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中泪-第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怎么回事?!”
我厉声喝问,却没有人能告诉我具体情形。
并不纠结于答案,我望向一脸冷漠的蓝柯,抬脚朝她走过去,她却飞快地随着我的脚步后退,重又拉开了距离。
我心下一恸,顿住脚步不再往前,看向她不知该如何说:“你……”
她却急忙出声打断我:“我突然有急事,先离开一段时间。”
说完,根本不等我阻拦,拿起身后的包袱,便飞速离开了。
我费了这么大的功夫才有了这么点进步,如何愿意让她离开,心下一急,脚步已经迈开:“蓝柯!”
我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唤她。
她却恍若未闻,连脚步都没有顿一下,飞快地往外走。
而我试图追寻的脚步,在此时软了下来,身旁的椅子被我的身子带倒。
该死,急怒攻心,竟然手脚又无力了起来。
立刻有人将我扶了起来,我再抬头时,前方已经连她的背影都看不到了。
好,很好!
我千年道行一朝散,好不容易才一点点打动她,却瞬间回到了原点,回到了该死的原点!!
我转头看向还站在屋子里的童欣,双目几乎赤红:“把这个女人抓起来,送军营。”
童欣脸上仍是没有表情,似乎毫不在意。
真是极致得好!不害怕没关系,但这改变不了我的初衷。
不顾身后众人的吃惊,我眼风扫过去,道:“还不动手!”
“是。”这个时候才有人出来将童欣绑了。
段柏,这是你逼我的!
我闭了闭眼,平静了一下心情,指了名侍卫:“去请张太傅。”
对方立刻应声去了。
我就着小厮的搀扶回了房。
和张太傅商议之后,我决定对段柏出手。
他却是一副欣慰的模样:“你小子终于是想通了,你当他是大哥,他可有真心待你?此人野心太重,早该铲除。”
我不语,命府上擅易容的师傅将府上一名女暗卫易容成童欣模样,送到了段柏府上。
作者有话要说:
☆、长亲王妃
送走的女暗卫叫可莹,是府上第一批暗卫中极出彩的一位。她果然不负众望,短短半月,就递来了段柏府上不少秘密。
他朝堂中的势力,暗中培植的势力,事无巨细。
段柏的势力不算小,因为他的母妃,现如今昭国皇室位份最高的女子,兰贵妃,帮了他许多。
但对我来说,这些还是不足为惧的。
接下来的半月,当然就是潜心一步步击溃段柏的势力。然而,一切进行得正好时,可莹又传来一个让我大吃一惊的消息。
“皇帝中毒,金牌被盗。”
短短八字,我却愣怔了许久。我怎么也想不到,这对母子会对父皇下手。虽说对他从无好感,但好歹也是血脉相连的亲生父亲。
段柏与兰贵妃的这一举动,更是让我下定决心要加速处理了他的各方力量。
好在,朝堂中有实权的官员都正直地站在了我这边,为我平添了许多助力。
如此又过了十几日,段柏终于狗急跳墙,拿出最后一张王牌,企图做最后的挣扎。
“明日午时,一品堂外见。”
我松了口气,一个多月,终于是要见到蓝柯了,不知道她的伤势是否好了。
一夜难眠。
第二日早早到了一品堂外。
一品堂。只有一品以上高官、皇亲贵族犯了重大过错,才会在此处审理。
一品堂外面有一方高台,曰一品台,是处斩重罪的高位者的地方。我倒没想到,张太傅竟然早早将所有有些品阶权力的大臣都叫了来。
正午时分,段柏依言而来。
我往他身后看了看,并没有见到蓝柯,当下便有些失望。
段柏倒是气急反笑,飞踏上一品台,摸出怀中的金牌,对着众臣,道:“父皇临终所赐,众臣还不跪下。”
不等众人反应,我“嗤”了一声,也纵身飞上台面:“跪?跪天跪地,也不会有人跪你这畜生。”
狗急跳墙莫过于此。他望着我,一打响指,有人飞上台来,将手脚被缚住的蓝柯也带了来。
我心中一突,目不转睛地望着她,却见她也望向了我。
“我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江山美人,如何?”
