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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龙华琅玉-第38部分

小说: 龙华琅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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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以为昨日他沉浸于苦思对策,并无对她上心,哪知他却将她乌发上的白玉发簪与白璧耳坠,看在了心里。在凤府里有能力并且有胆量将之送与她的人,除了不拘礼数的弘凤兮,还会有谁。
男人见不得别的男人对自己的女人好,更何况是高高在上的大秦的王,她与嬴政虽无夫妻之实,但他下诏书时便已有了夫妻之名。他这可是在警告她,切勿红杏出墙去,否则,当他重掌朝权后,弘凤兮定是当命不久矣。
如此一想,心中一凛,便即刻除下了耳饰、发簪,拾掇起秦王的赏赐的那份一一戴上,脑仁子里明白着,她绝对不能连累身边的友人有事。
一一穿戴好,对着盆中水仔细了检查一番,她的容貌本就平凡无奇,稍加打扮则还可算得上小家碧玉的模样,只是那一道横贯入云鬓的殷红刀疤,始终都未曾退去,硬生生地增添了几分丑陋。
推门而去,她一步一步,步步生莲,稍稍恢复了公主应持有的仪态,走至回廊时,就那么不留意的往外一瞥,竟发现东守阁庭院里一夜之间多了两排清丽料峭的梅树,开在树梢的几支寒梅,在落雪簌簌地击打下,一颤一颤,煞是惹人怜爱。
她在不经意间慢慢地加快了步伐,愈来愈快,最后几欲是用一路小跑着来至那片不知何时生成的梅林前。当她驻足目光,停留在秀美灵动的白梅上时,眼睛骤然的睁大,因为那梅生得与魏皇宫里的,竟有□分相似,仿佛世间天地的灵气都聚首在那寒梅花开上。
除了魏皇宫里,她再也未曾见过生得这样灵性秀美的白梅。
这,让她想起了一个人,吟风。
曾经有人对她提及过,魏皇宫里的梅园,是吟风为了纪念一位挚爱的女子而建造的,现在想来,这个女子大抵便是晚晴吧。
身后传来踏雪而来的窸窣碎响,她直立起身子,脑海子瞬间划过一个念头,莫非是一直以来寻觅之人,近在咫尺,他,正向她走过来……
她屏住呼吸,缓缓地转身,轻启朱唇,慢慢地自唇齿间挤出了:风,是你吗?
他静立在与她一丈之隔的距离上,听至她冲口而出的呼声,便忽而停下了脚步,与她遥遥相望。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相望之人,各怀心思。他提着一盏精致雕琢的宫灯,停在了远方,一动不动。夜色暗沉下来,那盏昏黄色的灯光,映着浅绿色的外色绢布,宛若幽灵孤魂的碧眼般,诡异而孤寂。
他,不是吟风。
她转过脸来,黯然神伤,却不知为何会如此失望与感叹,手指抚摸着干涩冰冷的梅树干,她的心里也生出了怖惧心冷的寒意,立时打了个抖。他走至她身边,将她的手挽进他黑色宽大的金边水袖里掖着,温暖的气息瞬时通过血液蔓延过了四肢百骸,使她不再那么难过。
“你一个人在这作甚?”语气里是责备的口吻,却又满怀关切之意。这一个问话,惊醒了梦中之人。
她将手别在腰间,半躬□,恭敬地道了声:“陛下。”从前她可以与他以心相交,如若友人般随意相待,然而如今的她已不能,自由身的她与秦王陛下的嫔妃,两个身份是无法相提并论的,就这一点上她是不敢造次,得依着规矩来。
月夜下,他幽暗的黑眸越发深沉,眯起眼,迷茫地看她半晌,方道:“你若平日那般即可,中规中矩的不似你。”她盈盈道:“陛下,宫里的规矩,奴家心中有数,该做的绝不会差上分毫……”
他一挥手,不耐烦的打断了她话,冷冷地道:“寡人真这么令人害怕?寡人要得并非是规矩,而是一个可以贴心相待之人,你明白吗?”她低头,垂下眼睫,轻声说道:“奴家惶恐,万万不敢造次,请陛下责罚。”话语不长,却尽是淡漠,他亦是记在了心上。
他潋滟的凤眸漾过异样的芳华,长长的睫毛微垂,凝着淡淡的冰花,嘴上虽是不言,眼底的怒意却更盛了。她亦是不敢妄自菲薄,头埋得愈发得低。他反手将她慢慢地拥入怀中,傲然道:“我一直以为你是与别人不同。”
她应道:“奴家自知性命卑微,不足陛下挂齿。”他细狭冰冷的黑眸,暗沉得宛若地狱深渊,难以捉摸:“越说越过分,你是否存心与寡人作对!”
