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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部分

花开春暖-第116部分

小说: 花开春暖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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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暖缓缓点了点头,心情沉郁着低落下来,有些无精打采的趴在程恪胸前了,没了说话的兴致。
程恪微微昂着头,看着李小暖,失笑起来,伸手划着她的面颊,笑着说道:
“你放心,咱们两个,就我跟你,你不喜欢,咱们就不要那些妾侍通房,你这醋意,真是……唉。”
程恪一边笑一边重重叹着气,李小暖抬起头,看着程恪,沉默了半晌,才声音低落的说道:“这会儿,我信你。”
“什么叫这会儿?难道过会儿就不信了?”
“那天,大师和我说,就算知道终是终,也要好好走过,好好看看路上的风景。”
李小暖伸出手指,按着程恪的嘴唇,慢腾腾的说道:
“就算知道往后如何如何,今天咱们在一起,能开心一天,那就好好儿的开心一天,旁的,我现在不愿意多想,到时候再说吧,日子总能过得下去。”
程恪直起身子,低头看着伏在自己怀里的李小暖,呆了半晌,一时说不出话来。
她时时处处谨慎的如同一只踩在冰上的狐狸,支着耳朵听着周围的动静,但凡有一星半点的不对,就准备逃之夭夭。
程恪重重的叹着气,轻轻拍了拍李小暖的后背,他守了这么些年,才把她守到身边,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让她逃之夭夭。
申末时分,李小暖看着人将前院花厅收拾出来,支起了红铜火锅,作为程恪和周景然宴饮之处,又拣了内院的一处暖阁,让人一样收拾出来,支了火锅,准备着自己和孙氏吃饭之用。
看着人收拾的差不多了,又到厨房亲自看着人准备好了火锅用的食材,又用新鲜野菜准备了几样凉拌菜,又看着人准备了四五样点心和各色粥品,眼看着各处都妥当了,才松了口气,拉着程恪看过各处,才吩咐婆子去半山居请景王和孙氏去了。
李小暖在垂花门内迎了孙氏进去,孙氏客气异常的和李小暖见了礼,在暖阁里去了斗篷。
李小暖往上首虚让着孙氏,孙氏执意坐了下首,李小暖在孙氏对面坐了,笑着说道:
“一来咱们在这乡下庄子里住着,二来,我也不懂那些礼啊仪的,咱们就随意吃饭说话可好?”
孙氏连连点头答应着,“这样最好!那些规矩,最拘得人难受。”
李小暖满眼笑意,这孙氏,倒真是清新可爱。
丫头婆子送了各色食材进来,竹青、玉扣净了手,拿了长筷子,就要过来侍候着涮火锅,李小暖转头看着孙氏,笑盈盈的问道:
“你往常在家吃这个,是自己涮,还是丫头们侍候着吃的?”
孙氏看着正往铜锅里放着獐子肉片的竹青,迟疑着说道:
“往常在家,都是我自己动手,我还给母亲涮呢,这个,倒是自己动手好。”
别氏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李小暖忙伸手止了竹青和玉扣,长长的舒了口气说道:
“我也是这么觉得,这火锅,其实自己涮自己吃才真正好吃!咱们自己来,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孙氏笑容溢了满脸,神情雀跃起来,李小暖站起来,看着孙氏,笑盈盈的说道:
“我这衣服,袖子可不方便,反正这屋里暖和,我就去了这外面大衣服了,姐姐不要怪我失礼。”
孙氏面容放松着随意起来,跟着站起来,“我也要去了大衣服!”
丫头上来,侍候着两人去了外面的衣服,只穿了小袄长裤,李小暖干脆让人把火锅移到子榻上,放了几个大靠枕,两人怎么舒适怎么坐了,各自拣着自己喜欢吃的,往火锅里涮着吃着。
吃了两口,李小暖放下筷子,笑着吩咐道:“差点忘了,还有酒呢,咱们也喝几杯!”
