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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怒海争锋之极地征伐-第3部分

小说: 怒海争锋之极地征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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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典故,谈道理——唔,简直称得上能言善辩啊。”

奥布雷舰长的恐慌是没有根据的。自从昨晚她丈夫到达的那一刻开始,直到今天午餐的时候,劳拉·菲尔丁一直在寻找着各种办法,终于使她丈夫确信了她完全的忠诚和不变的依恋。菲尔丁面带坦诚的微笑,走上前来和杰克握手,再次感谢了他对劳拉的善意帮助。

但尽管如此,萨顿舰长的列席也决不是多余的。杰克和斯蒂芬两人都很喜欢菲尔丁太太,在她丈夫面前又都感到不自在;两人都不能理解,她在自己丈夫身上到底看见了什么优点——一个笨重的、皮肤黝黑的男人,他的前额粗笨,小眼睛深陷——两人还都怨恨她对自己丈夫明显的喜爱。在他们眼里,她对丈夫的喜爱多多少少也把自己给贬低了,两人都不像以前那样,非常愿意在社交方面做出努力;而在菲尔丁那方面,他干巴巴地讲完了自己从法国监狱逃脱的故事,就再也无话可说了,只是坐在那儿微笑,同时在桌布的遮掩下爱抚他的妻子。

现在萨顿显出了自己的价值。作为一个议会议员,他的主要品质就是说话的能力。他可以面带微笑、兴致勃勃、罗里罗嗦地谈论几乎所有的话题;他可以极其坦率、脾气温和地竭力主张大家都普遍接受的道理;他还可以完全精确地背诵各种法案和议会其他成员的讲演;他当然还是海军的捍卫者,不管是在议会内部,还是在议会外面,只要海军遭到任何方式的非难,他都会挺身而出。

劳拉·菲尔丁完全知道丈夫的局限,也了解自己的爱慕者们的感受,在上第二道菜的时候,她就开始设法重新让谈话氛围活泛起来(那时候谈话已经变得非常枯燥无味了)。她对总司令大加批评,抨击他对可怜的阿尔伯特·童姆金斯的处置。阿尔伯特·童姆金斯,是她在法雷塔的一个熟人的儿子,要是那位女士听说了她孩子头发的事情,“那么可爱的鬈发,几乎完全用不着发钳。” 她的心都会碎的。佛朗西斯爵士真是比阿提拉还要坏,他是一头熊,是个一文不值的家伙。

“噢,行了,夫人。”萨顿说。“有时候他可能确实有点过于严格,可要是所有的候补生都把头发留得像押沙龙一样,都利用自己的空闲时间去偷窃银表,我们又会落到怎样的地步呢?首先,候补生们会几乎无法安全地爬上桅杆,其次,海军也会可悲地变得声名狼藉。不管怎么说,有时候佛朗西斯爵士还是能做出仁慈的举动和令人惊异的慷慨行为的,能怀有朱比特般的宽厚心肠。你还记得我表弟卡姆比吗,杰克?”

“‘贝娄风’号的卡姆比,在特拉法加尔战役之后被任命当了舰长的那个?”

“说的就是他。夫人,好些年以前,佛朗西斯爵士还是卡笛兹前沿舰队总司令,那时候舰队里有很多窃窃私语和不满情绪,从英吉利海峡来的很多军舰都纪律涣散,甚至处在半兵变状态。佛朗西斯爵士命令海军陆战队,每天早上十点在每艘战列舰上举行阅兵仪式——奏国歌——检阅武器——每个人都必须到场——全体脱帽——而且他自己也总是穿着蓝色镶金边的全副军装到场。所有这些都是为了提倡纪律、增强秩序感,这一点他有效地做到了。我记得有一次,大桅楼领队忘记了脱帽,在国歌开始之后还戴着军帽,佛朗西斯爵士马上下命令把他鞭打了一顿,从此以后,在阅兵的时候,所有人的头都像我的手掌心一样,变得光秃秃了。可是夫人,有时候年轻人还是会做出些欠考虑的事情;因为就像托钵僧培根说过的那样,在年轻人的肩膀上你不能指望有老年人的头脑,我的表弟写了篇不敬的幽默故事,是关于总司令和阅兵仪式的。”

“他真的这么干了,这条狗。”杰克脸上带着令人愉快的期待表情,大笑着说。

“有人又把幽默故事抄了一份,转交给了上将,于是上将邀请我表弟去共进午餐。卡姆比并不知道内情,一直等到快吃完饭的时候,送进来一把高椅子,上将吩咐他坐在上面,给在场的来宾念那个幽默故事。赴宴的全都是些舰队将官,或者上校舰长。你可以想象得出,可怜的卡姆比吓呆了。可不管怎么说,他没有办法,等上将再次严厉地叫他‘大声念’的时候,他只好开始念了起来。要我重复吗,杰克?”

