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宠(正文完结+番外)-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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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说一定赶得及元宵抵京,怎地都到这儿了,还没影?”宇文殇不耐烦,不知不觉又往外走了百步。张经阖急忙应承着,着身后侍卫前去打探。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一艘华美画舫出现在水天相接处。宇文殇立刻便瞅见船尾的凌夔,当即拦下一叶轻舟笔直驶去。
舱内,珠帘高悬,惠炉薰香。白衣男子披散着墨色长发,妖媚如莲,单手持壶,有一搭没一搭哼着小曲,靠窗沐浴在冬日煦煦中。罗衣婀娜女子怀抱暖炉,蜷在厚实的绒毛大褥里,横枕于他腿间,懒目慵眉,迷迷糊糊跟着他的调子一块哼唱。
舱外忽而有了动静,楚怜掀被起身,刚歪出半个身子,门帘已被拉起,那高大神俊的王者迎面走了起来,凤目蕴波,薄唇深抿,微微错愕看着榻上的两人。
趁宇文殇还没变脸前,楚怜立刻把廉宠推醒。
她原本要睡不睡,揉着惺忪眸子,浑浑沌沌从被褥里探出张脸来,待见到门口那已经乌云密布的霜颜冰目,立刻一个激灵,直直从被里扑了出来,脚被那厚实床褥绊了好几跤,吓得楚怜三魂去了六魄,双手一伸便要垫在她肚子下面,孰料这急惊风只是微微趔趄,便唤着“宝贝宝贝”蹦蹦跳跳挂到了宇文殇身上。
宇文殇将她接入怀抱,迫不及待地锁紧唇间幽香,反复轻啄深尝,欲罢不能。直到怀中娇人“唔唔”发出气闷的促呼,方恋恋不舍松开。一声沉重的喟叹,手臂再紧,身子紧贴女子曼妙曲线,不住舔吻着她鼻尖下巴颈窝。
娇媚人儿被他呼出的热气呵得“咯咯”躲闪,俏脸染霞,探手拉住他耳朵道:“逆龙六年影帝得奖者——宝贝~”
剑眉微皱,男人肃煞了俊颜,冷冷开口:“回宫后一笔一笔账,我们好好算!”
一边说,一边已经隔衣掬起她玉圆,俯首含住,舌尖画旋儿。
“咳咳。”尴尬的咳嗽声在一旁响起,修长手指抚上窗棂,斜着一双桃花眼,楚怜歪靠窗弦,无奈道:“等我走了再亲热行不行。”
凤目扫过,陡然沉冷,铁臂将廉宠又环了环,全揣在怀里。
廉宠无语地看着宇文殇,探手扯他,扭头冲楚怜道:“关窗,江风冷死人了。”话音未落,硬拖着宇文殇入座,又招呼楚怜过来。两个男人面面相对,凤目森然如阎罗,桃花眼挑衅狂傲,廉宠被夹在当间抓头挠耳。
“先说正事!要掐架别当着我掐!”孰料提及此,廉宠自己先跑了题:“上回你们是假打还是真打啊!”
“哼。”两个男人都用鼻子说话,相看两厌。
廉宠叹了口气,拽了拽宇文殇的手,又瞪了瞪楚怜,却被楚怜猛地瞪回去:“兔崽子,老子带你疯了这么久,啥好处都没捞着,赔了夫人又折兵,成天还惹人嫌,你鼓个金鱼眼做什么,给你挖出来,靠!”
话音刚落,宇文殇已经暴起一拳如流星闪电直击过去,楚怜当即回以铁拳,廉宠急忙卸开两人,张手在中间挡着,吼道:“宇文殇,你再胡闹我真不理你了!”言罢转过头,换上一脸讨好:“大L,我知道你最疼我了……”
楚怜哼哧两声,再度挑衅瞥过宇文殇,吊儿郎当对着廉宠说:“叫一个。”
“哥哥,怜哥哥,怜哥哥好,怜哥哥最好了,亲爱的……”
“廉宠!”宇文殇狂怒愤然吼道,将她一把扯过,又挥拳直向楚怜。
楚怜毫不客气接上,一脸得意:“小R最乖了。”
这两家伙,还闹上瘾了,只要他俩在一起,总有打不完的架。廉宠不管对谁好谁坏,他们都能掐,她被夹在中间左右不是人,几近暴走。
“别以为是皇帝就拽个屁,我告诉你,我是给小R面子,要我反对,你这辈子都休想安生讨老婆!”
