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风的颜色-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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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子纷纷跟她道别,没一会儿人就走光了。
拿起雨伞,她也回东院了。
冲着皇帝这五个字,天下第一学。第二天,就又有人来报名了,这次连朝中官员的子女也有了。
有钱人家嘛,当然是按轨距办事了。
现在,哈佛学院的靠山可是很大的哦。
这样的情况,寒寻风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事。她办这义学,说来还真的只是想找些事情来做兼打发时间而已。可不知怎么的,现在好像整个焉天皇朝都知道了。
好事吗?
有时候,太出名也不是一件好事。
其实,有时候事情也不是她能控制的。现在,走一步算一步吧。
忙着,三天也就过去了。
这天,寒寻风没有到前面去,等着那两人呢。
天空很灰,温度越来越底,综合过去在加拿大住了将近12年的经验,她知道就快下雪了。
房间里很温暖,放了火盆,所以她也就只穿着平时的青白色长袍子。
房间分两部分,书房与卧室。书房在外,卧室在内,即使平时有人来了也看不到她的卧室。
对她这个现代人来说,人家进入自己的房间没什么问题,只是这些古人可不这么认为。女孩子的房间,除了婢女家人,其他人一律不得内进。
想到这三天来,殷离不怎么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她有些不适应。
看来,她是习惯了他的存在。
习惯,真是要不得啊。
抿唇笑了笑,姬禀泉那小子现在一定恨死她了吧。
其实罚他们抄书也不是随便决定的,殷离还好,做什么事情都有分寸;可那个小王爷呢,就是被宠得不知天南海北了。
也不知道姬随云是怎么教儿子的,她微微叹气,那小子现在可是目中无人。
也许,即使杀了人,他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吧——他是皇族,那只是无关重要的蚁民,死一两个没关系啦。
她摇了摇头,觉得自己的肩膀很重。
还有,姬禀泉的母亲又是谁?
虽然很好奇,但她却不愿去问姬随云。也许,这后面隐了一个离奇曲折的故事也不说定。更可能,是姬随云一生的遗憾。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自己也一样,她又何必去挖别人的伤口呢?
只是姬禀泉,她相信这小子不会坏到什么地方去,只是从小被宠惯以至有些狂妄罢了。还有就是,不把人当人看。
这一点,她会帮他改过来的。
既然姬随云将儿子交给自己管教,她也得做好本分,好好教导那小子。
'姑娘。'殷菲推开书房的门进来。
寒寻风自书中抬头,淡淡问道:'你哥哥呢?'
小丫头抿唇一笑,将清淡的早餐放在书桌上才说:'哥哥昨夜抄书至很晚,听护卫说,他到天明才躺下,现在还睡着呢。'
听了,她轻轻笑着摇摇头,殷离这人无论做什么事都认真,这样辛苦的是自己。
'小王爷也还没起来。'殷菲微微笑着道:'依我看啊,他们起码到了午后才会来交书。'
这丫头真是有一颗七窍玲珑的心啊,寒寻风笑着拿起稀饭,'你去让车夫准备一下,我要进城。'
就让那两人多睡一会吧,她呢,就到城里逛逛吧,顺便去探望姬随云,虽然才见过没几天。
'姑娘,不叫上哥哥吗?'殷菲有些担忧的问。
她轻轻摇头,'让他多睡一会,反正也不会出什么事情。'就是进城那么一些路而已,不会出什么事的。
'可是'她还是觉得有些不妥。
寒寻风挥了挥手,'没有可是,去吧。'
'是。'殷菲退出了房间。
她也不喜欢有个人跟在身边转来转去,但殷菲是个乖巧的女孩。一般时候,她不会打扰寒寻风,在主子忙的时候就会跑得不见人影。待她需要人了,就会突然冒出来。
之所以让她跟着,就是因为这姑娘不像一般的婢女那般古板,而她也不太会跟那些一板一眼的人相处。
也许,她从来就不是婢女,所以不会想到这个主子有多么让人觉得离经叛道。
'姑娘,马车准备好了。'殷菲从外面推门进来。
'嗯。'她应了一声,继续吃着早饭。
吃过早饭,寒寻风换了衣服就坐马车进城了。
如果不是天气越来越冷了,她宁愿走路也不愿坐马车啊,而且还要人家冒雨驾车,于心不安啊。
