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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部分

哈军工传-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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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分钟的。”

在卢庆骏看来,君子一诺千金,言不出则已,出则必践,他的这种高风亮节影响着青年教员,进而由青年教员把老教师的做人治学的严格作风传给学员。
 

  

  

25 教风严谨 卢庆骏名师出高徒(3)
 
40余年后,年届古稀的汪浩将军对自己的博士生回忆起卢庆骏教授:“为什么卢先生会令学生们敬仰,他全凭真才实学。复杂的数学难题在他讲来,简单明了,枯燥乏味的内容也变得妙趣横生。别看卢先生不带备课大纲,但备课都极为认真。他的功底那么高深,却从不马虎,每节课前都在查资料,写教案,反复斟酌,直到一切都了然于胸。我听他的课,觉得他的每一分钟都似乎精心安排过,绝不说一句无关的题外话。他培养青年教师特别提倡独立思考,非把你逼到末路,让你‘临绝路而后生’,从而学业精进。比起卢先生,我们这一辈子算不了什么;惭愧得很啊。”

哈军工5个系对专业教师的培养抓得更紧。1954年大批苏联专家入院后,每个专业教授会都有一名以上的苏联专家。陈赓指示,系里的苏联专家,主要任务不是给学员上课,而是培养青年教师,帮助建立专业,形成“专家教教员,教员教学员”的模式,这一点是哈军工能迅速培养起大批专业教师的一条宝贵经验。青年教师在编写讲义、备课、试讲三个环节中业务水平不断提高,学院的科学教育部又组织各系教师互相开课,形成互相学习,互相了解的热烈气氛。

各系的老教师在培养专业教师方面也起到重要的作用。正科开始后,一期学员都在学习基础课,各个系利用这段时间差抓紧举办专业基础课和专业课的培训班,请老教师授课。炮兵系集中了一批“老兵工”,大多是张述祖当年的门生,以系教育副主任沈正功教授为主,组织肖学忠、鲍廷玉、浦发、许哨子等老教师,用8个月的时间为青年教师系统讲授了炮兵兵器、步兵兵器、内外弹道、火炸药和引信等13门专业基础课和专业课。然后在编教材、备课、试讲、准备试验等环节中帮助青年教师巩固理论知识,并且组织他们到相关的兵工厂和靶场实习。于是炮兵工程系的青年专业教师从无到有,终于都昂首走上专业课讲台。

在“向文化进军”的社会风气激励下,哈军工形成了学员、青年教师和工农干部的三大“学习群体”。青年教师的学习积极性非常高,他们常谦虚地说:“我们只是比学员多了一本书的知识。”在老教师面前,他们说自己“永远都是大学生”。

1954年至1956年,一批优秀的青年教师脱颖而出。空军工程系气象专业助教赵颂华,用两年时间系统地进修了数理方程、热力学、流体力学等基础课及苏联新出版的俄文原版气象学教材,还阅读了大量英文专业期刊,1954年秋冬学期就开始登台给学员讲授天气学。

1956年,在党的“八大”路线指引下,在“向科学进军”的热潮中,哈军工在全院教师中进行了学衔评定和提升工作,12月26日,哈军工公布了225名讲师名单,全院青年教师中的佼佼者,如戴遗山、汪浩、高伯龙、曹昌佑、刘千刚、杨庆雄、邱凤昌、柳克俊、杨士莪、徐滨士等人都榜上有名。到1957年底,能独立开课的青年教师由1953年的10余人增加到248人,为四个年级的学生开出395门课程,开出实验课950门,全院共有教师1175名,教学辅助人员493名,哈军工俊才汇聚,人强马壮,成为全军知识分子最为集中的单位。

建国之初,败退台湾的蒋帮空军对沿海城市的轰炸,特别是朝鲜战场上握有制空权的美国战机的凶残猖狂,使中国领导人刻骨铭心。因此,空军成为最受重视且发展最快的军种。

亲身体验了现代化战争中空军威力的陈赓和他的战友刘居英,特别重视空军工程系的建设,1953年初,陈赓特别批示该系要加紧建设四个学科的实验室,其中之一就是空气动力实验室,即风洞实验室。

在空气动力学研究试验的三大手段中,风洞始终占据主导地位;因此,作为一种标志,它往往被用来衡量一个国家空气动力学技术水平的高低。应该说,没有风洞,就谈不上航空航天科技的发展,就不会有飞机、导弹的制造。

陈赓对风洞实验室的支持乐坏了马明德教授。1952年秋,马明德在北京参加哈军工筹委会工作时,陈赓就曾向他了解风洞的问题,在请教过风洞知识ABC后,陈赓问:“中国现在有风洞吗?”

马明德摇摇头,叹道:“30年代浙大搞了一个,不久就不能用了。后来

清华大学建了一个5英尺的低速风洞,

抗日战争中被日本人破坏了,解放到现在,中国还没有一座可供实用的风洞。”

陈赓又问:“国外风洞的发展水平如何?”

