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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龙华琅玉-第12部分

小说: 龙华琅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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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此说,也许只是想让她死了救蔚染的心,吸了毒血自是会死。然而她只是苦笑,因为心中又生出了一个更加残忍的念头,既然她痛苦了,那就让他陪自己一起痛苦好了。如若可以,她愿意以生命做赌注,以试探他是否是她记忆深处,那名爱之深爱之切的男子。不是为了蔚染,只是为了他,她愿意以身犯险。
眼见重新涌起已然是新鲜的血液里,她的眼里含着浅浅的笑意,尽管唇角满是黑色的血迹,也不以为然。按照他的法子取了根细长的针将火烫过,一根一根地将“暴雨梨花针”剔出,接着用烧好的热水替他洗了一遍身子,才安静地靠在门框便笑望着蔚染。在此其间,一件事也没为自己做过,她已经把生的希望全部交给了他。
从没有这样想念过触摸记忆中的爱人,从没有过,他离她这样近却这样远,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也莫过于此。她不明白还在魏皇宫时为何会答应为秦王妃,那时的她究竟在想些什么,为何从未考虑过与他浪迹天涯,不管战事纷争,或许是因为离开了束缚人心的皇宫,流露了本性。她从来是敢作敢当之人,她的生命也值得一搏,这,她还是赌得起的。
说她无知也罢,说她痴情也罢,终归是体内的叛逆因子作怪,当一个人太过于想知道一个答案的时候,会变得痴狂和放纵,特别是仅此一次机会后,会尤为得想要把握,下一次一定没这么好运,她的眼前渐渐升腾起一片白雾,模糊了视线,即便是慢慢昏睡了过去,依然记得唇角挂起一抹微笑,那是笑给他而看的。

***残***缺***蔚染篇***
朦胧寂静的夜色里,月光若水般流淌下来,静谧地洒在一位白衣男子的身上,他负手而立,神态从容自若,幽黑的眼眸却是深不见底,比四周的黑夜更加的深邃黯然,他在等一个人。而另一个方向,一名蓝色衣裳的男子正大步朝这走来,那双水蓝色的眼睛淡淡的亮着犀利的光,冷漠至极。
白衣男子缓缓地勾起唇角,他要等的人终于来此赴约。夜色中,风吹起他的宽大的衣袖,宛若夜空下绽放的一只白蝴蝶,洒脱飘逸,一切皆在他的掌握之中。蓝衣男子只身来到他的眼前,面无表情地站定,似在等在接下来他会做些什么。
“你果然来了。”白衣男子淡淡地开口,明眸皓齿,轻轻地撩起衣袖,取出一包药粉,指骨稍一用力,便丢向蓝衣男子的身前,言谈举止是令人欣赏的优雅淡定。蓝衣男子准确地接下来,只冰冷地说了一句:“你要什么?”残忍若他,他不会那么好心随意地交予自己解药,唯一的解释就是,自己的身上有他所想要的情报,正所谓利益交换。
白衣男子莞尔一笑,沉静若水地眼眸微敛,嘴角的笑意依然是淡淡的,“那么请你告诉我,要你刺杀嬴政的人是谁?”嬴政如今尚且年少,也未真正接手朝政之事,树敌之人必定是寥寥几人。秦国上位把握朝中重全者无非二人,幕后者唯一的目的大概就是趁陛下年少,暗中夺权。