“好啊,请吧。我是说,要是菲尔丁太太不觉得讨厌的话。”

“一点也不讨厌,阁下。”劳拉说。“我也非常想听听呢。”

萨顿喝了一口葡萄酒,在椅子里直起身子,换了种布道的腔调,开始说,“早礼拜的第一课,是纪律第三章的一部分。

1.总司令佛朗西斯爵士,造了一尊蓝色镶金边的偶像,偶像的高度大约五英尺七英寸,宽度大约二十英寸。每天十点钟,他把偶像设立在卡笛兹前沿舰队‘夏洛特王后’号的后甲板上。

2.然后,总司令佛朗西斯爵士,派人传唤舰长、军官们、牧师、水兵们、陆战队员们,前来参加偶像的供奉仪式。这尊偶像,是总司令佛朗西斯爵士设立的。

3.然后舰长、军官们、牧师、水兵们、陆战队员们,聚集起来,前去参加偶像的供奉仪式。这尊偶像,是总司令佛朗西斯爵士设立的;他们站在总司令佛朗西斯爵士设立的偶像前面。

4.然后舰长叫道,噢,军官们、牧师、水兵们、陆战队员们,总司令命令你们,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你听见喇叭、长笛、号角、单簧管、军鼓、笛子的声音,以及任何的音乐,你都必须脱下你的帽子,向蓝色镶金边的偶像致敬。这尊偶像,是总司令佛朗西斯爵士设立的;谁不脱帽致敬,肯定会招致总司令的不快。

5.从此以后,在那个时间,只要人们听见喇叭、长笛、号角、单簧管、军鼓、笛子的声音,以及任何的音乐,他们都脱下帽子,向蓝色镶金边的偶像致敬。这尊偶像,是总司令佛朗西斯爵士设立的。

6.此后的一天,有个军官走上前来,指责一个没有头脑的、受过严格训练的水兵。

7.他对佛朗西斯爵士说,噢,总司令,万岁!

8.噢,你,总司令,颁布了一条法令,要求每一个人,只要听见喇叭、长笛、号角、单簧管、军鼓、笛子的声音,以及任何的音乐,都必须脱下他的帽子,向蓝色镶金边的偶像致敬;谁不脱帽致敬,肯定会招致总司令的不快。

9.有一个水兵,你提拔他做了下士,派他照管大桅楼的事务。这个人,噢,总司令,今天早晨没有尊重你,他没有脱帽,向你设立的偶像致敬。

10.佛朗西斯爵士,在盛怒之下,命令把大桅楼领队带上来。随后,他们把这个人带到了总司令的跟前。

11.随后,面对可怜的大桅楼领队,佛朗西斯爵士充满了愤怒,他的脸形发生了变化。

12.接着,他命令他们架起格子板,宣读海军惩治条例,叫来掌帆长的助手们;命令掌帆长的助手们,取来掌帆长的九尾猫。

13.随后,他命令舰上最强壮的人,绑起大桅楼领队,命令惩罚他受十二记鞭打。

14.随后,大桅楼领队,穿着长裤、短裤、鞋子,但是没穿夹克,没穿衬衫,被绑在格子板上面,领受了十二记鞭打。

15.随后,大桅楼领队因为总司令佛朗西斯爵士的不快而浑身疼痛。

第一课就到这儿结束。现在,夫人,”萨顿重新转回到平常人的语调,接着说,“我来说我的结论。上将本来一直严肃地听着,像个宣判绞刑的法官。可是卡姆比读到最后一段的时候,他却和其他军官一起,爆发出一阵狂笑,还告诉我的表弟,准许他到英格兰休假三个月,命令他返回的时候到旗舰上来吃午饭。这就是我的结论,你看——佛朗西斯爵士有时候粗暴,有时候仁慈,没人知道究竟会怎样。”

“没人知道究竟会怎样。”第二天早上,杰克·奥布雷在驳船上也是这么想的。清晨很早的时候,驳船就载着杰克前往旗舰了。在平常,清晨对总司令来说不是合适的时间,但是这一次,杰克求见的信号却没有遭到拒绝。这是因为,“艾方”号在黎明时分带着军事急报进了港,除了军事急报,还带来了大批信件,其中包括给“惊奇”号的满满一包。给它舰长的信件,或者更准确地说,其中和财务有关的那部分信件,让杰克很清楚地意识到,目前的核心问题是,他能否找到一艘军舰来指挥——最好是艘护卫舰,这样还有赢得捕获船赏金的机会——只有这样,他才能应付家里的局面;这样一来,佛朗西斯爵士对他的看法,现在比以往都显得更加重要了。其他的信件,索菲和孩子们寄来的那些信,他都装进了口袋,准备在等候上将接见的时候,拿出来重读。

负责驾驶驳船的邦敦,发出一声意味深长的咳嗽,随着他的目光,杰克看见“爱丁堡”号正在驶进港湾。这艘军舰是衡奈基·顿达斯指挥的,他是杰克特别要好的朋友。杰克瞥了斯蒂芬一眼,斯蒂芬却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表情严肃、落落寡合。他口袋里也装着准备重读的信件。其中一封是他妻子戴安娜寄来的。戴安娜听到了荒谬的传闻,听说他和一个红头发的意大利女人,非常公开地发生了恋情。这传闻肯定是荒谬的,因为斯蒂芬肯定不会不知道,要是他在他们自己圈内的朋友们面前公然侮辱她,那只会引起她刻骨的怨恨。她并不自命是个道学家,但她不会容忍世上任何人公开的冒犯,不管是男人也好,女人也好,不会下崽的母牛也罢。“我要马上处理这件事。”斯蒂芬想。他了解他的妻子,她虽然非常漂亮,但也非常急躁,而且非常固执。

