乱七八糟的事情,而是天下就要大乱了——君千棠和蛟王的复仇的巨网秘密织起张开,啸月天狼心思莫测,却让顶尖势力的核心人物无不跟着他抛下的诱饵走,澄灵山脉最高峰上封印的仙人,六年后即将开启的禹王仙府……
“琴其海,你千万不能让你哥哥下令去找九色鹿。”塔塔儿反复叮嘱道,“九色鹿是圣王陛下修炼的重要道具之一,也是那位大人如今保命的依仗,他不会让人抢走……”
话音未落,梦幻的光点洒在他的身上,让他沉沉睡去。
“对不起,为了套取情报,我扮作你的恋人,窃取你对她的关心。甚至为了不暴漏自己的存在,连为你治疗一下伤口都做不到,我就是这样的……”说到这里曲宁萱摇了摇头,神情有些哀伤。她右手轻轻在半空拂过,一条银白色的光练随之出现,渗入塔塔儿的身体,带走方才的记忆:“这本就不是你们两人之间的记忆,请你忘了吧!”
说罢,曲宁萱怔了很久,才御剑来到琴其海的帐中,这个在恋人面前表现得无比骄傲坚强的姑娘却在不住地抽泣,哀悼自己死去的爱情以及悲哀的未来。
曲宁萱扬了扬手,晶莹剔透的小花瓣落下,琴其海体制哭泣,惊讶这飘来的花瓣,就觉得脑子有点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你是个好姑娘,愿你一生幸福美满,青古部和白狼部永不开战。”曲宁萱捏动法诀,轻声道,“这三道法诀能保护你,不受到肉体伤害,不受到精神伤害,不被对修真者来说比较低等的毒药和咒术所侵蚀。”
我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三管齐下,琴其海,这一生可能安好?
做完这一切,曲宁萱才开始考虑正事。
那个叫做塔赞的老者刻意放出气势威吓塔塔儿,却也让曲宁萱看出来,他不过是个融合初期的修士。掌控圣教多年的圣王不可能是傻子,平白派人去送菜,也就是说,圣教大弟子的实力下降到炼精化气的和水准,一个融合期初期的存在就能将他拿下。
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曲宁萱得好好想想自己该怎么做。抢先一步得到九色鹿,从而光明正大地进入圣教,这不过是最美好的一种设想,更大的可能是对付认为你窥视了圣教的秘密,将你秘密处决,那可就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想到这里,曲宁萱不免有些抑郁,你说我为了一件不知道能否得到的东西,这样大费周章,还可能赔上性命,是不是太那什么了?不过,她很快又打起精神来,安慰自己,如果天才地宝能像萝卜白菜一样被人得到,那世间岂不是乱了套?一分耕耘一分收获是世间恒古不变的真理!
你或许会说,世家子弟生来就能坐享其成,难道不是世道不公的表现?但是换一种角度思考,他们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祖先留下来的,也就是说,他们本应受的苦,祖先已经替他们受了,他们本应做出的奋斗,祖先已经做完了,恩荫子孙,有哪里违反天道了?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嘛!
御剑在草原上转了一圈,专门盯着圣教派出的队伍后,曲宁萱发现,圣教对背叛者和九色鹿果然重视非常。六十四支表面上说是巡察使,实则为追捕九色鹿而来的队伍有序地在草原上行走,彼此之间至少相隔千里,很显然,塔塔儿这样能感应九色鹿的存在,感应范围至少五百里,而且他们都有独特的交通工具,时时保持联系,才让彼此之间的距离不重叠。
对于这种莫名奇妙,却又真实存在的感应,曲宁萱相当迷惑。她曾看到有一个队伍的仆役说了什么,整个队伍就打了鸡血一般往一个方向赶,她朝那个方向放出神识四处搜寻,却没发现任何问题。但是这支队伍最后停留的地方,却有隐隐的,近乎圣洁的妖气存在,证明了对方的正确。
正因为如此,曲宁萱才更加的纠结。
没道理啊!一个修为在炼精化气期的人加一头鹿,这目标太显眼了,我怎么会发现不了?除非……想到自己一直忽视的事情,曲宁萱终于流露出一丝笑意。
是了,她又被前世记忆所影响,认为九色鹿就是一头鹿,却忘记这是个修真世界,什么都有可能变成人。
理清思路后,仗着自己强大的神识,以及搜索队渐渐缩小的搜索范围,曲宁萱很快就锁定了目标,那是一对谁看见了,都会发自内心赞叹他们是璧人的夫妇。男的容貌俊朗,英气勃勃,从然此刻容色有些憔悴,眉宇间依旧书写着永不服输的骄傲,女子彩衣翩翩,圣洁美丽,温柔典雅,堪称国色。更中国要的是,他们目光流转时传递的脉脉情意,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一个微笑,一个眼神,一个最最微小的动作,无一不书写着彼此之间的默契与爱恋。
见到这一幕,曲宁萱放下了手中的剑。
她看得出来,这个男子带走九色鹿,或许有蛟王的蛊惑在。但更重要的却是,他想让她成为他的妻子,作为一个人被世人所接纳,而不是所有人口中的九色鹿。毕竟,纵然是被称之为祥瑞象征的九色鹿,在人类眼里也不过是个动物罢了。
曲宁萱跟着这位夫妇走了一段路,男子的身体突然剧烈颤抖,口中也大口大口的呕出鲜血,女子连忙扶住他,不顾自己已经被血弄脏的彩衣,手上亮起柔和的白光。就在这一刻,原本离他们夫妇千里之遥的一个仆役突然对老者说了什么,一行人立刻往这个方向直接奔过来,也被一直没收回神识的曲宁萱注意到了。
女子的额头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却一直没停下治疗的动作,男子轻轻摇头,想让她别这样做,却连话都没有力气说。
一千、九百、八百、七百……搜捕队距他们还差五百里的时候,男子的情况才略好了一些,女子立刻扶着他驾云而去,曲宁萱跟上他们,心中却无限感慨。
女子明知一动用灵力,敌人就能在更远的地方感应到他,让他们夫妇陷入更危险的境地,但为了保住丈夫的命,却又一次又一次的消耗,本就不多的灵力。这一次,他们险险避开,下一次呢?下下次呢?男子身负重伤,情况一天比一天差,围剿队却越发逼近,这样看来,他们被抓也就是时间问题。
想到塔塔儿所说,若找不到人,他们全部都得死,又看着这对恩爱情深的夫妻,曲宁萱用力抿了抿唇,心中已有决定。
比起这么多条命,业火净莲又算得了什么?
