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独恋月-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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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不说话她也不再说什么,只是整了整衣襟,向门口走去。
打开房门,她背对着他说:“不要做出让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的事。”说完,便走了。
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他的视线里,楚狂才跌坐在地上,脸上布满痛苦。
“天琳,希望你会原谅我。”他低喃,可心里却明白他和她再也回不去了。
平服了一下心情,他站起来,关上门,走到内室,执笔写了一封信,装好。
然后一弹指,马上从窗外跳进一道黑色的人影。
“参见楼主。”来人跪下道。
“马上把这封信送到宫里的那个人手里,小心行事。”
“是。”那人说完,就如来时一样飞快地消失了。
天琳,下次再见,我们就可能是敌人了。
而宫里的人看完这封信,低声说了句:“凤天琳,你似乎留不得呢!”
第43章
驱逐
十月五日,夜
这晚,君夏和寒寂月难得有闲情逸志在御花园里散散步。
“君夏,为什么还不接见王爷?她已经来求见几次了。”寒寂月问。
低着头,状似在玩睬影的君夏头也不抬地说:“只是还不想见她罢了,而且我最近总是特别的累,再过一段时间吧!”
“可是这样好吗?毕竟王爷的性子……”他略带迟疑地说。
“哦?天琳的性子怎样?”她依旧低着头,眼底浮光掠过,可是他看不见。
“你不要怪我多嘴,我在进宫前就听人说……呃,王爷因为手握军权,所以行事比较……目中无人,甚至……甚至有人听她说过……”他停顿了下,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什么?”顺着他的意,她问。
“说……王爷她说,只要是她想保住的人,即使是陛下也撼动不了,当然,我只是道听途说,不过,空**来风,未必无因,君夏,你还是……防范一下王爷吧,毕竟,她手握全**权,要造反实在是易如反掌呢!”
他的话终于使她抬起了头,直直地注视着他,眼底是一片平和。
“怎么啦?我脸上有东西吗?”难道是他的错觉?她的眼神怎么会这样?平和之中居然……含着淡淡的了然,难道她知道了?不可能,如果知道了还会这样平静地对待他吗?会吗?
甩甩头,将那不悦的想法抛诸脑后,再看向她,她的眼底又恢复到熟悉的温柔。
果然是他看错了。
“月,别说天琳了,我唱首歌给你听好不好?”她轻声问道。
“好。”点点头,他知道有些事急不来。
深吸一口气,她缓缓开口。
我的小时候吵闹任性时侯
我的外婆总会唱歌哄我
夏天的午后老老的歌安慰我
那首歌好像这样唱的
天黑黑欲落雨
天黑黑黑黑
离开小时候有了自己的生活
新鲜的歌新鲜的念头
任性和冲动无法控制的时候
我忘记还有这样的歌
天黑黑欲落雨
天黑黑黑黑
我爱上让我奋不顾身的一个人
我以为这就是我所追求的世界
然而横冲直撞被误解被骗
是否**的世界背后总有残缺
我走在每天必须面对的分岔路
我怀念过去单纯美好小幸福
爱总是让人哭让人觉得不满足
天空很大却看不清楚好孤独
天黑的时候我又想起那首歌
突然期待下起安静的雨
原来外婆的道理早就唱给我听
下起雨也要勇敢前进…。
我相信一切都会平息
我现在好想回家去
天黑黑欲落雨
天黑黑黑黑
(孙燕姿/天黑黑)
柔柔的歌声在空中回荡,有种莫名的哀伤。
寒寂月怔怔地看着君夏,她眼底的感情浓烈得令他……不忍直视。
“卡嚓!!”突然,一个不协调的声音穿插了进来。
“谁!!!”君夏一声大喊,下意识地拉过寒寂月,将他护在身后。
她的话音刚落,一个黑色的人影迅速向她飞来,手中寒光闪动的剑也刺来。
君夏反应神速地拉着寒寂月就地一滚,夺过了那致命的一剑,来人想不到她居然能闪过,不禁错愕了一下,这让他们有了逃脱的机会。
紧扣着他的手,君夏拼命地跑着,一边在心里暗骂自己,干什么要为了要和月独处而使开了所有人,看吧,落单了吧!
一个拉着一个,行动明显减慢,眼看黑衣人就快追到,寒寂月脱口而出,“君夏,放开我你自己跑吧!”