孙氏满脸垂涎,正要点头答应,却硬生生的止住了,看着李小暖,摇了摇头,低声说道:“还是算了,沾了酒气,爷要生厌的。”
李小暖心微微沉了沉,点了点头,岔开了话题,
“今天正巧猎了獐子,要不然,咱们用鱼汤做底,涮羊肉,正好一个‘鲜’字!”
“可不是,鱼羊为鲜!唉,可惜也是味道重了些……”
两人说说笑笑着,吃着火锅,竹青奉了冰镇的石榴汁上来,两人吃得饱了,靠在榻上,看着丫头收拾了下去,慢慢喝着茶,刚说了一会儿闲话,外头婆子进来禀报了,外头周景然已经准备回去了。
李小暖急忙叫人拿了湿帕子进来,孙氏急匆匆的净了手脸,手忙脚乱的穿了衣服,也不及和李小暖告辞,带着丫头婆子急忙奔了出去。
李小暖裹了斗蓬,跟着送了出来,看着她急急的奔出了垂花门,往外奔去,伤感的看了半晌,才慢慢转过身,沿着抄手游廊回去正屋了。
做女孩子时,是父母的掌中宝、心头肉,如珠如宝着,嫁了人,就得这样战战兢兢的侍候着丈夫公婆,要使心要用计要大度要知礼要懂事要忍让……要没有自己!
李小暖叹息着转回了正屋,也不等程恪进来,径直进去沐浴洗漱了。
李小暖沐浴干净,咐啥竹青取了身家常半旧衣裤出来穿了,让玉扣照着出嫁前的习惯,松松辫了头发,转出了净房。
程恪已经沐浴洗漱好,穿着身本白素绫衣裤,正歪在榻上翻着封信,见李小暖辫了头发,一身半旧衣服出来,眨了眨眼睛,呆呆的看着怔住了。
李小暖看着满脸呆怔的程恪,有些莫名其妙起来,“你怎么了?有什么不对?”
程恪连咳了几声,急忙转过头,举着手里的信,“没事没事,没有不对!”
李小暖疑惑的看着程恪,程恪将手里的信匆匆塞回匣子里,胡乱盖上匣子,跳下榻,弯腰抱起李小暖,一边往内室走,一边俯在李小暖耳边,低声说道:“咱们歇着去,我想你,想得难受。”
第二天一早,李小暖浑身酸软着,趴在床上,随程恪怎么哄,就是不肯起来,口齿含糊的推着程恪,“……你们打猎去,我病了,你折腾了我一夜!累病了!我睡着了……不去……”
程恪半压着李小暖,手指顺着她的背滑到腰间,满足的叹着气,低声说道:
“你真不去?嗯,你歇着吧,我陪小景打猎去,我给你猎只狐狸回来,取了皮做衣服穿?”
“嗯嗯。”
李小暖胡乱答应着,用手推着程恪,“你赶紧去,我困了,要睡了……”
程恪依依不舍的坐起来,又俯下身,贴到李小暖耳边,轻轻咬着李小暖的耳朵,一边笑一边低声说道:“你好好歇着,晚上,咱们再试试别的……”
李小暖侧过头去,伸手推开程恪,拉着被子盖到了头上。
第一九八章 北三路
程恪隔着被子.压着李小暖笑了一阵午.才起身洗漱去了。
李小暖直睡到午正过后,程恪打完猎回来,见李小暖还睡着没起,大笑着往床上扑去,李小暖被他压得动弹不得,急忙叫道:“快起来!骨头断了!”
程恪翻到李小暖身边,伸手接过她,伸了个懒腰,轻松的说道:“小景回去了!”
李小暖立即转过头,眉飞色舞的精神了起来,“那咱们赶紧起来!你不是说这几天庄子里在捞鱼、腌咸鱼、晒鱼干,捞好了没有?咱们去看看去!”
“不是咱们起来,是你起来!鱼还要捞好几天呢,不急,明天再者也来得及,要不?别起了,再睡一会儿,我陪你睡.....”