耳边响起段柏的声音,我这才将实现重新投到段柏身上,只用眼角余光望着那个让我日思夜想的女子。
“选择?呵,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有资格和能力让我选择。只有我想不想要,从来没有要不要得起。”
他的脸色果然立时难看起来,却是强忍着露出一丝鄙视的表情。
我正为气到他而觉得高兴,不曾想眼角余光里突然亮起银光。我一惊,连忙望过去。
果然是一枚银针。
“做什么?!”我气急地吼出了声,身子更快一步冲了出去,一把将挡在中间的段柏扫了出去,同时用手挡下了差点扎到蓝柯手上的银针。
她手脚还被缚着,我化掌为刃,直接将绳子劈开。
她反应极迅速地给我扎针,又递了颗药丸让我吞下。
我望着她,还有点心有余悸,却顺从地将药丸吞了下去。
接下来,根本就没需要我花费一点功夫,蓝柯便动手杀了段柏。这段打斗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觉得惊险无比,险象环生的近身搏斗。
等到段柏终于倒下的时候,我提着的一口气还未松下,连忙去看她被刺中的左臂和已经血肉模糊的右手。
当我还沉浸在担忧中时,我面前的小女子难得好声好气地对我说了一句叫我终生难忘的话。
她说。
段杨,我们在一起。
天知道,我反应过来的那一刻简直想抱着她昭告天下,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这个女子为我段杨所有。
之后,我更加忙碌起来。登基大典、朝野内外让我不得不忙。好在这样的混乱并未持续多久,也好在,蓝柯已经乖乖跟到了宫里,再不需要我追到各处。
不过,这之中倒是发生了一件大事。
事情正是发生在长亲王府。
当日,我正和蓝柯一起便装拜访长亲王府。本是有事相商,却不料撞见震撼人心的一幕。
事情发生的时候,我们刚走到后院。里面吵吵闹闹一片。进来通报的小厮站在前方拐角处停住了身子,一动不动。
我们心下疑惑,便快走了几步。
果然是有两人在闹,却不是王妃和小妾,而是直接王妃对上了王爷。
王妃和王爷吵起来谁敢围观?除了愣在那儿的小厮,周围无一人看得到里面的情况,倒是有不少人聚在外面看不到的地方猜测议论着。
我挥退了那名小厮。只听得里面两人打斗声越来越激烈。
王爷使剑,王妃用鞭,打斗得正激烈。
我正欲开口阻止,不想两人一照面间,皇叔手里的剑竟然直直地刺入了王妃的肩头。
场面因为这个变故陡然静下来。
半晌,难以置信的王妃何氏却突然回神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段离,好,这一剑刺得好!”说着,身子还向前近了一步,剑也跟着更深入了几分,“这么多年了,犹犹豫豫得看着实在窝囊,就今日这个举动才像个男人,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甚好,甚好!”
她大笑着,终于退后一步,拔出了插在肩头的剑。
“我何苏今日也不再痴缠,干脆大家都放下,这长亲王妃之位,本宫立时便让出来,从此之后,一干二净,再无干系!”
说完,大笑着转身就走,脚步干脆迅速,身形豪迈地仿若男子,甚至经过我们身边时都没有顿一下。
只是,我没有忽略掉她眼中的潮湿。
这两人,虽然终日闹着,但从不曾闹成这般,这又是怎么了?
我转身看向院中的皇叔。
他也是一副呆掉的模样,脸色黑沉,半晌收剑跪下一拜:“参见皇上。”
“皇叔,这又是怎么了?你不去追?”
他动了动嘴角,片刻之后,道:“皇上,请移步书房。”
我叹了口气,知道他这是打算回避了,便给蓝柯使了个眼色。她心领神会,转身离开了。
晚上回宫的时候,受伤的王妃,不,还是叫她何苏更好接受一些,果然躺在蓝柯殿内的床上,看样子还处在昏迷之中。
“她怎么样了?”
蓝柯摇摇头:“肩上的伤没有大碍,但是心上的伤,可就无法医治了。”
我伸手揉了揉她的长发,扶着她的肩膀出了房间。
“段杨,他们是怎么回事?”
她这凉薄的性子难得会多问,我来了兴趣,将她拉坐在身边:“怎么?”
她皱了皱眉头:“段杨,我有没有跟你说过蓝族的事?”
我想了想,点了点头。说过,但是并不多。
“我爹这一生只有我娘一位夫人。他们感情很好,但是后来因为一场误会,将近十年的时间一直冷淡着彼此,一直持续到死……”
我伸手将她搂到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她每次提起父母,总是采用这种百姓家最亲切的叫法,爹,娘,看得出来极爱他们。
她顺从地任我抱着,继续说:“蓝族被灭的时候,我娘把我们救出来之后,对我说,她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没跟爹服个软,才白白浪费了十年的相守时间。所以她救了我们之后,回去和爹死在一块了。”
“蓝蓝,”我抚着她的长发,将她抱得更紧一些,她说得越平淡,我却觉得愈加难受,“我绝不会让我们走到这一步的。”
她抬头望着我,点点头:“我知道。”
她如今这番全然信赖,像普通小女子会撒娇、会听话的样子实在是让我欣慰。她不知道,她以前一个人扛下所有事的坚强有多让我心疼。
当晚,我们躺在同一张大床上。她给我讲蓝族的事,讲她从小到大的经历,讲她学医练武吃了多少苦,一直讲到东方泛白才睡去。
我却无法再睡,在她额头印了个吻,便起身洗漱去早朝了。
我想,我该谋划谋划与她的婚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多事之秋
下了早朝回去后,她还在睡,一副安心的样子。
我心情好极了。吩咐宫女不要吵了她的好眠,将吃的备着防止她醒来喊饿,便也不再停留,转身去了书房。
事务多得让我头疼。
晌午的时候,叶思突然过来了。
我正对着一张折子皱眉,就听到太监小心翼翼的禀报声。
放下折子,我望着他,道:“让她进来吧。”
他应喏退下了。
须臾,房门再度被推开,叶思怯生生地走了过来。她偷瞄了我一眼,开口说了:“段……”而后又似乎觉得不妥,小声道,“皇上。”
我被她的反应逗笑了,当真就笑了出来。
“好了,坐下吧。”
她似乎也觉得自己挺傻,脸红着点头坐下了。
“怎么了?”