'姑娘想要去哪?'坐在对面的殷菲好奇的问着。
拉了拉身上的狐狸大靡,天冷了,寒寻风不得不换下轻便的披风,披上有些笨重但温暖的大靡。'去晋王府吧。'她淡淡吩咐着。
撩起帘子,殷菲交待外面的车夫进了城就往晋王府走。
马车在雨幕中前进,很快就进了城——
姬禀泉居然也有支持者,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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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篇 夸父追日
到了晋王府,见到了宣颖,才知道姬随云上朝未归。寒寻风也没多留,见过侧王妃星雨就离开了。
离开王府,她带着殷菲上酒楼去了。
'姑娘,我能不能到处逛逛啊?'马车停在酒楼前,下了车,殷菲问着主子。
'去吧。'自她手中接过纸伞,寒寻风微微笑着道:'不要逛太久。'
'是。'殷菲拿着伞兴冲冲的走了。
让车夫自由活动,寒寻风独自一人走进了酒楼。
'姑娘,请进。'夥计见她衣着光鲜,自然不敢怠慢。
'楼上雅座还有位子吗?'她一边收着伞一边问着。
早晨的酒楼,因为是冬天,所以人不多,再加上这酒楼是京城中最出名的日落西楼,不是一般平常人家能消费得起的地方。
'有,姑娘请跟小的来。'夥计在前面领着路。
上了二楼,只有两台客人。
随意选了张桌子坐下,让夥计送来温热着的酒,她一个人自斟自饮。
来到了古代,她什么也没学会,这酒却学会了欣赏。
她淡淡笑着举杯喝光那温热的酒,眼里带着压抑的寂寞。
不知道那些小猫怎么样了?弟弟有没有好好照顾它们?她不见了这么久,父母还在伤心吗?
平时忙着,她也不会想起在现代的家人,现在一个人独处,自然会想的多了。
她望着手中的酒杯,渐渐模糊。
她好想念父母,想念那个有些傲气但处处让着自己的双胞胎弟弟。
再也见不到他们了,是不是?
她没有机会回去了,再也没有机会了。
那晶莹的泪珠滑出了眼眶,滴在她握住的酒杯里。
任由泪水一直流,她只紧紧抿住了唇。
'这酒有这么难喝吗?'手里的杯子被人夺走,跟着响起一把男人的嗓音。
是谁?
她用力的眨了眨眼,这才看清眼前的人。
是龚非凡,换下了朝服,穿着墨绿色袍子的他看来很精神。
'让你喝出了眼泪。'他喝光那杯有她泪水的酒。
她愣了愣,张了张嘴巴最后还是没有说话,只是叹了一口气,垂下了眼皮。
这个男人,他怎么可以这样?
她跟他一点也不熟,今天也是第三次见面。他怎么拿自己用过的杯子,还喝光了里面的酒?
好像,古人没有他这么厚脸皮的吧?
伸手擦去脸上的泪痕,她镇静的抬起眼皮望向面前的男子:'龚将军,那是我的杯子。'
闻言,他一愣,跟着笑开了。
这个女子真是奇特,被人看到自己流泪了,反应一点也不娇羞,只是若无其事的擦泪。
第一次见到她,他就觉得她跟一般的女子不一样,这次再见她还是没有让自己失望。
'那我还你如何?'他将杯子递到她面前,眼里带着一丝戏谑。
她没有喝人家口水的习惯,冷淡道:'将军自己留着用吧。'拿起另一只杯子,径自斟酒。
龚非凡微微一笑,把玩着手里的杯子。
寒寻风静静的喝着酒,完全把对面那个男人视为空气。
'这酒既然难喝得让姑娘流泪,又何必再喝?'他看着她一杯又一杯的喝酒,不禁皱起了剑眉,这可不白开水啊。
她抬头眼皮淡淡看了他一眼,淡声道:'这好像跟将军无关吧?'
冷漠,拒人在千里之外。
他勾起一边的唇角,拿起温着的酒壶给自己斟了一杯酒,'我只是好奇而已,既然姑娘坚持,在下就舍命陪君子吧。'
他看到她眼底那抹被极力掩饰的寂寞,不觉有些怜惜。
看着那张线条分明的脸,她怔了怔,他看出什么了吗?
跟着径自摇头,举起杯子干了,'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低低念完,她凄然一笑。
听罢,他一愣,没想到她会突然念诗,那笑却让他觉得自己的心被微微一刺,有点痛。
'这一杯,寻风敬将军的。'她对他举起了杯子,
他有些好奇,'敬我什么?'
她微微一笑,竟有些娇媚,看得他又是一怔,'敬将军当日的慷慨赠银,使得寻风可以活命。'
他笑了笑打趣道:'那是掩口费呢。'
她笑,'寻风先饮为敬。'喝完将杯子来个杯低朝天。
'好。'说罢,他将酒干了,接着也将杯低朝天。
没多久,殷菲就回来了。
'姑娘。'丫头走到她身边。
她抬头望去,'回来了。'
殷菲点点头,奇怪的看了龚非凡一眼,'我刚才遇到晋王爷了。'姑娘怎么认识龚将军?