“不!”她头也不回地说,加重力道握着他的手,“快来人啊!”她高声大叫。
她的大叫令杀手加快了动作,一弹指,又冒出了三、四个黑衣人将他们团团围住。
“他们的目标是我,一会儿我会想尽办法拖着他们,你看准时机就跑吧!”她低声交代着,看着这阵势,即使侍卫来到他们可能已经死了,既然如此,她无论如何也要保护他。
“不,我不要。”他低吼,他不要她为了保护他而有事。
“听话。”再说一句,她放开了他的手,主动攻击那些黑衣人。
还好曾经有一段时间被天琳拖着去学跆拳道,硬逼着她考到黑带三段,现在倒能派上用场了。
怪异的招式令黑衣人一时间反应不过来,甚至有两人被她打中,摔倒在地,趁着这一机会,她猛地一推寒寂月,说:“走。”
他想留下,可是这样会造成她的负担,咬咬牙,跑。
其中一个黑衣人想追,却被眼明手快的君夏挡着路。
“你的对手是我。”她绝对不会让人伤害她所爱的人。
四个黑衣人对看一眼,达成共识,一致向君夏攻来。
双拳难敌四手,她的身上有着大小不一的剑痕,渐渐地她已经处于下风。
这时,一个黑衣人发现漏洞,瞄准机会就向她攻来,知道自己躲不过去,君夏闭上眼了。
月,别了……
“当”的一声,是剑被人挡掉的声音,下一刻,她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里。睁开眼一看,居然是寒寂月。
“月,你怎么……”话还没有说完,又有人攻了过来,寒寂月拦腰抱起了君夏,反手一挡,手中黑色的鞭状武器居然可以震开那些人,化解了他们的攻势。
天,是一把软剑。君夏在心底惊呼,月会武功,而且还不低,那为什么刚刚不使出来?一连串的问题涌进她的脑海了,她混乱了。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又飞了进来,手执长剑,挡在了君夏和寒寂月的前面。
什么?居然是清梦?怎么连清梦也会武功?天啊,谁来告诉她是怎样一回事啊?
只见清梦抬手,剑法快而狠,那些黑衣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三两下后便被制服了。
“嗒嗒。。。。。。嗒嗒。。。。。。。”宫中的侍卫这时才都向跑来了。
“先把这些人关进牢里,听侯发落。”
“是。”
“陛下,你没事吧!”清梦跪在地上说。
“朕想,你是有什么事情,要向朕好好解释解释了吧。”看着他握剑的手,君夏沉声说。
“君夏,先请太医来为你疗伤吧!”看着她不断渗着血迹的伤口,寒寂月急急地说。
“你不说我还忘了,那就先疗伤吧!”再向仍跪着的清梦说,“你也跟上来。”
“是。”清梦听命的跟在他们后面。
君夏的伤口虽多,却并不深,所以并没有什么大碍。
“陛下,这几天尽量不要让伤口碰到水,然后准时敷药就可以了。”太医交代后便退下了。
而清梦则一直跪在房中间,等候君夏的发落。
“我没事。”先安抚了一旁的担心的寒寂月,她才出声问清梦。
“清梦,你进宫多久了?”
“回陛下,已经五年了。”他恭敬地回答。
“听说,当年你是由王爷举荐进宫的,是吗?”
“是的。”
“那,王爷知道你会武功的事吗?”她语气一转,阴冷地问。
清梦没有回答。
“说!”她大喝。
“知道。”知道躲不过,清梦咬咬牙说。
“好,好,好,为什么王爷知道而朕不知道?你服侍朕快四年了,朕居然到现在才知道?难道说你是王爷的人,派来监视朕的?”君夏怒道。
“不,陛下,奴才虽是王爷的人,但进宫跟了陛下以后就一直忠心耿耿的,而且……”清梦急急地说。
“够了,朕的身边不留欺骗朕的人,念在你服侍朕多年,刚刚又救了朕和凤后,免你一死,现将你驱逐出宫,回家嫁人吧!”
“不,陛下,奴才真的不是有意欺骗,求陛下开恩啊!”清梦连忙叩头说。
“朕主意已决,来人啊!把清梦带走,明天就贬出宫去。”
看见进来的宫人,清梦知道再说什么也没有用了。
“谢陛下……恩典。”重重地叩了一下头,清梦转身跟着宫人出去了。
清梦一走,君夏像全身虚脱一样滩在了寒寂月的身上。
“君夏,为什么要把清梦贬出宫去?”他搂着她轻问。
“刚刚我不是说了吗?”她意兴懒散地回答。
“你不是会因为他的欺骗而大发脾气的人,一定有什么别的原因。”他笃定地说。
“呵呵,什么也瞒不了你啊!”她轻笑,有种莫名的悲哀,“因为,清梦和刚刚那些黑衣人是一伙的。”
“什么?”寒寂月大惊,“那你还放他走?快把他捉回来严刑拷打啊。”
“等等,我会放他走自然有我的用意。”拍拍他,她缓缓地说,“你有没有觉得清梦出现得太及时了,他早不出来,迟不出来,偏偏在你帮我挡下那致命的一剑时才出来,这也太巧合了吧!”