楚怜原本在宇文殇面前还极力隐忍装孙子,结果莫名其妙被人从温柔乡里拎出来痛殴一顿,还因小夫妻打情骂俏影响了他在云州的整个生意——要知道这可是过年的当上阿——火爆脾气再收敛不住。他现在不敢扁廉宠,于是见了宇文殇便跟杀红眼的斗牛似地。
宇文殇不善争吵,听楚怜骂得痛快,怒火再次腾腾乱冒,挣开廉宠又与楚怜打做一团。
这两人皆是武术大家,眨眨眼便要风云变色,此刻全弃了内力招数不用,贴身肉搏,下下实在凶猛,廉宠在一旁插不进去拉不住,急得直跳脚。
眼见整间舱房都快塌了,她揉着太阳穴跑到门口狂喊了一嗓子:“你们再打我跳江了!”
这一喊,宇文殇微微分神向她抓去,可惜楚怜压根懒得理廉宠死活,依旧重拳砸上宇文殇脸颊,宇文殇顺力后仰,卸掉楚怜九成力道,但未及完全躲闪,当即右颊肿起。
廉宠抓住这机会八爪鱼般缠上宇文殇,一屁股坐在他腿上,双手吊紧脖子,使出千斤顶往下压。
楚怜全不放过机会大泄胸口怨气:“MD随便塞个女人给我就算了,还想把老子发配边疆,小R你简直不是个东西,有异性没人性!”
宇文殇面色铁青,推开廉宠又要冲过去,却被廉宠翻身一滚再度缠住,她嘴里不停道:“宝贝,宝贝……我哥说的气话,他是刀子嘴豆腐心……我哥其实很喜欢这个差事的……”
“喜欢个屁。”楚怜继续挑衅,横眉怒目与宇文殇对瞪。
宇文殇鬼火乱烧。廉宠力气不小,要真摆脱她务必动力,他怕真伤着她,处处受制,险些没怄得吐血。楚怜在一旁骂得无比酣畅,郁积多年的闷气仿佛一扫而空,神清气爽,目光扫眼窗外,从怀里掏出个丝绢包裹甩了甩,老神在在丢到桌上:“老子去找花姑娘了,懒得给你们两个SB耗。”
言罢越窗,踏舟而去。
确定楚怜已经上岸,廉宠才气喘吁吁松开手,看着眼前黑脸包公毛发倒立气不可遏的男人,讪讪而笑,抢在宇文殇撕掉那包裹前飞扑过去,手忙脚乱运起步伐钻入墙角,边逃边睨,匆忙塞进怀里,胸抵墙壁嘿嘿笑道:“宝贝,冲动是魔鬼,冲动是魔鬼。”
宇文殇再次冷哼,几步上前,扼着她身子保持原样,左手一提,右手麻利地拉掉她腰间汗巾,颠鸾倒凤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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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宠衣不蔽体,骨酥眼迷,纵是冷冬亦被身上男人折腾出浑身香汗淋漓,却还执著地抓紧胸前包裹,满脸血红欲滴,咬牙保持最后一丝神智。
当她不知第几次绽放烟花般的销魂蚀骨,攀登极乐巅峰时,宇文殇才在她体内释放出火热的种子,微喘气息,便探手往她胸前去拿。
此时的女人最是虚软,反映亦特别迟钝。宇文殇已把包裹拿去拆开来,她才迷迷糊糊道:“不许撕……”
他没好气地刮过她鼻子,将包裹中一卷文书铺开,上面密密麻麻的小楷与详尽的阵营部署图。宇文殇将昏睡过去的廉宠侧放腿上,用绒褥裹紧,手有一搭没一搭摩挲玉颊粉脖,借着入窗阳光,面容沉静地仔细阅览。
这文书记载的,正是兀子飞奏上西覃皇帝的重大军情,包括离台以西整个顺宁及周边城镇的最新部署。城防军营、备制、兵种以及粮草辎重等绝密信息皆极详尽。
阅毕,他收掌握紧文卷,寒光熠熠眼底张着一股子棋逢敌手的兴奋。
廉宠心有所思,沉沉睡了半个时辰便陡然惊醒,发现自己已在回宫的马车上,眼睛上方便是那卷文书,
“宝贝,我们接下来该做什么?再将计就计耍他们一次,然后你偷偷去前线,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她双眼炯炯,热情洋溢地仰望他。
宇文殇闻言哑然失笑,掐了掐水嫩粉颊,画过她脸上淡淡伤痕,突然道:“东海国的鲛人泪果真是个好东西,得再敲诈夏家老头一笔。”
廉宠闻言立刻摸上自己的脸,笑逐颜开,不住点头:“我也觉得效果奇佳!很稀罕么?”