她抬头望着我,犹豫了一下,道:“段杨哥哥,我昨日在街上看到大哥了。”
“叶翔?”
她点了点头:“他没看到我,我当时就跑了。段杨哥哥,你说他来昭国干嘛啊?我昨天见他,觉得他好像心情不太好。”
我最近忙得够呛,江湖上的事都是真的没有多理会,因此并不知晓。
“你别着急,我派人出去打探打探。”
她又点了点头:“嗯。”
望着她一脸凝重的模样,我笑了笑,道:“叶思,你倒是抓紧瞧瞧咱们昭国的好男儿,明年我也给你指个婚事。”
她愣了愣,随即双颊涨得通红,道:“我……我先回去了。”便急忙起身走了。
我笑着看她离开,又唤来外间站岗的太监。
“蓝蓝起了吗?”
“回皇上,姑娘起了有一会了。”
我点了点头,将面前的折子推开:“传膳吧,也到了午膳时辰了。”
他应了声“是”,又道:“如今姑娘并不在殿内,去看王妃了。”
我微微有些讶异,随即了然,道:“那便传膳无水殿吧,朕也过去瞧瞧。”
无水殿是如今何苏修养身子的临时住所。今早我刚命人送了过去,没想到蓝柯就巴巴赶了去,早知如此,还不如就留在她殿内,也省得她跑来跑去的。
到殿门口时,我挥退了还欲跟着的随行几人,独自进了殿。
所有人都在外面守着,殿内只有蓝柯和何苏二人。我进去的时候二人正低声说着什么,看起来已经十分熟稔的样子。
何苏还躺在床上,蓝柯在床边坐着。
见我进来了,蓝柯起身迎了几步:“你怎么过来了?”
何苏在床上挣扎着要起身,我赶紧制止了:“皇婶婶,别折煞侄儿了,好好养伤就是了。”
蓝柯已经上前将她扶坐起来。
何苏苦笑了一声:“皇上说笑了,何苏如今可不是什么皇婶。”
我也不多言,淡淡笑了笑就看向蓝柯,道:“可用膳了?我将午膳传到了此处,一起用些吧。”
“好,我正巧饿了。”说完,又看向何苏,道,“可要与我们一块?”
何苏摇了摇头:“你们去吧,我待会再用。”
蓝柯点头,又喊了屋外的人进来伺候着,才跟着我出了房间。
午膳一如既往得丰盛,她却用得不甚专心。我刚给她夹了一块子菜,还不待说什么,外面传来了刻意压低的禀报声。
“皇上,长亲王求见。”
蓝柯果然也是一下子回过神来,看着我没说话。
“吃饭。”我又给她夹了些菜,这才对外面的人吩咐道,“先引他去书房,朕一会就到。”
“是。”
然后就安静了下来。
蓝柯终于专心吃了会饭,看到我放下饭碗立刻也停下用膳,过来问道:“段杨,长亲王是不是知道何苏在宫里?”
我点了点头。他自然是知道的,虽然那天何苏话说得决绝,但她毕竟是皇叔明媒正娶的王妃,岂会因为她的一句话就能将婚事作废?不论是休妻还是和离,都是要经过一定程序的。
何况他们这样的身份,其中利害关系更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决得了的。
“他不会是要将她接回去吧?”
我苦笑不得,将她拉过来揽在怀里:“不然呢?他们可是夫妻,你真以为何苏三言两语就能将这王妃的身份抛掉?”
“可是……”她不满地挣了两下,我收紧双臂,没让她挣开,“现在回去也不合适。”
她难得地“多管闲事”,我当然不会去泼凉水:“好,那现在就不让她回去呗。”
“可是,你不是说……”
“好了,”我摸了摸她的长发,“这事交给我来解决,你回去歇着,我去见见皇叔。”
她点了点头算是答应。
我无奈地在她脑门敲了一下,又倾身上去吻了一下,这才离开。
她猜得不错,皇叔果然是来接王妃回府的。
我揉着脑袋,想起自己答应蓝柯的,只好将王妃的伤势说得严重些。
“皇叔,太医说皇婶肩上的伤未愈,适合静养,还是不要随意移动了,过几日再说吧。”
皇叔显然愣了一愣,我话里的意思他明显是懂了:“臣遵旨。”
我抚了抚额,我这是利用职位之便强权政治么?
皇叔又坐了一会儿就皱眉离开了。
我继续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