“那你放他走是想顺着他找出幕后的指使人?”寒寂月马上明白过来。
“聪明。”她赞赏道,“对了,月,你居然会武功,我怎么不知道?”
她的话令他浑身僵直,不知道如何回答。
“如果你不想说就算了。”她体贴地说。
“不,没有什么不可说的,我只是不知道怎么说。”搂紧她,埋首在他颈间低喃,然后两人陷如一片寂静。
她也不催他,只是静静地等待。
“我的父亲……”终于,他缓缓地开口,“在我五岁的时候就开始要我学武,他说,身为男子不一定要女子来保护,必要的时候要自己保护自己或者保护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人,我很有天分,别人用十年才学完的东西我用五年的时间就学完,直到十岁那年,我和父亲住的地方遭到攻击,是母亲的仇家,然后我杀了人……”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几近听不见。
可是她还是听见了,心痛了起来,为他而痛。
他当年才十岁呢!杀人对一个孩子来说是意见多么恐怖的事啊!
回抱他,给他力量,让他知道她会一直陪在他身边。
“那种满脸被血喷溅到的刺痛感,那种鼻间弥漫着作呕腥味的窒息感,每当我一想起就觉得好可怕,当时我的身体完全无法反应,好想吐,脑袋一片空白,这样的恐惧我至今还记得!”他低哑地说,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没事的,没事的,都过去了。”她低声安抚着他。闭上双眼想着他,想着他的处境,想着他那时的惶恐和害怕,想着他的手一定在发抖,想着想着,整颗心都揪起来了。
她语气中对他痛惜让他平静了下来,“自那时候起,我便发誓非到必要我绝不再动武。”
难怪……“那你为什么还要回来?”她不解地问。
推开她,和她对视,他声音轻柔的说:“因为我怕你出事,怕再也见不到你。”所以跑了几步后,身体的动作比大脑的快,当他回去看见那一剑向她刺来时,他想都没有想就出手了。
“我没事,我在这里,所以你不用担心。”她轻抚他的连,神气温柔地说。
“以后不要再这样了,不要再推开我自己面对危险了。”搂着她,他在她耳边低声说。
“好,为了你,我一定好好留着我的命。”因为我的命是你的,除了你,谁都拿不走。
十月十五日
今天是君夏和天琳的生日,本来应该在宫中开宴会的,可是现在她们却聚集在丞相府,只因商暮云要生了。
“啊————”一声尖叫由产房内传出。
别误会,这不是商暮云的叫声,是易言的叫声。
“月,这言表哥也太夸张了吧,到底是云表姐要生还是他要生啊?”君夏一脸受不了地对一旁的寒寂月说。
“易丞相只是太紧张商丞相罢了,要不然也不会不顾众人的阻挠硬要进产房了。”寒寂月含笑地说。
“我倒觉得男人是该进产房陪妻子生孩子。”这时,一旁的天琳说。
“哦?这话怎么说呢?王爷,男人不能进产房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啊!”寒寂月惊讶地问。
“男人应该进产房好好看着,你的妻子是为了生下你们的孩子,怎样地痛苦着!”天琳淡淡地说。
她的话令君夏他们陷入了深思。
就在此时,一阵响亮的儿啼响起,接着传来大夫的叫声,“生了,生了,是个女孩。”
众人松了一口起,可是又响起了另一阵响亮的儿啼,吓得众人呆滞,然后大夫惊叫:“还有一个,是双生子,这次是个男孩。”
“我们进去看看吧!”君夏拉着寒寂月兴奋地说。
“等等,让他们都整理好才进去吧!”拉着她,他阻止道。
“好吧。”
当所有事情都好了后,君夏他们一行三人才进入了房间。
房内,刚刚生完孩子的商暮云身体还是很虚弱,但已经可以坐起来了,夫妇俩一人抱着一个孩子,脸上洋溢着为人父母的喜悦。
见他们进来,商暮云开心地说:“君夏,天琳,还有凤后,你们来了。”
“商丞相,你也不要见外,你就叫我寂月吧,别叫什么凤后了。”寒寂月说。
“那好吧,你也叫我云表姐吧,寂月。”
“是,云表姐。”
“云表姐,可不可以把你手上的那个宝宝给我抱抱?是姐姐还是弟弟啊?”看着那小小的婴儿,君夏心痒痒地问。
“是弟弟,你过来,小心一点。来,这样托着,一手这样,一手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