其他的信件都是约瑟夫·布莱恩爵士寄来的,他是海军情报部门的总管。第一封信,是用官方的语调写的,祝贺“亲爱的马图林”取得了他所谓的“辉煌的成功”,希望这次的成功会导致马耳他法国间谍的完全清除。很久以来,英国在地中海及非洲、亚洲海岸的各种行动,几乎都在采取之前,就遭遇了法国人针锋相对的反击,而且很清楚,秘密情报是从马耳他送到法兰西去的。局势非常严重,海军部甚至派了它的代理二等秘书伍瑞先生前来进行调查;不过上面提到的成功,却是马图林的独自发现。他发现了法雷塔的法国间谍头目,以及他的主要同伙或者同谋——一个英国行政机关的高级官员。此人名叫布莱,出生在海峡岛,他所处的地位,对于给敌人收集最重要的事实、计划、动向,都是非常有利的。在劳拉·菲尔丁不知情的帮助下,马图林通过漫长复杂的运作,才获得了这样的发现;但几个小时之后,他就必须离开法雷塔,因此他只好把情报转送给伍瑞先生和总司令,以便他们去采取行动。当时伍瑞正在西西里岛逗留几天,而上将则在土伦港附近的海面上。因为写信必然会暴露他的身份,对这样的做法他感到有些迟疑,他宁愿保守秘密,而不想泄露自己为约瑟夫爵士工作的这个身份——为此他曾谢绝了和伍瑞或者上将的参谋——东方秘书坡科克进行合作。伍瑞以前是财政部的人,因此是海军情报圈内的新手。马图林觉得,对缺乏经验的人来说,这件事太过于微妙了;再者,他还了解到,伍瑞并没有取得约瑟夫爵士完全的信任。这也并不奇怪,因为尽管伍瑞聪明能干,却是个衣着人时、花钱无度的人,而且喜欢赌博,在小心谨慎这方面,他做得一点也不出色。这条关于缺乏经验的反对理由,用在坡科克身上也同样合适,不过从其他方面看,他称得上是上将在本地的情报机构中一个出色的头目。可就算伍瑞和坡科克两人更加不堪,就算他们是十足的蠢货,马图林还是会写信给他们。他的发现非常重要,而且两人当中随便哪个最先到达法雷塔,只要能利用他准确、详细的情报,带上一个班的卫兵,就可以在半小时内清除法国人的组织。就算把他的真实身份泄露十遍,他肯定还是会写信的,首先是写信给伍瑞,十有八九,伍瑞回到马耳他的时间会比上将早得多。这是因为,虽然马图林有不少情报工作的经验,虽然他非常敏锐、小心谨慎、富有洞察力,在几次行动中他都死里逃生,而他的很多同事都死了,有些还是被折磨而死的,但他也绝不是全知全能的;他也会犯错误,他从来没有怀疑过伍瑞本人是个法国间谍,此人崇拜波拿巴的程度,和马图林憎恶波拿巴的程度一样深。斯蒂芬只知道,伍瑞是个有点浮华、不太可靠、过于聪明的家伙;他不知道伍瑞还是个叛徒,甚至都没有怀疑过他。

自从离开法雷塔之后,斯蒂芬一直急切地渴望了解他写信产生的结果。而且,本来在旗舰进港的时候,他就想登船拜访了,不过,考虑到海军的礼仪,考虑到一个军医对坡科克不合时宜、非同寻常的造访,肯定会激起一些议论,从而在某种程度上降低他的隐蔽性,由此损害他作为间谍的可用价值,更不用说危及他自身的安全了,他就一直等到了现在。

约瑟夫爵士寄来的另外一些信件却是私信,其中某些部分需要对词句和形象做一番破译才能读懂——在信上,约瑟夫爵士用隐晦的字眼,谈到了白厅甚至海军部里的勾心斗角,谈到了海军部委员会所遭受的暗藏不露的影响,谈到了幕后的交易,还有他的朋友和同事们被撤换或者被拒绝升迁的消息;看来约瑟夫爵士现在非常灰心丧气。不过最近的一封短信,却是用一种相当不同的调子一挥而就的,信中对身处美国的某人的作为,表露了深切的赞许。此人送来的情报表明,美国海军部里经常受人推举的一个计划,现在即将付诸实施了,为了简便的缘故,这个计划被称为幸福,它涉及美国在太平洋的行动。“你会在旗舰上听到一切的,我在信里就不说细节了,免得让你生厌,”约瑟夫写道,“可是在我看来,在这个关头,一直到风暴平息的时候为止,对于考察世界另一边的鞘翅目昆虫,可以说的话很多;对于追逐幸福,可以说的话也很多。”

“这是世界上最徒劳的追逐。”斯蒂芬想道,不过他只用头脑的一角想着这件事,一个强烈的愿望却占据着头脑的其他部分,他想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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