宇文殇摇摇头:“不稀罕。”
鲛人泪,乃东海国宝。相传每年春分和立秋时分,东海大漩涡深处的鲛人族会从深海浮起,膜拜他们的守护神月神。所以只有在当天并且有月亮升起的时候才可以捕获到奇兽鲛人。捕获后断其发,获其泪,辅以千年黑珍珠,百年鳌油混制,然后置在海底水晶制作的琉璃瓶,经过东海荒岛七七四十九天的业火烘焙,才可获得这么一块看似膏腴,实乃真露的鲛人泪。
凤目含情,他俯首而下,促狭道:“你也别偷懒,每日敷疤之余,也用它擦擦身子,这样朕摸起来更舒服……”
一记粉拳打在宇文殇鼻梁上,廉宠拱拱身子歪坐而起,“你倒是说啊,你有什么计划安排,这次告诉我嘛。”
宇文殇将她一把抱入怀里,又是一番耳鬓厮磨,方道:“没什么计划,跟朕回宫去。”
“啊?”廉宠狂冒小问号,满腔热血无处发泄般纠结,娇憨在他怀里拱着:“肯定有,肯定有,说嘛说嘛。”
宇文殇甩了甩手中文卷,冷脸愠怒道:“这些日子的风言风语已经够令朕头疼了,皇后还‘染病’两月,连除夕大年都没踪迹,回去朕非把你吊起来抽一顿鞭子!”
当初约好楚怜带着廉宠在云州消失一段时间,伺机窥获敌意,可这两人‘窥获敌意’竟然干脆就跑到西覃去了!若非每隔三日都收到她的亲笔书信,他真要被她给气厥过去。
廉宠可不是被吓大的,闻言偷偷扮了个鬼脸:“你就继续唬我吧,你肯定早想好法子了!还有啊,你拿到这东西,是不是马上要想办法攻打西覃?”
宇文殇无奈摇头,紧了紧她的腰,又点了点俏鼻:“真当你夫君是大罗神仙,万事皆知了?当初劝朕不急的是你,如今急的也是你。正如楒旻所说,与西覃一战是迟早之事,却非朝夕之事。朕不敢妄动,他们也不敢妄动。当然,朕膝下无子,后继无人,若朕崩溃,他们自可径取离台。可如今朕好好的,距上次袭离不过数月,离台大军驻守,北有廉毅,他们绝不敢此时发难。何况西覃派使求和,此刻若公然失信于天下,民心难服。”他展开文卷,自后抱着廉宠,脸颊亲昵道:“他们以为令朕分心,无暇顾及顺宁军防,可如今有了这东西,朕自会派遣暗人潜入要害之处,自此西覃意向,皆在朕掌控之中。”
廉宠边听边点头:“那你也要快,他们可能已经有所察觉,拖得越久具体情况就大变样啦。”
宇文殇闻言抿了抿唇,心不甘情不愿道:“这份文卷里已经包括了楚怜所作的部署……”
“我就说大L很厉害的。”廉宠得意地在他怀里蹭着,继续好奇追问,“那那些流言蜚语,是你故意听之任之的对不对,你又有什么阴谋诡计呀?”