马明德说:“这得先简单说说风洞发展史了。德国人在1908年建造了世界上第一座回流式风洞,鉴于小型风洞的误差总是影响航空科学的发展,每个国家都希望有大尺寸的风洞。又是德国人,在1917年建造世界第一个大型风洞,德国当年有强大的空军,受益于他们的先进风洞技术。

美国人在1927年建造了直径为20英尺的大型风洞,可以做整机试验,1931年又建造了更大的全尺寸风洞,不再是做模型试验,而是把整个飞机安装在风洞中进行研究了。从此,美国风洞成了世界上最先进的了,取得许多重大研究成果。比如,通过几百次吹风试验,很快发现在

发动机上安装一个重量很轻的整流罩,就能轻而易举地把飞机时速提高20英里。

苏联也很厉害,早在十月革命胜利的第二年,就建造了第一座整机试验的全尺寸风洞。听说,斯大林称赞苏联风洞是‘打败希特勒的一颗重磅炸弹’呢。”
 

  

  

25 教风严谨 卢庆骏名师出高徒(4)
 
平时沉默寡言的马明德讲起风洞来如数家珍,滔滔不绝,陈赓听得入迷,最后语气坚定地说:“你和岳劼毅教授都是空气动力学专家,现在要考虑搞中国的风洞了,咱们军工学院一定要有风洞,从小型开始,得快点干。”

马明德笑笑,他是个性格内向而平和的人,建造中国人自己的风洞是他梦寐以求的志向,可那需要钱啊,军工有那个能力吗?不管怎么说,陈院长对风洞感兴趣,这让马明德兴奋莫名,他半宿睡不着,长吁短叹,辗转反侧,想想自己已经38岁了,已近不惑之年,坎坷的人生之路,往事不堪回首啊。

1915年,马明德出生于北京,父亲马文蔚在北洋政府交通部供职,是学富五车的读书人,文章极好,闲时爱好金石雕琢。长子的降生,如天赐美玉,按照中国人“玉不琢,不成器”的传统,父亲要让儿子接受最好的教育。

马明德不负老父厚望,1934年考入上海交通大学机械系,成为这所江南名校的好学生。1937年夏,他回北平家中度暑假,正赶上“七七”事变,古都陷落,马明德亡命天津,又乘船到青岛,转火车回到上海。8月13日,日寇进攻上海,上海交通大学由徐家汇迁入法租界,在战乱岁月的惶恐不安中,马明德于1938年毕业,在父亲的资助下,赴美

留学,一年后,他就获得密歇根大学航空工程硕士学位。随后他前往美国东部特拉华州的伯伦克飞机工厂实习,那是一家规模不大的小厂,却禁止外国人进入该厂的技术设计室。望着玻璃窗里面的美国工程师,马明德深感弱国留学生备受歧视的那种无奈和忿懑。既然学不到真正的航空技术,又何必在大洋彼岸空耗时光?国内的抗战如火如荼,他再也等不下去了。

1939年底,马明德回到上海,当时几所私立大学竞相礼聘他去执教,他却不堪忍受日寇统治下的亡国奴气氛,又不屑去英法租界过“孤岛蜗居”的日子,就婉拒了朋友们的好意。

1940年6月,婚后第五天的马明德夫妇,悄然离开上海,前往香港。维多利亚港的碧波,铜锣湾的高楼,都吸引不了马明德,在美丽贤惠的妻子蒋祖绮的理解和支持下,他决心以自己的航空工程专长去报效多难的祖国。

他们在香港稍作停留就乘船去越南海防港,经陆路的小火车一路颠簸进入云南省。马明德在昆明找到

国民党政府管理航空的下属机构,他的要求很简单,他想去内迁到云南的中央杭州飞机厂工作。

“愿意去就去吧。”国民党官员耷拉着眼皮,漫不经心地给马明德开了张介绍信,委任他为工程师组长。

中美合作创办的中央杭州飞机厂,为了躲开日军铁蹄,千辛万苦地搬迁到中国与缅甸交界的山区小县。

马明德有一股“不到黄河心不死”的韧劲,为了自己痴爱的航空事业,他在昆明无心留恋,又和夫人朝行夜宿,饱尝艰辛,直奔中缅边界的大山,那里毕竟有自己国家的飞机厂呀。马明德终于见到了那个偏僻小县城里的飞机厂。命运似乎要残酷地折磨我们年轻的飞机设计师,就在几天前,日本飞机越过中缅边境,炸毁了这个可怜的飞机厂。

望着被毁坏的设备,马明德欲哭无泪。飞机厂的负责人告诉他,跨过边界向南50公里有个叫八莫的缅甸小镇,那里还有该厂的飞机

发动机装配厂。马明德心中豁然开朗,赶到八莫后,他的职务是负责该厂发动机试车工作。马明德全力以赴,建设试车工作台,他按照美方设计的图纸,亲自抓土建工程,每天和工人一起,满身泥土,满脸汗迹,在实际工作中打下坚实的航空工程技术基础。