程恪两只手慢慢往李小暖衣服里探去,低头吻了下去,李小暖急忙推开他,又气又笑,“你怎么......没个够!我饿坏了!”
程恪松开手,抑面躺在了床上,长长的感叹着。
“我也饿了啊....”,李小暖不再理会他,急忙从他身上爬过去,进去净房洗漱更衣去了。
两人吃了饭,程恪带着李小暖骑着马,站在河边堤岸上,看了捞鱼的热闹,李小暖指挥着洛川等人挑了几萎子肥重的鱼虾螃蟹等带了回来。
一进院子,李小暖就垂涎满口的连声吩咐着竹青,“....告诉厨房晚上清蒸螃蟹、生炒鳝丝、那虾极新鲜,就做醉虾,把鱼煎了,炖出浓浓的汤来,再拆些蟹粉,蒸笼蟹粉包子,再把螃蟹挑小些的醉上,还有......,”
程恪笑的倒在榻上,“你果然是个馋丫头。”
“饮食男女,人生大事!”
李小暖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叫了竹青回来吩咐道:“鱼就算了,爷闻不得鱼腥味!”
竹青屈膝答应着,李小暖转过头,看着程恪问道:“你不吃鱼,那虾呢?鳝鱼呢?螃蟹呢?还有什么不吃的?”
“除了鱼,旁的都吃,你吃的,我都吃!”
程恪随口答应着,笑眯眯的不知道在想什么,李小暖转头吩咐着竹青”
“用爷早上打的山鸡炖汤吧。旁的,让厨房看着搭配就是。”
竹青笑着答应着,曲膝退出去,到厨房传话去了。
程恪伸手拉过李小暖,满眼笑意的看着她,感叹着说道:“你说的真是好,饮食男女,人生大事啊!”
程恪重重的咬着“男女”两个字,李小暖转头看着他,认真的说道:“书上那么多先贤教导啊什么什么的,我觉得就这句说得对,旁的都是胡说八道。”
程恪瞪着李小暖’往后抑倒着大笑起来。
两人无拘束的在庄子住着,几乎天天日上三杆才起来,程恪带着李小暖到处闲逛,去看磨坊、看水车、看满河的鸭子傍晚归来,半夜里跑到山顶看满天繁星,骑着马赶得鸡狗满庄子乱跑..李小暖珍惜的数着日子,快乐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十天转瞬即逝。
到了最后一天,程恪比李小暖还磨蹭,直磨蹭到吃了午饭,才从庄子里出来,一路疾行,傍晚时分就回到了汝南王府,两人到正院请了安,略陪着王妃说了两句话,王妃就心痛的打发两人回去歇息了。
第二天一早,李小暖送程恪出了门,坐了掭子往正院请安去了,这深深王府的日子,还得象原来一样过。
午初时分,静安进了户部衙门正堂,转进后面书房见了程恪.长揖请了安,禀报道:“世子爷,我们爷说了,今天中午就在我们府里吃饭,我们爷说,请世子爷早些过去,也好多说一会儿话。”
书房正中极宽大的榆木桌子上,正堆满着帐册、文书等等物什,程恪从帐册堆里抬起头,沉着脸点头答应了,干脆站起来,吩咐远山亲自看着满桌的文书,自己跟着静安出了门,上了马,带着南海等小厮、长随,径直往景王府去了。
周景然已经内书房等着程恪了,见他进来,吩咐青平常人将午饭送到内书房来,屏退众人,摇着折扇,在屋里急急的来回转着,猛然顿住脚步,用扇子点着程恪,恼火的说道:“你没看到我拼命跟你挤眼睛,眼珠子都快挤出来了?这去北地查府库的事,是什么好事不成?你抢着差事做什么?无奈的说到。”
程恪懒散的躺在摇椅上,长长短短的叹着气,无奈的说道:“唉,前儿光顾着高兴了,就没想那么多,就没想想皇上怎么就突然给了这么大个恩典,说我辛苦了,竟放了我十天,让我陪陪小暖去,找到底有什么辛苦处?今天早上皇上一说,我才明白过来,敢情这辛苦是在后头的,是要把我派出去.到北三路去!这一趟.没个一两个月肯定回不来,可不去又不行?唉,你看,皇上这是早就打算着了,我能不答应?敢不抢着?再说,我不答应也没用不是?皇上算计你我,什么时候算错过?”