她淡声道:“奴家知错。”似是由于介怀来者并非吟风,内心百感交集,像是失落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般,烦躁不安,令她今夜十分的失态无礼,口气犯冲不说,连素来的谨慎与矜持,都抛到了一边。
他的眼中却并无丝毫责怪之意,淡漠的目光似有若无的扫过她的面颊,修长的手优雅的拂过她的发丝,眼眸之间似有柔情:“以后若是无旁人在,便无须以礼相称,你可以……直接喊我的名字。”这让她有些愧疚不安。
月华初上,皑皑的白雪在淡薄的光下,愈发苍白透着莹亮,雪地上反射的光芒将枝头的梅衬得秀丽脱俗,纤尘不染。
清淡朦胧的月光之下,一簇簇拥在枝头的繁花,宛若如梦似幻的云海,静谧的笼罩在迷蒙醉意的夜色里。
有美人兮,相隔云端,如花巧笑嫣然兮,见之不忘……
他握住她的手稍一使力,扳过她的身子往前面一送,便将她的后背抵在了梅树干上,另一只手便顺着上来环住她的腰间,他俯下来凝视着她的脸容,莞尔一笑,将手指轻轻摩挲她淡红的唇瓣,唇角孤傲而霸道勾起。
她恍惚得不能自已,愣愣地瞪大眼睛,惊呼一声:“你要做什么?”他低声笑了一阵,偏过头看她,笑声里仿佛还带着孩子气的调侃:“你以为寡人要作甚?”
她羞红了脸,撇过脸不去看他,不言不语。可他并未若她想象的那般,在醉夜迷离的夜色里,对她做那种事。月夜下他俊美的侧脸宛若是天底下最迷人的芬芳,细长而浓黑的眼睫轻颤,潋滟的凤眸里温情荡漾,他凑到她的耳际,轻轻地说:“做我的女人……”
她愣了半晌,从痴呆中醒悟过来,随即又觉得十分可笑,她有什么值得他喜(3UWW…提供下载)欢。咸阳宫粉黛佳丽,什么样的女人他没见过,怎会偏偏爱上她这个一文不名的丑陋女子。她道:“陛下,这玩笑可是开不得,若我一生真许了你,没准你逃还来不及。”转念一想,这话说得甚有问题,不论许不许,她似乎都早已是属于他的女人了,他说的女人大抵是指精神上的寄托与依靠。
他轻勾唇角,伸手将她的发丝捋到脑后,目光停留在她脸颊上那道深长的刀疤上,道:“貌美的女人,寡人从来都不缺,我要的只是一个能懂我心的女子,无论这个女子是否美丽,我都爱她。”
他的唇便不偏不倚的吻了下来,滑舌挑逗性的撬开她的薄唇,湿润而柔软的辗转缠绵,令唇角溢出了淡淡的呻吟。她试图抵抗着伸手想要将他推开,可惜力气却不遂人愿。他更加无所顾忌的凑上来,狠狠地吻下来,她紧闭着唇,再也不让他进犯分毫。
他离开她的唇,转眼望向她,淡笑:“性子还真是倔,不过倘若你与寡人其他的妃子都一样,寡人也不会如此重视你。”
说罢,他握着她肩头的手力气使得更大了,她低低一声痛吟,他却趁她薄唇张合的时机,贪婪的吮吸住了她湿滑的小舌。
这一次,她没有拒绝,既然无可避免,就不可以示弱,特别是在他的面前。她双手托起他的下颚,仰起头,主动地凑上去亲吻,他先是一愣,眸光中带着清澈的笑意,然后更疯狂的拥住她胶着缠绵。
那个深吻,霸道而冗长,青涩而紧张……
她慢慢张开了眼眸,凝望面前深情的含住她唇瓣的男子,说不动心,那是假的。他闭紧了黑眸,垂下细长而浓黑的眼睫,好看的睫毛上凝着细碎的冰粒,她伸出手轻轻地拨弄下来,他反手将她的手按住,幽兰地在她耳边吐气:“闭上眼。”
