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喜电子书 > 穿越未来电子书 > 龙华琅玉 >

第20部分

龙华琅玉-第20部分

小说: 龙华琅玉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一掌击退了李生,趁机将她的手脚自镣铐中解放而出,一把揽起她的腰,轻盈地宛若巨鸟般飞翔而出,再触动机关立刻封上暗道的门。
密道里极黑,看不清蔚染的脸容,只是那一波若清池湖水的冰蓝色眼眸,分外的耀眼迷人。她呆滞地立于他的身前,由于几日来都被铐着,双脚无力站立,便斜斜地靠进他的胸膛里,他一手揽在她的腰间护住她,像是怕她跌倒。
她虚弱地摇着头,满脸是血的面容在他的身上摩挲着,残忍地笑了笑:“蔚染,你终于肯来见我了。如若我不是生死关头,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都不见我。”他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揽住她的身子,指骨骤然一紧,宛若是她的话在他心上狠狠地刨了一下。
一面依附着他的身子,一面扶着窄小过道的墙面缓缓向上行走,直到望见了大片尽头的光亮,那是司镜在那儿等着。密道的一端连着密室,而另一端竟然通到了司镜的厢房中,原来他们一直都在她的头顶生活。
一块冰冷的泥土地,将她与蔚染隔在了上下两层,她却毫不知晓。
蔚染默不作声,抱起她的身子轻放到了榻上,又放好了枕头将她平躺放下,揭过了被子替她盖上,一系列流畅的动作下来,那俯下来朝着她的冷若冰霜的面颊,绷紧了唇间冰冷的线条,让她一次一次觉得他会离她愈来愈远。
“蔚染,你的伤势好些了吗?”
“无大碍。”
“蔚染,我有些话要对你说。”
“以后再说罢。”
他一次一次地逃避开,无形地躲闪着她认真注视的眼神,他冰蓝色的瞳孔有一种情愫慢慢冷去,冷得变成了浅浅的蓝色,然而无论是何种颜色,他的眼眸总是那么明媚,细如涓流。
她握紧了他放在身侧的手,一寸一寸地贴在自己的脸容上,他的眸底像是有些许动容,细密的睫毛轻轻地眨了眨,虽然只是那么短暂的一瞬间,还是被她深深地记在心间。
司镜坐在他身后的轮椅上静静地看着,微微地勾起薄唇,一颦一笑蒙尘轻纱、清淡恬雅、脱俗温婉,圣洁宛若不食人间烟火、高高地漫步云端的仙人。
他纤细的手指轻轻地捏着一瓶小瓷瓶,放于蔚染的手心中,说道:“有劳师弟给祢祯姑娘上药。”说罢,便轻缓一笑,摇着轮椅缓缓地远去了,司镜那超脱尘俗之俏丽背影,置于那青木制的轮椅上,不知为何,总会有了微微感伤。
蔚染是个听话的孩子,司镜的话,他从来都是遵守的。他便坐在她的身旁,倾倒出了药粉,然后便俯□,仔细检查她面上的伤势,他那柔软的手一点一点轻轻地为她上着药,她屏住呼吸,静静地注视着他眸中化开了的那点柔光。
他们的脸距离很近很近,近得只需她微微仰起头,她的唇便会唇上他的脸颊。他抚着她面上的伤口,轻轻地吹着药粉,手指骤然一僵,冰封的眼眸显出了些微微的心疼,有一道长长的伤痕自她的脸颊直入云鬓,伤口非(提供下载…3uww)常之深,并且流出了漆黑的脓血,大抵是李生带毒的匕首所致。
他凝望着她沉默了片刻,而后缓缓地俯□,淡淡地说了声,“失礼了。”