周景然垂着头,长长的叹了口气,跌坐到摇椅上,用扇子快一下慢一下的敲着椅子扶手,沉殿了半晌,转头看着程恪说道:“北地三路,府库必定不清不楚,不明不白,这事,朝庭上下人人心知肚明,连皇上,只怕心里也明白着呢,大哥在北三路经营了十多年,从古志恒被他纵马生生踏死后,整个北三路还有谁敢逆他分毫?咱们早就替他算过,他养兵,养士,日子过得又是豪奢无比,手笔那样大,这花费上极巨,他自己不是个搜经营的,他府里,从上到下,都是只会花找不知道经营的,这银子从哪里来?还不是都在北三路的军费,府库上出这事,咱们能想到,皇上哪能想不到?这会儿,让你去查这个,这!”
程恪头往后靠在椅子背上,闭着眼睛,慢慢摇着摇椅,半晌才睁开眼睛,看着周景然,郑重的说道:“我早晚要和他对上,如今先出手探探虚实,也没什么不好,这事,咱们也不是没计议过,我就照着咱们先前的计议行事,你别担心周景然沉着脸,目光幽深的望着屋顶,沉殿了半晌,声音低沉着冷利起来:“文士笔锋、辩士舌锋、武士刀锋,我比他件件皆佳!这一回,就试一试这武上的刀锋!”
程恪直起上身,满眼的跃跃欲试,身上的懒散转瞬间没了踪影,整个人如一柄出鞘的利剑般散发出寒意来,探身问道:“做到哪里?”
“不要动诚王府,把北三路和诚王府的牵连脏斩了去!”
程恪搓了搓手,站了起来,重重的答应着,“好!这回,要大开杀戒了!”
周景然长长的叹了口气,锁着眉头,喝了几口答,转头看着程恪说道:“从宫里出来,我把北三路的情形又细细理了一遍,又把随云先生的札记翻出来看了几遍,北三路的情形,你可半分大意不得,还有,这事,不能咱们一家去,拖上兵部,汤二公子管着车驾司,北地三路的军马,他总得亲自去查一查去!”
周景然放下杯子,气势凛然起来,“还有钱继盛他是户部侍郎自然要随行。”
程恪挑着一只眉梢,连连点着头,“这主意好谁不知道信王和王妃琴瑟和合,汤二公子可是王妃嫡亲的兄长,正好又足够不成器只是,钱继盛?”
“他是三哥的老丈人,这层亲戚,任谁也撕掳不开一家对上三家,大哥凡是总要掂量掂量有什么事,先把那两人推到前头去!”
周景然声音里充满了冷意,耷拉着眼皮,接着说道:“世远不是看中了那个胡族的舞伎?成全他这边一启程,就成全了他林家,也要动一动!”
程恪点了点头,看着周景然,低声提醒道:“若是这样,咱们和诚王,可就撕破脸了。”
“嘿!”
周景然有些凄凉的哂笑着,“这脸,早就撕破了,七年前,从咱们差点死在那两个刺客手里起,这脸就撕没了!”
程恪沉默着看着周景然,周景然伤感的垂着头,低声说道.“小暖说得对,皇家,无父子兄弟!”
程恪面容古怪的看着周景然,抵着嘴没有接话,周景然转头盯着程恪看了一会儿,抬手重重的拍着他的肩膀,叹着气,满脸怀念的说道:“小恪,我真不想…长大成人你不知道,这些天,我老是梦到咱们从前的事,呼朋唤发,喝酒打架,棒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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