蓝衣男子只道:“作为一个杀手,至死也不会透露客人的身份。”白衣男子似是早就料到他会如此说,做了让步,“好,你只需告知我那幕后之人的名字有几字?”对于幕后之人,他早已掌握了七八分,只是无法分辨是那二人中的哪一人,所幸他们的名字长短不尽相同。
在等待蓝衣人考虑的过程中,他的表情亦没有显得焦急不迫,像是他说与不说都与他无关般,悠然俊逸地轻轻地微笑,儒雅风流,气定神闲。白玉面具下,那张无人见过的脸容却在黑暗深处悄然泛起一阵优美的诡笑。
蓝衣男子将药粉收入袖中,在转身的瞬间,他低声说了一个名字,声音不大,转瞬便消失在了残卷的风中。然而白衣男子却听清了,一清二楚。

他回到屋中,她依然还在榻上紧闭双眼昏迷不醒,哪一次看到的不是精神饱满容光焕发的她,而这一次她的脸容却因他变得憔悴和惨白,濒临死亡。她的唇干裂开,发白的唇瓣上溢出了几丝黑血,嘴角则是更多的凝固的血迹。
他冲了药粉泡在白瓷碗中,将手伸进她的后颈稍稍抬起,枕在自己的膝上。为了换取解药,他平生第一次,忤逆主公,犯下了有违杀手道义之事,也许还会因此遭来杀身之祸。而这仅仅是为了一个女人。
当她第一次出现在他面前时,他并不觉得意外,也不觉得她特别,权当是普通的婢女使唤。然而这个面上平凡的女子,却带给他太多的震撼。她像是一块璞玉,尚未精心雕琢,却依然清晰可见华奢尊贵的内在,无需任何修饰,足以坦然自在的,以自己认为正确的方式活着。
当她一阵见血地指出《广陵散》以及他琴音染上了焦躁和杀气时,他愤怒摔琴而去;当她自愧而费尽心机为他奔走修琴,他微微有所动容;当她史无前例地与他约法三章时,他佩服她的胆识和机智;当她用唇将他的毒血一点一滴地转移到自己体内,不管原因是为何,他的心,彻底为她所折服。她一次又一次做出了别人所想像不到之事,做出了别人所不敢做之事。
琴,是乐师的生命,她比他更加的清楚。她懂他的琴音,更懂得他的人。他不晓得是谁教导过她音律,只觉得她领悟琴音时,不矫揉造作,人云亦云,一双认真倾听的明眸,静若止水,宛若在思考。这世上最难觅的是琴乐知音,因为复杂难懂,而难以交心,君不见原来知音其实就在身边。
自重度昏迷中清醒后本以为是侥幸捡回了性命,却意外发现倒在身旁面容虚弱的她,他前所未有地慌乱和茫然无措。她对他所做的一切,足以令他以用生命来感激和报答。他失魂落魄地去见了四龙子,即便知晓他另有所图,却也清楚这偌大的国家有能力救她的也只有他。
他一手端着药碗,一手执起调羹将药水一勺一勺地送到她的嘴边,然她的唇闭得紧。他将手把她的唇掰开,强制将药灌了下去,虽然法子粗鲁了些,却很有效。他不懂得温柔,也从来不晓得对女子该如何温柔,表达爱意的方法无非就是让她不顾一切地活下去。
一个时辰又一个时辰,他坐于床头,视线一刻也未离开她的身上,她的面色依然连丝毫的起色也无,沉默半晌,他起身挥袖而去。
他并不是去找四龙子讨说法,聪明的人会晓得四龙子给他定是解药,不过那人心思缜密残酷,或许在其间耍了些许手段,致使她的病情没有恶化,却如何也醒不过来。换言之,解药没有错,就是四龙子并未告知其中某个步骤,并以此随意改变解药药性,由此可见此人用毒之术之深,恐怕是无人能及。
为此,他必须去请来一人,大步踏入晓晴楼别院的最深处,那里清幽静谧,鸟语花香,如同佛堂般圣洁得不知人间烟火,一草一木,肆意生长,如入仙境。楼规规定,无事不可扰,于是此地约有三年未曾有人踏入,人际罕至,连无事上心的他,都有了一丝久违之感。