然而缅甸战局越来越糟,英军节节败退,仰光沦陷。八莫发动机厂奉命拆下主要设备,撤回昆明。至此,中央杭州飞机厂仅存的最后一个分厂也宣布解散了。来自浙江的工人们痛哭流涕,大骂那些党棍们把好端端的工厂给毁了。在危难的时候,马明德很冷静,他决心保住这批技术工人,有了人,就不愁造不出飞机,他带领一大批技术工人离开了八莫,投奔贵州省大定,那里还有一个发动机制造厂。大定和缅甸的八莫一样,也是生活艰苦的蛮荒之地。马明德把自己交给了中国的航空工业,义无反顾地带着妻儿钻进大定的穷山沟沟里。

到大定厂后,马明德担任机工科技师。没干多久,马明德带来的那批优秀的技术工人受到排挤,最后连他自己也不能幸免。5个月后,大定厂方给了他一纸去广西柳州修理厂的调令。

国难当头,国人还热衷于钩心斗角,多年来怀着航空救国理想的马明德彻底绝望了。马明德心力交瘁,明显地见老了。这一次,他不再痴迷飞机厂了,悲愤之下,他带着陪他吃苦受难的妻子和幼小的女儿,来到战时陪都重庆。此时,上海交大刚在重庆复校开课,他被母校聘为教授。在刚开办的航空系中讲授“应用空气动力学”等三门新课,课余种菜自给,生活清苦。

日本投降后,马明德全家随交大迁回上海,他潜心于学问,又增开新课,培养了一批优秀的学生,其中有后来的哈军工教授、中国科学院院士庄逢甘。

在交大的几年,马明德多次建议校方建造风洞实验室,在风雨飘摇的旧中国教育界,谁还会去关心风洞这种虚无缥缈的问题?肚子才是最大的风洞呢。
 

  

  

25 教风严谨 卢庆骏名师出高徒(5)
 
陈赓给了马明德信心之源,哈军工给了马明德希望之火,他埋藏于心底那个建造风洞的夙愿,就像一堆被点燃的干柴,熊熊燃烧起来。1953年1月,马明德把全家从上海搬到哈尔滨,他是个埋头苦干的学者,对事业的执著追求远远超过对生活的要求,老教师“过三关”的问题,他不那么敏感;可他很幸运,患难与共的贤内助始终支持他,那时候,蒋祖绮在学院图书馆里工作。

1953年春天,空气动力学教授会成立,岳劼毅教授任主任,马明德教授任副主任兼空气动力实验室主任。系领导鼓励岳劼毅、马明德两位教授:“陈院长已经下决心了,一定要把风洞实验室搞起来,系里也把基建规划上报院基建委了,你们就不要担心经费问题了,赶快弄出个建设方案吧。”

说干就干,制订方案的核心人物是岳劼毅、马明德、庄逢甘、罗时钧四位教授,大家一致推举实践经验丰富的马明德为风洞建设的总指挥。四个人经过几次讨论,提出了初步实施计划,主要内容是先建造两座实验段直径为1。5米的回流低速风洞,一座是开口的,编号为一号风洞;另一座是闭口的,编号为二号风洞。等这两个风洞建成后,再建一座实验段截面为80毫米×80毫米的

超音速风洞,编号为三号风洞。

5月中旬,四位教授的方案获得新上任的系主任唐铎和苏联顾问的支持,但技术细节尚需进一步研究。

马明德拿出当年在云贵高原投身飞机制造业的那股拼命精神,吃饭、走路,都想着风洞,连做梦也是风洞,风洞成了他的命根子。蒋祖绮忧郁地观察丈夫的饮食起居,生怕他累倒了。1953年夏天,为了调查哈尔滨市有关工厂的加工能力和当时市场上的金属材料,马明德四处奔波。好在他有个好助手叫纪士玶,这个青年助教是个精明能干的小伙子,常常劝马明德:“马主任,你动动嘴就行了,跑腿的事儿交给我们来干!”

纪士玶于1950年毕业于上海交通大学,论辈分自然是马明德的学生,解放前夕是中共上海地下党员,他不仅政治觉悟高,且业务能力很强,在马明德的指导下,这位从来没有见过风洞的年轻人很快成了风洞迷。他心痛身体瘦弱,体质亦差的马老师日夜操劳,总是主动地抢挑重担。

当时摆在马明德面前的最大困难是螺旋桨的材料和制造工艺。建国初期,中国尚不具备制造金属螺旋桨的条件,如果采用飞机上现成的螺旋桨,又难以与

发动机、转速、风速完全匹配。螺旋桨做不出来,风洞建设就会告吹,怎么办呢?马明德苦苦思索。那天唐铎主任来看他,又把岳劼毅、庄逢甘、罗时钧三人请来,大家一起研究螺旋桨的问题。马明德说:“我考虑很长时间了,又查了一些资料,走访一些单位,觉得可以用木头来代替金属,制造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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