“诡计?”宇文殇苦笑,轻轻咬了她一口,“朕能有什么诡计,朕收拾烂摊子还差不多!”
廉宠原以为宇文殇又更上次一样,环环施计,成竹于胸,不料却猜错,当即有些奄奄,忽而想到楚怜千叮万嘱的事,便道:
“哦对了,这次我们跟踪师姐,听她和风羿昊提到过‘玄算密图’,大L让我回来给你说说,让你留个心。”
幽瞳猛缩,宇文殇若有所思微眯凤目,随口“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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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徐徐,宇文殇兀自沉吟,忙完元宵祭祀,定得尽快与那楚怜深谈一次。怀里娇人低头玩着他腰间玉佩,忽地抬头,险些撞上他下巴。
“哎呀,忘记跟你说了!宝贝~”她得意地笑着,将他环于她腰间双手移到小腹,背对而坐:“你马上就不是膝下无子咯~”
宇文殇一时反应不过来,疑惑地盯着她。
廉宠奸笑一声侧过身子,纤纤玉指先指着宇文殇眉心。
“宝贝。”
手指下移,指向他两腿间的命根子。
“大宝贝。”
臂往回收,落于她自己腹部。
“小宝贝。”
宇文殇的目光顺着她的手指,从疑惑到好笑,最后震惊得无以复加。
除了傻傻盯着廉宠腹部,他已经连动也不会动了。
廉宠兀自从怀里掏出张丝绢,在宇文殇眼前晃了晃,拉起他的手塞了进去:“大L让我给你的,说是保胎的药单子。”
凤目中渐渐散发瑰丽的光芒,他呆呆接过药单,巨掌微颤着抚上她腹部,激动得语无伦次,说话走音:“小……宝贝……朕……朕的孩子?……我们的孩子……天……不是说还要……怎么会的……是哪次……天啊,宠儿……多久了,多久了……你确定吗……朕记得你上个月来过葵水……一个月了?”
啊噢……又有一个谎言即将被揭穿。
廉宠咬着下唇,哼哼唧唧道:“上个月那次……是我……骗你的,宝宝,已经两个多月了。”偷偷睨了他一眼,发现他似乎完全不曾在意她欺骗他的事情,狂喜中晕染一丝呆滞,嘴角不住上扬,扯都扯不平。遂逐渐洋洋得意地开始教育这个门外汉道:“上次我肠胃不舒服呕吐,其实已经怀宝宝了,不过脉象太弱,御医没听出来。枝春城有个老神医帮我看过,说我这种情况也不是不可能。宝贝,你的小蝌蚪真是超超超超超超超超级彪悍了。”
宇文殇听着她的胡言乱语,眼角堆笑,满堂花开,直叫人目眩神驰。她还在叽叽咕咕地说,他却突然将她抱起,自己滑身跪于她两腿间,贴耳侧首,仔细聆听,半晌后蹙眉道:
“怎地什么都听不见……”
廉宠嫣然一笑,撇嘴道:“怎么可能……你没听到咕咕咕咕的声音么?”
“咕咕咕咕?”宇文殇傻傻重复,真贴着她小腹又听了一遍,这次眉头微微舒展,欣喜道:“是有啊,这是孩儿的声音?”
廉宠嘴角抽搐,憋笑憋得浑身颤抖,终于忍不住扑哧一声,前仰后合,断断续续道:“这是……哈哈哈哈……这是……是我……肠胃里……哈哈哈哈哈哈哈……水波荡漾……的声音……哈哈哈哈哈哈,笑,笑死我了……我,我受不了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宝,宝贝……你太,太搞笑了……我受不了了,受不了了……哈哈哈哈哈……”
宇文殇黑着包公脸看着面前笑得花枝招展东倒西歪险些岔气的女人,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最后,凤目满载着暖月星辰,露出满足幸福一笑,刹那芳华倾世。
作者有话要说:鲛人泪,我几乎一字不改地用了,咳咳,感谢小乖
阿弥陀佛
这日炤阳宫中,少不得又是一片兵荒马乱。
宇文殇兴奋劲儿过了之后开始陷入将为人父的恐慌中。迅速召集御医会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