他的整个人压了过来,压迫得她呼吸变得急促不安。冰凉的唇慢慢覆盖在她的脸容之上,温润的气息喷在她的面上,他闭上眼一面握紧了她的手让她放松,一面吮吸着带毒的脓血,然后转头吐掉,再继续吸着,直到了脓血不再流出为止。
她僵硬的身子在他的安抚下软了下来,紧紧地闭着眼眸,任凭他在她满是鲜血的面容上亲吻着,当毒血吸尽后,他的唇慢慢地离开了,他幽蓝色的眸光,深深地,略带疯狂地望着了她,唇角间缓缓勾起,溢出了淡淡的笑容。
她亦缓慢地睁开了眼眸,垂落下的发丝凌乱的散在肩头,与他就那样静静地相互对望着,这样火热疯狂的蔚染,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冰蓝色的眼眸,美得若黄昏时的暗潮汹涌海水,惊涛骇浪、深蓝瑰丽。
她轻轻一笑,“蔚染,如若伤痕会一直留着,你是否会不要我。”他亦笑了,莹亮的睫毛微微颤动,轻轻地若春风般荡漾迷人,眼中冰封的雪刹那间融化为细细的柔情。这个问题,勿需问,她也知晓答案的。
她撒娇着说道:“蔚染,我想再听听你的琴音。”
他淡淡地回答了一声:“好。”
声音不似往日的冰冷、却依然清澈好听,他在身前架好了琴,面对着她轻轻一笑,伸手要抚奏时,她便后悔了。她微微蹙眉,担忧着说道:“蔚染,你的手上还有伤,我不要你弹了。”李生那把匕首有多锋利,看看她的脸便知晓了,即便蔚染封住了手上的穴脉,止住了血,然而弹琴牵扯着伤患,一定很疼。
他却轻轻抬眸,安然地笑道:“不要紧的。”
一手按住琴弦的一端,另一手轻轻地弹奏,顷刻间轻柔低缓的乐曲,自指尖倾泻而出,时而若高水流水,月明星稀,时而幽幽缠绵,天荒地老。他一首接一首地弹奏着,不知疲倦,最后弹奏的是一首《关雎》。
他平缓地直视进她的眼眸深处,似水柔情悄然地在冰蓝色的瞳孔中,化开为无数淡淡的星芒,眼神温暖而略带暧昧。他静静地注视着她,缓缓地开口唱到: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
方听到曲子,她便娇羞地低了下头,本想听他奏完曲子也就罢了,怎料想到琴音刚落,他便将曲词一字一句,缓缓而清晰地唱出,清幽低缓的旋律伴随着他轻柔魅惑的声音,顿时令她飘飘欲仙,如梦亦如幻。
那是她第一次听至蔚染为人吟唱,而且,唱的是暗含表白之意的情歌。
有人愿为听蔚染一曲琴音,一掷千金,而今日蔚染为她奏得,又何止是一曲。蔚染他有着一副好歌喉,却从来不为公孙公子、巨贾商人献唱,这一曲《关雎》他等待了许久,终于等来了他一生的挚爱,并为其吟唱。
忽而琴弦裂响,七弦齐断,她还未自幸福的恍惚中清醒过来,便望见了蔚染佝偻着身子,倒在了一片血泊之中。蛇蝮断的名贵琴弦上,流淌着昏暗红色的鲜血,那颜色暗沉得若冥界之水,让人恐惧得想到了死亡。
血源源不断地涌着,他的口鼻虚弱地张着,每呼出一口气,嘴角的血便溢出了许多,到最后他的整张脸,都浸在了大片大片艳丽的红里,他的身下素色印花的坐垫,亦被染上了深深的暗红。
她慌得跑去找来了司镜,司镜让她将他扶至榻上,褪下他的衣裳和裤,她一一照做了。也许平日里,除去男子的衣裳会害臊会心跳,然而此时她什么也顾不上了,在脱去他裤襟时,脸微微的红了红,尽量不去看,一横心便拽了下来。
如若是往常,也许她无法这么坦然自若地面对着一个男子□的身体,不过在想到以后会成为这个男子的妻子时,就不再那么拘束,他已然为她做了够多,这一次她想尽足全力帮他,即便是只有微薄的绵力。