他抬起头,别院的门匾上依然空无一字,晓晴楼大大小小几处别院,唯有此处有匾手机。据说当匾上写上字时,便是此院主人出山之时。他推开门道了声:“司镜……”那是许久未曾谋面的晓晴楼主的名字。

***止***

回魂的一刹那,她平静地躺在榻上,没有做更多的事,只是反思着近来发生的事,将其一点一点地理顺。她咬下唇瓣,感觉咸涩的滋味渐渐溢出,唇齿间伴着浓浓的血腥味。愚蠢!非(提供下载…3uww)常愚蠢!她大段大段地否定掉过去大部分的决定,离开魏皇宫,错了;答应为秦王妃,亦错了;遇见他,是命运,她无法左右;最不该……傻到为试探他而以身犯险。
即便他真的是记忆中的爱人又如何,既然当初选择放弃了他,决定为秦王妃,现在又谈何后悔可言,人的一生总是会脑袋发热得做错几件事,错得离谱,无可挽回,然后才能在逆境下完成艰难地蜕变,重新绽放出光华的翅膀,破茧重生。
既然当初放得下,如今又怎会放不下。既然他已经不爱她了,那么她还是一样爱他的话,是非(提供下载…3uww)常不公平的事。爱情本是两情相悦,独自一人相思缱绻,不如不爱,那样的爱太过悲哀苍凉。近距离面对了漆黑骇人的鬼门关遭了一回,她对死亡的恐惧只增不减。
大抵是毒性伤及眼睛的关系,睁开眼还是一片模糊,有湿热的气息喷在脸上,她骤然一愣。是谁?他五官的轮廓看起来模模糊糊,他的一只手穿过她的后颈,另一只撑在床头,他的脸俯下来趴在床边,离她的很近,像是累得睡着了。
她努力瞪大眼盯着他,当她看清楚眼前是谁时,一双气质出众的冰蓝色眼眸忽然映入眼帘,与她四目相对,天,竟然是蔚染那个疯子。她一骇,吓得赶忙坐起,眼前的景物模糊成浆糊,胡乱抓扯被子就往他身上砸,结果因为体力尚未恢复,身子一软,又朝一边歪倒下去,勉强用手撑住床沿,大口喘息,幸幸抬头一刹那,她的唇重重撞到了他的下巴,“砰”一声闷响,她捂着嘴痛得低声惨叫,苍天啊,这算哪门子亲吻,天煞的蔚疯子,敢情我天生就跟你有仇!
若是此刻她看得见的话,一定看得到蔚染他在轻轻地微笑,那样温暖的笑意仿佛就要把眼底的冰封慢慢融化,冰蓝色的眼眸中微波荡漾,清澈纯净。那是十年来,他第一次笑,太久了,他几乎都要遗忘了微笑是什么样的滋味。
然而于她,他依旧是冷冷地道了声,等毒消退了,视力自然而然会好起来,你先歇息吧。说罢,便径自走至桌案前席地坐下,伸手抚琴,一曲接一曲地弹奏,弹得皆是《诗经》中表达爱情的曲子。
他心知,她亦肚明,这些日子来的相处和发生的事,已然将她与他之间的距离拉近了,却固执得谁都不肯先承认。不论她是基于什么原因对他舍身相救,这份心他也是会深深地记在心上。于她而言,她亦甚是欣赏他的琴音,虽然初识他时,将他评判得一文不值,那无非也是权宜之计。
世间操琴之艺能胜过蔚染者,应也只有渐离一人,然琴与筑尚且不能相提并论,又谈何比较可言。他惜她为知音,她惜他为君子。况且他还曾经救下过她的性命,现在回想起来,当日在凤府阻止凶残的黑衣头子野蛮行径的那位黑衣决策者,很有可能就是蔚染。
蔚染他究竟是为何人,一面扮演着文质彬彬的琴师,暗地里却是彻头彻尾的冷面杀手。不止是蔚染,整个晓晴楼都笼罩在一片诡异的氛围之下,一个大胆地猜想在心中油然而生,或许晓晴楼面上姑娘公子风光无限,背后却是极强大的后台操纵的杀手组织。