'大哥?'寒寻风微微挑了挑眉,看了看面前的龚非凡,也知道已经下朝了。
殷菲点头,'晋王爷让我给姑娘带话。'
'什么话?'
她看了看龚非凡,小脸上露出一丝为难。
寒寻风在心里微微一叹,连这个小丫头都知道其中的利害,'无妨。'她淡淡说着。
'晋王爷让姑娘到睿王府走一趟。'
睿王府吗?
'我知道了。'她站了起来,肯定是睿璇出了什么事吧。'现在就去吧。'
殷菲点头,跑下楼去付帐了。
'龚将军,寻风告辞了。'她看了一眼这个男子,平声道。
'寒姑娘请便。'他微微抬手。
她转身下楼,感觉到身后的注视。
望着那远去的背影,他拿起酒壶斟酒。先是晋王,现在是睿王,这个女子真的不能小看。
到了睿王府,她才知道睿璇的身体情况不怎么明朗。
看着那个卧床的男子,她只能在心里叹气,无法好好休养身子怎么会好?
'王爷好好休息,不要过分操劳。'她淡淡说着放开把脉的手。
睿璇看着这个女子,想来快一个月没有见到她了,还是老样子,只是今天见面她脸上没有以往的明朗笑容。
她有心事吗?
'怎么样?'姬随云迈进来。
寒寻风站了起来,'没事,方子我就不开了,按照上次的继续服用就行。吃食方面也得当心些,燥热寒体之物不要食用。'
姬随云点头。
'让睿王爷好好休息吧,入冬了,他的身体不适合过分操劳。'她淡淡说着。
闻言,他微微皱眉。
'睿王爷的身子需要慢慢养,我知道他要安心休养是不容易。'她叹气,'大哥,我知道你们都不容易。'
他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麻烦你走这一趟了。'
她淡淡一笑,'我也刚好进城了,没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我去吩咐总管,你在这陪睿璇吧。'说罢,他转身离开。
望着他的背影消失的帘纱后,她无奈一笑。
'寻风近来好吗?'睿璇打破沉默。
她转身望过去,轻轻笑了一下,'托六王爷的福,寻风一切安好。'
他轻轻叹气,'寻风,我们说话非得这么客气吗?'
微微愣了一下,她突然有些明白他的意思,但选择了沉默。
见她不说话,他长长叹了口气。
'六王爷好生休息吧,寻风告退了。'没等他回答,她就离开了。
有些事情,她是知道的,只是不想去面对罢了。
室外,雨水随着冷风飞舞。
和殷菲离开睿王府,寒寻风吩咐车夫直接往城外走。
回到哈佛学院,殷离和姬禀泉正好来交罚抄的'三字经'。
寒寻风检查了一遍,确定他们没有找枪手,全是出自他们自己之手。没有训话,就放过他们了。
下午,她站在走廊下仰头望着灰灰的天空。
'小心着凉。'殷离将火红的披风给她披上。
她转头看向他,拍了拍身边的位置,'陪我坐坐。'
他依言在她身边坐下,学着她那样仰头望着天。
'你说,天有多高?'她问了个很幼稚的问题。
他一愣,眼里闪过一抹迷惘,'很高,高到我们摸不到。'
弯起嘴角,她伸出手,'果然很高,我摸不到。'
看着她这稚气的动作,他露出一根浅浅的微笑,'这天看来离我们很近,其实远得穷尽我们一生的心力也触摸不到。'
闻言,她收回了手。
'给你讲个故事。'
'嗯。'
'从前有个人,叫做夸父。他想要将太阳永远留住,可要留住太阳呢,就先要捉住太阳。于是,他开始了追日。'
夸父追日,穷尽他一生的心力也没有追到。
见她没有继续说,他轻轻问:'后来呢?'
'后来,'她笑了笑,望着灰灰的天空,'他没有追到,自己死了。'
他没有说话,只觉得她说这个故事不是单是一个故事那么简单。
'就好像我,就算穷尽今生的心力,也回不了家。'她哽咽着道。
'姑娘。'他愣了一下。
咬了咬唇,她提醒自己要坚强,不能哭。
伸出手,他犹豫了一会,最后鼓起勇气搭上她的肩。
她愣了一下,跟着靠在他胸前,'借靠一下。'
他愕然随即淡淡的笑了,'不客气。'手,将她的肩搂得更紧,想要给她温暖。
听着他那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她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