司镜在不断地为他上针,护住他的心脉,上次蔚染为了保住她被囚牛击伤后,伤势一直都未大好,而蔚染又是将心事藏于心中之人,即便痛苦难受也不会对外人道,尽管那个外人是他跟随了多年的师兄——司镜。
司镜猜到他的伤势未愈,然而要为蔚染诊伤之时,蔚染却以师兄身体虚弱、不宜过多对其担忧为借口,隐讳地拒绝了。蔚染的伤,非(提供下载…3uww)常非(提供下载…3uww)常的重,这一点,他本人是清楚的,所以不想让司镜过分担忧。
在一次又一次的隐忍后,伤患汹涌地爆发而出,蔚染已封住自身所有的筋脉穴位,然而无济于事,才有了方才她看到他鲜血直流的场景。他平躺在榻上,紧紧闭着漂亮的眼眸,一动不动,大概是失去了知觉。她问司镜治愈的可能性有多少,他的回答是不清楚。
诊断过后,司镜伏于案上累得昏睡了过去,脸容的色泽泛着淡淡憔悴的光晕,他已是竭尽全力了。她打了盆热水,替蔚染擦拭着身子,曾经多少次这样安静地注视着他熟睡的面容,却从没有一次像现在这般害怕就此失去了他。
他的身子骨削瘦到了可怕的境地,从前圆润的肌肤下骨头嶙峋地凸起,宛若带刺的锋芒一下一下扎得她的心狠狠地抽动着,咬得唇齿血肉模糊,浓重的血腥味在口中蔓延而去,恶心的不停的干呕。
擦拭完后,她替他盖好了薄被,赶忙回了蔚彤院取了几套他换洗的衣物,并为他一一穿上。在蔚彤院里,遇上了蝶画,她面色苍白地昏睡在病榻上,渐离整日整夜地在照顾着她。渐离说,她有幸捡回了一命,但度不度得过这一劫,就全凭她的意志。

眼下几乎所有信赖的朋友不是病了伤了,就是在日夜不停地在守着病患者,无力的感觉连绵不绝的展开,从未想过自己会如此软弱和悲伤。他们的罪本应都是该由她承担,究其原因所有的责任都在她。没有她,他们都不会受伤,他们都是为了她,在与命运做着最后的对抗。
每日司镜都要为蔚染上针,一上就要四个时辰,诊治后便累得昏昏睡去,司镜往日里睡得就比常人多了数倍,如今除了诊治时是醒着,其他的时候都在黑暗的梦中度过。上完针,她照例每日给蔚染擦拭身子,换身衣裳,他平日里是最爱干净的。
这样的日子,一过便是一个多月,其间蔚染清醒过几次,然而很快便昏厥过去。司镜用的是最贵重的药材在吊续着蔚染的性命,好在晓晴楼的财力物力还是支撑得起的。又过了几日,渐离来过,带来了蝶画已醒的消息,至少,能让她稍稍好过一些。
渐离满眼心疼地看着她被李生割花的容颜,轻轻地抚摸着,她说无碍,司镜说只要稍加注意不会留下疤痕,她只是并没有没有告诉了他,等伤疤完全消失得等上一两年。
最不该的是才与渐离说上几分话,囚牛便风尘仆仆迎面而来,儒雅清俊的面容稍显得谦逊了许多,五官的轮廓也深邃了许多,疲惫的踪影在他的脸上尽显无疑。不过碍于几日前的责罚,她还是惧他三分地退了一步,渐离便用手护住她,道了声:“大哥,负屃失踪确与祢祯无关。”
囚牛莞尔一笑,脸容上淡淡地透着沧桑的味道,眼底却是掩不住的喜悦:“我已经查到负屃的消息了,螭吻。”闻言,渐离连日来紧皱的眉头,也微微的舒展开,笑着说:“那就好。”
“不过,这事需要这个女人的帮忙。”囚牛忽而阴沉地望向她,淡定地说:“祢祯公主,我有一笔交易,不知你做是不做?”她本想拒绝,然而渐离的手在她的后背上,轻轻地触了一下,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别轻举妄动,无论如何听完是何事再说。