她乖乖的照做了,接着英挺的身姿便堪堪压了下来,他的手压制着她的手,他身上弥漫的淡淡龙涎香令她沉沦,纠缠不止的四只唇瓣紧贴得难舍难分,几欲弄得她窒息喘气不过。
温情过后,他松开了她,一路牵着她水袖下的小手,慢慢地走在人烟稀少的泥土道上。白红梅林在道两旁静立着,勉强只看得清如云簇拥的梅花轮廓,走到了尽头,便是那碧水湖。
宽阔平坦的湖面,迎面而来的微风,捎带上一丝冷意,湖水在夜色显得是一片可怕的沉默和静谧,水中摇摇晃晃的金色月影,清寂微弱得只瞬息便会消散一般,盈盈寥寥。
由是今日穿得是他赏赐的提缎花裳,比往日她穿得粗布衣要薄上许多,她触景生情,心悸得不由得颤抖了一下,他握着她的手一紧,像是觉察到了,便连忙伸手解开系在脖颈上的丝线,将身上的裘衣脱下来,披在她的肩上。
他里面仅穿着一件黑色金线深衣,看起来比她这身更是单薄,加之穿得正暖,又脱下厚衣受寒,对身子更是不利。她本想推却,又想了一想还是算了,找了块还算干净的地坐下,又拉了拉他的手,让他挨着她一侧,便将裘衣大展开,让他一并靠进来,两人相互拥着取暖。
“你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公主。”他对她轻轻一笑:“我从未见过若你这样脾气够倔够能吃苦的公主,无论我如何重重惩罚你,你都不肯对我低一次头,可今却又懂得细心地照料人。”
她微微淡笑,自然是不可能告诉他,她并非养尊处优的魏国长公主,只是个不受人待见的庶出公主,母亲是个宫女,而她是个洗衣丫鬟,九岁后父王才将她册封之事,否则,魏国与秦国很有可能战事再起,毕竟是魏国失信在先。
他伸手环过她的腰间,将她拥的更紧了些,如黑夜般幽邃深沉的眼睛静静地望着碧水湖对岸的天际,“我第一次输给了人。是一个女人。”他转看向我:“对你,我不得不服,杖责你到了一百仗,我亦有所不忍,即便那么多人为你求情,可你却还是一样刚强从容。那一天你苍白虚弱却异常坚定的脸容,深深地刻在了我的记忆里,一辈子都不会……再忘却。而我也因你的坚持,更下了夺回王权的决心。”
“陛下……”他捂上了她的嘴,优雅地轻轻一笑,道:“祢祯,试试看唤我的名字。”那是他第一次喊她的名字,她以为他早该忘记了这个名字,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他是高高在上、威严臣服的王者,即便可以在心中想着念着这个名字,真正要喊出口,还是有几分困难,她的目光轻轻地转向平静的湖面,轻声喊出了一个字:“政……”她看见了,他在微笑。
她盈盈笑道:“政,今夜是大年第一夜,不如我们放个水灯许愿,何如?”他微微颔首,她便立刻开始改装行动,瞧着时辰已是子时,这时候回去取水灯大抵是来不及了,放完便得回去歇息,她将嬴政带来的那盏宫灯的饰物取下,又拔去了垂挂的绳索,只剩下一个底座和一个灯罩,想着应是会浮着,然后便飞快地将它送进了湖水里。
“政,要在蜡烛熄灭前许愿,愿望才会实现哦。”话毕,她便闭上了眼,诚心诚意地双手合十,将一个愿望在心底默念了一遍,而后睁开眼,才讶异地发现嬴政,他也站在她的身边,一五一十地学着她虔诚地祈祷着,模样有些滑稽,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开玩笑地敲了敲她的脑袋,微笑道:“你许了什么愿望?”她娇嗔道:“我为何要告诉于你,呵呵。”