会这么想,也不是没有根据的,毕竟此地她认识的人中,谁人不会武功,差只差在武功高低而已。四龙子与高渐离,皆是十大名剑中的佼佼者,那夜有能力从机关重重的凤府出逃,可见蔚染也不容小觑。而此三人,分别是名花榜上的二、三、四名,可怕的念头忽然在脑中诞生。
真正以容貌姿色吸引客人心甘情愿地送上的数以万计银两的人绝对不多,除非是花魁中花魁,而他们能赚取那么多酬劳的原因,也许就是出生入死,完成刺杀任务,领得赏金。忽而想起那日蔚染升至名花第三,哪里有出手那么阔绰的客人,听一首曲子,便赏赐十万金之多,而恰巧在此之前蔚染又出过任务,那么一切就都可以解释了。
所幸蔚染并未完成任务,否则也许得到的酬劳会更加的多,而多是建立在差点送命的基础之上,她不免为这些杀手将来的命运感到婉伤。
大约到了正午,视力便恢复了,躺在榻上与蔚染大眼瞪小眼,时间久了,不免觉得无趣,收拾了一番,随意穿上一身衣裳,便去了晓晴楼。对着李生那个唾沫横飞的八卦先锋,也比对着一声不吭的蔚疯子强几倍。
更主要的是,在看清了蔚染的人后,她的心便狂跳不止。他一面沉默地抚琴,一面却深情款款注视着她,那双冷漠的冰蓝色眸子柔情似水,波光粼粼,宛若一池媚惑静谧的清水。她低下头,暗苦为何提早恢复了视力,竟让她看到如斯场面。他似是注意到了她的不同寻常,尴尬地咳嗽了一声,便沉下头继续弹,一言未发。
这样一来,本来没什么什么的,却变得有什么什么了。满脑子浮想联翩,又让她忆起昨日她滚热的唇覆在他□的身上,方才又吻上了他的脸容,心中一凛,差点骇得抽风。作为女孩子家,婚前这样的举动是非(提供下载…3uww)常出阁的。
李生在她肩上拍了拍,见她仍无反应,干脆就在她身侧坐下等她回过神。她抱歉地朝他一笑,这才随意地执起茶杯品了口茶,道:“近来可好?”那李生却非(提供下载…3uww)常不知好歹地笑起,道了句:“姑娘,你是渐离的知己,也就算是我哥们,我不和你来这套。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话你就直问吧。”
瞧不出这李生倒是爽快,她也直接就问道:“为何从来都不见你们的楼主?”李生闻言一诧,随即又恢复了面色笑道:“姑娘为何如此问?”她道:“仅是好奇而已,若是有什么不便,就勿需答了。”她皱眉斟酌着,这晓晴楼主,莫非就是这群杀手的头领。
“不便倒也不会。只是楼主闭关前定了条规矩,若无犯死戒,无论多重要的事,皆不可打扰他清修。”话音刚毕,她便问:“那么他闭关有多少时日了?”他掐指数了数,才道:“大约是三年又二个月吧。姑娘,你好像对楼主的事特别感兴趣呀。”她还未来得及出口说不是,他又接着往下说道:“想当初楼主乃本店之花魁,艳压群芳,一时间八面来客,一掷千金才睹得楼主一眼芳容。”
完了,看他斜眼瞄她的样子,大概又把她想成了好色之徒,先傍上了高渐离这个大美人,然后又去垂涎蔚染的美色,这次打算打正在闭关的倾国倾城的楼主主意了。哟,还一脸怕她把他们楼主玷污的表情,她牙痒痒真的是恨不得拍死他。
晓晴楼的人不止怪,思想还特别龌龊,这是她初来乍到的评价。

话不投机半句多,挥手告别李生,便郁闷地在别院里闲逛乱走。晓晴楼的后院似是大得壮观,沿着石子路一路走,经过了下房、西上院、枫宜院、椒离院和蔚彤院,都还未走至尽头。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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