第五十二章 付出回报
纵然下决心要帮助这些人,曲宁萱也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北方草原与中土之间的隔阂太深太深,无论对普通人还是修真者来说都是如此,他们内部的斗争是一回事,牵扯到外来者有事另外一回事。
何况像塔塔儿与塔赞那样的圣教之人毕竟是少数,据曲宁萱观察,搜捕队的大多人对圣王大徒弟的背叛以及五色鹿的丢失,都是极为惶恐不安的,这些狂信徒甚至将这件本就不管他们什么的事情揽到身上,鉴定地认为如果找不回他们俩,自己就只能自裁谢罪。
是个人都能看出来,这两方只能救一方,想二者兼得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这让曲宁萱犯了难。理智告诉她,少数应该服从多数,放弃这两人,让搜捕队抓住他们,平平安安回去交任务才是上策。但她看见这对夫妇鹣鲽情深,又清楚地观察到搜捕队对圣王那无可理喻的狂热,感情下意识就倒向了这对夫妇一边。两种思想交织缠斗,让她很是纠结,所以曲宁萱还是跟在这两人后面,没想清楚何志健绝不动手。
随着男人一次比一次病发得厉害,彩衣女子也开始力不从心起来。往往是治疗到一半就不得不强行中断,彩衣女子携男子狼狈逃窜。最惊险得一次,搜捕队已经到了百里之外,融合期修士都已经赶了过来,看见他们的背影,彩衣女子强行喷出一口心头精血,才勉强逃脱。
是夜,彩衣女子安顿好沉睡的男子,有无限温柔地望着自己的爱人很久,眼中噙满了泪水,最后轻轻朝外面走去。
看着她行走的方向,曲宁萱这才解开心中的疑惑,难怪他们能躲这么久,原来彩衣女子与众多仆役之间的感应居然是相互的,而且彩衣女子的感应范围明显远远大于这些仆役!
联想到塔塔儿之前说过的话,曲宁萱眸色变深。
不,应该说,感应范围大过于这个女子,能给他们两个造成威胁的人,已经都被圣王的大弟子给杀了。圣教也是迫于无奈,才将照顾鹿园的低阶奴仆全部放出来,点多撒网。
想到这里,曲宁萱心里又有些不是滋味。
她理解种族相爱的痛苦,何况一方还是圣王修炼的重要道具,估计又是什么割肉取血,让人不忍目睹的戏码。可攻击自己的师父,让他在修炼最后关头出事,有杀掉多有会对爱人造成威胁的而你,这是何等的心狠手辣,忘恩负义?如果从源头追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完全成了一笔理不清的烂账嘛!
“果然,我还是不适合处理这些事情……”曲宁萱轻轻嘟哝了一句,原本打算为了男子治疗的心也淡了,夜晚的草原冷风嗖嗖,将她一腔热血全都吹冷了不说,也让她的心渐渐坚硬起来。
说来说去,还是她太纠结,倘若九色鹿是原型,她保证二话不说直接抓了去,再慢慢思考应该做什么。偏偏九色鹿化为一个倾国倾城的彩衣女子,又与圣王大弟子是情侣关系,曲宁萱便觉得彩衣女子至情至性,不想动物反倒像人。纵然她首期方才的心软,重新思考该怎么办,却也对这个彩衣女子下不了手。
说来说去,还是作为“人”本身的道德观在作怪,能够肆无忌惮地伤害别的生灵,却难以对自己的同胞下手。
曲宁萱站在草原上,吹了好半天的冷风,这才猛地一拍自己的头,有些郁闷地说:“曲宁萱,你纠结个什么劲啊!这是别人的事情,你莫名其妙插手本来就很奇怪好不好?”
是的,曲宁萱终于发现她修仙途上最大的障碍是什么了,不是惦记父母,不是心肠过软,不是左摇右摆,二十喜欢多管闲事!
不过,这也难怪,曲宁萱前世的父母心肠极软,都是大家交口称赞的好人,除了在钱的问题上不怎么松口之外,平日里别人有什么急事,比如帮忙代代班之类的,她父母总会答应下来。每次在街上遇见乞丐,他们一定会给钱,遇上摔倒了的老人,他们也会上前搀扶。由于曲宁萱看了很多新闻报道,说什么乞丐是团伙,表面上可怜兮兮乞讨,摇身一变就成为大老板一掷千金。又说还什么明明不是你撞得,但你去扶了别人,别人就为了医药费故意赖你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