打着闹着,他不像个秦国的帝王,她不像个魏国的公主,互相使劲揉乱了对方的头发,像俩疯子般乱喊乱叫欢欢喜喜地绕着树干追逐着。这也许是她离开魏皇宫以来,过得最开心最无拘无束的一夜。
后来每每回忆起那夜幸福的情形,却成为了她一生的羁绊,总会让她心痛得无以言喻,泪流满面,柔肠寸断。
她始终清楚的记着,那夜他欣然指着碧水湖问:“你知道这湖的名字吗?”她摇头道:“并不晓得。”他说:“这个湖名叫“无垠”。”
此心无垠。
她与他的感情,源于无垠湖畔,也终于无垠湖畔,可他却对她说,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也都要记住今夜他对她说过的话,千万不要相信表面上的东西,因为那有可能是假的。
于是“做我的女人……”那五个字犹如箴言般,深深地记在她的心间,一辈子都不敢忘怀。
在她一次又一次被他伤害后,她依然寄希望于他说过的那些话,一直一直地在毫无目的地等待着他的归来,可等到的终究只是个奢望。
帝王心,海底针,也许那四个字,他并不止对她说过,只是她将它看得太重了而已。是她太傻。
回至了东守阁,他问她是否要与他一道回房歇息,她晓得他说的意思是侍寝,脸腮酡红地谢绝了,他也不勉强,她便径自回了自己的厢房。
走至转角,回头望见了若水,原来他一直都如影随形地跟着他们,若水朝她相视一笑,脸上尽是会意的笑容,随后便又提着灯笼朝嬴政那儿走了。她的脸色灰一阵白一阵,嗳,那是什么暧昧的笑容哟。

时间流逝得飞快,不知不觉便又过了一年,嬴政每月里总是会抽出几日住在凤府里,或在房中处理事务,或传唤她来讨论一些疑难问题,从阴谋论到治国之道,见她侃侃而谈,见解独到,他的心中不免几分拜服。只是他对她的疑惑依旧不曾减过,莫说女子,多少男儿尚且不如她分析得透彻。魏祢祯,他将这个名,深深地刻在了心间。
与嬴政一起的日子总是特别短暂,翌日清晨便又听说天未亮他便策马回咸阳宫了,有的时候,她都在想,不如狠下心将自己交予他罢,却终究是下不了这个决心。她日日都漫步在东守阁的庭院里,顺延着道两旁的梅林,一直走至无垠湖畔。
今年的冬季比往年来得严寒,梅开得甚是好看,她一步一步地走在泥土道上,仰望着两侧的簇拥繁密的白梅,不觉会心地笑了起来。
东守阁的庭院延伸至无垠湖畔的道路上,一夜之间便生出了枝繁叶茂的白梅,自然不会是谁变得戏法,而是嬴政下令栽种的。而她觉得这梅花与魏皇宫的极为相似,但又深知绝不可能是魏皇宫里来得,便只定义为□分相似,然而,后来她听弘凤兮说了,这白梅的确是魏皇宫的梅园移植过来的。
她震惊不小,当日嬴政问她是否喜(3UWW…提供下载)欢梅时,她喋喋不休地说了一阵,他便二话不说、头也不回的走了,原以为他根本就没当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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