虽是如此照做,但在语气上绝不能示软,否则定会被这囚牛牵着鼻子走。她方道:“愿闻其详。”他见她是极为配合的态度,对她也不再那么强硬,席于案上为了斟了一杯茶,道:“晓晴楼密探传回的情报称负屃被囚于凤兮阁中,然而凤府内机关重重,我方人马是有去无回,无法更深入查处负屃被囚的具体地点。目前秦王嬴政尚在那儿居住,对你堂堂的魏国公主而言,潜入调查定是没有困难。”
她轻轻笑着,用手撑着头,安静地望着他细细倾听着,眸光清澈而皎洁,一点破绽也不让囚牛看出,内心却在盘算着其他。这样看来,囚牛确是有求于自己,无论事态如何,她稍微算是掌握了一点主动权。这短短数日,便查处了负屃的去向,晓晴楼的情报侦察组织果然不是盖得。凤兮阁的机关与十大名剑中之首坐镇,她算是亲眼见识过,又岂是凡夫俗子轻易闯入之地。
她平静地持起茶杯,轻啄了一口,算是回应囚牛:“那么,我替你办事,能得到什么好处?”当下之计,若是说我凭什么帮你,那是最傻的法子,没准他一怒便把你给劈了。换个方式来问,虽然意思相同,对她而言,却明显地处于优势。
对于囚牛而言,他对她态度能够缓和,表示此刻她对他却有极大的用处。她若是强硬地与他作对,拿出一副誓死不屈的豪情壮志,估计明年的今日便是她的祭日,为今之计,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囚牛见她仍是一副求和的态度,更是喜笑颜开:“我倒是有些明白负屃为何会看上你了,你这个女人足够聪明。说正题,好处自然必不会少,相信祢祯公主回到秦王身边做了秦王妃后,金银珠宝、翡翠玉石,必不可少,亦不会稀罕晓晴楼奉出的一点小钱。不过我知道祢祯公主,定是非(提供下载…3uww)常在意你脑中失去的那一部分记忆。”
敢情囚牛愿意恢复她的记忆,而代价就是让她进入凤兮阁查处负屃所在。渐离在知晓了她被封印记忆后,也曾试图帮她解过,然而无济于事。解铃还须系铃人,太宸宫九位龙子下的封印,须本人才可解开,即便是其他龙子也做不到。而她的封印,渐离明确告诉她,是九位龙子中的其中一位下的,那么囚牛又凭什么如此信誓旦旦地说呢。
难道是他为她加的封印?不可能!她长年居于深宫之中,十几年来见过的男子十个指头都数的过来,自然宦官是被排除在外,那么最有可能接近她的男人,只有一个——吟风。渐离曾根据她对吟风的描述,设想了一番,眼神微变,定是猜出了是谁,却始终是告诉他不知情。她有预感,他对自己隐瞒了什么。
她的视线停留在了榻上男子昏厥的脸容上,蔚染的面色仍是无大好,苍白的肤色一直延伸至了颈部,勾勒着削瘦得厉害的骨骼,他的唇总是紧紧抿着,像是有什么事放不开放不下,故司镜说蔚染他不会死,即便历经着人世间最难以承受的苦痛,也不会死,因他比别人有着更强大的生存下去的意志力。
她慢慢地勾起唇角,笑望着囚牛:“那段记忆是否解得开,对我来说,已不重要了。”过去的终将成为往事,过去的终究不会再回来。她最想珍惜的人就在眼前,何必再去顾及那些过去的纷乱。
“祢祯公主,你可是会错意了。在下只问你一个问题,为了蔚染,你愿意去死吗?”眼望着囚牛暗暗勾起诡异的神色,她不晓得他又在打什么主意,一想至蔚染不顾一切的为她牺牲,她的心便隐隐作痛,决绝的道:“如若你要我代他死,我愿意。”
囚牛笑了笑:“公主,你想听听我为何问你这个问题吗?”见她摇头,他又继续说道:“一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1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